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近,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旋即漫天席卷而来,萧静惠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却不见任何身影。总裁办公室里唯余一片骇人的死寂。
她刚要转身离开时,突然,耳畔响起了一阵“噼啪!”玻璃瓶破碎的清脆响声,声音有些远,像是从总裁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传来的。由于慕容霈的工作有时需要熬夜,所以便特意在办公室里随意的安置了一间简易的休息处,方便他休息,只是萧静惠倒是绝少看见他会留在那里过夜。那多数的时候,就算是再累,他也还是会坚持赶回家。
萧静惠寻声渐渐的走了进去,眼神冷不丁的定定落在了床上成大字型横躺着的慕容霈身上。只见他一只手搭在眉心之间,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着,旁边茶色案几上还氤氲着不小心洒落在桌面的淳郁的酒香。
另一只手则自然的悬落在半空中,指尖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色液体,那些散发着酒香的荔枝红就那么一滴一滴的凌空坠落,悄无声息的打落在了地上那一摊散开的玻璃花上。萧静惠猜想,一定是他一不小心扫落了桌上的酒杯。
嘴角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慢慢的靠近了床头,伸手推了推床上早已宿醉的男人,“总裁,您没事吧?”她的声音温柔而细腻,像是一泉春水搅动着干涸的灵魂。
良久,见慕容霈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萧静惠正要起身离开时,突然,她纤细的手腕被人用力拽住,一阵撕扯的痛楚冲击着她的神经末梢。萧静惠一个踉跄不稳,便被慕容霈翻身,重重的压在了身下。
旋即,他身上炽热的吻细细密密的疯狂坠落在她的全身,他带着火的大掌开始用力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嘶!”一声,胸口冷不粹防的传来了一阵寒凉。她躺在他的身下,心开始不住的下沉,她知道她接下来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的身体在他的逗弄之下,浑身骤然滚烫不安,她紧紧的咬着牙关,几乎是凝结了她所有的勇气和毅力,才能利用最残存的丝丝道德狠狠的一把推开了他。
没有人会了解,这样抗拒他的举动,需要多么顽强的力量,尤其是在对一个自己已然深爱了五年的男人……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他早已俘获了她的心。就在她升任慕容霈秘书的那一刻起,眼前这个优秀到极点、出色到极点的男人深深的抓住了她的心。让她甘愿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哪怕是工作时能偷偷的看上他一眼,她都心满意足。
可她知,她一直都知,慕容霈永远也不会正眼看她一眼,因为他还有一个家,有一位贤良的妻子……
眼泪饱含在眸底,溜溜的打着转儿。萧静惠忙不迭的坐起身来,双手捂住胸前残破的衣襟,起身便要走。突然,她的身体狠狠一震,泪几不可查的滑落下来。她垂眸,只见慕容霈的双臂紧紧的圈住了她的腰际,他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一如滚烫的火山岩浆隔着薄薄的衣料熨烫着她的如雪肌肤。
她有些迟疑的缓缓撇过头,听见他的嘴里轻轻的呢喃说,“……别走……永远别离开我……”慕容霈将脸沉沉的抵在她的后腰。
只短短的只言片语却像是吴侬软语一般的彻底击碎了她本就不堪一击的脆弱防线,她的身体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慕容霈缓缓的扳过了她的身体,亲昵的吻过她的颈脖、锁骨、胸口……
他的热情瞬间让她幻化成了天底下最柔嫩的溪流,任由他恣意、狂狷的疯狂吮吸着她身上的香甜。顷刻间,便令她意乱情迷,他燥热的气息直勾勾的喷在她的颈窝里,耳边仿似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他朦胧的浅语,“……敏虞……敏虞……”他抚上她的唇瓣,用力啃咬,“……永远别离开我……”
她原本柔软的身体,迅即死死一僵,还来不思索,下体便毫无预警的传来了一阵被人生生撕裂的痛楚。她的眼泪顿时一如决堤泛滥的河流,冲破了堤岸汹涌而来。打湿了她的面,嘴角沾上了咸咸苦涩的味道。
原来,我只是她的替代品……
心像是被谁用玄冰封冻而来的冰剑刀刃,狠狠的在她的心上开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来,那里正有汩汩的悚目惊心的大片血水迸涌而出。
心好痛……痛到无以复加……
她缓缓的阖上了双眼,很久以后,双手不由自主的爬上了他的背脊,然后,紧紧的将他拥抱在怀里,她用力的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道。
那一刻,她想,或许,今生今世,她都不可能在拥抱着这个男人,那么就让她放纵一次、任性一次好了……
可惜,令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一个月后,她怀孕了……
出乎意料的是,慕容霈告诉她,他愿意承担责任。她们母子今后的生活全权由他负责,当时,她的心都碎了。因为,她知道,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纯粹到不掺杂任何杂质的“负责”而已!
生下孩子的那天,她抱着小宝宝靠坐在产房的病床上,她望着他复杂的眼神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慕容霈默默不语,过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敏……”他起身没有抱过那女婴一次,只是久久的凝睇着她,“……她就叫慕容敏。”说着,慕容霈便转身决绝的离开了医院。
晶莹剔透的泪滴,悄然滑过面颊,打落在了手里女婴的襁褓上面,然后在硬生生的旋开了一朵苦涩的泪花。
她垂眸,望着手里的小宝宝,苦涩的浅浅一笑……
她嘴里恍若自言自语的低声反复轻念,“……敏,是卓敏虞的敏吗……”
你爱得终究还是她,你的妻子……卓敏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