靠在软榻上,她的思绪缓缓飘散。
云儿见她习惯的走神,将煲好的汤放在一旁,拿了外衣给她盖上,退到一旁,低低的提醒,“再过两个月,皇上寿宴要到了,宫里来人催,殿下那里还没有答复,太子妃要不要和殿下商量一下?”
舞倾城回过神,对的,承光帝快寿辰了,哪有当儿子的陪着女人在外面逍遥,亲爹的生日都不理。
居她揉揉额头,叫云儿去请无岚。
他现在勤奋的厉害,每天扎在书房里的时间比缠着她的时间多了许多。
这样多好,男人不该围着女人转,如同凤千寻,他从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想法和行为。
她知道不光是对自己,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人都是微不足道的吧。
对成大事的男人来说,是该有那份绝情决意的。
无岚没多久就跑来,他一天都在书房,一进屋就和舞倾城挤在一张软踏上,自己踢了靴子,拱着她,“倾城,我今天写了道奏折承回去给父皇了。”
赭舞倾城意外的扬扬眉。
无岚笑嘻嘻的钻进她怀里,“不告诉你我写了什么,等父皇夸我了我再和你说,他要是骂我,那你就当没听见。”
舞倾城噙着笑,他着实像个孩子。
“要回宫了吗?”舞倾城看着压着自己胳膊的太子,“不用顾虑我,我没关系的。”
无岚想了想,眼珠乌黑,“倾城,我知道你不想回,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父皇的寿辰不能不回。我答应你,之后再找机会出来好不好?”
舞倾城只是点头。
无岚看了眼旁边的侍女,手一挥,几个人纷纷退下去。
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他递给舞倾城,神秘一笑,“宫里有人带给你的。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
舞倾城没吭声,拆了信粗粗看了几眼,她眉头蹙起。
无岚凑过来,“是谁?舞家人吗?”
她把信捂住,可想了想,这事又瞒不得无岚,于是她把信递给他。
无岚狐疑着接过来,脸上怒意加深——
信是宫里写来的,不是皇后也不是舞家人,是个他都想不起来是谁的女人——
他父皇打入冷宫已久的,兰贵人。
没有太多交代,她只是向舞倾城求助,请求她尽快回宫去东二殿找她。
那位多年失宠的兰贵人,已经怀了九个月身孕,临盆在即。
孩子出生,必定死路一条。所以她只能求助,想来想去,舞倾城是唯一能帮她的人。
大概是知道皇帝寿辰,他们夫妇两个没法再逗留凉山必须回宫,所以这女人才顺着来传口谕的宫人送来这封信。
无岚挠挠头,“倾城你认得她吗?”
舞倾城将信丢在炭火盆里烧掉,“有过几面之缘——她竟然会找我,我也很意外。对不起无岚,我瞒了你,她之前就写过信给我,那时我犹豫不知该怎么做,就没有理,如今我们也要回宫了,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她对不起你父皇,可是九个月的孩子实在可怜无辜……”
无岚看着她眼底的悲伤,大概是感同身受,孩子让她的心变得柔软脆弱,想着她受的罪,无岚眉宇间的褶皱慢慢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