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掌声连连响起,是赢。
“好计,好一个借局布势,力小势大!想不到女子也能行兵运筹!”他一脸赞赏的看着我,眼中还有少许惊讶。
而此时的朱雀也已是无话可说,表情略略有些僵硬,尴尬道:“姑娘确实有胆有谋,不同凡人,方才得罪了,还望姑娘海涵。”
我绽放了一个迷人的潦倒众生的笑容,轻轻摇头道:“我不会介意的。”其实我的心中才不是这样想的,日后我一定会找机会再让他吃瘪的,等着吧。
也许是我的笑容让他有些惭愧,总之,我瞥见他的麦色俊脸上浮现了一抹可疑的红。
“大帅,那么我就按此计尽快去布置了,你带着人马先撤回定城中吧,留百人左右在此即可,这里有我来善后。”朱雀说道。
“且慢!”我出声阻止道。
“姑娘还有何指教?”这朱雀已是客气了好几分。
“我想问的是,究竟定城之中的布防与援军都到位了没有?”我又问。
“尚未!”这次作答的是赢,他的眉间已隐隐有些怒气与烦躁。那么说明我猜对了,我想定是先前,朱雀在街上告诉他援军耽搁了,而城外的伏兵孤立无援,所以他才着急出城巡视的。不想又遇上了对方的增援。
“如若,乌赫国大军明日攻城,我们能有几成胜算呢?”看着他的焦急心燥,不由的我也受了些感染,心下觉得事情可能有些紧迫。
“四成!此次乌赫发兵突然,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么短时间内集结那么多兵力。这叶赫御敏真是深藏不露。我也没有想到,当年的放虎归山,才造成今日之局面。”他长长的叹道。
什么?竟然如此危急。我也不是真的那么懂军事,只是爱看《三国演义》而已。如此瞎凑热闹也不知行不行,毕竟不能像那个赵括一般就会些个纸上谈兵,拿天下黎民苍生开玩笑。突然间,我不敢再开口了。
“蓝儿,你怎么了,还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见我有些呆滞,他不禁问道。
“我……我也不是真的懂,如此形势,我不敢再乱致辞了!”我有些语塞,到了这份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说无妨,有我在呢,我征战多年,自有分寸把握。”他鼓励道,翼翼的神采与飞扬的俊眉传递着他的信任,给予我信心。
“我原本想着,不要那么早撤走。因为在林中制造尘土,也只能是一时的假象。骗过他们到晚上应该不是问题,夜间他们应该也不敢贸然过河,如果我们能在晚上生火做饭,平均每个人生十口锅。然后在四更天的时候再行撤离,留下这些所谓的痕迹,让第二天来刺探军情的乌赫探子误以为我们有重兵在城内城外把守,这样一来,他们便不敢贸然攻城了。不知能不能撑到援军到位。我只是随便想想,不知可行吗?”我建议道。
闻言,赢的凤眼一亮,立即赞道:“好一招瞒天过海!蓝儿,你简直堪称女军师!”
“哪有……”我有些不好意思。
“朱雀,你可有听清楚!赶紧照做!”他随即吩咐道。朱雀立即领命而去,走前回头深深凝望了我一眼,透露着他的钦佩。
朱雀其实真的是一个单纯而又一根筋的人,我从不知道,只言片语便征服了他的心,就在这次以后,这个男人便一直义无反顾的跟随在我的左右,不论我做的事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哪怕到了最后我迷失了本性,他依旧是不离不弃……
虽然,赢很赞同我的计策,但是毕竟等待是心惊的。毕竟我没有真的亲临过这种战争的紧张氛围,短短一个时辰,好漫长,我一直坐立不安,觉得全身轻飘飘,心仿佛是一叶在大海中上下漂浮的扁舟,起起落落。琢磨着,如果此计不奏效,不可想象的会是怎样一场血腥和惨烈的厮杀。
倒是赢一副悠闲的样子,就仿佛他已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他取下了头盔搁在了一边,乌黑的长发性感的搭在胸前,凤眸微闭,俊眉舒展,斜倚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小憩着,金色阳光透过树隙洒落在他英俊而又深刻的五官之上,那种半明半暗的侧光,让他看起来像希腊雕塑般完美,他修长的两腿交叠平放,两手枕在脑后。优雅的姿势与气度,就仅仅是一个大帅吗?我不禁有些疑惑,但也没有细想。
我哪有他那么沉的住气,不停的来回走着。终于他再也看不过去我的踱来踱去,一下将我拉坐在他的腿上。
“与其干等,不如我们做点别的事,好吗?”他微张的凤眸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就像是一只刚睡醒的豹子那样微微张开它的眼睛,好强烈的压迫感。
“还能做……什……么?”我从不知道自己也会结巴。
突然,他笑了,撒旦般的邪笑,笑的我心惊,大脑无法思考。
耳边只听到邪恶的低沉的男性声音在说:“比如说,接吻!”
只一秒,我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他迅猛的堵住我的双唇,就像一头优秀猎手瞬间逮住它的猎物一般。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想这种事,这男人!
略有些粗暴而又炙热的吻,我依旧睁大着眼睛,看着他反复肆虐我的唇,霸道的舌头未经允许就直闯我的檀口之中,攻城掠地,如疾风,如迅雷般,密密麻麻,毫无余地。
他的双眸微闭,长长的卷曲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一脸陶醉与沉迷的样子。我想挣扎却撼动不了他半分。他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样,没来由的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也是一样的凤眼,长长的浓密的眼睫毛。一时间,竟有种错觉,眼前的人与司慕政相重叠。顿时,我只觉得一阵心烦厌恶,用力一推。
猛然,他如鹰般的眼睛突然睁开,幽深的黑眸直望进我的眼底。我一惊,心下猛沉了数分。竟像是被洞穿了般的有些觉着心慌意乱。见鬼,我竟错将他当成了司慕政。
他的眸光转有几分复杂,不知何意。我竟也不敢再去看他。别过头,独自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你的耳垂,为什么受伤了?”他一边问道,一手已是抚上我的右耳,轻轻的摩挲着。
他的话让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个男人,心中一窒,故作随意轻松道:“自己不小心扯伤的!”
“哦?”他挑起俊眉,一脸不信。
我也懒得多解释。
而就在此时,等候多时的斥候骑兵终于纵马赶来,气喘吁吁的翻身下马。
禀报道:“启禀大帅,前方探得,天赫部落的部队已经原地驻扎,不再前进。”
闻言,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还好,一场血战终是免了。
“很好,继续观察,去吧!”赢挥手道。
言罢,他便携我一同返回了士兵驻扎地。
天色渐晚,密林深处,漆黑一片。
士兵们点起了数堆篝火,寂静的夜晚没有一丝风,昏黄的火焰微微跳动着,一切都看起来是那么的幽暗。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挖坑,生火,起灶,制造着假象,一张张憨厚淳朴的脸庞,在火焰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沧桑。或许他们知道今天是逃过了一劫,但是明天呢,后天呢?这仗总是要打的,不可避免。人谁没有父母妻子,谁不希望天下太平,谁不想活着回去见自己的亲人。
我呆愣的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一个个的身影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忙碌着,无奈着。
“蓝儿,我们进帐吧!”赢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对我说道。
不远处,不知何时支起了一顶大帐篷,门口站了两个士兵把哨,手中都持着火把。进到帐里面,四周都点上了油灯,十分的亮堂,地上铺满了厚厚的华丽的地毯,一张案几摆在眼前,上面摆了些酒菜。原来,他是喊我用膳来了。
我自是坐下,执起筷子,确实有些饿了,看起来菜色还挺丰富的。有清蒸鱼,金针百叶,凉拌鸡丝等等。这荒郊野外的,他倒是待遇不差,也不知这么些菜是从哪里弄来的。
“不是很快就要撤了吗,四更天不过距现在三个时辰而已,为什么还要搭这么个帐篷呢?不嫌麻烦吗?”我疑惑的问道。
他不语,拿过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的饮啜着,抬头挑眉道:“再是不便,也不能委屈了你啊!无妨,晚风寒露,天易受凉,让你歇歇脚而已。”他状似很随意的答道。
闻言,我执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他的话,可以理解成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吗?
就在我怔愣的当儿,他轻轻的松开领口,解开胸前的护心镜,再是卸下铠甲,“碰”的一声,优雅而又随意的抛在了一边。露出了着在里面贴身的纯黑色的锦袍里衫。质感上好的丝质材料,紧紧的贴着他的肌肤,微微敞开的襟口,隐隐可见他结实而又健美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