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紫竹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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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雄关古道并肩行 天地人生自由谈

紫竹等人正要出发,忽见柳居直带了家中仆役一起过来。紫竹诧异道:“表兄,你带他们过来做什么?”柳居直说道:“表妹就要奔赴前线,父亲说了,家中这批仆役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就让他们在你的帐前帐后护卫,他才能放心。”紫竹心中感动,嘴里说道:“他们走了,什么人侍候你们父子?“柳居直说道:“我与父亲已经遁入空门,哪里还要什么人侍候?”王良又上前跪下,说道:“我们能够侍卫抚民公主,乃是我们这批老兵的不胜荣耀,但请公主殿下不要拒绝!”紫竹只好同意,说道:“也好。不过舅舅年事已大,还请表兄用心侍候。”柳居直谢过,出门去了。忽见元辛牵了雨生,也一起来到。紫竹说道:“元辛、雨生,我们就要出征打仗,你们两个小孩子来做什么?”元辛不满地说道:“紫竹姐姐,你能比我们大得了多少?你如今做了抚民公主,竟然也嫌弃我们年龄小了!”雨生也说道:“我们也要去,同了姐姐一起打仗!”秦禄见二人机灵,便说道:“就让他们前去吧,协助石林,做些事情也好。”石林自从到达塔子山以后,朝夕不离紫竹身边。紫竹处理什么事务,都是石林具体办理。紫竹笑道:“好吧,不然石林也太辛苦了。”元辛、雨生听了,欢天喜地的站到石林旁边去了。紫竹发出前进的命令以后,便与秦禄、唐牧、马迁、陈武、鲁圣、王庆等将领和五千军马,昼夜兼程地向着剑门关而来。

紫竹骑了一匹紫色的战马,她手执紫竹拐杖,又穿着一身紫色的战袍,在五千铁流之中,显得来特别地耀眼。秦禄穿着一身黄色衣衫,也骑着一匹黄色的战马,紧紧地跟随在紫竹的身后。唐牧穿了一身绿色的战袍,形貌有如三国时代的关云长。马迁、陈武、鲁圣、王庆等人各自穿着或蓝或白的一身戎装,却是清一色的银色盔甲,一个个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大家一路之上,谈笑风生,欢喜之极。鲁圣说道:“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因为仇隙反而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唐牧是他们中间读书最多的人,这时候也不由兴奋地说道:“人的一生也许就是这样,由命运的旋涡将我们左右地推动。”马迁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唐牧说道:“当年我既读过书,也习过武,满心想为国家建功立业,可是却因为夺妻之恨杀了人,不得已逃亡到嘉州,一直演变到今天。这就像极了江水被旋涡推动着一般,并非由我们自己想象的那样走去。”鲁圣说道:“你的后半截苦难,却是史泽与丁明所赐,我和鲁圣也险些做了他们的帮凶,我们实在是惭愧啊。”王庆却说道:“虽然他的后来苦痛是史泽与丁明造成的,但是史泽与丁明的痛苦又是谁造成的呢?这就是命啊,不能由人们自己左右的命运!”唐牧说道:“所以这世界上有两种推动命运的旋涡力量。”秦禄问道:“什么是两种推动命运旋涡的力量?”唐牧说道:“一种是推动我们这个世界向着相互仇恨、残杀的方向运动,一种是推动我们这个世界向着相互包容、理解和协作的方向运动。”秦禄听了,深感有趣,不由说道:“愿闻其详。”唐牧说道:“如今这普天之下,英雄豪杰起于四方,能够仁厚爱民的就如蜀王一样,可是他却无法统一天下,只能困守西蜀一隅。”秦禄听了不好言语。唐牧却继续说道:“穷兵黩武的就像李存勖一类,今天你杀过去,明天我杀过来。可是他们也不能统一天下。”秦禄说道:“这倒不错。”唐牧又说道:“可是这些帝王将相们,如今却主宰着华夏大地上的政治风云。难道说我们还能指望在他们的驱使下,得到社会的和平与安宁么?”秦禄想了一想,不由点头说道:“那么另外一种旋涡呢?”唐牧说道:“另外一种旋涡就是我们将要进行的这种努力。”秦禄茫然地问道:“我们?”唐牧说道:“不错。在以前,我们是蜀国内部不断冲突的几种势力。可是经过紫竹姑娘的努力化解,我们终于相互体谅,走到一起,形成一般正义的旋涡来了。”

秦禄又问道:“不错,可是又怎么样呢?”唐牧说道:“要是我们不走到一起,蜀中就会是一盘散沙,黎民百姓固然要遭受苦难,蜀王的统治也是十分的危险。但是,现在蜀国的内部反而更加统一、更加团结了。”秦禄说道:“不错,很有道理!”唐牧又说道:“虽然蜀国兵少将寡,但是马上进行的这场战争,蜀国是正义的一方,反而最有希望。所以,我觉得紫竹姑娘所提倡的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宽容和谅解,实在是太宝贵了!”众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陈武说道:“不错,我们可以帮助紫竹姑娘,用这种精神将华夏统一起来!那时候,她就不是什么公主殿下,而是实实在在的真龙天子了!”紫竹听了,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还想把我推上则天皇帝的道路?”陈武说道:“则天皇帝有什么不好?”紫竹说道:“不错,则天皇帝也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皇帝。不过,我可不想做什么皇帝。告诉你们吧,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人人脱离苦海,个个幸福吉祥!”王庆说道:“姑娘真是一副菩萨心肠!”紫竹说道:“人类自身为什么要这样争来斗去呢?在整个天地之间,人类不过是万千生灵之中的一种。人们常常说,人类为万物之灵,可是说到在内部自相残害这一点上,丝毫不亚于禽兽!”秦禄也不由说道:“紫竹姑娘的这番言论,可以说是前所未闻,启人深思。但是,像你这种想法的人太少了。要是帝王将相们都能这么想,天下岂不早就太平了!”紫竹说道:“这就是浩劫,一种由人类自身的劣质累积造成的浩劫!虽然宇宙间有神灵、有菩萨,也不能完全阻止这种浩劫!”王庆又问道:“都说神灵是主宰宇届之间万事万物的,为什么神仙和菩萨还不能阻止浩劫的发生?”紫竹回答道:“宇届之间有阴阳二气,阳气为正义,阴气为邪魔。它们相互依赖而生存,相互制约而变化。它们之间的彼此消长,引领着万事万物的发展变化。所以,神灵和菩萨也不能完全阻止浩劫的发生。”王庆忍不住又问道:“紫竹姑娘,如此玄而又玄的理论,您是从何得知的?”紫竹笑道:“我有幸结识了许多的得道神仙和在世活佛,他们都给了我许多的教诲和启发。像刚才我说的这些,就是郭舍人告诉我的!”

马迁忍不住说道:“你们尽说这些空虚、深奥的道理做什么?我只是要问问,咱们这次去到剑门关,这个仗怎么一个打法?”鲁圣也附和地说道:“不错,咱们只有区区五千人马,要帮助蜀王战胜李存勖,可是困难重重呢!”紫竹说道:“不要小看了咱们这五千人马!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不少。不过,咱们这次去,可不是帮助蜀王打胜,而是想方设法,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秦禄说道:“李存勖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已经逼近了利州,蜀王也尽起蜀中兵将,前往剑门关迎敌。咱们要想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恐怕是不大可能的了。”紫竹说道:“也不一定。要进行这场战争,蜀国固然是被动应战。但是后唐内部,也是困难重重。据我所知,李存勖近年以来,已经完全没有了英雄气概,他只溺爱美女,相信伶人和过去大唐王朝的宦官。对于大臣、将军们毫不体恤。许多大臣和将军对他已经离心离德。王庆、鲁圣,是不是这样?”鲁圣说道:“正是如此!要不然当初我和王庆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投降过来了。”马迁说道:“当初我就害怕你们是假投降呢,可是吴大人一定要允许你们投降。”秦禄说道:“这就是吴其分析问题、判断事情比你们高明的地方!”唐牧说道:“公主殿下,这个仗怎么个打法,我们真得好好地想一想!”紫竹说道:“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可是还没有完全想好。再说蜀王的想法,我们也还不清楚。只有到了利州,我们会合了蜀王,以后再说。”几人听了,知道她已经胸有成竹,也就不再问了。

他们这一路兵马,在路上晓行夜宿,一直走了五天五夜,方才到达蜀国的北方重镇利州。唐牧问道:“马迁、王庆、鲁圣,你们三人也曾经来过利州,可是知道利州的人文景观么?”王庆、鲁圣一听,不但没有想起什么人文景观,反想起了当日在利州与马迁的争斗,不由得相视一笑。王庆说道:“我和鲁圣,当日为了早早赶到嘉州,马迁也为了捕捉我们,都没有来得及欣赏利州的风景,况且我们三个都是粗人,哪里知道利州的人文景观呢?”秦禄说道:“当年我是来过利州的,可是匆匆忙忙的,只是听人说,李白在《蜀道难》一诗中咏叹的蜀道,也就是说的利州这一带的道路,那可真是难于上青天啊。”紫竹笑道:“我没有到过利州,不过读了一些书,也听徐远先生讲过。这利州的人文风景,大约有‘三百里程十万树’的张飞柏;‘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剑门雄关;则天皇帝唯一的寺庙皇泽寺;集六道于一峡的明月峡;历代石刻最多的千佛崖、观音岩;道教发源地之一的鹤鸣山;保存完整的剑阁县和昭化县古城;三国古战场;等等。”马迁说道:“也是忙于应付战争,要不然,你们真该带领咱们在这里好好地玩一玩!”唐牧笑道:“你马迁什么时候会对游玩有兴趣?如果一定要来这里玩耍,肯定又会到路边去喝酒,可要小心王庆和鲁圣,防止他们再次将你枷锁起来!”马迁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狠狠地盯了鲁圣、王庆两眼。鲁圣、王庆两人也禁不住偷偷地发笑。雨生、元辛听了,一定要唐牧讲述那是怎么一回事情。

紫竹说道:“大家不要玩笑了,好像前面来了一队军队。”众人眼睛一亮,果然前面的大道上尘土飞扬,一支约摸百人的骑兵队伍,风掣电闪一般地向着这边跑来。还是秦禄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是蜀王宫中的卫士赵丰领队。众人不约而同地欢呼了起来:“他们迎接我们来了!”紫竹说声:“咱们也迎上前去!”于是紫竹一马当先,唐牧、马迁、王庆、陈武、鲁圣、石林紧紧地跟着,几个人就像离弦的箭矢一般向前疾驰去。这时候,蜀王的卫队也发觉了飞奔而来的紫竹他们,于是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双方很快就在一个开阔地带会合了。赵丰跳下马来,叫了声:“末将奉蜀王之命,前来迎接抚民公主殿下!”紫竹含笑说道:“赵将军不要客气,你们也辛苦了!”过了一会儿,秦禄才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众人合做一起,立即向剑门关行去。紫竹直截了当地问道:“赵将军,前线的形势如何?”赵丰说道:“唐军声势浩大,我军已经全部从汉中撤离。李存勖亲率大军,现在已经直抵剑门关下了!”紫竹不由关切地问道:“蜀王陛下现在何处?”赵丰说道:“蜀王陛下为了鼓励士气,已经直接入驻剑门关了。”紫竹惊讶地说道:“蜀王陛下也是太不小心了,倘若我军失利,就连撤退也是来不及了!”赵丰说道:“我们也再三劝过陛下,可是陛下就是不肯。他说:‘当此蜀国生死存亡的时候,我如果不能亲冒矢石,将士们哪里就肯拼命向前!’公主殿下到了,还可以劝劝他!”紫竹转身对石林说道:“传令下去,让他们跟了上来。大家可以一边走,一边欣赏剑门关的雄姿。”于是石林向后面一招手,说道:“大家跟上,也看看剑门雄关!”大队人马赶上了紫竹他们,然后一边行进,一边观察剑门关。

只见沿途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峰峦突兀,倚天似剑。马迁嚷道:“似这般看法,只如没看一般!”王庆说道:“行军之中,你要怎么个看法?”马迁说道:“我们只看见四处险峻,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紫竹笑道:“这剑门关我也不太熟悉。不如请秦公公为我们大家解说解说吧!”秦禄说道:“剑门关位于大剑山脉中断处,因为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似门,故称‘剑门’,俗称‘天下第一关’。它扼着从北方入蜀的咽喉,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陈武说道:“有一些什么故事,都说来我们听听!”秦禄说道:“战国时期,秦惠王想要吞并蜀国,苦于没有道路可以进蜀,便谎称要赠送五条金牛、五个美女给蜀王。蜀王信以为真,派出身边的五丁力士,劈山开道,入秦去迎接美女和运输金牛,才开通了这条蜀道,所以这条道路又称为‘金牛道’。”秦禄停了一下,马迁嚷道:“后来呢?”紫竹说道:“马迁,你不要急嘛!”秦禄接着说道:“三国时期,诸葛亮率军伐魏,路经大剑山,看见群峰雄伟,山势险峻,便令军士们凿开山岩,架设飞梁,搭建栈道,才建成了剑门关。以后他六出祁山,都在此屯粮、驻军、练兵。后来魏国的镇西将军钟会,率领十万精兵直逼剑门关,想要夺取蜀国天下。蜀军大将姜维率领三万兵马,退守剑门关,钟会千方百计,也奈何不了他。”秦禄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马迁又嚷道:“没有了?”秦禄笑道:“有啊。‘安史之乱’的时候,唐玄宗退入川中。人们说,他曾经在翠屏峰下的‘经皇洞’中,埋下了若干的金银珠宝。”马迁说道:“金银财宝我不喜欢,你只讲讲这里还有什么风景去处?”秦禄说道:“这里的风光名胜和文物古迹甚多,我一时也讲说不完,大概有:大小剑山‘七十二峰’、仙峰观、梁山寺、翠屏峰、经皇洞、照壁、雷公峡、仙女桥、玉女峰、大小穿洞、舍身崖、一线天、石笋峰、后关门、营盘嘴、姜维墓、干河坝等等。”这正是:正义师出动天地,美丽江山传古今。不知紫竹他们到了剑门关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