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肥婆弃妃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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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目送他离开后,我捂住胸口,心痛在不断地加剧,痛得似乎要将我的灵魂狠狠地抽离身体!如果是死了还好,至少不会有这样痛楚。

一阵清越象是透过了千年的时光才传至耳边的琴声响彻云霄,那阵快要刺穿心灵的痛随之减轻以至全无。我努力地睁开眼,看着一室静谧死寂,看到自己身处的地方,感受自己真的还活着。

我承认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是有眷念的,为了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宿命,也为了生命中默默为她等待为她守护的人……躺在温暖的床铺上,有人在轻轻地帮自己拭汗,是卿尘派来照顾我的丫鬟。

琴声,到底从哪里来的琴声?我想不明白,珠翠跟我说这话,仿佛累极了似的,我重新阖上眼眸。

梦中穿过层层白色的雾气,远远就看到一个女子,琴声就是从那而来的。再细看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不得不稍微吃惊,她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神韵都分毫不差。

“你……”我感觉到自己站起来,朝她走去。

“你终于醒了。”女子停下拂弄瑶琴的纤纤玉手,泛着水雾灵动的眼眸看向我,露出一抹倾城的微笑。

站起纤细的身子,她正向我慢慢走来。

“你是……”我正在疑惑,为什么她的样貌和自己竟是一模一样呢?这其中到底又有什么玄机?我确定自己不是在照镜子。

白衣女子款款立于我面前,“我是你,你是我。”

仿佛看到我震惊不已的表情,她淡淡地笑了,“你无须惊慌,我不会伤害于你。因为我就是你的前世,北灵巫族的圣女,也是先朝太宗皇后——息姒夫人。”

“太宗皇后?息姒夫人?”我记起卿尘曾经说过,我是太宗皇后的转世。那么说来,与他缔结盟约的就是眼前的女子?

象是会读心术似的,息姒夫人眨了眨睿智的黑瞳,她有一双很好看的水眸,宛若午夜昙花绽放出绝丽的神采。

我意会过来后,脑子一激动,上前揪住美人的衣领子,“你出现那太好了!我们两个快点换回来,你和卿尘履行之前你们定下的约定,把我送回到原来的世界!”在这个异时空呆得我都快精神分裂了!

“你已经见过他们了不是吗?而且,他们都爱上了你,一切都照着我原来设定的路线走,每一个例外……”

息姒夫人似乎陷入回忆中,眼神既露出开心快意,又夹杂着受伤的复杂。脸色一肃,冷冷道:“五十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足足五十年。太宗先帝对我一次不忠,我就让他的来世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背叛。”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先帝也有来世?他又是谁?”我听她说先帝对她不忠,不禁疑惑起来,听说太宗先帝对息姒夫人一往情深,还曾废除三宫六院,可如今看来,息姒夫人却很恨他。

息姒夫人收回阴冷的表情,姿态依旧优雅高贵,“你无须知道那么多,只需要按照目前的路走下去就是了。”

我暗暗猜测,一个女人在遭受到爱人的背叛由爱生恨后,手段是非常恐怖的;先帝已薨多时,她也化为鬼魂,尚且不肯放过他的来世,想想真是可怕。据我推断,极有可能当年太宗先帝在封息姒夫人当了皇后之后,又爱上了别人,才会让息姒夫人冤魂不散。

突然触及到一个可怕的想法,我怔然望着她,徐徐开口:“你,一直就藏在我体内?”之前七弦琴对我有感应,而且卿尘又与我约盟,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她在起推动作用。

息姒夫人推了我一把:“他来了,你的问题以后再说。记住,不得向卿尘提及我的存在,否则玉石俱焚!”

“依依……依依……”一听,果然卿尘好听的声音近在耳畔。

我幽幽转醒,看着他就坐在旁边陪着我,别开脸,没好气道:“你又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卿尘拉着我的手,柔声道:“还在生孤的气?这样吧,你想要什么,孤都会帮你做到,算是向你赔罪。”

我眼神一转,“真的?”

“真的。”卿尘坚定点点头。

“那好。你马上带我去见一个人。”

卿尘眼中一暗,我心中在想什么他早已一清二楚:“你想去见他,对吧?”

我使劲、用力地点点头。

“除了这个不行之外,别的都可以答应。”卿尘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

“为什么不行?!”本来以为他会很干脆地答应,毕竟去见一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瞪大眼睛,等着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卿尘别开脸,以毋庸置疑的口吻道:“依依,孤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从此之后孤希望你与他断绝往来。”

“凭什么……?卿尘,再次见到你,绝对你变得好奇怪!你不是说我们不可能的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手让我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已经找到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而你现在却说不行,凭什么……到底凭什么?~!”我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娇美的脸蛋在烛光中染上粉红的色泽。

卿尘语气淡淡的,“之前是无可能,但是现在你腹中已怀有蛇子,不日就会显现出来,孤要随时保护你。”

我朝他大吼,“这都不是理由!难道就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所以不许我和心爱的人厮守吗?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卿尘按住我的双肩,紫眸露出为人君的尊严:“依依,别胡闹了。明日孤就会带你回蛇宫,到时候你就是孤王的妃子,接受万千子民的膜拜和祝福,你将要与人间脱离关系,不能在与人类牵扯情感,明白吗?”

“可是我本来就是人类!我不要去你的那个世界,卿尘,你不能这么自私,只顾着自己,不顾我的感受!”我不可置信,他竟然要带我回去蛇界,而且还要我与人间脱离关系。

“依依,听话。”卿尘风波不惊,相对于我的激动异常,他可谓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仿佛眼前的事情都无足轻重,他依旧可以向在蛇界那样随意发号施令,不顾他人感受。

“不,我不会跟你回……唔……!”正当我极力为自己争辩的时候,卿尘一个欺近,牢牢封住我的嘴唇。清新淡香的味道传入口鼻之间,有一种醉人的魔力,舒缓开紧绷的神经,甚至连愤怒的情绪也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那般,灭得无声无息。

其实,不会受伤都是骗人的。最难处理的伤口,往往是情伤,我之前也偷偷地爱过这个男人。身体远比心要诚实,在他俯首以吻封缄的时候,我微微迷醉,水一般柔弱无依的倒在他怀里。

以前被他伤过,也想过要忘记他,后来才发现,那只是一瞬间里产生的不实际的念头。事实上,越想忘记他,他的形象,他的举止,甚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动作,就会越清晰地浮现在面前。

忘记他,成了不可能的事。

可悲的是,到了这个地步,我才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把心交给了不同的男人。我无奈地在想,我真是一个多心的女人。

烛台摇曳着妖冶的舞姿,一阵狂风吹过,瞬间灭得无声无息。殿内,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卿尘狐媚魅惑的俊脸,在黑夜中更显不真实。

我一抬眼,慌乱地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神也是既灼热又狂乱。这意味着什么,我心里最清楚不过。他也在为我沉迷,是否我应该感到庆幸,还是欣喜?心湖荡起一层层波浪,就在我想扭转开脸时,卿尘俯身下来,不失时机地狠狠吻住了我的朱唇。

“依依,让以前的一切都过去吧。今后孤会好好待你,让你过得比人间的任何女人都要幸福。”卿尘的声音在越来越火热的吻中支离破碎。

第一次觉得,卿尘,也是危险的。就象飞蛾扑火一般,知道危险,可是火的巨大诱惑岂是小小飞蛾怎能抵挡得了?

我已经没退路了。体验过男女之事的美好,要忘记那种微妙的滋味很难,食髓知味,现在要退缩,要逃离他,对于我来说,成了极其困难的一件事。罢了,还是尽情地享受此时此刻彼此的热情吧。

如果无法挣脱,

那就一起沉沦吧。

我伸出双臂,反搂住他,身子热情地贴近他,寻求更多。他灼热的目光忽明忽暗,抱我上床,在纤细柔弱的身上点起一簇一簇的火花。战火蔓延两人,即使会烧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也无所谓了。

床好象在摇晃,我整个人好象散架一般,提不起任何力气,依稀听见自己疯狂的叫喊,还有他的暗吟。卿尘似乎很久不曾如此快乐地享受过,因此竟不想让欢愉如此短暂地结束,但又顾虑我腹中的胎儿,动作极尽温柔悱恻。

已过了三天三夜,他才吃饱飨足地起身穿戴整齐,吩咐下人去准备东西。我因为太累,一动也不想动,更不想睁开眼,因为头有些疼。等等,怎么有马蹄声传来了?

正想探个究竟,谁知我只微微一动,一只健壮的手臂霸道地横过我的蛮腰以及更下面的地方。我兀地一惊,本能地想挣扎,而挣扎,让躺在我****间头颅的主人直接拉我藏进暖和的锦被之中。

“别说话。还没到呢,你累了,多睡一会儿。”卿尘沉稳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丰神俊朗的脸色宛如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分外的慵懒高雅。

莫名地,在他温柔的视线中,我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不是我的闺房,倒象马车居多。而且路还不算平坦,有时会有颠簸,让我有些难受。但是,难受还不是最主要的,而是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动一动就仿佛要散架一般。这几天几夜的折腾,卿尘用了各种姿势与我结合,此时一想起竟觉得全身发烫!

等等,我还未醒来,又是怎么被弄上马车的?

卿尘想要知道我的心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耐心地解答我的疑问:“孤要带你回蛇宫,见过各族长老,你身上的衣服是孤亲自替你换的,也是孤抱你出来。”

我挣扎着要起身,卿尘搀住我,我伸手撩开帘子,看着景色如画,轻声问:“已经出了天朝的国界了吗?”

卿尘脸色一变:“怎么,你还在想着他?”蛇类的排他性还有嫉妒心占有欲都极强,卿尘一开始本是清心寡欲,专心修炼仙术,只盼能位列仙班。虽知如今沾染了人的人情味,情绪也极易受到感染,加上他已经将依依看作是自己的女人,那么即便是世间普通的男子,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在身边,心里却时时刻刻想着别的男人!

我望着他道:“卿尘,我不想骗你。这几天来,我就是想告诉你,即使我的身体在你这里,没有心的话,我们也不能长久。”

卿尘脸色更冷,覆上一层薄霜,温文尔雅的神色消失了。“依依,你从前是喜欢孤的。他的出现只是因为孤的缺席,所以你心里才暂时容纳下了他。而且,孤虽然不是不讲道理之君,但是也要明告诉你,你是孤孩子的母亲这个事实无法逆转,因此孤不允许你再与任何男人有瓜葛!”

这还是他第一次义正言辞跟我说话,也显示了他的决定不会有丝毫改变。“那就让我先斩断自己的情根,再跟你回去好不好?我不能忘记他,如果我能忘记他,就不会跟你叫板。卿尘,让我再去见他一面……”

卿尘不发一言,马车来到天湖岸边,他撩开帘子先下了车,几个美貌的丫鬟跪拜道:“恭迎主人。”

紫色云锦衣袍的绝美公子并不理会她们,头也不回背着身上了船,珠翠见主人神色不妙,忙笑吟吟掀开轿帘,对里面女子道:“依姑娘,过了天湖再绕过骊山和芎山,我们就可到达大殿了,这边请。”

她伸过手来,示意我扶着她下车。

和卿尘闹了不快,让我心情也跟着变糟。懵懵懂懂间跟随珠翠等人上了船,站在甲板上看着周围绿草如茵,城门外人海往来不绝,我依稀记得这里是万缕江,不少商船都走这边的水路,离京城中心也不远。

船离了岸,稳当地往湖的那边逝去。珠翠走过来对我说:“依姑娘,你可是惹主人生气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呐。”

我想我是真的把卿尘给惹毛了。不然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呢?他是真的在意我吧,要不可能连理都不理。要是像以前那样,我的心还在他身上,我也许会心甘情愿跟他回蛇宫,但是现在我分明已经爱上了紫月祁,跟着他回去,无爱的生活,和当初跟在皇帝紫钰身边有什么不同?

我看着被船身荡漾起波纹的湖面,右手放在小腹上,不禁忧虑。蛇是卵生冷血动物,那么我生产的时候,会不会生出蛇蛋出来?也许,还是一连串的蛇蛋,想到未来这个可能性,我就更加不安。

望着船与岸边越来越远,心里的焦虑更甚,我努力不让自己想着逃走的事,因为卿尘与我通灵,他会同时知晓我的想法。不远处有一只画舫驶来,看来是要靠岸的。我心思一动,此时,混乱的思绪也冷静下来,笑着对珠翠道:“外面的风景比里面的好,珠翠,你帮我去请你们主人出来,说我要向他赔罪。”

珠翠不疑有他,见我肯先低头,欣喜答应着:“嗯!我现在就去请主人!”

回身看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划唇淡笑,在卿尘知悉我的想法之前,走到甲板顶端,迎着风张开双臂跳落……

卿尘在珠翠未出现在眼前时,就已经洞悉依依的想法和接下来的行为,正要出去制止,珠翠迎面走过来,喜道:“主人,依姑娘她……”

卿尘一手挥开她,到了甲板上时,却见画舫里的人已将她打捞起,看上去她还好好的,不过落了水,浸湿了身子。

珠翠出来便看到这一幕景象,惊了惊,随即明白是自己的失责,马上跪下认罪:“主人,是珠翠看管不力,害依姑娘落水,请主人责罚!”

画舫上的人很快将依依抬了进去,卿尘在远远地看着,并不出手。心中很清楚,她决定了的事情,即使他再怎么反对,就算逆而行之,她也会去做。卿尘几不可闻的叹息,转眸看见跪在甲板上的珠翠,弯身扶起她:“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主人……”珠翠也不明白依依姑娘好好的为什么要跳湖。难道说……她不想跟他们回去蛇宫,还想继续留在人间?

“看来要在人间多留一些日子了。”卿尘颔首,双手支成十字放在下巴上作思考状。

珠翠一侧脸,看到这副美丽天成的画面,竟被惊艳住,呆呆地看着她的主人,眼中迷离。卿尘贵为蛇王,本来自身的存在就对其他同类产生极大地吸引力,因此珠翠的沉沦也是诸多蛇女的沉沦。

“主人是要留下保护依依姑娘吗?”珠翠呆呆地问,凝注在那张阴绝美艳俊脸上的目光并未收敛,卿尘似乎也注意到越来越放肆大胆的目光,回首一看,竟是珠翠。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珠翠急忙低下头去,口中喃喃道:“奴婢该死!奴婢一时贪心,冒犯主人天威,罪该万死!”

卿尘淡然道:“珠翠……”

珠翠不等他开口,知道自己若再不开口随时有可能被遣送回蛇宫,她还想留在主人身边多一些时间,在卿尘清淡如月的眼神中,立马跪下忙道:“主人放心,珠翠不敢痴心妄想,定会留在这里协助主人保护依依姑娘!”

卿尘默然,一划指尖,几乎是一瞬间,船只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莫不大赞惊奇,几乎快将整个江岸围堵得水泄不通。接着,一艘精致漂亮的巨大画舫驶过来,人们才似打消了疑惑,但在得知里面之人是谁后,不禁熙熙攘攘,将整个码头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天湖池畔又重新热闹起来。

“莫问小姐,她醒过来了!”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大叫道,象是发现了稀世珍宝。不过眼前的天仙尤物,确实也离稀世珍宝不远了!全京城上下,她们凤仙居的花魁苏莫问已经够绝艳无双了,想不到这个昏迷中的女子还要来得清雅脱俗,艳绝人寰,单从闭着眼的容貌来看已是倾国倾城,若是再加上一双流转顾盼的美目那就更了不得。

“翠儿,不得无礼。”美人轻轻责骂,美目流转间尽是风情妩媚。她在游画舫之际发现了这落水的女子,苍白却仍不掩绝色,看得让一向对容貌自负的她也自愧不及女子的千分之一。一时便起了怜惜之意,救起了落水的苦难人儿。

只见羽扇般细长的睫毛缓缓掀开,泛着淡淡清丽雾气的眼因阳光的照射微微眯起。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系美貌风流韵致一身的女子闪过疑惑,欲要开口询问,突然咳嗽不止,那女子急忙走过来,拍拍我的后背,我才渐渐缓过气来,虚弱地问道:“这是哪里?”

她不会又是卿尘其中的美貌丫鬟之一吧?跳水的那一刹那,我几乎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被撕裂了,许久才意会过来那是卿尘的心情,可是我已经做下决定,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唯有先暂且负他了。

“这是哪里?”

我声音微乎其微,没得到回答,又问了一句。床上坐下身穿水湖色衣裙的女子,她只是温柔地看着自己,宛若出谷黄莺的声音轻声柔道:“你落了湖中,我们救了你。这里是凤仙居,女人家住的地方,姑娘无须担忧。你受了惊吓,要好好调养才是。翠儿,去准备热水……”

翠儿却在一旁看着女子失了神:没想到天下间竟有如此绝美无尘的女子!她淡淡地说话的表情别有另一番清新脱俗的韵味,眼睛带着风情万种的哀伤,让人望之心痛。

“翠儿……”莫问见翠儿呆呆看着人,一动也不动,不禁又唤了一声。

翠儿捏了捏自己的脸蛋,会痛!那么说自己不是在做白日梦……扯了扯莫问的衣袖,“小……小姐……她醒……醒了……”她象是在梦呓。

“死丫头,吓傻你了?还不快去打水!”莫问看着翠儿震惊的表情欣然一笑,看着翠儿跌跌撞撞出去,笑意更深了。

这也难怪她,就连出身青楼的自己也未曾见过如此绝色。若是这女子进了青楼,恐怕楼下的门槛都会被踏烂呢!

见她环视周遭,似在认地方,美丽晶亮的黑瞳里闪着疑惑,莫问不禁温柔地道:“这是我的住处,你大可放心安歇一宿。对了,你在京中可有亲人?我可派人去给你请过来。”

我只记得自己跳湖,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水淹没了眼耳口鼻,然后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你说你是从湖里捞我出来的?可有看见别的船只上的人要救我?”卿尘他不会坐视不理的,可是我现在又完好地呆在另一处地方,也未见他和珠翠她们。

莫问笑着解答:“今日我与姑娘们一起游画舫之际,突然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于是忙命船夫下去救你上来。那时我记得周遭好像没有别的船只,就我们那座画舫在而已。也是你命不该绝,才让我们救了你。”

我心知是卿尘在故意放我了。也许他是暂时想通,决定让我在这里作个了断,再跟他回蛇宫?我起身,跪在床上,对女子施一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言谢。”

莫问一双美目清明无比,声音更如出谷黄鹂般悦耳,“只是不知姑娘为何落水?大夫说你怀有身孕,为何会这样想不开呢?是否家中遇到了什么变故?”

她扶着我重新躺下,我尚且虚弱,说话都没力气。莫问见我如此,也就不便再追问,软语道:“姑娘既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你有孕在身,大夫吩咐要好好歇息。”

我虚弱地笑着点点头。这时莫问的丫头提水进来,对莫问说道:“姑娘,妈妈说外面来了贵宾,让你出去接待一下。”

莫问嘱咐道:“那你留下来照顾这位姑娘。”翠儿点点头,又对我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翠儿,她会帮你办。”

“谢谢。”看到她离去的身影,一阵清风从外面的小窗外吹到脸上,心也似透过一阵沁凉的风没有忧虑。我轻轻地闭上眼,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派人直接去找紫月祁?不,不行,不知他还在不在京中,我甚至连他的生死都不清楚。

还是去找阿雪帮忙?之前已经拖累过他,不能再让他为我受苦。卿尘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思,让我从他手心里逃脱?不想还好,一想这心里思绪百转千回,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无比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