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他和她,此生再也无法相见,却没想到,一年后,那女子忽然主动找上门来,哭着说自己成婚之后,因没有怀上孩子,不被自己的夫家重视,经常被夫家的其他妻妾欺负凌辱,日子过得十分辛苦,要男子帮她怀上孩子,争取夫君的宠爱。男子震惊于女子的变化,但,最终没有经得住女子的苦苦哀求,明知道对方是在利用自己,仍然答应了女子无理的要求!”
“不久后,那女子如愿以尝,果真怀孕生下了一子,只可惜仍然没有如愿以尝的得到夫君的宠爱,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女子不仅亲手杀死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又约男子到树林中见面,趁男子不备,将男子刺成重伤,为了毁尸灭迹,放了一把火想将男子烧成灰烬了事!”
龙天翊说到这里,四下里嘘声一片。
这个故事中的这个女子,为了争宠,不惜和其他男人私通生下孩子欺骗自己的夫君,已经是匪夷所思了,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即是恋人又是恩人的人,简直就是丧心命狂,灭绝人性,令人发指。
龙天翊看了一眼皱眉不语的向婉晴,这将目光移担架上崩带裹着的男子,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个故事中的男子,想必大家已经猜到,他就是吏部尚书李长风,而故事中的女子……”龙天翊说着,忽然顿住,似笑非笑,满脸嘲讽的朝向婉晴看了一眼。
向婉晴像是被他嘲弄的目光针狠狠的扎了一下般,一下子跳了起来,脸望愤怒的高声叫道:“七皇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就算我只是太子爷的侧妃,你也得叫我一声嫂子,你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说我就是故事里的这个女子,胡乱捏造事实,是何用意!”
龙天翊咦了一声,满脸吃惊的道:“哎!婉妃,本王可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你是这个姑事中的女子啊!莫非……是有人做贼心虚,才这么迫不争待的主动对号入坐!”
向婉晴一愣,忽然惊觉自己上当了。
围观的人群听了这话,不由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起来。
瞧着四八面方投来的异样目光,额角之下汗水渗渗而下,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连声音也开始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你……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李长风,也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龙天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从身上拿出一只淡蓝色的瓶子,瞧着手中那只瓶子,漫不心经的笑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这瓶药是宫中的秘药,专门用来验证那些不守规矩的宫女是否和男子有过不正当的关系!如果你真和李长风有没关系,只要将你的血和李长风的血,滴上一滴在这药中,你们的血没溶在一起,便可证明你的清白,即然婉妃说自己跟李长风没关系,就滴上一滴血,也好让大家知道你是清白!”
龙天翊说着,轻轻摆了一下头。一名随从,立即拿着一根银针,朝向婉晴走去。那名手下还没碰到向婉晴的手,向婉晴仿佛触电一般,满脸惊恐怖的伸将一把将那名手下远远推开,不让他滴血。
如此一来,台下众人的议论声更加大了。
“这个婉妃,不会是心里有鬼,才不敢滴血验证吧!”
“莫非,她就是故事里那个心肠歹毒的女子,太子就是故事里她嫁的夫君……太子可是当今太子,这婉妃为了争宠,竟跟吏部尚书李长风私通生下孩子,这可是凌迟的死罪啊!”
向婉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听着众人的议,忽然发了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势若癫狂指着担架上面的李长风嘶声大骂起来:“李长风,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过你爱我,为了我,就算是死你都不会后怎悔,我现在真的让你为我去死,你怎么就不愿意!你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要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害我,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爱么!哈哈,你这个骗子!骗子!早知道,我早就将你一刀杀了!还有你……”
向婉晴手指一转,指着南宫惜若,仿佛跟南宫惜若有戴天之仇般,两眼之中腾腾的冒出愤恨的火光,咬牙切齿的道,“还有你南宫惜若,当初,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喝下坠胎的药物,只要我腹中的胎儿一死,就什么也没事了,偏偏你假装什么好心,非要冒充什么好人,将这个本就不该出生的小鬼接生下来!所以,你也该死!我本想让福来和进喜两人一把火将你烧死,就算烧不死你,也让你误以为是宁雨柔那个女人下的手,让你两人蚌鹬相争,我从中得利,就算我得不到太子的宠爱,也不会让你们两有好日子过!没想到那两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让我供了出来,让南宫惜若跑来在我脸上划了一下,毁了我的脸!后宅之中,若是没了这张脸,我还有什么盼头,得不到太子的宠爱,我就什么也没有了,反正,那孩子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生,我早就恨不得将他一把掐死了,不如现在就将他弄死,然后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南宫惜若你的头上!我再杀了李长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太子的亲生孩子的事了!简直是一举两得!本来所有的计划都很顺利,可是李长风,我明明刺了你那么多下,又一把火将你烧了起来,可你为什么没有死,还要跑来破坏我的计划,哈哈,你这个骗子,骗子,你明明说过爱我,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去做,你为什么就不肯去死呢,还将什么都说了出来!”
一翻恶毒狠辣的话,只听得在场众人连连砸咂舌,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女子,为了争宠,竟然不惜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烧死自己的恋人,陷害太子正妃,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南宫惜若安静在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的刑台上,神情淡然,目光如水,紫衣飘动,宛若天仙,在全身散发着一种如兰如麝般的清远光华,只是那样神情淡漠,一脸同情的冷冷瞧着仿佛发了疯似的向婉晴。
南宫惜若神情越是淡然,就将向婉晴衬托得越疯狂。
众人看着披头散发,满脸狠唳,如鬼如狂的向婉晴,又看看一袭紫衣,长飞如瀑的南宫惜若,两两相比,南宫惜若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众人不禁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个婉妃明明心肠恶毒令人发指,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痛失爱子的可怜模样,欺骗众人,想让太子妃身败明裂,这么恶毒心肠的女人太子不杀,偏偏要杀这位风姿卓绝,神仙一般人物的太子妃,简直太说不过去了!看来,这位太子看人的眼光,可不怎么样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么好的太子妃不要,偏偏喜欢这么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只怕这位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要是让这样的人继承皇位……”
众人的议论声虽说很小,可还是让听力过人的龙天绝听到了,龙天绝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目光变幻,不可捉模,一言不发冷冷盯着向婉晴,冰冷目光,砭人肌骨,叫人不寒而粟。
龙天绝气势慑人的目光冷冷一扫,众人不由心里发寒,顿是噤声,不敢再议。
向婉晴像是发泄般的一口气骂完,龙天翊嘴角一勾,幽深似海的漆黑眸底带着一抹讽刺,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同情的道:“本来我还在担心没有证据呢,没想到婉妃你自己这么沉不住气,将杀害自己亲生孩子,火烧太子府嫁祸给南宫惜若一事全都招了!好了,戏演完了,追风,你也起来吧,身上抹了那么多糖浆,又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肯定不好受!”
“是,七皇子!”龙天翊话音一落,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那人忽然翻身而起,一把撕开身上缠满的崩带,露出侍卫黑色的官服来,走到龙天绝身后,竟是龙天翊的一贴身随从。
向婉晴一愣,旋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指着那名男子,满脸惊恐的叫道:“你……你不是李长风!”
“他当然不是李长风!他是本王的随从追风!”龙天翊勾了勾嘴角,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玉骨折扇,理所当然的道,“李长风又不是铁打的,被你捅了那么多刀,又被你放火那么一烧,要是这样都不死,他简直成精了!至于这个嘛……”
说着,扬了扬手中那只浅蓝色的瓶子晃晃,向南宫惜若弯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弧,眨眨眼睛,一脸得意的道,“小嫂子,你送给本王这的瓶驱蛇药水,真是太管用了,多毒的虫子都能治了,有空,再多送本王几瓶!”
南宫惜若淡淡看他一眼,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颜。
虽然,这位七皇子说话是有点口无遮拦,玩世不恭,一副什么事都没放在心上的样子,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此人的智谋手段都非同寻常,非一般人能比。
虽然,她从那两个对自己不利的狱吏下手,顺藤摸瓜,想到吏部尚书李长风可能有问题,可是找到李长风的时候还是晚了。
没了证据,自己就算逃走了,只怕也要替向婉晴背负所有的罪名,而这是她最不喜的结果!好在龙天翊想出的这一招狸猫换太子,巧计连施,恐怕也没法吓得向婉晴将事情的真相全都说当众说了出来,将自己身上的罪名洗清。
“他不是李长风,李长风真的死了,难怪……难怪那个人刚才一直躺着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她却因为作贼心虚,心里害怕,把什么都说了,向婉晴恍然大悟,可已经为时以晚。
太子知道她和李长风私通生下孩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太子手段狠辣残酷,让人不寒而粟,向婉晴想到自己将来的悲惨下场,心里渐渐开始害怕起来,终于,双腿一软,满脸灰败,全身发寒的颓然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