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喊出声的零点零零一秒之内,我狂奔出去的身形出现了不正常的扭曲,严重的程度到了差点闪了一把老腰华丽丽地栽倒在大门外来个狗啃泥。
囧死,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强迫自己将眼睛死死地盯住前方,拽紧了拳头,实在不敢回头去看,因为我怕……怕自己会一个失手不小心就让卿尘痛失一枚美丽活泼俏皮正值妙龄的可爱下属!
以媲美光速的速度将繁琐的衣服裙饰换好,玉色的抹胸搭配上粉蓝的鲛纱云缎长裙,将散落的头发松松挽成高髻,采了花瓶中一朵含苞怒放的白海棠插在上面,撩开两缕青丝垂落在高耸傲人的胸前,果真是一枚高雅娴静的大家千金似的。
在雕花古铜镜前转了个漂亮的身形,摸了摸耳垂的耳环,心想不知皇帝有没有注意到它,因为这一个小东西破功未免太愚蠢了。
出于谨慎起见,我还是摘下来,在梳妆台上的八宝装饰盒挑出一枚长条流苏珍珠耳环,佩戴好后,我臭美地朝镜中人点了点头。时辰差不多,赶紧出门招蜂引蝶吧。
“小姐,你的香帕掉了。”
就在我拎起裙摆往公主大宴宾客的弄花堂快步走去的途中,前面凭空出现了两名壮丁,看背影还是挺风流倜傥英伟挺拔的,只不过行为有点不上档次。只见穿蓝缎蟒袍的那位自怀中掏出云锦雪缎丝帕,我以为他要用来挤鼻涕,谁知他老兄一甩手将帕子扔地上,然后装模作样的叫住前方的一名窈窕少女。
我乐了,这种搭讪的方式还真够老套的。
草包果然是草包。
那名绝色少女淡淡回眸,原本不耐烦的表情在看见那男子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奇迹般露出一抹堪称高贵大方的笑容,语带娇羞的惊讶:“咦,楼大人,你今天也来了?”美女似乎有健忘症,自动忽略方才叫住她的那名蓝袍男子。
被唤作楼大人的男子一作揖:“陈小姐。”
“叫我元元就好了。父亲那日邀你府上坐坐,我恰好跟随母亲到护国寺还愿去了,没能见着楼大人,至今仍有些遗憾呢。”女子状似怅然,用纱绢掩了半边俏脸,那双电眼却仍在不遗余力地对着翩翩状元郎‘滋滋滋’放着超强电流。
原来她就是左丞相陈世昌的千金,陈元元。光天化日之下敢如此对男人放电,果然风骚。我暗忖,看来陈元元对新科状元……很有想法。
那蓝袍男子可没想象中那么轻易放弃,虽则自己已惨被佳人彻底无视,仍在垂死挣扎:“陈小姐,地上是你的帕子么?”
不知他是不解风情,还是存心要捣乱。不过都没差,因为我已经决定,暂把这名蓝衣男子定义为‘猥琐’一词的代言人。
女子瞟了他一眼,似乎在想是怎样一个没脑子的男人如此不识趣,但碍于新科状元的面子又不能发作。
陈元元轻绞着手中的丝帕,笑言道:“有劳公子提醒。不过我的帕子就在自己手上,你那条怕是别人掉的罢。不如你先捡着,等到遇上那位失主再奉还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