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倾城叹息,“哎,是死是活,我们也左右不了,宫里的女人,为什么都这样可怜。”
无岚握着她的手,“倾城不会。”
舞倾城和他对视片刻,他眼神坚定的让她心安。
外面春色旖旎,屋子里,两个人并肩依偎在榻上小憩,安逸的让人不敢进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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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自凉山启程回宫。
这样一走,不光是逃离了让自己最痛苦的一段时光,她的心绪也沉静了不少。
从前的少女舞倾城,永远的被她封在了自己的心底深处。
回宫并没有大张旗鼓,第一件事,她和无岚去了东二殿。
这里对她而言有特别的感触,有痛苦,有甜蜜。
但都是她不愿再记起的前尘往事。
无岚挑着灯笼,一手拉着她,两个人沿着狭窄的宫墙夹道走着。
恍惚,她又想起了那些,孤寂的身影,萧索的箫声,寂寥的自语……
头有些疼,她摇摇头,耳边是无岚提醒她跨门槛。
冷宫里没有人气,无岚推开宫门,拉着她走进去。
灰尘的味道呛人,可见在这里生活的有多么艰辛,连个下人也没有。
曲曲折折的往里走,一股腥浓的味道愈发浓烈。
有种不安的预感,舞倾城挣脱无岚,快步的走到了最隐蔽的那间卧房。
屋里很暗,人体液的腥味夹杂着食物腐烂的味道一起传过来,着实难闻。
舞倾城大步走到床榻边上,一张青灰色濒死的女人脸呈现在她面前。
她蓦然想起那天在暗室里的自己,大概是和她的惨状相同吧。
她伸手握住兰贵人冰冷的手。
感觉到一丝温度,兰贵人动了动眼睛,艰难的蠕动嘴唇,舞倾城俯首,却听不真切她想表达什么。
无岚跟上来,避讳的没有多看,可是他知道那女人羊水破了,大概是难产,在这里不知道撑了多久了。
舞倾城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围着那女人,想做些什么,可是她又什么都不懂。
也许是经历过同样的遭遇,她心里很难过,抽泣了一声,她求助的抬头看着无岚。
无岚抿了抿嘴唇,他不想管的,那是他父皇的女人,又一个不贞洁的女人,他为什么要理睬?
虽然这样想,可看着舞倾城焦急的眼神,他却走了过去。
她看他一眼,他就什么都答应她了。
“上次……”他干咳了一声,“你出事的那回,我听姚樟说了几句,倾城,我不便走的太近,你帮她把孩子生下来,拖下去,两个都会死。”
舞倾城点点头,将床榻上发馊的食物都丢下地,然后给兰贵人解着身下的亵裤。
女人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可怜,怀了孩子却要躲躲藏藏,这些吃的一定是她从别处捡来存起的,她也怕自己临盆了没法再找吃的供给自己和孩子。
她那么瘦,原先那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早已经瘦骨嶙峋,舞倾城不敢多看她,实在太过可怕。
解开她衣裳,涨到极致的肚皮上隐约有小手凸起的样子,舞倾城震了一下,莫名的眼眶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