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一代弃后
703400000023

第23章

“娘娘,您吃一点吧!”小瑶端着一碗不知热了多少次的粥,跪在夜岚的身旁,苦苦地哀求着。

“娘娘,您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这样身子会垮掉的!”

“娘娘,就一口,就一小口!”

“娘娘,算小瑶求您了,您就吃点吧!”

“娘娘,您张开嘴喝一口粥,好不好?”

任凭小瑶怎么劝,怎么哀求,夜岚始终是无动于衷,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愣愣得看着窗外,空洞无物,面容憔悴,双颊上却依稀可见丝丝泪痕。

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深深地沉静在她自己的情绪里,完全没听见一阵落地有声的脚步声。

欧阳寒一进广寒宫就看见了呆呆坐在窗前发呆的夜岚,如此憔悴不堪的她让他心疼不已,内心有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欧阳将军,您快劝劝娘娘吧!娘娘一整天什么也没吃,一句话也不讲,就这样坐在窗前。”小瑶说着说着就低头开始啜泣起来。

“交给我吧!”欧阳城伸手摸了摸那碗粥的碗面,继续说道,“先去热一下再端过来吧。”

“是——”小瑶欣喜得看了看欧阳寒,赶忙端着粥退了出去。

欧阳寒轻轻地在夜岚的对面坐下,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细细地端详着她,而夜岚也仿佛没有脱离了周围的世界,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静静得看着窗外。

“你还记得上官欣吗?”欧阳寒看着远方,思绪也飘到了记忆的深处。

“上官欣是上官丞相的小女儿,淑妃的亲妹妹!从小就出入宫中,皇兄和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是欣儿十三岁的时候突然一病不起,皇兄为了治好她的病,向全天下招揽名医为她医治,还曾多次以身试药,日日夜夜都陪伴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欣儿的病总算有点起色。”

夜岚没有反应。

“你知道皇兄为什么待你如此冷淡吗?”欧阳寒收回视线,转头对着夜岚,又继续说道,“皇兄曾经答应欣儿,一旦欣儿行笄礼,就迎娶她做皇后,可是太后却自作主张,为皇兄定了另外一门亲事,并下旨禁止欣儿再见皇兄。欣儿伤心过度,旧病复发,卧床不起,终于再没醒过来……”

夜岚还是无动于衷。

“可是,皇兄对欣儿依然念念不忘,终日里浑浑噩噩,茶饭不思,朝政也不理,太后看着心疼,才把上官丞相的大女儿,也就是淑妃,接进宫里。虽然淑妃和欣儿的个性不同,但是模样一模一样。在淑妃的陪伴下,皇兄终于从悲痛中恢复过来,从此对淑妃也是宠爱有加。”

“一直以来,皇兄都认为是你间接害死欣儿,所以才会迁怒于你,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你身上……”

夜岚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她自己和这故事完全无关。

欧阳寒不再说话,顺着她的视线,抬眼望去,却见窗外的树枝上不知何时飞来了两只小鸟,它们自由地跳跃,欢快地歌唱。那两只小精灵时而转动小小的眼珠,观察着周围的景色,时而用小小的喙互啄漂亮的羽毛,时而又轻声呼唤同伴,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不一会儿,两只小鸟挥动翅膀,轻轻地飞出了他们的视线,是那样的轻盈自在,划着美丽的线条,消失在浩瀚的天际。

欧阳寒收回视线,却发现夜岚低垂着眼帘,略显失望的样子。

“如果你想离开这个地方,我可以带你走!”

听到这句话,夜岚长而纤细的睫毛稍稍动了一下,仿佛一颗小小的石子落到了她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这个男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原来还是有人懂她的!

可是,夜岚只是动了动唇角,却没有吐出一个字,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懂她又如何?能改变她是一国之后的现实吗?能改变那个冷血无情,百般折磨她的男人是她丈夫的事实吗?能送她回到原本属于她的世界吗?能抚平她内心的伤痛吗?

什么也不能!

什么也改变不了!

更何况,就算离开,她又能去哪里呢?天下之大,她又该去哪里呢?

终于,夜岚转过脸,对着欧阳寒苦笑了一下,“你可以吗?”就是这短短的四个字,却像一把利剑狠狠得刺在了他的心上,阵阵地疼。

他可以吗?欧阳寒不禁扪心自问。

她不仅仅是明睿国的一国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他的嫂子。

他真的可以吗?即使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权利,地位和财富,甚至背叛他的亲哥哥,却因此而让她背负着红颜祸水这一世的骂名,浪迹天涯,亡命江湖,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

他真的可以吗?不——他做不到,即使他位高权重,即使他手握兵权,即使他再怜惜她!

想到此,欧阳寒无奈得避开了夜岚的视线。的确,他无能为力。他什么也做不了。

既然做不到,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夜岚别过脸,又呆呆地望着窗外。她的这辈子恐怕就要在这深宫大院里活过了,如果不被折磨致死的话。

一想起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欧阳城,夜岚的心就莫名地疼痛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对欣儿如此痴情,可是对她却如同冰窖般无情!难道她夜岚的命运就是这样了吗?

不,她不甘心!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她绝对不会就此认输的!

没错,她夜岚不会再为谁而活了,她要为了她自己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