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大师的做人笔记
7139900000016

第16章 交友的智慧(1)

友谊与择友查斯特菲尔德(英)

查斯特菲尔德(1694~1773),英国着名政治家、外交家及文学家。曾就读于剑桥大学,1726年继承爵位。他写的《查斯特菲尔德勋爵给独生子菲利浦的信》,被誉为“一部使人脱胎换骨的道德和礼仪全书”。

亲爱的孩子: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彼此之间非常坦率,对人毫无防备之心,所以容易受到老奸巨猾之人的蒙骗。随便哪个流氓或无赖只要自称是你们的朋友,你们就真的会轻信,而且还为这份友谊轻率地付出极大的信任,最后却蒙受损失,甚至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因此,对即将踏入社会、对友谊充满渴望的你来说,要提高警惕啊!

接受他人友谊的时候,应该彬彬有礼,但也不可消除警惕;你可以赞美友谊,但不要过于信任他人。不要因为虚荣心和自恋作祟,相信第一印象不错的人或是经过短暂接触的人就能成为你的朋友。真正的友谊需要慢慢地培养,只有经过长时间的相互了解、彼此欣赏,友谊之花才能开放。

在年轻人中间,还有一种虚有其表的友谊——刚开始的时候感情非常热烈,可没过多久就冷淡下去。年轻人因为一次偶然的相遇,便一起吃喝玩乐、纵情挥霍,使得这种友谊发展得很快。其实,这种醉酒和放纵与其说是真正的友谊,还不如说是对道德规范和良好举止的冒犯。可是他们居然厚颜无耻地把这种关系称作友谊。当他们关系很好的时候,常把钱借给朋友尽情挥霍,甚至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他们时常口无遮拦,甚至还交换彼此的秘密。可是一旦决裂,他们就不再记挂对方,反而对过去似乎牢不可破的友谊大加嘲笑。

记住,一定要把同伴和朋友区分开来。志趣相投的同伴不一定适合做朋友,甚至还可能是你潜在的危险。在很大程度上,人们依据你身边的朋友来判断你,这不是毫无理由的。有一句西班牙谚语说得非常恰当:“告诉我你跟什么样的人交往,我就能说出你是什么样的人。”

人们通常认为结交流氓或无赖的人肯定做过不少坏事,但是你又不能对他们过于冷淡,以免树敌太多。这种人委实不少,所以我宁可保持中立的态度。你可以厌恶他们的恶习或蠢行,但是不必敌视他们。若是激起公愤,后果将不堪设想,其危险程度仅次于前面提到的虚有其表的友谊。

防人之心不可无,否则对你十分危险;可是表面上又不着痕迹,因为人们很讨厌别人对自己有所防备。然而,只有少数几个人能真正把握这个尺度,做到游刃有余。很多人要么说些荒唐又难懂的玩笑,让人摸不着头脑;要么口无遮拦,无意中说了不该说的话。

接下来,我要跟你说说该选择什么样的朋友。你应该尽可能地结交各方面都优于自己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使你有所提高;而与品行低下的人来往,只会使你跟他们一起堕落。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请不要误会,我提到的那些比你优秀的人并不是指他们高贵的出身(那是不需考虑的),而是指他们身上具备为世人称道的优秀品质。

我所说的“上流社交圈”有两类:一类是身居要职、衣食无忧的人;另一类是具备罕见的品质,在人文或自然科学领域有所建树的人。

所谓“品行低下的同伴”是指那些可鄙的人。他们总认为自己是社交圈里的骄傲,为了能跟你搭话,总是把你的缺点和蠢事当作优点极力恭维。人们总想成为社交圈中的交际之星,这是相当普遍的心理,也是极为愚蠢、有害的想法。

你或许会问我,一个人能否与上流人士结交?要怎样结交?我要说,是的,每个人都有这个能力。倘若他有机会接触到上流人士,就会尽量表现出优秀的品质和良好的教养以博取好感。渊博的学识就是一个人最好的名片,而良好的教养则会使他受人爱戴。正如我以前跟你说的,文雅的举止和良好的教养能为一个人其他优秀的品质增光添彩;否则,他的学识和才干就得不到最佳的表现机会。若是缺乏良好的教养,那么学者就成了书呆子,哲人只会愤世嫉俗,士兵不过是个莽夫而已。这种人绝不会受到人们的欢迎。

我就像古希腊的阿耳戈斯(古希腊神话中的怪物,长着100只眼睛,睡觉的时候只闭一上双眼睛,因此特别适合做看守),长了100只眼睛,随时随地都能监视你。我现在急切地盼望听莱比锡的朋友谈谈对你的第一印象,他们会如实地向我汇报你的情况。再见!

了解你的朋友余光中(台湾)

余光中,台湾诗人与散文家。祖籍福建,1928年出生于南京。

先后任教于台湾、香港多所大学。他“左手为诗,右手为文”,着有诗集《舟子的悲歌》、《白玉苦瓜》,散文集《左手的缪思》等10余部,另外还有评论集《掌上雨》等。

一个人命里不见得有太太或丈夫,但绝对不可没有朋友。即使是荒岛上的鲁滨孙,也不免需要一个“星期五”。一个人不能选择父母,但是除了鲁滨孙之外,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朋友。照说选来的东西,应该符合自己的理想才对,但事实又不尽然。你选别人,别人也选你。被选,是一种荣誉,但不一定是一件乐事。来摁你门铃的人很多,岂能人人都令你“喜出望外”呢?大致说来,摁铃的人可以分为下列四型:

第一型,高级而有趣。这种朋友理想是理想,只是可遇不可求。世界上高级的人很多,有趣的人也很多,又高级又有趣的人却少之又少。高级的人使人尊敬,有趣的人使人喜欢,又高级又有趣的人,使人敬而不畏,亲而不狎,交接愈久,芬芳愈醇。譬如新鲜的水果,不但甘美可口,而且富于营养,可谓一举两得。朋友是自己的镜子。一个人有了这样的朋友,自己的境界也低不到哪里去。

东坡先生杖履所至,几曾出现过低级而无趣的俗物呢?

第二型,高级而无趣。这种人大概就是古人所谓的诤友,甚至是畏友了。

这种朋友,有的知识丰富,有的人格高超,有的“品学兼优”,像个模范生,可惜美中不足,都缺乏那么一点儿幽默感,活泼不起来。你总觉得,他身上有那么一个窍没有打通,因此无法豁然,具备充分的现实感。跟他交谈,既不像打球那样,你来我往,此呼彼应,也不像滚雪球那样,把一个有趣的话题越滚越大。精力过人的一类,只管自己发球,不管你接不接得住。消极的一类则以逸待劳,难得接你一球两球。无论对手是消极还是积极,总之该你捡球,你不捡球,这场球是别想打下去的。这种畏友的遗憾,在于趣味太窄,所以跟你的“接触面”广不起来。天下之大,他从城南到城北来找你的目的,只在讨论“死亡在法国现代小说中的特殊意义”。为这种畏友捡一晚上的球,疲劳是可以想见的。这样的友谊有点儿像吃药,太苦了一点儿。

第三型,低级而有趣。这种朋友极富娱乐价值,说笑话,他最黄;说故事,他最像;消息,他最灵通;关系,他最广阔;好去处,他都去过;坏主意,他都打过。世界上任何话题他都接得下去,至于怎么接法,就不用你操心了。他的全部学问,就在不让外行人听出他没学问。至于内行人,世界上有多少内行人呢?

所以他的马脚在许多客厅和餐厅里跑来跑去,并不怎么露眼。这种人最会说话,餐桌上有了他,一定宾主尽欢,大家喝进去的美酒还不如听进去的美言那么“沁人心脾”。会议上有了他,再空洞的会议也会显得主题正确,内容充沛,没有白开。如果说,第二型的朋友拥有世界上全部的学问,独缺常识,那么这一型的朋友则恰恰相反,拥有世界上全部的常识,独缺学问。照说低级的人而有趣味,岂非低级趣味,你竟能与他同乐,岂非也有低级趣味之嫌?不过人性是广阔的,谁能保证自己毫无此种不良的成分呢?如果要你做鲁滨孙,你会选第三型还是第二型的朋友做“星期五”呢?

第四型,低级而无趣。这种朋友,跟第一型的朋友一样少,或者几率相当之低。这种人当然自有一套价值标准,非但不会承认自己低级而无趣,恐怕还自以为又高级又有趣呢?否则,余不欲与之同乐矣。

精神上的朋友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梅特林克(比利时)

梅特林克(1862~1949),比利时剧作家、诗人、散文家。象征派戏剧的代表性作家,先后创作了20多部剧本,主要作品有剧作《盲人》、《青鸟》,散文集《双重的花园》、《死亡》、《蚂蚁的生活》等。1911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精神上的朋友的概念基于这样一种信仰:当你集中注意力到精神上,或者全神贯注于内心的灵光时,转变就会发生。当两个人同意成为精神上的朋友时,他们进入了一种特殊的信任境界,为彼此提供了一个安全可靠的庇护所——他们可以在那里定期聚会,谈论各自在精神旅途上的跋涉。这可以包括你成长的各种方式,也可以是建议你在生活中朝着一定方向的内心指引,你常常因此而激动不安。

对许多人来说,谈论他们的精神是一个非常私人的话题,并常常令他们感到不自在。它不是我们在许多社交圈子中经常做的事情——尽管在某些团体或协会中,这相当普遍。这就是为什么拥有一个场所来聚焦我们的精神之旅能够帮助我们更加有意识地沉思我们的旅程的原因所在。一旦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同意成为精神上的朋友,他们可以或者每周、或者每两周、或者每个月定期地聚会一小时或两小时。

承诺成为精神上的朋友意味着或者定期地或者在某人有需要时有责任抽出时间在一起。当你们作为精神上的朋友聚到一起时,你们可以花费一些时间来进行沉思冥想和凝神静心,然后其中的一个可以开始对另一个发问:“在你的生活中引导你的精神在哪儿?”倾听者或许会问一个要求解释得更加清楚的问题,但他最重要的角色是尽可能专心致志地倾听,从心灵深处和呼吸中向对方传递着爱和关切。

精神友谊有其独特的本质。因为当我们进入彼此的心灵时,我们也就进入了一个神圣的场所。正如拿撤勒(巴勒斯坦地区北部古城)的耶稣所说的:“当两个或更多的人以我的名义聚集到一起时,我也就与他们同在了。”这是一种既亲密特殊又极为神圣的关系,这同时也是处理与所有人关系的一种模型——怀着爱、怜悯和关切对待朋友。

友谊中的趣味梁实秋

梁实秋(1902~1987),原名治华,浙江余杭人,生于北京。

现代散文家、文学评论家、翻译家。创作以小品文着称,《雅舍小品》为其代表作。另有文学评论集《浪漫的与古典的》、《文学的纪律》,译着《莎士比亚全集》等;主编《远东英汉大辞典》。

朋友居五伦之末,其实朋友是极重要的一伦。所谓友谊实即人与人之间的一种良好的关系,其中包括了解、欣赏、信任、容忍、牺牲……诸多美德。如果以友谊做基础,则其他的各种关系如父子、夫妇、兄弟之类均可圆满地建立起来。当然父子兄弟是无可选择的永久关系,夫妇虽有选择余地,但一经结合便以不再仳离为原则,而朋友则是有聚有散可合可分的。不过,说穿了,父子、夫妇、兄弟都是朋友关系,不过形式性质稍有不同罢了。严格地讲,凡是充分具备一个好朋友的条件的人,他一定也是一个好父亲、好儿子、好丈夫、好妻子、好哥哥、好弟弟。反过来亦然。

我们的古圣先贤对于交友一端是甚为注重的,《论语》里面关于交友的话很多。在西方亦是如此。罗马的西塞罗有一篇着名的《论友谊》,法国的蒙田、英国的培根、美国的爱默生,都有论友谊的文章。我觉得近代的作家在这个题目上似乎不大肯费笔墨了。这是不是叔季之世友谊没落的征象呢?我不敢说。

古之所谓“刎颈交”,陈义过高,非常人所能企及。如Damon与Pythias,David与Jonathan,怕也只是传说中的美谈罢。就是把友谊的标准降低一些,真正能称得上朋友的还是很难得。试想一想,如有银钱经手的事,你信得过的朋友能有几人?

在你蹭蹬失意或疾病患难之中还肯登门拜访甚至雪中送炭的朋友又有几人?你出门在外之际对于你的妻室弱媳肯加照顾而又不照顾得太多者又有几人?再退一步,平素投桃报李,莫逆于心,能维持长久于不坠者,又有几人?总角之交,如无特别利害关系以维系,恐怕很难在若干年后不变成为路人。富兰克林说:“有三个朋友是忠实可靠的——老妻,老狗与现款。”妙的是这三个朋友都不是朋友。倒是亚里士多德的一句话最干脆:“我的朋友们啊!世界上根本没有朋友。”这些话近于愤世嫉俗,事实上世界里还是有朋友的,不过虽然无须打着灯笼去找,却是像沙里淘金而且还需要长时间的洗练。一旦真铸成了友谊,便会金石同坚,永不退转。

大抵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臭味相投,方能永以为好。交朋友也讲究门当户对,纵不必像九品中正那么严格,也自然有个界线。“同学少年多不贱,五陵裘马自轻肥”,于“自轻肥”之余还能对着往日的旧游而不把眼睛移到眉毛上边去么?汉光武容许严子陵把他的大腿压在自己的肚子上,固然是雅量可风,但是严子陵之毅然决然的归隐于富春山,则尤为知趣。朱洪武写信给他的一位朋友说:

“朱元璋做了皇帝,朱元璋还是朱元璋……”话自管说得很漂亮,看看他后来之诛戮功臣,也就不免令人心悸。人的身心构造原是一样的,但是一入宦途,可能发生突变。孔子说:“无友不如己者。”我想一来只是指品学而言,二来只是说不要结交比自己坏的,并没有说一定要我们去高攀。友谊需要两造,假如双方都想结交比自己好的,那便永远交不起来。

好像是王尔德说过:“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之间是不可能有友谊存在的。”

就一般而论,这话是对的,因为男女之间如有深厚的友谊,那友谊容易变质,如果不是心心相印,那又算不得是友谊。过犹不及,那分寸是难以把握的。忘年交倒是可能的。祢衡年未二十,孔融年已五十,便相交友,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但似乎也是以同性为限。并且以我所知,忘年交之形成固有赖于兴趣之相近与互相之器赏,但年长的一方面多少需要保持一点儿童心,年幼的一方面多少需要显着几分老成。老气横秋则令人望而生畏,轻薄儇佻则人且避之若浼。单身的人容易交朋友,因为他的情感无所寄托,漂泊流离之中最需要一个一倾积愫的对象,可是等到他有红袖添香稚子候门的时候,心境便不同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因为淡所以才能不腻,才能持久。“与朋友交,狎而敬之”。敬也就是保持距离,也就是防止过分的亲昵。不过“狎而敬之”是很难的。最要注意的是,友谊不可透支,总要保留几分。马克·吐温说:“神圣的友谊之情,其性质是如此的甜蜜、稳定、忠实、持久,可以终身不渝,如果不开口向你借钱。”这真是慨乎言之。朋友本有通财之谊,但这是何等微妙的一件事!

世上最难忘的事是借出去的钱,一般认为最倒霉的事又莫过于还钱。一牵涉到钱,恩怨便很难清算得清楚,多少成长中的友谊都被这阿堵物所戕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