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你还在,就好
7038500000015

第15章 叶初的婚事

苏雪回到家中,家里空无一人,想起陆流水和叶初逛集市去了,平时总有苏羽旋陪着,此刻却只有自己一人。四周一片寂静,孤寂跃上她的心头,走到湖边坐下,双手抱膝,如果她是一只鱼,肯定不停地吐泡泡。鸟叫声打破了宁静,她抬头,一只鸽子落到她伸出的手臂上,苏雪取下藏在翅膀下的方形纸条,是苏羽旋寄来的一朵梅花,自古梅花伴雪,寄梅是想说他陪伴在身边,还有着想念的意思,她一笑。苏雪返身回屋取来一瓣红花,是她换衣的时候落在地上的,而花了半天时间找到的紫色透亮的花瓣形石子却不见了,石子是打算送给苏羽旋的。心想花瓣可能是走过树下时落到衣衫去了,而石子只好再去找另外一颗了,她将花瓣制成了干花瓣。苏雪将花瓣用放入方形纸袋,红花代表我想你了,这时苏羽旋告诉她的,可以用于亲人朋友间的想念。抚摸白鸽纯白的羽毛,苏雪道:“谢谢你,麻烦再跑一趟。”白鸽轻啄苏雪的手,展翅飞走。望着对床上空空如也,一整夜她都无法入眠,她已经不习惯一个人了。直至迷迷糊糊入梦时,有人悄声走了进来,守在床边很久。

一连十天过去了,苏雪一早洗漱完毕,打开窗户,微微一笑,呼吸清晨清新的空气。叶初哭着跑了回来,陆流水则在后面追,苏雪心想莫非出了什么事?本欲过去,但转念一想决定等过了一阵子叶初平静下来之后再过去。下午,看陆流水一个人坐在湖边,苏雪走过去坐下,默默不语陪着他。良久,陆流水道:“雪儿姑娘,你不问我今早的事?”苏雪道:“你愿说我就认真听;你不想说,我在这坐着陪你。”陆流水一阵感动,道:”江家来人下了聘礼,说下个月初三迎娶初儿。”他的声音还是一样温和,即使透着忧伤,他依然是她的行云哥哥。苏雪回过神,道:“有退婚的可能吗?”其实她知道根本没有退婚的可能,叶千仞表面看似疼爱叶初,但只不过把叶初当做一颗棋子,一颗用以控制陆流水的棋子。自从得知叶千仞对白行云下毒后,她将陆流水的毒血进行了解析,将毒血所含的东西复原,竟是生死忘情丹。生死忘情丹,服下丹药之人会爱上第一个看到的人即主人,听从主人的强制命令,若主人死去,他也会死去。叶初虽然任性了一些,但是心地率直,应该是成了叶千仞的棋子,但是她不清楚叶千仞是如何控制叶初的。陆流水道:“来人态度强硬,说江化羽非初儿不娶。帮主为了两帮关系决定牺牲初儿,我现在心中很乱。”苏雪伸出一只手手,道:“伸出你的手。”陆流水依言伸出手,苏雪掌心与之相对,十指紧扣,道:“陆大哥,闭上眼睛,用心感受。”陆流水闭上眼,她永远不知道她的样子有着让人忘却忧愁的能力,不需要笑只是看着他便可以做到了。心慢慢静下来,逐渐感受道苏雪掌心传来的宁静与坚韧,也能感受到周身万物的宁静。良久,苏雪松开手,道:“陆大哥,心还乱吗?”陆流水道:“此刻心与万物同静。”又道:“雪儿姑娘,谢谢。”苏雪一笑,道:“要谢我,就陪我玩游戏,好吗?师父不在之后就没人陪我玩了。”陆流水起身,伸手拉起苏雪,道:“想玩什么?我不会玩但可以试试。”苏雪感觉着陆流水掌心的温度,还是一样的温暖,他很久没有牵过她的手了,脸一红。她不经意地抽离手,像什么奇特的感觉都没有发生一样,道:“我们玩的游戏很简单,待会你蒙上眼睛,然后抓我。抓到我后,换成我抓你。”陆流水一笑,道:“还是小孩子啊。”苏雪脸一红,撇撇嘴,道:“我可是沐雨帮堂堂的帮主。”陆流水道:“两者不相关。”苏雪取出一块青色丝巾,把陆流水的双眼蒙上,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看不见。苏雪推开几步,道:“不能用轻功,现在开始了。”陆流水看不见只能依靠听觉,偏偏苏雪擅长扰乱听觉,步伐又灵活。一会儿从左边传来苏雪“我在这儿”的声音,刚要抓,声音又跑到了右边,抓了很久仍未抓到。陆流水静下心来辨认苏雪足音,确定她就在几步远的前方,迅速跑过去要将她一把抓住。“咚”地一声,陆流水撞上了树干,他解下丝巾,看见苏雪正从树后露出头,看着他嘻嘻笑。陆流水道:“真是鬼精灵,玩不过你,认输了。”苏雪道:“我们换过来,不过我肯定能抓住你。”陆流水为苏雪蒙上丝巾,道:“我可是不好抓,来吧。”起初苏雪空扑几回,没有抓到。她转身向左边扑去,脚底一湿,她踩在了水面,眼看着就要落入湖中。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带了上来,苏雪顺势抓住那只手,用另一只手除下丝巾,笑道:“抓住你了吧。”陆流水一愣,随即笑道:“又上你的当了,你赢了。”又问道:“你就不怕我救你不及?”苏雪道:“我知道你能拉住我。”一只白鸽落在苏雪肩上,苏雪取下白鸽爪子下的小竹筒,从中倒出了一个木条,笑道:“师父两天后就回来。”陆流水看了木条,平淡无奇,问道:“怎么知道?”苏雪将木条递给陆流水看,道:“它的右边有两个缺口,中间有一凹点,表示两天后的清晨到,我们常用木条之类的小物件代替书信。”苏雪入屋取了一小布条系在白鸽腿上,轻抚摸它的头,道:“当归,麻烦你了。”手一扬,白鸽飞起。陆流水坐下,问道:“当归,你取的名字?”苏雪也坐下,道:“嗯,当归就是师父快回来了。”苏雪道:“我们有时生气,谁也不想开口,就以白鸽传意,那只白鸽叫荆棘,就是负荆请罪的意思。”陆流水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道:“你们过得很快乐。”过了一会,又道:“我每晚都梦到一个女子,她有时采花,有时荡秋千,有时淋雨,有时跳舞,一看见她我就有说不清地快乐。我想看清楚她的脸,可她总不肯回头,我想走进,脚却无法迈开,然后就醒了。”顿了顿,又道:“我不知为什么对你讲这些,可能我觉得你的感觉就像她。”苏雪起身,背对他,道:“我就是我,是苏雪,不是你梦中的女子。”沉默了,又开口了,道:“忘了她吧,你爱的只能是叶初,心里不该还留有梦中女子的位置。”泪是咸的,划过脸庞时是凉的,她知道行云哥哥还把白雪烙在心里,却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梦中的白雪。她却否认了,把他推向叶初,泪流满面的。还好他看不到她落泪的狼狈,趁自己没有哭泣,她离开了。陆流水看到了一滴东西落在草叶上,是泪吗?抬头望天,一滴雨落下,他蹲下,问道:“她哭了,是吗?”

叶府里,叶初在房中专拣贵重的东西砸,丫环忙不迭地东接西扑,东西仍是碎了一地。两丫头哀求道:“小姐,别砸了,少爷会怪罪的。”叶初憋了一肚子的火,对谁也没好气,怒道:“我正巴不得他怪罪呢,有本事他给我出来。”叶千仞刚进府就听见瓷器应地破碎的声音和叶初的怒骂声,打算转身离开,被叶初从窗户瞧见,怒道:“叶千仞,你给我站住。”将手中本打算摔到地上的玉瓷砸向叶千仞,随后跃出窗户。叶千仞轻巧躲过,强笑道:“初儿,何事如此生气?”叶初看没砸中,拿起身边的花盆又砸向叶千仞,出乎意料地,叶千仞没有躲开,花盆正正砸在叶千仞头上。叶初愣了愣,道:“哥,你干嘛不躲开?”叶千仞道:“我违心拆散你和流水,把你许给江家,是哥对不起你,你生气也是应该。”叶初心软了下来,道:“哥,我不嫁给江化羽,我喜欢的是流水,要嫁的人也是流水。你把这桩婚事推掉,好不好?”叶千仞别过脸,道:“我也何尝愿意牺牲你,可你还记得爹临终时的心愿吗?沐雨帮来势汹汹,与北兴帮联姻才能巩固我帮南霸主的地位,才有可能成为第一大帮。”叶初道:“没有北兴帮的帮助,哥哥你不也有能力成为武林盟主,使凋碧帮成为第一大帮吗?”叶千仞道:“如果可以,哥哥又怎会牺牲你。是哥哥无能。”叶初无力蹲下,抱膝痛哭。叶千仞心中闪过不忍,但还是狠下了心,为了凋碧帮他必须抛弃亲情。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娘亲死了,叶府一片白,他不肯走出房间,听着叶初大哭,哭着让爹把娘还回来;人进进出出,所有人都知道是他爹叶慎负了他和叶初的娘亲,逼死了娘,可是没有人曾站出来说一声。等夜深了,人散了,他走进灵堂,还剩下叶慎跪在娘的棺材前。他转身要回房,叶慎道:“仞儿,你恨我逼死了墨儿。”墨儿是他娘亲的小名,叶千仞道:“不是吗?”他转过身,冷冷瞪着平素仰慕的叶慎,道:“你没有资格跪在娘面前,说着娘的名字。”叶慎道:“吴小瞳是苏州城首富的女儿,我娶她只是为了得到她爹的帮助,今早一统武林。”叶千仞道:“娘在你眼里也只是一枚棋子。”手握紧着,叶千仞几乎冲上去给他的爹一拳。“不是,但为了凋碧帮我不得不牺牲亲人,甚至自己,这点你以后会懂得,也会义无反顾去做。”他不在与叶慎说过一句话,叶慎对他的训练仍是极为严格,他每日满身是伤也没有在叶慎面前示弱。他不知道叶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当他发现时叶慎已是命在旦夕,叶慎昏迷中喊的是“墨儿”,那一刻他明白了,叶慎爱的人是娘亲。临死前,爹突然清醒过来,紧握着他的手,道:“你要一统武林,不惜一切。”那句话他懂了,是不惜自己不惜亲人朋友。

苏雪想起她五天没去茶馆了,走进茶馆,便看到萧子昂。她高兴朝他走去,坐下后,开玩笑道:“听可儿说,你天天往这儿跑,我该考虑收茶钱了。”萧子昂品着茶,他等了五天,今天她总算来了。他笑道:“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可是天天在这儿等你,一寸光阴一寸金,我又该收多少银两?”苏雪道:“银两我可没有,不置可否用友情抵偿。”萧子昂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也会是个很好的朋友。他不愿意自己做他的义妹,做个朋友应该可以,她想着。萧子昂听后不乐意了,道:“上次见面还说要认做哥哥,这次贬为朋友,下次岂不是成了仇人。”萧子昂竟然意外地同意她做义妹,苏雪喜上眉梢,笑道:“大哥,妹妹哪敢贬谪你。哥哥都快成望妹石了,我想和你吃个饭。”又补充道:“我亲自下厨哦。”她说着还双手托起下巴,满怀希冀的看着他,样子煞是可爱,萧子昂道:“嗯。”又道:“在此之前,可儿,来杯最贵的茶,我现在可是帮主的哥哥。”原来之前他向可儿要了几次,均被可儿以不是本帮有职称的兄弟为理由拒绝,这次铁了心一定要喝到。可儿道:“稍等,马上就来。”苏雪看了他一眼,道:“为了一杯茶才认我做义妹啊。”萧子昂一笑,道:“不完全是。”可儿倒了茶后,萧子昂喝了一口,道:“和我平日里喝的没差别。”可儿解释道:“帮主的亲人享受和一般兄弟一样的待遇,喝普通的绿茶。”萧子昂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