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魔后多情
6956300000035

第35章 斩妖除魔(2)

“好热……”昏迷不醒的皓影突然大叫道,身体上传来滚烫的气温似是要将她焚烧了一般,脸颊上呈现一抹异常的殷红,死命的抓住自己的衣服想要解开它,以解她的焚烧之痛。

皓约突然抱起全身滚烫的皓影,腾空而起,缓慢的飘向夜空而去。

那一刻,他银白色的长发飞扬在皎洁的月光下。

那一刻,他金色的双眸嗜血如命,恨不得将全世界的生物杀光。

那一刻,他只想保护他怀中的那个女人……

远在十万八千里的京都内,书香阁的屋顶处,一名身着黑色的墨菊长袍男子,披散着如墨玉般的三千发丝,仰躺在暗灰色的瓦片上,心中微微一动,斜长的眼眸中绽放出一缕青光,徒然睁大,黑珍珠般的光泽迷人的眼珠摇摇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剑锋般的长眉微微向上斜没入鬓内。

鬼契冷漠的神色中脱出一股邪魅的气息,修长的身板,略显魁梧,消瘦的脸庞,菱角分明,眼窝深陷,如墨的漆黑眼睛直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

远处的天空突然一道黑云盖住了皎洁的月光,将人间照了个黑影,随之消散在宽广的夜色中。

天际间的那道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多年前听闻过,却又不似之前那般丰厚,又似是带着满腔的不满与烦躁。

鬼契墨玉色的眼眸微眯成线,静静仰躺在瓦片上的身体一个纵跃翻身坐起,立即掀起一块深褐色的瓦片,“砰”地一声碎裂成多截,落入寂静的院子内,激起一阵异常的声响。

而他本人只是愣愣的落座在屋顶上,低头陷入沉思中,殊不知,惊起了院子内家丁的注意,个个提着烛火满脸酣睡的脸上尽是疑惑的眼神。

待看清声响出自什么物件时,大家伙才打着哈哈回自个家的屋子继续他们的美梦。

偌大的夜空中,寒风刺骨,撩动发丝,衣摆随风扬起,骤然的黑暗令人恐惧异常,但随之闪过一抹时青时妖红的光芒,在这暗淡的夜空中显得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无尽的嘶叫声在寂静的黑暗里诈响,鬼契墨玉般眼眸看见了无数的红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血腥的弧度。他心里不禁暗想:不知弧度下会伴着怎么样的惨叫声响起呢?

头不知不觉再一次仰上夜空,不禁感叹道:“天地间有活物的地方便会有杀戮与死亡错综交错着,神人制造了人类,那么他们应该想到总会有那么一天,人类走向灭亡的一天。”

皎洁月圆的夜空,永远不会看见星星繁多的一天;正如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不知过了多久,鬼契才从恍惚中惊醒,漫天的黑云已消散,天边逐渐的亮出了一个口,天边逐渐的出现一颗启明星,天逐渐的泛白了。

翌日早晨的风光无限,再一次降临于人间。鬼契缓缓地站起身,背手而立,藐视着世间所有的一切……

鬼契运气轻功,脚下飞驰,忍不住抬头看着已经大亮的天色,唇边洋溢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忆起前几日慕容汶在他眼皮底下的表情,他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人类果然是一只虚伪自私的低等动物。

那么让他再等三天后以实现他的愿望吧!

如此想着,他的脚尖点地,稳稳的站立在书香阁内,随意的找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下来休息,等候慕容汶的到来商讨他的事情。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今天一身戎装打扮的慕容汶,看不去还不赖,很有将相的风范。如此衣着再配上他冷峻的脸庞,若是走在花群中不知能迷死多少少女的心呐。只可惜,他一天不坐上天底下最有权威的龙座,他一天便不娶女人过门。

鬼契鄙夷的摇摇头,望着远远走进来的慕容汶,缓缓的开口道:“太子李煜策处理得怎么样了?”

慕容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四下环视了一遍空荡荡的书香阁后,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李煜策已死,接下来要处理丞相这老狐狸……”

说着,他翻开手中的信纸,摊开,果然,李煜策昨晚在他指点的位置暴毙,尸体已被他们送往回来的路上。护送太子的三公子却在半路上逃逸了,不见踪影。

慕容汶本就在京都,收到消息后,在第一时间内赶紧起床着装来到书香阁,一路上看着听着下手们的回报情景,大致猜测信纸上的内容。

此刻,听完慕容汶的解说后,鬼契的脸上轻蔑的情绪更甚,站起身,看着外面逐渐泛白的天色。突然心口一痛,那道触及到他旧伤口的碎裂之苦不断的侵袭他的神经。

鬼契眉头紧锁,右手紧握成拳,紧紧的抵住自己的旧伤口处,目光冷厉的说道:“是吗?若要动手的话得赶紧,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他身边不乏武功高强的能人,你派过去的人,必须比他的还要高强,还有让他们小心谨慎点,万一……”

慕容汶猛地从信纸上抬起头,不解的眼光看向发声处,疑惑的眼眸寻找着声音的波动,点了点头,回道:“多谢。”

鬼契紧紧的瞅紧自己的衣角,眉头紧皱成三角形,“噗通”一声响,身体重重的坐落在地上。那股痛彻心扉的痛楚与内心的疲惫感蜂拥袭来,他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抽搐得要命,身体沉重得根本无法独自站立。不管他再怎么逞能还是抵抗不了几十年发作一次的痛楚,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魅儿……魅儿……”鬼契无力的坐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脑中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晰,眼皮越来越沉重。鬼契知道,他已经无力抵抗如此痛苦的挣扎,额间隐隐冒出的汗珠,豆大的滴落着。

“噗哒”书香阁内南方位的一扇窗户突然张开,极速的开合着。顿时,慕容汶感觉到阁内静悄悄得不容半点声响停留住,目光转向那扇窗户,眼露出一抹精光。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魅儿?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慕容汶的唇角微勾,含笑的轻轻合上了眼眸,怀中那把尘封已久的匕首静静的躺着,慢慢地走进之前鬼契发生变化的地方。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在地,他缓慢地蹲下伸出食指蘸了蘸地面上的汗珠,尔后食指和中指不断的摩挲着,放在鼻间轻闻着,随后一颗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太阳已升起,金色的光辉洒在山林里面,山间的万物也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耀而发出璀璨的光辉。鬼契一路狂飙至此,眼看着力气已如数的消散,他无奈的倒趴在地上,显露出他的真身,不断地喘息着。

“影儿……”皓约的声音徐徐飘来,目光扫过皓影身上的伤口时,心口感觉到了一股窒息的痛。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唤醒皓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愈治好她身上千疮百孔的伤口。

皓约小心呵护的将皓影放在平稳的草地上,震惊的目光巡视了她身上的伤口,因昨天夜里天实在是黑,让他完全看不清她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如今大白天一看,他不得不爆出粗口,皓影左肩被青蛇的利嘴穿透,手臂上的伤口深得见骨,腹部,大腿全是血渍……

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将整个天地毁灭也不能完全将他心中的那股愤怒完全抵消掉。

始终安静在一旁静修的鬼契,听见声响忍不住调转过头往出声地瞧过去。在抬头看见皓约时,神色微愣,然后不安的移动身体在树干一角处。

不是他害怕自己的性命不保,而是他看见了那道曾经熟悉的身影。

眸光一扫,视线落在了草地上的人时,心里一惊:地上那个一身是血,早分不清眉眼的人,不敢置信她还有生命留下。

她身上的大小伤口全是被猛兽的攻击!鬼契神色一愣,不禁为那女子感到佩服。

就在这时,皓约冷漠的眼眸扫过来,狠声蹙眉道:“谁?”

鬼契在树干后冷冷的自嘲自己,明知道他绝非人类,一切的事物尽看在眼中,感在心里,而他居然作出如此慌唐的事来,如何不好笑呢?

“约少主,好久不见了呀!近来如何呀?”鬼契趴在地上跟他打着招呼,脸上带着难堪的神色,那道伤口似乎更加疼痛了。

皓约神色一愣,冷眸的严厉道:“你怎么在这里?”巡视了他的一眼,迟疑了半响,目光再次转向草地上的皓影,痛苦的眼神,语出冷淡道:“你不是应该好好的呆在千墓山脚下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封印解除了呗,我就出现在这里咯。”鬼契神色凌厉的看向背对着他的皓约耸了耸肩膀说得简单。

皓约冷眸一眼,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从他身上流出,淡然的说道:“是吗?我不觉得那把封印你的匕首有自动解除的效果。”

经他提起那把匕首,鬼契墨玉色的眼眸一沉,忆起他从封印解除的那刻起,就没见过那把匕首。一股莫名的恐慌从脚底升向心里,只有一人拿走了那把匕首。

鬼契看着地上伤势颇重的皓影,眉再次不着痕迹的皱起。她,似乎只要多看一眼她,他的伤口就会无限扩至的痛着,她到底是谁?

感觉到鬼契看向皓影的眼神不对,皓约隐在心中的那股怒火似乎将待发出去,警告似的瞥了一眼鬼契。

鬼契收回了放在皓影身上的视线,转注意到皓约的面上,似有意似无意的问道:“魅儿,她……怎么了?”

皓约眸光扫了一眼皓影,神色复杂交错,沉吟了片刻后,顺了顺皓影肩上的几缕发丝,微微摇头道:“我不知,不过你可以跑一趟天宫问问那个男人,或许他能告诉你所有的一切,包括她如何的跟着他走……”

他抱起皓影,不顾仍然倒在地上疑惑不解的鬼契,脚尖一纵,人影倏地腾空而起,眨眼间,人已经消失不见。

慕容汶听着底下人的禀告,神色缓了缓:“既然二公子回来了,那么往后二公子若想离开一步,都得听从我的指令,知道吗?”

“是。”

慕容汶眉宇间有些凝重,缓缓的问道:“晚上派去暗杀的人员选好了吗?不容有任何差错留下知道吗?否则,后果……”

跪在慕容汶前面的黑衣男子,恭敬的拱手道:“知道。否则死。”

慕容汶敛下眼帘,暗杀丞相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稍有不慎,将满盘皆输的结局,那样他们不知又要等多少年才能将这天下握在手中。

慕容汶没有应答,任由着底下的人退下去,他才走回案桌前,挥弄着他的墨画。有多久,他没仔细好好作画了?

应该是从慕容沛留开府邸的时候吧,他已记不清了,不禁眼里露出了精光,他就不信凭他不能将这天下拿下取回。

清雅别致的小院子内,一笼油纸灯笼挂在屋檐下的房梁上,碧绿色的琉璃瓦上躺着温润的雨珠,汇集成一股激流悠然滑落在屋檐的石阶上,奏出一曲美妙的乐声。

“冷……好冷……”昏迷在床榻上的皓影口中含糊不清的的低喃着,夜晚里一排排微凉的烛光邹亮,恰好照在榻上的人儿,手中的汗巾不停的擦拭着皓影额头上滚落的冷汗:“热……好热……”

皓约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如此反复的动作已经坚持了二天二夜。虽然她的身体在他的调理下已经慢慢的恢复过来,然而她肩上的那道伤口,他完全没有办法完全治愈。每每想到青蛇的兽皮时,皓约眼中又闪过一丝阴冷。

重新打湿汗巾拭擦着皓影苍白的脸庞,听着外面更夫敲锣的声音。他再次低咒了一声,再次咬牙划破自己的手腕,鲜红色的血液透出点点金红流进皓影的唇边。

只待片刻,那些掺着金色光芒的血液完全看不到形态的强行深入皓影的血液中,一时间,皓影的身体再次发生痛苦的变化,伤口不断的愈合着,身体却又不断的抽搐着。

皓约习以为常的按压住不断跳跃的皓影的身体,让原本身为树妖的皓影吸食他魔族的血,副作用必然是有的。尽管如此,他已让她吸食了二天,理应再也没有如此大的变化。

皓影的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不断的来回滚动着,似乎在做着什么恐怖的噩梦。

皓约皱眉,打算呼唤出隐在皓影左手臂上的鬼火,无奈他怎么呼唤,它却跟随着皓影的身体一样保持着沉默。

三天后,慕容府书香阁内,不断地暗涌出一条条黑色的身影。只见他们个个神情紧张的进去,没过几秒后又神情紧张的出去,如此反反复复的进行着。

鬼契已恢复如初,优哉游哉地坐在房梁顶上,静静的聆听着底下人的计划,报告。当无人时,他才会时不时的开口为慕容汶出谋划策着些,或者提些意见。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旳过去,慕容汶一袭金色戎铠甲装的出现在慕容府门前,大意的扫视了一眼他身前的那些死士们。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他们的内心却是非常的激动和兴奋,他们猜想,大概慕容汶的心情也跟他们一样的吧。

金灿灿的阳关照满人间,秋风的气温逐渐旳骤冷,冬天仿佛明天就将来临。

昨日夜里慕容汶的杀手们已经彻底的将丞相刺杀在他府邸里,他身边那些保护他的侍卫被杀手们以非正常手段杀之而后快。在死之前他们绝对想象不到他们的恶恨及凶残是如何的恐怖,终于能尝试到了那非人般的痛苦后,他们也便没有意识的陪伴着丞相陷入地狱或天堂去。

翌日一早,个个府邸的朝员们听闻丞相被刺杀于自己的府邸内,满脸惊恐的他们穿戴整齐地赶往金銮殿想辨伪事实的真像或处理意见。

平时不多一分上早朝,不少一分上早朝的永裕皇帝,焦急的走向金銮殿内象征最高位置的皇座而去,巡视了一眼底下的满朝文武百官后,不等太监发音,制止的手势伸出,“昨日夜里丞相府里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时间即将接近饷午,慕容汶一列队伍浩浩荡荡地往通向皇宫的道路的皇城门下,等待着他方的人为他们打开城门。

片刻过后,几滴鲜红色的血从城墙上撒喷出来,一条软趴的身影从城门上被扔了下来。没有人上前去探查他是否还有呼吸,也没有人多加看上一眼,一个个皆精神抖擞的等待着城门被打开。

另一边,慕容沛昨日一回来就被“囚禁”在自己的厢房内,外面站着是十几名身着黑色衣服的人,里面又是他的亲弟弟慕容沣死死的缠溺着自己不离开一步。

慕容沛心不在焉的观望着圆桌上的棋局,心里却在想着流云,按时间来算的话,现在的流云应该是恢复如初了吧。

他心里突然有些不确定,那天走得太匆忙,以至于他什么也没有对他们交待。

看着静坐在圆桌对面的慕容沣一脸天真无邪的脸庞时,他有些惊讶的挑眉,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大哥居然还能将他保护得如此周全,也尽量多的不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慕容沛愁容满脸的低垂下眼帘,状作思考,想来大哥这次将他召回来的目的,不是让他参与他的计划,而是让他照顾好眼前的亲弟弟啊。

“二哥,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呀?”二哥将他当透明人一般对待,让他满脸的不开心,紧紧挨着他而坐,一张嘴嘟得高高的。

“我在想你啊!”慕容沛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起一枚黑色棋子,将它放置在预先想好的位置上,眼睛看着棋盘,心里却已乱作一团。

“是吗?是吗?想我什么呢?”慕容沣瞪大了双眼,满眼的惊喜,期待的追问道。

宽大的厢房内,寂静无声,良久后,慕容沛才轻叹出声:“我在想你已经长大了不少,却偏偏还是这么的爱缠磨人呐。”

慕容沣一听,脸刷的红透耳根子,不依不饶的拉扯着慕容沛宽松的衣角撒娇道:“谁让二哥经常不在家那么久,大哥他又忙得紧,我哪里敢拿那么所时间去打扰到他啊。要么每一次去大哥书房,大哥不是在做自己的事情,就是把我当透明人对待,我就那样一天在书房中坐了整整一个下午,还好你是我二哥,不然我就无聊死了。”

说着说着,还把头垂在慕容沛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扯着抱着他的手臂,以防他砖了个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