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又是几支长箭已经破空而来,转眼已至,马上就要透衣而入,南宫惜若却紧紧拉住自己的手,死不也肯放开。
如此下去,南宫惜若定会中箭,苏氏心惊又怕,加上身子太弱,只觉得一阵眩晕,忽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那一边,龙天绝挥掌将几名围过来,阻止自己向那辆失控的马车追去的黑衣人击毙,抬头之见,猛的发现,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更本不是自己,只和自己纠缠了一会,便全都放弃自己,朝着南宫惜若母子追去。
那些黑衣人纵马狂奔之间,拉弓放箭,不断的朝着南宫惜若的身后放箭,南宫惜若虽然险险的避开了,可好几次还是差点中箭,臂上,肩上,严然被箭失划出好几道口子,鲜血涌出,****了大片紫衣。
而此时,南宫惜若竟不顾自己的安危,从马背上探了上半身子,险险的拉住了马车之中的苏氏。
几名黑衣人瞅准了机会,对准南宫惜若的背心,猛的放开搭在弦上的箭支,不断放箭。
箭失如雨,带着一阵阵凌厉的破空之间,流星闪电一般,向南宫惜若背心射去,转眼就要透衣而入。
没来由的,龙天绝心里蓦名的一紧,几乎想也不想,手腕一抖,手中的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在那几支箭支就在射中南宫惜若的最后瞬间,准确无误的将那几支箭支卷住。
与此同时,南宫惜若手上使劲,猛的一把,将马车之中的苏氏安然无恙拉上马背。
看着南宫惜若安然无事,龙天绝拽紧的心脏陡然间一阵轻松,不禁暗暗呼了一口气。
猛的,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在担心南宫惜若的安危。
龙天绝不禁一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还没来得及细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心中竟然有了这样微妙的变化,一阵凌厉的马嘶声,忽然划破无边的夜色。
只见南宫惜若才刚刚将苏氏拉出马车,跨下那骑马儿忽然冲到了悬崖边上。
狂奔之间,猛然之间收势不急,那马儿四脚凌空,发出一阵惨烈的嘶呜声,猛的,连人带马向崖下跌去。
看着那抹紫衣的身影,随着那骑马猛的跌入悬崖,胸膛里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紧紧拽住,一下子停止了跳动。
全身的血液,瞬间就涌上了脑门,仿佛响失了魂般,脑子里瞬间就一片空白,甚至无法呼吸。
“南宫惜若!”龙天绝的眼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大声喊着那个紫衣女子的名子。
猛的击毙几名追上来的黑衣人,然后衣袍带风,就从马背上一掠而下,几乎是飞扑着冲到悬崖边,探身向那黑洞洞的无底深渊望了下去。
当他见到那名一身淡紫衣衫的女子,一只手紧紧的抱住已然晕迷过去的苏氏,一只手侧紧紧的拉住一条缠在悬崖边上一株树上的银丝,悬在半空之中没有掉下去。
龙天绝压在心上的那块千斤巨石忽然间就落了下去,崩紧的全身松懈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紫衣的衣襟,在猎猎的山风中飞扬而起,便如一朵盛开在悬岸边上的凌霄花儿一样,全身散发现清冷,美丽,高傲的气质,正努力抱着苏氏的向悬崖上攀爬着。
如水的月光下,龙天绝凌角分明的唇角竟情不自禁的的扬起一抹轻松的弧度,和悬崖下方紫衣飞扬的女子相视一笑,大掌一探,便向南宫惜若伸出手去。
南宫惜若死里逃生,救下了苏氏,欣喜之间,也就忘了平时的那些恩怨情仇,一伸手,便和对方伸出的手掌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就在龙天绝正要发力将南宫惜若母子二人拉上悬岸之时,忽然间,一阵砭人肌内的山风猛的吹在脸。
龙天绝浑身猛然间一个激灵,似乎是想起什么事,忽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和南宫惜若紧紧握在一起手掌。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是一直都希望除掉南宫惜若么!
为什么现在反而要去救她!
只要南宫惜若死了,她就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只要现在南宫惜若掉下山崖,那么,他就将南宫惜若之死,全都推到那些黑衣人的身上,就算圣上怪罪下,他也可以将各情推得干干净净,最后圣上也不会追究到自己的头上来。
如此一来,他就能光明正大的让那个自己爱了十八年的女子接回自己的身边了!
他等了这么久,想了她那么久,若非南宫惜若的出现,他早就和她在一起了,又怎么会生出这些事非来!
现在,明明有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他又怎么能轻易的放过!
想到这里,龙天绝嘴角刚刚扬起的那抹弧度忽然冷了下来,目光冰冷凌厉,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黑暗的狠唳气息。
缓缓的,缓缓的,一点点放开了自己紧紧握在手中的南宫惜若的手臂……
千里之外,边关。
“七皇子,七皇子,上京那边信送过来!”
一骑火红的战马,飞快的穿过撕杀的战场,避开刀光剑影,如雨般的箭失,飞快的来到正在和敌军撕杀的七皇子龙天翊的身旁。
“快读来听听,信上写的是什么,惜若是不是又休理了哪个长眼的奴才,还是恶整了南宫家那些狼心狗肺,一点也不关心惜若的亲人!”
龙天翊奉旨对抗敌军,镇守边关,已经好几个了月没见到南宫惜若,对南宫惜若的思念之情是与日俱增。
每日最让他激动的事情,便是自己那只黑膺飞度千山万水,从北辽带来的信件。
信上是自己安排在南宫惜若身边的丫环流荧按照自己的要求,清清楚楚的记下了南宫惜若每日的行踪活动,比如,今天去哪里玩了,和什么人接触了,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一样不少的都得记下了让他知道……
似乎只有这样,知道她每天在做什么,才不会错过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每一天时间。
若是哪天接到北辽的来信,杀起敌人来也是陪带劲儿,反之,便会狠凑敌军将领来拿来出气。
因此,这几个月来,敌方带了百万大军对边关发起疯狂的进攻,硬是没迈过北辽的边关一步。
一提起这位七皇子,敌军将领便会恨得咬牙切齿,简直是又恨又怕。
龙天翊接到来信,每每听到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又对南宫惜若不敬了,南宫家的人又不知好歹算计南宫惜若了,明明知道南宫惜若自己就能轻松的解决了,可是,他还是恨不得马上就飞回上京,回到南宫惜若的身边,替她好好的教训那些没长眼睛,企图欺负她的那些人!
好在自己有那只叫鬼影的黑鹰,日飞行里,几乎每隔一天,流荧都会鬼影从北辽的上京带来南宫惜若的消息,虽然见不到她,好歹还能知道千里之外的她在做什么。
可是这几天,上京那边忽然就断了消息,已经好久没接过到流荧那边的来信了,七皇子几乎都快夜不能寐了。
偏偏这个时候,天狼的一名不知好歹将领,还敢连夜带了人来偷袭军营,想烧了北辽大军的粮草,正好就给睡不着觉,百无聊懒的在军营里胡乱转悠的龙天翊抓了个正着。
龙天翊一怒之下,立即就带了人马,将那群偷袭的敌军给围了起来,好像捉到老鼠的猫儿似的,又不立即将对方拿下,只是追着赶着那名敌军将领一顿狠凑。
那名敌军将领在手下面前被龙天翊凑得鼻青面肿,丢尽了脸面,早就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偏偏对方跟自己有仇一样,在自己身后紧追不放的狠凑。
那名敌军将领老泪纵横,就差没没有跪在地上求龙天翊:你就快点把我抓起来,把我扔进大牢也好,就地处斩也摆,就是别在打了行不行!
这时,龙天翊一听说北辽有信过来,龙天翊大喜过望,立即就停止了对那名可怜的敌军将领的追赶,让那名手下敢紧的念信。
那名手下展开信纸,看着信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阵为难的神情,迟疑了半天,这才战战兢兢的将信上的内容缓缓念来。
“呆……呆子,你还赶紧的回来,再不回来,你未来的七王妃,就在跟别人跑……跑了……”那名手下哆嗦着嘴唇,胆战心惊的觑着龙天翊,结结巴巴的念了几句,便不敢再往下念去。
刚才脸上还笑眯眯的,一副我是好人,我很善良温和模样的七皇子,才听那手下读了开头,笑眯眯的神情忽然僵礓石化,嘴角狠狠的抽了一抽,一把将那名手下手中的信一把抢了过来。
只见皱巴巴的信纸上面用流荧特有的,如同一堆乱草的字迹这样写道:“呆子,你还不赶紧的回来,你未来七皇妃,就要跟别人跑了!不对,是跟她自己夫君,也就是那只冷血动力的跑了!你的心上人南宫惜若为了让重病缠身的承相夫人高兴,已经和那只冷血动物达成协定,假装恩爱夫妻,不仅同处一室,同桌吃饭,今天,甚至还手拉了手,游湖,许愿,放河灯!反正,做了好多你这呆子想做,却还没有来得及做的事儿,大有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之势!你义妹我为了你的终身幸福,不惜捧打鸳鸯,千方百计从中破坏,可惜能力有限,收效甚微,就连承相夫人,似乎也对那只冷血动物颇为满意,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势头。长此以往,只怕假戏真做,到时,你就后悔去吧!你义妹我话已此至,你就好自为知,自求多福吧!”
同处一室,同桌吃饭,拉手,游湖,许愿,放河灯……
虽然明知道是在演戏,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惜若和那只冷血动物做了这么多自己早就想做,却一直没机会做的事情,龙天翊心里就有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五味沉杂,不是滋味,恨不得立即就飞回上京,一刀砍了那只冷血动物,将惜若娶回家中,再也不让那只冷血动物,不对,是不让其他任何一个男人碰上一下,连看一眼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