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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巧遇活神仙(2)

钟楚雄见他谈吐不俗,对他更感兴趣,于是又再问道:“刚才你说的神媒和鬼媒,这有什么分别?”

“前者是通过神到阴间或天上办事、查事;后者是直接与阴间的鬼魂沟通!”剪半梅道:“以我来说,是通过七巡爷到阴间找凡间要找的灵魂!”

“从表面上可以看出分别吗?”

“前者上身时,声音基本上不变,仍保持该尊神的一定风格!而后者通常动作怪异一点,声音也会因鬼魂的性别而改变!”

黎自添满脸不信之色。剪半梅自然看得出来,道:“黎先生,你别以为我无知,我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是在毕业前那一年才突然成为’活神仙‘的!”他又点上一根香烟,脸上的神情十分怪异:“我还想继续我的学业,可惜学校将我开除掉!你们不相信的话,还可以去学校查!”

钟楚雄道:“学校怎会知道?而且他们似乎也没理由开除你!”

剪半梅喷了一口烟,说道:“我是个大学生,当然不愿意做奴隶,不管是人的奴隶,或者是神的奴隶,所以拒绝替七巡爷办事。但有一天在上课的时候,神突然附上我的躯体,在那一瞬间,我没有了自己的思想,教授见我身子打颤,问我是不是病了;但是我当时忽然在课室里将教授过去的历史抖了出来,当然涉及了他的私生活……”

黎自添问道:“剪先生可以举一个例吗?”

“那教授在乡间已有发妻,他在北平又偷偷娶了一个。大城市的姑娘,比起乡间那个糟糠之妻自然胜过百十倍,教授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完全不负责元配生活;他跟乡间那妻子的婚姻是自小指腹为婚,本来没甚感情。学校内的同事和同学,都不知道他已成亲,所以我将他这些事都出来时,大家都说我胡说八道……”

黎自添道:“实际上他是不是已有妻子?”

剪半梅道:“你听我说下去就知道!后来教授将我带到教务处见系主任,不料我又将系主任的隐私揭了出来,这样学校还能留我吗?后来我到天津庙里跪了三天三夜,要七巡爷放过我,但始终没法改变事实。晚上七大巡给我报梦,说我前半生侮辱他们,所以今生要替他们为人间俗人办事!”

钟楚雄与黎自添听后都觉得难以置信,但看剪半梅那沉重又无奈的神色,又绝非开玩笑,当下两人的思想都十分混乱,虽然觉得剪半梅不会欺骗自己,但又与以前固有的观念,大相径庭。

“我也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不过我并没有强迫你们相信的意思!”剪半梅顿了一顿,忽然哈哈一笑,道:“后来有位同学跑来告诉我,说那位教授在乡间的确有位妻子!”

黎自添双眉紧皱,喃喃地说道:“这一定跟鬼神没有关系的,不过地球的科学还没法作出解释而已……”

钟楚雄咳了一声,问道:“剪先生,咱们回到胡根身上去吧!刚才你说他的眼睛有死色……”

“眼睛的死色跟脸上的死色不一样。”剪半梅递了一根香烟给钟楚雄:“他双眼的瞳孔已有涣散的迹象,加上印堂上乌黑,已可证明其命在旦夕!”

钟楚雄这才知道从眼睛也可以看一个人的寿夭。

黎自添问道:“瞳孔涣散,那是有科学道理的……但你又怎会知他会死于非命?”

“因为他鼻头发红,从四季气色来说,春天属木,该透青气,鼻头泛红,有两种可能,一是出血,一是破财,结合他其他部位和眼睛来看,我断定他,必死于非命!”

黎自添道:“这有科学根据吗?”

钟楚雄忍不住讥讽地说道:“你今天来求剪先生,证明你对今日的科学并不相信!”

黎自添干咳一声,站起身道:“麻烦你剪先生,有空再来拜会你!”

剪半梅显然对他没多大好感,只欠一欠身,道:“慢走,不送。”

钟楚雄见他的烟瘾大,也递了一根香烟给剪半梅:“剪先生准备呆在上海多久呢?”

“我已来了十天,准备再过几天便回天津了。钟先生几时到天津,请到舍下坐谈!”

“剪先生的相法师自何家?”

“说来可能你不相信,也许是有神助,我对这方面有特殊的能力,基本上是看书自学,在为人看相时,点一炷香,更有如神助,虽然不可能百分之百准确,但敢夸有九成准确!”剪半梅苦笑一声:“只是看自己往往不准!”顿了一顿,又道:“钟先生假如尚有存疑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怎样个试法?”

“府上有没有人作古?”

钟楚雄捺熄烟蒂,微笑反问:“剪先生该看到点端倪!”

剪半梅端详了他几眼,道:“若我没有看错的话,钟先生十六岁丧母,十九岁丧父!”

这并不太难看,只须注意“天中”和“天庭”两部分即可,是以钟楚雄只淡淡地道:“剪先生果具神眼!”

“阁下如果有事要问先人的,我可以为你‘召’魂,不过不能无事惊动鬼魂,否则一来‘他’未必肯来,二来对你也不好!”

钟楚雄微微一笑,道:“那就下次再试吧!剪先生,有空的话,我很想跟你研究一下命理和相学,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有空?”

“后天晚上或大后天上午,请你移玉到这里跑一趟,我打算休息一二天才回天津!”

“这样今天我就不再打扰你了!”钟楚雄起身告辞,剪半梅送他到门口。钟楚雄下楼,见外面的人龙仍然长长的,似乎没有人因为剪半梅要休息而放弃,不由暗叹一声。

钟楚雄刚踏上西藏路,便见到那两位便衣探员走过来,恰有一辆三轮车驶来,他急不及待跳上车去,生恐被他们缠住。

“老兄,到吴淞路十七号!”  钟楚雄与他的几位旧同学,闹了半晚,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凌晨一时。他的开门声惊醒了姐姐,只听她在房内问道:“是楚雄吗?刚才有个人来找你!”

“是谁?”

“他没说,好像是八点钟左右吧!”

来找钟楚雄的人可不少,钟楚雄估计是局子里的人,当下唔了一声,道:“大姐你睡吧!”他匆匆洗了脚也上床去了。

今晚他喝了不少酒,本该好睡,但不知为什么一合上双眼,脑海中便浮现安娜的影子来。

安娜是个中埃混血女郎,美丽大方,那是钟楚雄在埃及认识的,他跟她父亲本来是敌人,后来在一场古墓惊魂中才消去敌意。

钟楚雄翻了一个身,暗道:“毕修身说要亲自送女儿到上海,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一点消息?”

过了不多久,钟楚雄被一阵拍门声惊醒,大概他姐姐钟齐红已经出去,没人应门,是故拍门声未止。钟楚雄没奈何,只好披衣下床,怀着一肚子气,大声问道:“找谁呀?”

“送信的,找钟楚雄先生!”

钟楚雄拉开大门,门外站着的是位十三四岁的男孩,一看便知是位小混混,那男孩把一封信交给钟楚雄,道:“请签个回条,我好回去收费!”

“谁寄的?”

“一个住在周家渡的男人!”

钟楚雄见信封没有地址,只有收信人,便一把撕开,取出信笺,上面只写着几行字。钟先生:有空请到丽斯餐厅一晤,最好是上午十点至十一点之间。弟黎自添上。

钟楚雄颇感意外,他料不到黎自添竟会约自己见面。当下随手拿出一张草纸,写了几个字交给男孩,那孩子收了字条便下楼去了。

钟楚雄抬头一望壁钟,原来已经是九点十五分,丽斯餐厅在中山南路,靠着黄浦江,离此颇有一段路,钟楚雄更衣梳洗,心中却不断地揣测黎自添约会自己的目的。

他下楼乘车到丽斯餐厅,刚好是十点正,餐厅里的人不多,黎自添还未到。钟楚雄找了个向门的位置坐下,叫了一份早餐。

早餐尚未送来,黎自添已至,他今日穿了一件西装,看来更加英伟:“钟先生,想不到你这般准时?”

钟楚雄请他坐下,道:“我素来准时。黎先生要吃什么东西请随便!”

黎自添也点了一份早餐,钟楚雄递烟给他,黎自添表示没抽烟的习惯,钟楚雄只好自己含上一根,边划火边问:“黎先生找我有什么贵干?”

黎自添沉吟了一下,忽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钟先生,我昨天晚上亲自到府上拜访,可惜你不在家!”

钟楚雄“啊”地惊呼一声,道:“原来昨晚找我的是你!你怎么知道舍下的地址?”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钟先生不但是位名人,还是位能人!”

钟楚雄喷了一口烟,道:“黎先生太抬举我了,我根本不是能人……不过我性格使然,向来喜欢干脆,你大可以将你找我的目的说出!”

黎自添想了一阵还不作声,钟楚雄暗觉奇怪,忍不住道:“黎先生如果有为难的话,也可以以笔代口!”

“不是……咳咳,我知道钟先生时间很宝贵……但难道找你一定要有目的吗?咱们交交朋友不行吗?”

钟楚雄微微一怔,他打了个哈哈,说道:“这个当然可以!不过咱们根本毫不了解,可以交朋友吗?”

黎自添正容道:“钟先生,我是有诚意的!”

“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黎先生,你的职业是什么?”

“我是位无业游民。嗯,好听一点,你可以当我是位学者!”

“哦!黎先生研究的是什么?”

“中国的历史和地理……当然,我来中国主要是为了找寻我的祖先!”

钟楚雄赶紧再问一句:“是祖父还是祖先?”

“蓝星米西西,是我们那个部落的首领之一……他很久很久之前便来到了中国……那个时候,可能你们的国土还不叫中国……”

钟楚雄更是一怔,又问:“那到底是多久前的事?皇帝嘉庆还是道光年间?”

“不会是清朝,可能是宋朝之前!”

钟楚雄觉得他好像在天方夜谭,忍不住冷笑一声:“黎先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宋朝到现在已经一千年,令祖只怕连骨头亦已烂了,那还怎能找得到?”

说着侍者已将两份早餐端上来。黎自添喝了一口咖啡,道:“钟先生,我尊敬你,而且还要求你,我又怎么会跟你开玩笑?”

“那我就真的不明白了。”

“就算蓝星米西西的骨头已烂掉,但他未死之前的‘一切’也必定会有所遗留下来!”

钟楚雄吃了一个荷包蛋,道:“你想求我替你找寻蓝星米西西的遗物?”

黎自添想了一下,道:“也可以这样说,不过……”

钟楚雄不悦地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有什么不过的?”

黎自添吸了一口气,道:“假如你没空的话,我也不敢勉强你的……不过我查过你的事迹,知道你去过很多地方,也有很多奇遇,甚至到达秦陵,去过埃及的古墓,你可以将你所有的经历告诉我妈?”

钟楚雄心中想道:“你想跟我交朋友,不谈自己的事,却来探我的底细,这还成道理?简直岂有此理!”不过他见黎自添双眼有恳求之色,不便发作,只淡淡地道:“黎先生,看来我根本没办法为你办事,其他的事也就免谈了!”

黎自添非常失望,但他双眼随即闪过一丝神采,问道:“你们中国有句老话,皇帝不差饿兵,你要什么代价,请你开口,相信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钟楚雄霍地站了起来,道:“黎先生,你这是侮辱我,念在你是外国人,我不跟你计较,再见吧!”他还未推席离开,黎自添已伸手拦住他。

“黎先生,你要跟我动武吗?这种中国的地方,吃亏的一定是你!”

“请钟先生别生气,你再坐一会好吗?我拿一些东西给你看!”

钟楚雄给他勾起好奇心,强忍怒火,重新坐下。黎自添身上摸出一个小绒布袋来,小心翼翼将袋内的东西倾了出来,只见黝黯的餐厅,倏地一亮,桌上已多了二三十颗荔枝般大小的钻石!

钟楚雄心头一跳,料不到黎自添竟是位富豪,不过这也使他更加不快,这次黎自添不待他开口便道:“钟先生,我不是侮辱你,我这样做,只是想证明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你自言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你这样做就是跟我开玩笑!”

黎自添道:“我家里还有比这更大的,我相信你会知道他们的价值!我知道钟先生不是贪财的人,但这些钻石,可以使你帮助很多无依的老人、没钱上学的小孩,可以做很多有益社会的事,你为穷人受一些委屈又算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