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拜托你公子哥没事就闪一边凉快去,不要来妨碍本姑娘调情!
蓝衣男子摸了摸鼻子,讨了没趣。后来又像是突然想通了,俯身拾起帕子,企图重新揣入怀中,留下工具方便下次作案。
我在后面抖动肩膀,笑得花枝乱颤。不过看他灰头土脸的好不落寞,本姑娘倒也不介意让他更落寞一点。
谁让他用这么烂的桥段跟姑娘搭讪?我要让惨痛的教训来让这孩子深刻认识一下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迅速行动。以白纱遮面,走上前低头猫着腰假装遍地找东西,口中还啧啧焦急道:“在哪里呢?明明记得是落在这边啊……再找不到,小姐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状元郎楼秀这人貌似很有爱心,只见他转过头,却看也不看我,直接对那蓝袍男子说道:“子陵,不若你去问问那位姑娘,兴许帕子是她的也不一定。”言毕,竹叶眉稍稍扬起,乌木般黑漆明亮的星眸璀璨若空中明月,清澈透明,洞悉世事。
实际上,还不是等着看好戏。
他的语调不大不小刚好让我能听见,蓝衣男子瞪了他一眼,碍于形势只好拾了帕子,硬着头皮踱步上来问我:“姑娘,你要找的可是这条帕子?”
我还未搭腔,他却猛一抬头死死地盯着我,差点吓了我一跳。那人目光如炬,在我身上来回梭巡三遍不止,分明是一副官兵看见贼的眼光。森冷的牙尖依稀冒着寒光:“你可得看清楚了,是自己的东西才好拿,别人的东西动不得。”
我心里暗自好笑。哼,就这点吓唬三岁小孩的伎俩就想让我知难而退?
我看了他手中的帕子片刻,突然像抢似的从他手中夺了帕子,不待他抢白即高声道:“没错,这就是我们家小姐的香帕。这帕子乃是江南西府云锦配上极地天蚕丝所织造,能冬暖夏凉,日久生香,摸上去质感十分舒服。我们家小姐喜欢得紧。方才还以为不见了,还好被这位公子拾获,奴婢替我家小姐多谢恩公!”
那蓝袍男子还未从情场失意的痛苦中恢复过来,现下又遇上了女强盗,心里自然不好受。“你这丫头还算是识货……”
“子陵,你这辈子可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楼秀猛一拍他肩膀,不知是褒是贬。要知道从京城出了名的铁公鸡身上拔毛,那可不容易。
子陵瞪着女子龇牙狠狠道:“多谢夸奖。也就是日行一善吧。”天知道他这独一无二的雪缎帕子有多值钱,银两不算什么,关键是太宗皇后曾经用过,很有纪念意义的。恐怕全天下没有第二张比它更价值连城的香帕了。
子陵本打算娶老婆时再用,没想到现在被人讹了去,还得赔上笑脸。子陵心想,光天化日之下遇上这明抢的女流氓,亏得哥都要肾亏了!
“你家小姐是哪家的千金?也带领我认识认识。”子陵还是不甘心。
我轻笑,打马虎眼:“不用奴婢带领,等一下恩公自会看见她。”
楼秀颦起好看的眉头,“莫非你家小姐是八大府的千金之一?”
“大人聪明,答案已经很接近了。”我一个太极打回去,还顺便朝他抛了个一记媚眼。状元郎似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没再开口问。丞相千金像看情敌般瞪了我一眼,坚决捍卫她的领土以及心上人。
很好,流言止于智者。我朝几个人福了福身,“我家小姐估计还在找这帕子呢,奴婢就先走一步。”
“这丫头可真不简单。可怜我那帕子了……”等人走远后,子陵方才如梦初醒,哇咧咧地心疼那方帕子。
楼秀和陈元元倒是难得的意见一致,齐声道:“(子陵兄),你真当她是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