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道路已经有了好的批评吗?不客气地说,很少。也许是对诗坛上的党同伐异心存反感,大家不约而同地在第三条道路上保持了沉默,跟帖与专门的评论文章都以唱颂歌为主。对作品缺点不敢各抒己见,好象说出来就会破坏了第三条道路的团结。而我们要清楚的是,批评的精神与第三条道路的精神并不相悖,有了真批评方有真宽容,从实质层面上说,批评讨论正是真正兼收并蓄的的前提和保证,也是其精神真髓。或者可以这样说,兼收并蓄是目的和走向,而批评讨论是其实际的操作手段。那些大而无当的,言不由衷的,语焉不详的,轻飘飘的夸奖,其实正是对作品最大的不尊重。
有人认为第三条道路没有明确的诗学主张,我们的回应是“好诗主义”,更有第三条道路同仁提出“无主张就是我们的主张”,对后一个说法,我不能苟同,起码其表达是不够准确的。无主张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无主张必然导致无是非,也就导致滥好人和无厘头坏蛋的大量出现,诗坛已经有了这样的例子。这是不能容忍的,同时也是极其危险的。我们的主张可以表达为前面所述的“好诗主义”也可以说是“诗事求是”或者其他的什么别的表达,但不能是无主张。前一个有道理,就是说我们欢迎所有的好诗,然而何为好诗?我们的诗歌到底是不是好诗?就需要我们拿出能说服人的东西,这个能说服人的东西,就是我们的“诗事求是”的,不为尊者讳为长者讳为亲者讳的,能说清楚事情,起码有一个打算说事情的尊重人的态度的批评。批评就是我们的主张。
第三条道路不应该是一个平庸者听赞扬的地方,而应该是一个进步者得到鞭策的地方。鲁迅先生说“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但他也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要想让第三条道路不成为一个老诗人偷懒的地方,新人被惯坏了的地方,一个“无主张”的和越来越无主张的地方,我们就要有好的批评,无此,则第三条道路除了作为一个发表出来的平台之外,交流的意义不大。
第三条道路需要怎样的批评?这是每一个第三条道路人都应该好好考虑的。没有在实际操作层面上的原则基础的建设,所谓“好的批评”就是空中楼阁。在此本人提出一点看法,请第三条道路众方家指正。
一、拿诗歌说事儿的批评。所谓拿诗歌说事儿的批评,应该符合以下特征:不人身攻击,不党同伐异,不浑水摸鱼,不搀杂个人恩怨,有理有据。这就需要批评者能做到摆正心态,先做研究再开口,当然这并不是反对即兴的跟帖,网络诗歌自有他的特殊性,但是但凡要做正儿八经的批评,无不应以研究为基础,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在真正的评论中,窃以为还是多做修改,理顺思路再上帖。
二、关注新人的批评。新人是最需要被批评的,关注新人也是最难的。只要不是“在天才的草地上跑马”,我想老诗人应该有这样的肚量和热忱,所谓雪中送炭,我认为远比锦上添花更有意义,因为他们更需要。
三、个人化的批评,理不辩不明,见识有高有低,但态度应是见者有份。被批评者要能以平常心对待,反批评是要提倡的,但不能一点即爆,最好也不要随声附和,允许分歧存在。
四、求同存异的批评。这与第三条并不矛盾。批评不是为了消灭异己相反倒是为了确认各种表达的可能。杀猪杀尾巴,各有各杀法。第三条道路之所以存在,也正是因为首先承认了诗歌手法的多元化,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标准强求别人,尤其反对诗歌标准上的霸权主义。
五、如果再有更高的希望的话,我觉得还是要“批”多于评,矫枉必须过正,我们已经见到了太多的恭喜发财大吉大利。当然这是不容易的。
第三条道路有无数的批评家,无数有实力和有潜力的诗人,我想,为了第三条道路的提高与发展,大家必能继续衔枚疾进。第三条道路已经给喧嚣的诗坛吹进了一股清新的风,他的未来必定是更加美好和不可限量的。
解析“第三条道路”沧桑
树才的《第三条道路——兼谈诗歌写作中的“不结盟”》和莫非的《反对秘密行会及其它——我与词与物》是最早关于“第三条道路”和“第三条道路写作”的诗学文章。在他们的文章里,体现了宽容、冷静、克制,所取向角度俨然是旁观者的。“我既不赞赏什么知识分子写作,也不站在所谓的民间立场上。”(《第三条道路——兼谈诗歌写作中的“不结盟”》,树才)“我站在我的位置上(注意,不是立场)括号内属原文。我只能这样,否则我就不诚实。”(《第三条道路——兼谈诗歌写作中的“不结盟”》,树才)两篇文章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也许完全是巧合),即对“知识分子写作”一词的认同和只认“民间”立场而不认可“民间写作”一词。如果不是巧合,我相信由此可以表明他们对“民间写作”这一概念的怀疑与不屑。
众所周知,“第三条道路写作”是因为“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写作”的相互排斥与矛盾而提出来的。最初的提出也只是要对“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写作”之间的争斗进行消解。——“第三条道路写作并非指在民间派与知识派之外另谋出路。第三条道路写作,是另类,是另类的另类,甚至是自身的另类,是‘单独者’,是单数的复数。”(《反对秘密行会及其它——我与词与物》,莫非)而事实上,“第三条道路写作”今天的走向是远远地偏离了莫非和树才们的初衷的,这一点,恐怕连他们自己也始料不及。因为“第三条道路写作”延伸至今的一个重要收获就是在“民间派与知识派之外另谋”了“出路”。其结果是对“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写作”的一种“另类”承认。但是,莫非和树才们接受了。究其原因,在其延伸,因为它成了“复数”。“消解”是不构成认同的,而一旦“消解”变成了“批判”,即形成了某种函数关系般的承认,f(x)=y的对应关系方程式肯定就意味了它们之间的现状。
“第三条道路”由保持“位置”的姿态转变为“立场”鲜明的诗歌运动的过程,恰恰是一个应运而变的过程。在此应运而变的过程背景下,自诩为“民间立场写作”的“下半身写作”登场了,“知识分子写作”群体内部也发生了分化。可见,由“消解”到“批判”的过程,即由排斥到承认的过程,是不可能不凸现出来的过程。而这种承认的背后同时也是对自我命名的肯定。换句话说,“消解”的任务和使命业已经完成,它只是一个点,一个起点,一个出发点。“消解”是为了和解,但这种努力是无力量的、孱弱的、徒劳的,它总要因背景和条件的转化而发生改变,甚至是完全的自我否定和革新。由“消解”到“批判”是一种必然。
“第三条道路”作为一次诗歌运动,由“盘峰诗会”到“龙脉诗会”,从一开始就是与各种的行为和事件彰显纠缠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它不具备作为流派所应有的“潜在”气质。
它又是人为的、集体的、鼓噪与喧嚣的。依照这些特征,它颇似水泊梁山众位英雄的聚义。但正因此,问题也就出来了。
首先是人多。既是聚义,就“不可以不义”,于是就要共存。大家都是头领,谓之“多元”。
其次还是人多。人多了必定又以群分,不堪诗歌话语权的霸权的淫威或逼迫的势必不会被招安吗?难说。总是各怀心事,谁能说清。但在现阶段,还只能是互为支撑。谓之“平等”。
再次就更因为是人多。既可以互相吹捧,也可以互相拆台,彼此若即若离,全凭所谓的“个性”。
由以上的三点不难推测,“第三条道路”作为一次诗歌写作运动,明显地带有“江湖”特质。这很像诸如瓦岗寨这样的草莽绿林后来号称义军,混迹于其他义军之间。结果可想而知,只能是分崩离析,各归其位,各得其所。
“第三条道路写作”在莫非、树才、车前子、殷龙龙等人那里其实就是一种扞卫个体的姿态,是“多元,即差异,即独立,即无领袖欲,即尊重对手,即‘不结盟’。”(《第三条道路——兼谈诗歌写作中的“不结盟”》,树才)但是,“第三条道路写作”到了谯达摩、谭五昌、林童、庞清明等人那里,“位置”扩展成了“立场”,扞卫个体的姿态演变成了“麾下”或称“聚义厅”一类的东西,旁观者一下子成为了旗手、行动者和诸位头领。由此而言,“第三条道路”无疑的是一次诗歌运动。随着参与者(或称“落草者”)日渐增多,“第三条道路”的声势也将越来越浩大。
在这里,我必须提到另外一篇重要的诗学文章,即林童的《第三条道路随笔》。在这篇文章里,林童对第三条道路进行了初步的概述,尽管还是不够完备。不过无大碍,我们可以从中提炼、扩张、阐发。文章中提出的“多元化”和“利益共同体”,我以为应当是“第三条道路”今后发展的方向。但这是远远不够的,也就是说,我们仅仅用“多元化的利益共同体”来片面地概括和整合“第三条道路”的想法是非常愚蠢的,不可取的。它需要完善、补充和拓宽。
既然是“道路”,就应该不断地延伸,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既然是“道路”,就意味着目的和方向,是以有限取向无限。
既然是“道路”,就必须要辽阔,正所谓“大道如青天”。
深远、博大、包容,正是我对“第三条道路”的几点期待。但愿如是。
2004年7月3日关于《第三条道路》论坛罗唐生
关于《第三条道路》论坛,众多诗人和诗评家都谈了很多,也很好,尤其是林童,他从第三条道路的命名、多元化、写作、利益共同体、向度、先锋等进行了较全面的概述,值得肯定。胡亮认为第三条道路就是四通八达的,与越来越多人背道而驰时,它就拥有越来越多的同盟行者。庞华认为第三条道路,即无限制写作。树才说单独者,谯达摩说三生万物,莫非说另类,林童说得更通俗,一千个诗人,应有一千条道路。此外李霞、赵思运、兰马、李祖德、十品、胡磊等评论家都对第三条道路做了精辟的论述。其实不管是讲诗人的个性也好,还是创造性、独立性、独特性也好,我认为第三条道路就是主办者为诗之志同道合者提供一个便利的舞台,让他们尽情在舞台上拿出自己的绝活,扮演各自的角色,上演自己的戏,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独幕戏;否则就可能被淹没,谁都不会去抢夺你在戏中的话语权;世间是残酷的,绝对没有人因为你走对了一条路,你就能成为主宰者。至于你能否成为主角、配角或一般的演员,只有看你的天分、悟性和后天的努力了。基于此,我才乐意到这个论坛来。
这里我只想谈谈个人为什么会走向《第三条道路》论坛,并与众多诗人结识并成为朋友的。首先我是经诗友推荐《第三条道路》论坛,然后,是我先看到了他们的纸刊,发现了他们的诗歌理论中主张有“道”,有“道”才有“为”,这是我一贯倡导的,而且打开论坛,许多闪亮的名字都如星光灿烂,光彩夺目,让人耀眼,如莫非、谯达摩、树才、刘川、林童、庞清明、安琪、马永波、车前子等众多名诗人,他们都有自己的作品,代表者自己在诗坛上的地位。
我曾经多次说过,我热诚结识网络上的高手,但也因为自己的心切、单纯、善良,曾经受过一些以诗为幌子的所谓高手的欺骗,对一些论坛我更是忧心仲仲,不敢高攀,也不愿意低就而处于尴尬境地。在好长时间,我都一个人默默地写,默默地等待。我经常与朋友说到论坛时总是这样比喻:如今论坛之混乱不亚于三国时期的群雄纷争,寻找有利的“山头”和同谋者最为重要,否则,稍不小心,就要被乱石砸入陷阱而落得粉身碎骨;或者被无情的波涛、洪流淹没的无影无踪,而不知魂归何处!特别是像我这样,四十岁出道,才念过几年书的弱者,又经历过商界、政界的历练和世态炎凉无情的折磨,显然更需要也更懂得有一个好的栖息地和发展空间供自己选择。这就是我为什么不选择其他论坛而特别选择第三条道路的初衷和我最善良的表白。
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我终于发现第三条道路很适合于我,于是2003年11月,我便试探性地贴出了一组诗,并很快到了庞清明、西北龙等众多诗友的良好评价。我还清楚地记得版主林童帮助我改过诗作《雪地上的乌鸦》;版主庞清明特别点出喜欢我以家乡金溪河为题的诗作《金溪水》,他还提出要让它上第三条道路——21世纪诗歌选本,后来我从论坛贴出的目录中看到我的另一首《一把锁诉说的理由》也被选上了,但我一直后悔该诗我做了较大的改动,连题目也改成了现在的《一把钥匙诉说的理由》,我认为这样改动更符合内容的要求,但为时已晚了,因为这本由谯达摩等主编,达599页,选了一百一十多诗人的书,已交付出版了。我只好让它“残疾”地站着。
由于我有较为出色的表现,我也很快被推为值班版主,随着时光的推移,我不知不觉在这个论坛将近有十个多月了,其间,我也为它倾注了许多心血。在我举办的全国网络诗会中,我重点邀请《第三条道路》的诗人如林童、张作梗、兰马、楚楚、沈河等诗人。他们的到来和出色的表现,让我亲眼目睹了第三条道路主力军的风采。但我发现论坛中我喜好的一些重要诗人,如莫非、树才、老巢、刘川、车前子、马永波等少有出场,只有林童和庞清明在撑着门面,这样或多或少地降低了我的热情。我想他们不会是修道成高僧了,或是不是不愿意与我们交流让我们多向他们学习了吧?还有众多诗人多半是老好人,待人热情、有朝气,评贴积极,论坛也热闹,但它和众多论坛一样,到底有多少人在认真地看别人的诗,或真心、诚恳地评别人的诗?我一直打一个问号?除了少数几个外,很多诗人都只是露露脸。包括我自己,因为在其他论坛被人骂怕了,失去了原有的锋利,渐渐也变成了一个“和事姥”。总之,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古人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最近,有个刚来的诗人针对《第三条道路》论坛出现的这种现象提出了批评。我也在此跟了贴,并提出了建设性意见。但这些问题不只是一个《第三条道路》的问题,很多论坛都存在这个问题;更有甚者在排除异己,独坐山头,盛气凌人,傲气逼人;它们当中有的如疯狗咬人,最后只好圈子里的几个人在自娱自乐,有的如强弩之末,有的如日落西山,最后只好半死不活地飘零在被时光遗忘的阴暗处发霉,可怜呀,可悲。相对于那些论坛来说,《第三条道路》只要不断修正自己的偏差;我相信也会勇于面对和纠正这些缺点,做个值得称道的论坛是可以,也必定是众望所归的。
总之,第三条道路是能够吸引众多追求个性张扬和有美学思想的诗人加盟,是让中国诗界感到高兴,我个人也非常欣慰。让我们记住《第三条道路》论坛主办者之一的庞清明那句:“大胆地喊出来:你走的是第三条道路”的论坛宣言。灵性诗话:现代性、新诗歌与第三条道路山里弟
诗歌人成长为诗人过程中需要经过三个阶段,或者说需要突破三大层面,一是情欲层面,二是灵感层面,三是灵感层面再生的新鲜的情感层面,准确地说,一名诗歌人经过这三个阶段的历练之后,其文本才具有艺术性的高度而于时代和后人才具有阅读与研究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