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姐夫总裁的失心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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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昏黄的街角忽地擦出一道刺眼的车头灯,轮子碾过路边的薄雪,残留下一道道的痕迹。瞬间便照亮了脚下的道路。慕容沁警觉的回眸,黑影一闪顷刻消失在了街头,无影无踪。黑色的奢华车定定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太太!”隔着车窗玻璃,一名西装男子喊道。

慕容沁弯了弯腰,看过去。才认出是迟楚骞的手下,对着他回以微笑,“怎么了?”

男子下车迎上来,谦卑的说,“孟先生派我出来亲自送您到家。”话间,已经为慕容沁开了车门。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多加拒绝,转身上了车。

目送着街角处的车辆缓缓驶去,一双嵌在漆黑暗夜的阴鸷眼眸久久的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握紧的铁拳猛地砸向了硬邦邦的墙角。顺着筋络的骨节处徐徐淌过一片蜿蜒的温热液体,红了粘连在墙上的白雪,湿了他伤疤满布的大掌。长出胡渣的下颚死死的绷紧,丑陋的唇线一扬,眼神里悄然迸发出森冷、诡异的光……

甫一进门,屋子里黑压压的一片。慕容沁一边顺着墙壁去摸灯的开关,一边冲着里面唤道,“萧阿姨?我回来了。”

见没人回应她,她又喊了一声,“祥叔?”

啪!一声,整个房间顷刻明亮起来,房间很安静,没有半点响声,不像有人在家的样子。慕容沁愣了一下,正忖思着萧静惠和祥叔的去向。恍然一抬头,才看见桌上留着一张纸条:祥叔病倒,我们在医院。

祥叔病了!

慕容沁怔了怔,赶紧掏出手机,才赫然发现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她又拿了家里的座机拨通了萧静惠的电话。

电话里萧静惠一直在哭,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报了医院的具体地址后。慕容沁忙不迭的急急忙忙往医院赶。刚一靠近病房,远远的就看见萧静惠坐在医院行廊上。只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王易唯也在那里。

“萧阿姨!”慕容沁扶住了萧静惠的半个瘫软无比的身子,急切的问,“祥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等萧静惠回答,王易唯已经站了起来,微笑着安慰她说,“没事了,医生说幸好送来得及时,祥叔已经没事了。现在正躺在里面好好的休息,只不过他年纪大了,心脏不好,所以要留在医院观察一下病情。”

然后又说,“剩下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

悬到嗓子眼儿上的心,总算是结结实实的落了个踏实。慕容沁一面安慰着萧静惠,一面说,“真是谢谢您王总,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您。”

王易唯嘴角微微一翘,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你跟我之间,还需要这么见外吗?”

闻言,脸色一红,顿觉周围的空气尴尬起来。王易唯的意思,她懂,她一直都懂!

萧静惠婆娑着泪眼,“沁儿,下午我打电话找了你好多次,可是你的电话一直关机,所以我只好请了王先生帮忙。真是多亏了他,不然祥叔他就真的危险了。”

王易唯以前有借故开车送慕容沁回过家几次,所以萧静惠对他是有一点熟悉的。

“正好我的手机没电了,”她解释着,又说,“你也很累了,先回家休息一下。医院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

“我陪你吧。”

“不用了,”慕容沁转脸对着王易唯说,“王总,可不可麻烦你帮我把萧阿姨送回家。我不放心她一个走。”

“只要是你开口,有什么问题。”王易唯爽快的答应。

慕容沁感激的点点头,看着萧静惠在王易唯的陪同下离开了医院。霎时,甬道上只余她一个静静的坐在那里。走廊上留着淡淡的小灯,发出晕黄的光芒。慕容沁突然觉得一阵沉重的倦意袭上身来。她靠着蓝色的椅背,将头重重的搁在了身后的墙上。眼睑垂了垂,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又长又卷的蝉翼睫毛,借着灯光覆盖下一圈幽幽的黑影。

不知何时,走廊上忽然响起了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有一抹绰绰的身影慢慢笼罩住她,慕容沁警觉的猛地撑开眼。旋即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吓着你了?”王易唯问。

僵了一下,慕容沁不答反问一句,“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易唯笑笑,在她的身边与她并肩坐在一起,犹豫了一下,才斟酌着字眼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慕容沁默然不语,只好堪堪的别过了头,一时间只觉得五味城杂,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他知道她一直在逃避和努力的忽视着他对她的感情,也不愿意勉强她,岔开话题说,“医生说祥叔的情况,就算这次稳定下来,也必须要尽快做搭桥手术。我已经在帮你们联系了,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医生。”

“谢谢你,易唯。”她偏过脸,睁大了透明清澈的圆眸看着他。

他嗤一声笑出声来,说,“幸好你没叫我王总!”

话音一落,两人彼此相视一笑。结果一整晚下来,王易唯都自始至终的在医院陪着慕容沁的身边,两人一直干坐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王易唯才不得不离开,回公司上班。临走时,慕容沁亲自送他到了楼下,看着他的车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她刚要转身折返回去,眼角的余光一瞥。定定的落在了不远处一抹高大、英挺的身影上。迟楚骞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同样看着她。

脚下一顿,她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你怎么会来?”惊愕的表情难以压抑。

“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的面色铁青,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被他一质问,慕容沁反倒有些不耐烦了,说,“这不管你的事。”说着,她便转身要离开,这样的谈话多了,只会破坏大家彼此之间的情分。

“慕容沁!你敢走!”迟楚骞伸手一把粗鲁的拽住了她的腕子,眼神里隐隐燃烧着两簇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狠狠冷漠的斜勾起嘴角,冷厉的看着她,“你就是为了他,才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你放手!”她用力的在他的大掌里扳转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他岿然不动。她便开始用力的捶打着他,想要挣脱开来。

“我叫你放手!迟楚骞!”

他火了,大掌用力一把勾住她的后颈,使劲朝他的怀里一带。慕容沁一个趔趄不稳,整个人便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他按住她乱动的手,死死的箍紧在他的胸前,那里有他清晰的心跳声。

他冷沉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喝道,“慕容沁,我劝你别太过分!我跟你一天没正式离婚,你一天都还是‘迟太太’!”

“放开我!”慕容沁倍觉万分的羞辱,狠命一掌推开了他,“我跟谁在一起用不着你来管,我跟你早就一清二楚了!”

“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次!”额际上的青筋暴起。

慕容沁顿了顿,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才沉稳平和的说,“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迟楚骞不羁冷笑一声,说,“慕容沁,来的时候我还在想。就算你现在不肯接受我没关系,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可我总相信,我会等,我会一直等你回到我身边的一天。”他垂眸眼神闪过一抹绝望,“结果你却让我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再一起,你以前跟我斗,跟我争,我都通通可以让着你。至少你的心里面只有我一个人!你曾经那么了解我,你应该清楚的知道。只要是我迟楚骞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可能得不到!”

他一把劫住她的下巴用力抬高,迫使她望进他黑潭一般深不可测的眼,“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我都要定你了!你哪儿都别想去,我的迟太太!”

慕容沁咬住牙根,愤愤的盯着他狰狞的表情。

他将手里的两份文件书,交到她的手里。她不接,他便强硬的掰开她的手,逼她握紧文件。眼眶里转悠着的眼泪,啪嗒一声,****了手里的文件纸。隔着朦胧的泪光,她的眼睛骤然睁大。

是慕容集团的所有股权的无偿让渡书和两年前她策划的那起火灾案的犯罪证据。

迟楚骞邪邪的满意笑笑,用他余温尚存的指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她就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转身要离开。

“你到底在玩什么!”慕容沁侧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迟楚骞魅惑的一扬眉,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有多爱你。”

“不要!”她摇摇头,胆战心惊的说,“你什么都不要做!我跟王易唯之间什么都没有,若是你敢动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

他笑笑,一把挽过她的纤腰,玩味的说,“原来你还是怕我的,”过了一会儿,他又讪讪的开口,“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心甘情愿的回到我的身边。”

她睇着他黑亮的眸子,他眼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隐隐还藏匿着霸道和独尊的意味。那是他一直都有的眼神。

淡淡的睨了一眼楼上住院部病房的窗户,他认真的对着她说,“我已经预约了国外心脏搭桥手术的专家为祥叔亲自做手术,你大可以放心。”

她的唇瓣微微轻张,旋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无澜。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没有任何一件事能逃过他的眼睛,她一直到知道。

“我什么都不要,谢谢你的好意。”她礼貌的回绝着,并且将手里的股份让渡书递还给他。

她向胃里倒吸一口凉气,静默的接着又说,“我还不起你的人情,你要的我再也给不了,所以我不打算再欠什么。”

“那他呢!”他突然愤怒的钳住她的双肩,狠狠的质问道,“难道你就受得起他王易唯的恩情?我是你丈夫,我才是你应该依靠的那个人!”

她安静的径直拨开了他的大掌,专注且执拗的认真说,“我都受不起,所以你们我都不要。”僵了僵,“因此你也根本不用去为难一个不相干的人,因为离开你以后,今生今世,我慕容沁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当然……也包括你。”

她转身离去。

“沁儿……”迟楚骞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哑涩的唤了她一声。

得到了她的答案,他的心骤然撕心裂肺的揪搅起来。刮过面颊的寒烈冷风,宛若一把把生锈的钝刀在磨割着他的心魂。

原来,她的心真的已经释怀了,死了……

想到这里,他全身上下,竟然莫名的开始发抖。指尖木然一滑,文书从他的指缝中静然滑落。然后,跌落在他的脚下。他只是僵硬的站立在雪中,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

下午的时候,萧静惠见慕容沁守了祥叔一整晚,也累了。于是,遣了她先回家休息。晚上再过来不迟。慕容沁扭不过她,只好先回了家。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的头刚一亲吻上枕头。她便酣然的睡了过去。

最后,她还是被一阵扰人的门铃声,蓦地从美梦中惊醒。惺忪着睡眼,便晃晃悠悠的去开门。门铃声一直不依不饶的响着,慕容沁有点愤懑的埋怨着问,“是谁?”

外面没有人应声回答,只是门铃声倏地停了下来。她一把拉开了门,瞳孔惊愕、恐惧的一缩。怔忡片刻,慕容沁转身就慌张的要关上大门。一双伤疤累累的粗粝大掌狠狠的抵在了门板上,只一用力,嘭!一声巨响。门被强硬闯入,挣开了。

慕容沁倾即惊慌失措的拔腿要往里跑,突然,一条又粗又重的铁链子蓦地缠住了她纤细的脖子。铁链子狠命一拉,再一收。她白皙的颈脖上立即被勒出了道道乌青的桑梓红痕。她觉得一阵窒息胸闷的感觉涌上心头。巨大的力量,向后拖着她被迫滑行。

她脑子里乱嗡嗡的响作一团,耳畔模模糊糊的传来了阵阵邪恶且令人作恶的奸佞、狂肆的笑声。

头冷不丁的重重的被什么硬物一击,她立刻僵硬了所有的挣扎动作。哗啦一声,应和着铁链撞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慕容沁沉沉的摔倒在了地上。汩汩湿腻的血腥液体渐渐的花了她的视线,额间上血水疯狂的蔓延开来。

她倒在了一滩殷红的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