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邪门女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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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翌日,南颜承趁着连翘去给他亲自熬药的时候,派人叫来安刚,悄悄嘱咐了几句后,安刚便神色古怪的领命而去。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连翘在陪着南颜承的同时,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答应哥哥三天不见夜末,可夜末怎么就没有来看她?

难道因为昨天哥哥昏倒她对他说的气话,他把那当真而且生气了,所以像以前一样躲起来不见她?

“连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夜末他还在王府,并且正忙着接受我的考验。”南颜承拍拍连翘的肩膀,朝着她神秘一笑。

“考验?”连翘看着这个虚弱的哥哥,自己的身体都自顾不暇了,竟然还有心思去管夜末?

南颜承靠在椅背上,抬起二郎腿道:“譬如美色、金钱、权势……各种威逼利诱都上,看他是不是全都招架得住。”

“那你希望他如何?”

“最好是败下阵来。”

“恐怕王爷你要失望了。”

“是么?你的眼光有这么好么?我看未必。”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连翘与南颜承这边平平静静,而夜末那边却是如火如荼。

这三天,南颜承虽然躺着,但总趁着连翘在一旁忙活着的时候,问安刚一些关于南星国以及有关自己的问题。

安刚见王爷气色好了不少,自然欣喜,可同时又十分诧异,王爷为何像个拷问者似的将他明明知道的事都要问一遍?还问得特别详细?

罢了,王爷能够好转便是好事,他这个做奴才的悉心配合就好。

夜深人静的时候,南颜承与连翘躺在床上,连翘见哥哥的身体状况愈来愈好,便小心地问道:“夜末你考验得怎么样了?”

南颜承微微一笑道:“很出乎我的意料,明天你就可以去见他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绝不能有了男友就不要了哥哥,不然我饶不了他。”

闻言,连翘高兴地笑了,不用多问,也知道对于哥哥的考验,夜末一定悉数通过。

连翘想着,一定是夜末忙于应付哥哥的考验,所以才没有时间来看望自己吧?

连翘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不但哥哥来到了自己的身旁,而且也有了心爱的男子,有爱人有亲人,试问她还怕什么诅咒,怕什么未来呢?

所以,她该投入更大的热情,去重新寻找药引,先将爷爷唤醒,建议爷爷和大长老他们一起研究,或许巫连两家的诅咒会很快破解?

而莫名其妙的她,以及不知会不会累及的哥哥,都应该这个地方健康愉快地生活下去,长长久久。

连翘转身面对着仰躺着的南颜承,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上,道:“说不定明天我就要跟夜末离开王府,不是不要你这个哥哥,而是我的确有很重要的事去做。”

“你是指要去找药引救连家的那个爷爷么?”

“没错。”

“去吧。”

连翘以为南颜承会拒绝,所以她准备今晚千方百计地说服他,可谁知他却一改这三日死缠着她的态度,突然变得通情达理起来。

南颜承看出了连翘的惊讶,笑道:“自我穿越到这里来之后,虽然见到了你,但却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美梦,但经过了三天,我终于确知,这不是美梦,而是现实了,连翘,谢谢你这三日愿意放下心爱的男人,跟我形影不离。”

“这下知道我的好了吧?”连翘极力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见色忘义的人。

“如果我们仍在现代,我们还有较为漫长的学生时代去度过,足以无忧无虑很多年,但现在却不同了,你成了神医的孙女,而我成了王爷,即使我们与这个国家没有根本的关系,但我们要继续活下去,必须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你完成连家交代的使命,而我,则去施展我的抱负,就好像进入游戏世界一般,将不可能的事变成完全可能,并且享受其中。”

“你有什么抱负呀?”连翘看着哥哥一本正经且踌躇满志的模样,十分不解,他才来几天,居然就有了在此地的抱负?

南颜承将双手枕在脑后道:“听说南星国的皇帝,也就是我的兄长十分不待见我,连翘,你等着看好了,你哥哥我要离开初见城,去京城,去皇宫!”

连翘微微抬头,取笑道:“你不会是想抢个皇帝去当当看吧?”

南颜承拍了拍连翘的脑袋,嘴角含笑道:“没错,我正有此意。”

连翘只是胡说,没想南颜承却煞有其事地肯定,吓得连翘狠狠拧了他一把道:“你可别胡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企图争夺皇位的人,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你的身体又这么差,还是安分点当你衣食无忧的王爷吧。”

南颜承白了她一眼道:“放心吧,就让一切在我的运筹帷幄中,顺其自然地发展,到时你就擦亮你的眼睛,对着我谄媚地笑吧。”

“异想天开的家伙。”连翘只当哥哥在吹牛,并没有上心。

渐渐的,兄妹俩聊累了,便相视一笑,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已经是第四晚,夜末躺在南颜承寝房的房顶上了。

因为屋顶很高,且王爷与连翘说话的声音很轻,所以躺在屋顶上的夜末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三日,偌大的王府,夜末似乎已经失去了避难之所,不论他走到哪里停留,不久之后,便会有各种丰姿的女人出来对他行以勾引,他好不容易避开了美人,却又会受到安刚等人譬如金钱、权势的诱惑。

相较而言,一到晚上,这个屋顶倒成了谁也找不到他的地方,若是他甩袖离开王府,一切麻烦就不会缠上他了,可是,这里有他放不下的人,他怎么能甘心离开?

对连翘,他有势在必得的心,却也不会不顾她的感受将她硬囚在自己身边,不会不让她见其他男人。

他努力地赢取她的心,可到头来,却发现,她的心,他一点儿也看不分明。

她的承诺与行为往往逆向行驶,他既无法怀疑她当初的承诺,却又无法理解她此刻的行为。

他想多了,的确想多了,连翘与王爷同床共枕了四个晚上,可他们并没有亲吻、抚摸等情人间亲昵的动作。

可即便如此,他却极为嫉妒连翘与王爷之间的默契,那般相亲相爱,那般情投意合,就像一对相敬如冰了多年的夫妻,只要一方一个眼神,另一方就会很快地心领神会。

他们相依偎的身体、灿烂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刺痛他的心,一下又一下,无止无尽。

他答应过连翘不会躲起来,所以白日尽量在房里等候,却没有等到她的到来,当连翘没有来找他时,他失落的同时,却如释重负。

因为他害怕见到连翘,害怕连翘告诉自己不能和他再继续下去的话,让他处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第四日的清晨,连翘正在为南颜承梳头,夜百灵便强行闯了进来。

这几日,南颜承以病情严重不宜见人为由,不让任何人来寝房见他,可连翘留宿在王爷寝房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夜百灵的耳中。

夜百灵怒不可遏,既为夜末鸣不平,又觉得王爷是个没有眼光的人,为什么就和其他男人一样,偏偏喜欢上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连翘,你去找他吧,我和王妃有话要谈。”南颜承不用连翘搀扶,自己站了起来,淡淡地看了夜百灵一眼。

连翘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两人,便点头出了房门。

夜百灵本就不是冲着王爷,而是准备前来辱骂连翘的,一见连翘离开,抬脚便要追上去,却被南颜承叫住道:“夜百灵,请留步。”

夜百灵诧异地转身看着南颜承,这个王爷体弱惯了,她几乎没有见到过他站着的时候,可今日,他不但站着,气色也和正常人无异,而且声音洪亮,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南颜承走近夜百灵几步,直视她道:“夜百灵,我问你,你对我可有男女之情?”

在夜百灵的记忆中,南颜承寡言少语,除了连翘,他根本不爱和自己说话,现在一开口就问出这么直白的话,她被他明亮的眼睛看得全身发麻,脸也不由红了起来。

“请你如实回答。”南颜承重申一次。

夜百灵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摇头道:“没有。”

闻言,南颜承露出一抹笑容,拍手道:“好,爽快。”

“王爷,我——”这个王爷改变实在太大了,夜百灵不知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反话,一时怔怔地盯着他。

南颜承继续道:“以前我病重,姨母企图以冲喜的方式替我安排了这门婚事,她是长辈,我无力反对,但现在,我已经痊愈了,既然你我对彼此都无男女之情,我给你休书一封,还你自由,也还我自由,好不好?”

自嫁进王府之后,夜百灵不知有多想得到这封休书,但为了邪门山庄,为了夜吹寒,她不敢擅自提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要求,眼下,王爷的话正中了她的意,她本该高兴地跳起来才是。

但,她的惊喜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自己泼了自己一盆冷水,反问南颜承道:“王爷可是为了连翘才打算休我的?”

南颜承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是,这与连翘无关。”

夜百灵不信,继续问道:“王爷是不是打算休了我之后,就娶连翘为妃?”

南颜承继续笑道:“不会,我娶谁都可以,但偏偏不能是连翘,不骗你。”

连翘先是来到夜末的寝房,推开门却没有见到他,然后又去了各个地方找他,最后,只剩下木夫人处没有找过。

其实,当时的夜末仍躺在南颜承寝房的屋顶上,因为一连四天没有睡好,那时正好睡着了。

而连翘认定夜末正在木夫人处,便只身去了木夫人所住的院落。

连翘迎面就碰上了木婉儿,一看见她就想起那日小湖边夜末帮木婉儿洗头的场景,此刻心里也替夜末过意不去,对着她微微一笑道:“木姑娘早,请问木夫人在哪儿?”

连翘想着夜末许是正在和他娘一起用早膳,想着知道木夫人的行踪,便能见到夜末。

木婉儿客气地回以微笑道:“木夫人正在后院练剑,不让人打扰,连姑娘若是有事找她,请在此稍等片刻。”

话落,木婉儿便泡茶去了,连翘诧异木夫人居然还有武功,真看不出来,出于好奇,同时以为夜末正陪着他娘练剑,便蹑手蹑脚地朝着后院走去。

连翘没一会儿便到了后院,可却既没有看到林雪菲与夜末母子二人的身影,也没有听到任何练剑的声音。

连翘在后院随意走着,试图发现夜末的身影,可夜末没看到,却看见一棵合抱有几人粗的树干外,随风飘动着紫红色衣袂。

整个承王府,因为木夫人喜欢紫红色,所以其他女子没有人敢穿紫红色的衣服,所以连翘认定树干的那头站着的一定是木夫人。

连翘站在原地再仔细一看,树干的那头,也就是木夫人的对面,应该还站着一个人,飘出黑色的衣袂。

夜末很少穿黑色的衣服,但连翘还是认为一定是夜末正在跟他娘在说话,不想打扰,却也想接近他们,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躲在一棵树后,静静等着。

连翘与那棵大树之间,只隔着两三棵大树,所以他们若是说话,顺风的话,连翘也能听见。

连翘倚出小脑袋看去,竖起了耳朵,却半天没有听到声音,风迎面吹来,连翘可以肯定,这两人一定在对视着,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连翘终于听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只是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她全身鸡皮疙瘩之余,还确定了后院中的男人不是夜末。

因为那个男人用尖细的不阴不阳的声音道:“是谁?出来!”

显然,连翘虽然已经很是小心,但那人还是发现了她的存在。

连翘即使没有看见这个男人的面容,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男人是谁,她不情不愿地从树后走出,朝着那棵大树一步步走去,待看到那张阴阳脸时,讪讪地笑道:“嗨,太监男,好久不见。”

同时,连翘震惊地发现,林雪菲背抵着树干,而纪离的剑正直逼她的脖颈,只要稍稍一用力,她便会死在他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