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宫婢:杠上妖孽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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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更或许,这便是他们二人联起手,合伙编制的一个计划。呵呵,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若不是漓儿的意外中毒,那他也不会识破这种“陈姑娘”的真实身份,那样的话,此刻陈峰向他请求,将“陈姑娘”许配给燕无疆,他肯定还真的应允了,那这个计划便完美了。

燕无垠越想,便越钻入了一个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死胡同,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

一旁的陈峰等了半天,也一直没等到燕无垠的答复,他不禁悄悄的抬起头,窥了一下燕无垠现在的表情,却看见了燕无垠满脸的阴霾,径自在思索着什么。

这使得陈峰心中一紧,不知道自己方才又说错了何话,惹得燕无垠心中不悦。

左思右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出症结所在之后,陈峰思附着,这伴君如伴虎,还是别追着问答复了,还是少说少错,自己还是尽快离开为妙,因此,他赶紧找个理由请辞道:“皇上,微臣已经占用您太多处理政务的时间了,便不在此继续打扰了。”

“嗯,你先退下吧。”此刻心情非常郁结的燕无垠也无心理会陈峰,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嘱咐高福全将陈峰送了出去。

而陈峰走过之后,燕无垠看着方才陈峰递到自己手中的信,拿起一把薄薄的裁纸刀,将信封粘合处的浆糊给刮开,抽出里面的书信,看了起来。

在书信的开始部分,秀姑告之了一下秋儿,“伊人会馆”主馆以及旗下30余家分会馆本月的盈利情况。

燕无垠就着那些数字大致估算了一下,竟然发现“伊人会馆”上个月的总盈利额竟然达到了一百多万两白银。

这个数字让燕无垠都不禁吓了一跳,原本,按照燕无垠的估计,秋儿现在能有几十万两的积蓄都已经非常不错了,没想到,这“伊人会馆”单月的盈利竟然都达到了一百多万两白银,依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秋儿很快便能富甲天下了。

从秋儿离开皇宫到现在,只不过才短短三年而已,她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竟然就能赤手空拳的将生意发展到如此规模,看来,还真如燕无疆所言,将她禁锢在这皇宫之中,倒确实是委屈了她。燕无垠不禁在心中暗附道。

然后,他又继续看了下去,只见那秀姑又询问秋儿,“他”有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有没有为难她。

虽然这里的“他”,秀姑没有明确指明是谁,燕无垠却也猜出,指的一定是自己。

最后,那秀姑还说,秀明因为放心不下秋儿,执意要来京城寻秋儿,她试着阻拦了好几次,却仍然阻拦不住,便只能由着他去了。这封信便是秀明捎过来的,秀明此刻就在陈峰的府上,秋儿若是办完了皇宫中的事,可以去陈府找秀明一起回云城。

秀明?方才周卫好像也提及了这个名字,说是那秀姑的弟弟,是秋儿的得力帮手之一。现在看上去,似乎不是这么简单,这秀明对秋儿好像是格外的关心呢,因为他会为秋儿进京之事忧愁得喝闷酒,还不惜从云城,千里迢迢的跑来京城,就为了专门等候着秋儿一起回云城。这早已超出一个伙计对掌柜的态度,而似乎以秋儿的护花使者自居一般。

看来,秋儿在云城过的这几年,还真是不寂寞啊,怪不得,之前陈琪儿和陈峰发了好几次信回云城,催促秋儿早点过来,秋儿都一推再推的不肯过来呢。燕无垠心中酸溜溜的想着。

想到这里,燕无垠不禁又想起自己这几年所所过的日子。

表面上看,他似乎已经忘记秋儿了,平日绝口不在人前提及这个名字,也不许别人提,白日里,即便是想起这个人时,他也命令自己,要硬起心肠,多想想她对自己的狠心,命令自己要恨这个人,永远的忘记这个人。

但是,到了夜里,特别是在梦境中,经常会出现一幕这样的场景,那就是,他使劲的拉着秋儿的手,苦苦的哀求秋儿不要走,秋儿却好似下了狠心一般,力大无穷的挣脱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朝天上飞去,只留下他一人,独自站在原地,陷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无助的悲泣和痛呦着。

无数次从梦中悲泣和痛呦着醒来之时,燕无垠一想到秋儿已经真的永远离开了自己,离开了这个人世间,他的心中就忍不住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宛如仍然还置身在那片无边无际,找不到出路的黑暗之中一般,充满了绝望,他甚至找不到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以前,他不习惯与其他嫔妃同寝,但是,自从经常开始做这样的梦之中,他倒宁愿身边躺着一个人了,因为这样一来,当他从噩梦中醒转之后,至少可以感受到一个活人的气息,让他不再有那种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的惶恐和孤独。

而燕无垠万万没料到的是,当自己因秋儿的“死”感到绝望,甚至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的同时,秋儿竟然根本没有死,不仅如此,她还活得好好的,甚至可以说活得很精彩,弄不好早已将自己忘却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使得燕无垠心中分外的不平衡起来,他发誓,绝不再自己独自一人承受这种孤寂和痛苦的滋味,即便要承受,他也要拉着她一起承受。

李秋儿,你的如意算盘可能只能成空了,你的好日子也应该到头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让朕如此的伤心过,也没有人让朕如此的失望过,朕不是任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人,你欠朕的,朕会一一讨要回来的!

燕无垠在心中无声的宣告道,他的嘴角处,还弯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

玉珍宫

“这个死孩子,一定是故意的。”秋儿一边第一百零一次的擦拭着书桌上的墨迹,一边在燕漓的身后,用露在口罩外面的两只眼睛瞪着他,心里犯着嘀咕。

可是,还没等她嘀咕完,燕漓就回过头,作出一副非常无辜的样子道:“对不起,陈姑娘,可能是我大病尚未完全好俐落,手脚还不中用,连拿支毛笔都拿不稳当,唉,就辛苦陈姑娘了。”

说完,他又转过身子去继续练他的书法。

秋儿呕得用眼睛使劲的盯着燕漓那只握着毛笔的手和桌上的纸张,恨不得能盯出个洞来,她在腹中气愤的抗议道:“你手中的毛笔握得那样稳当,连字也写得那么刚劲有力,哪里有半分没好稳当的样子?明明就是在存心捣蛋而已。就为了之前那么一点小事,就整我整这么久,你够狠,早知道当初就让你多躺两个月好了。”

似乎知道秋儿心中所想一般,背对着秋儿的燕漓,眼睛看着桌面,偷偷一笑,猜想到,某人的眼睛此刻肯定快要喷出火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回去看看她那副双眼冒着火花,气鼓鼓的模样,这样的她,像及了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以前,当他惹怒了那个人时,“她”的表情也如同这位“陈姑娘”一模一样。

燕漓觉得,自己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恍惚时经常将她们二人弄混,可能是因为“陈姑娘”的眼睛与那个人的眼睛非常相似。

那日,他睡醒之后,眼睛突然对上了这位正在替他把脉的“陈姑娘”,恍恍惚惚之中,都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他激动得一把反握住“陈姑娘”的手,喃喃的叫着那个人的名字,却被“陈姑娘”使劲的挣脱了,“陈姑娘”一口咬定,说他认错人了。

他不信,要求“陈姑娘”将口罩摘下来,将她的真实面孔给他看看,哪知,却被这“陈姑娘”有些紧张的拒绝了,“陈姑娘”说他病情尚未完全愈全,她脱下口罩后,容易引起交叉感染,而且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

弄得他也不好再要求什么,后来,有些郁闷的他索性挥退了房中的所有下人,义正严词的说,为了避免更多的人进行交叉感染,使情况变得复杂化,干脆只留她一人在房中,即便她被交叉感染了,她是大夫,应当也知晓如何处理。

从那天之后,所有服侍他的活便落到了“陈姑娘“一人肩上,这也还就罢了,他还不时的捉弄捉弄她,寻找点乐趣,比如说现在,他的双手明明俐落得很,但是,用毛笔从砚台里蘸完墨汁之后,还会故意在桌面上抖动几下,使其滴落在桌面上,然后再让“陈姑娘”给擦拭掉。

起初,他捉弄这“陈姑娘”,只是出出心中那口不甘的郁气,可是,看到“陈姑娘”生气时的那副可爱模样之后,愈发的使他找到那个人就在这里一般的感觉之后,他便愈发的不能罢手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希望“陈姑娘”拿下口罩给他看看她的真实模样,那么,现在他却不希望她再拿下来了,因为他害怕拿下口罩后的那张面孔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张面孔,到时候会寄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宁愿就像一样,假装现在和他在一起的就是那个人,日子也依然如当年和“她”待在一起的那般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