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大海淹没了白天的那份狂躁,变得安静而温柔,像小时候外婆手中的摇篮般,轻缓地摇上海滩,又摇下海滩。醉人的月光撒下万丈光芒,在悠闲浮动的海浪上印起千片万片的粼粼波光,像一条条美人鱼修长的鱼尾。
沙滩上,一群淘气包围成一圈席地而坐。
“哎,你们知道什么时候看鬼故事最恐怖吗?”小白又开始设埋伏了。
“身后没有东西依靠的时候!”雅琦身有感触似的,一边说,还一边看了看身后,一副寒毛快竖起的样子。
“应该是四周无人的时候!”米修的声音像回答智力问题般兴奋。
果冻望了一眼愚溪,似乎在与她共同回忆什么,“晚上十二点的时候。”
“错!我觉得是上课的时候!因为老师比鬼还可怕!”班长激动地说。
大家一片沉默,然后默契地说,“你好冷呀……”
班长低下头,“难道不是吗……”
小白突然一个起身,像个要发话的领导,“我说啊,是现在!不如,我们现在……嘿嘿……”
“喂,你笑得那么贼,不会又打在什么坏注意吧?”雅琦笑着说。
“等我一小会儿。”小白一溜烟不见了。
“哈哈,我来了。”片刻后,小白的声音忽然响起。
大家听见声音后,转头一看,只见小白的头在一团蛋黄色的火光的衬托下慢慢地“飘”过来。
“哈,他举支蜡烛还真像个神父呀。”愚溪悄悄对果冻说。
井恍然大悟地一笑,“哈,你小子,原来早有准备啊。”
“好,”小白一手拖着蜡烛,一手护着烛光,小心翼翼地盘腿坐下,“故事开始。”他不顾大家质疑的眼光,自顾自地开始营造紧张氛围,“呼……”他轻轻吹了一下火焰,使它把大家的黑影拉得长长地,歪歪斜斜地,“我听说我们学校在很久以前是一座坟场,旁边有一片阴森恐怖的树林。”
“瞎扯。哎,你别以为这样就会吓倒我们哦。”果冻满脸不在乎。
“以前周围的住户经常走树林抄小路回家。但是,慢慢地,大家都隐约发现林子里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总跟在他们的身后,耳旁还时时会有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有一天,一个女孩上完晚自习后回家,因为天已经很晚了,她又想快点回去,所以她选择走小路……”
“啊,不要讲了!我以后还要晚上回家呢!”一女生朋友突然大声叫出来。
“没事,你放心吧,结果不会很吓人的。”小白骗死人不抵命地安慰她,“好,我继续了。她那天跟往常一样,在林子里走得很快。她觉得后面有什么人跟着她似的,但回头看看,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又走了几步,她那种被跟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也不敢往后面看,所以她开使小跑起来。她一直气喘着跑进公寓后,才安心地舒了口气,慢慢走进电梯。正好她妈妈也下班回来了,追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门关好后,女孩忍不住告诉她妈,‘妈妈,刚才好象有人跟着我走了很久,还好我跑得快。’谁知,她妈妈却转过脸对她说,‘你看,我是你的妈妈吗?’”
“啊……”没有交错的尖叫声,有的只是低沉的感叹声,然后大家都一个寒颤,不禁回头看了看四周。
果冻用手臂撞了一下愚溪,“哎,还是有点可怕吧?”没错,这种鬼故事,玩儿的是心理袭击,而不是尖叫袭击。
愚溪刚才没听太懂,完全一个沉思者的样子,估计现在还在想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呢。
“好,我也来讲一个,蜡烛给我。”果冻把手摊着,放到蜡烛的底端,等小白松手把蜡烛放给她。
大家都在沉默中,想象着刚才鬼故事中的最后一幕恐怖画面。
小白正一松手,要把蜡烛交给果冻。
可突然……
“噢——!”愚溪从梦中惊醒般地狂叫起来。
果冻被突来的叫声一惊,肩一耸,臂一抬,手掌一上顶,把小白放下的燃烧得正旺的蜡烛直接地定向上空……
小白最讨厌人一惊一乍的了,“哎,你见鬼啦?”
“我是突然想明白你刚才讲的故事,所以才……”愚溪理直气壮顶回嘴去。
小白一想到愚溪的笨就笑得很无语,“哎,你反应也太快了吧!就说怎么那么蠢……”
“我——”愚溪正想骂回去,却看到小白身后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