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是历衍,她可能会和善地任由他摸脑袋,可问题是,这个男人昨天还放任侍卫把她逼得跳湖。
“饿不饿?”柔和的声音。
荷甜越发警觉——
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的不安好心。
历衍的手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还挠了挠。
……
“不如,吃了那两只老鼠?”他的目光落在房间里的笼子上。
在笼子里,咯咯和吱吱正在欢乐地追逐着……
那一刻,荷甜五雷轰顶:
她终于按捺不住心里无数头草泥马狂奔而过的喧嚣,对着那张白皙俊朗的脸狠狠地伸出了爪子——
唰唰唰!
就算是会武功又怎么样,快得过近在咫尺的猫爪么?
短短一瞬间,历衍的脸上出现了三道血痕,狰狞地攀爬过他挺拔的鼻梁。
好好的俊朗的脸顷刻间变得诡异无比,简单说来,毁了。
……
………………
…………………………
那一刻,回过神来的荷甜做好了被他的剑劈成十段八段的准备。
闭眼。
屏息。
等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预料之中的疼痛迟迟没有落到身上。
她颤颤巍巍睁开眼睛,却见到了终其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画面:
初阳静静地透过窗户落在历衍的侧脸上,他的眼睫发梢尖端都带了一丝碎光。
白色的衣衫阻挡不了橙黄的阳光,连同细长的指尖一起被衬得带了光晕。
不知是不是因为所料未及,他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的闲适,所有的冷漠都在阳光下如同春雪一样,消融得无影无踪。
他……在笑。
如果眼里的笑意不做假,如果唇边的弧度不做假,如果他周遭柔和得近乎梦幻的光晕不做假,他真的在笑。
荷甜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小心地看着他脸上快要连成血珠的伤口。
他……没有生气吗?
历衍……
“雪焰。”他轻声呢喃,眼里的碎光闪了闪。
荷甜几乎想马上应声了,可是,他下一句话却让她浑身发冷。
他说:“你果然,听得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