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金刚经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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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直下究竟本无我体分(1)

究竟无我分第十七①

【原典】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善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②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

“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若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然灯佛即不与我授记③‘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④’。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何以故?如来⑤者,即诸法如义。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

“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

须菩提言:“世尊!如来说人身长大,即为非大身,是名大身。”

“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作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即不名菩萨。何以故?须菩提!实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⑥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

【译文】

这时候,须菩提向佛陀请示道:“佛陀!善男子、善女人,已经发心求无上正等正觉,应该如何保持那颗菩提心?如何降伏那妄想动念的心?”

佛陀了解须菩提再次启请的深意,微笑颔首之后,以无上慈和的声音说道:“善男子、善女人如果已经发心求无上正等正觉,应当如是发心:我应该发起无上清净心,使众生灭除一切烦恼,到达涅槃的境界,如此灭度一切众生,但不认为有一个众生是因我而灭度的。为什么呢?须菩提!如果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等分别,那么,他就不是菩萨。为什么呢?须菩提!实际上,并没有一种法名为发心求无上正等正觉的。

“须菩提!你认为如何?当年佛陀在然灯佛那里,有没有得到一种法叫做无上正等正觉的?”

须菩提回答道:“没有的,佛陀!依我听闻佛陀所讲的意义,我知道佛陀在然灯佛那里,只是了悟诸法空相,所以没有得到一种法叫做无上正等正觉的。”

佛陀听完须菩提肯定的答复后,喜悦地说道:“很好!须菩提!实际上,我并没有得到一种法叫做无上正等正觉的。须菩提!如果我有得到一种法叫做无上正等正觉,然灯佛就不会为我授记说:‘你在来世,一定作佛,名释迦牟尼。’正因为没有所谓的无上正等正觉之法可得,所以然灯佛才为我授记:你在来世,当得作佛,名叫释迦牟尼。

“为什么呢?所谓如来,就是一切诸法体性空寂,绝对的平等,超越所有差别的执著。佛陀已证入此理,因此才名为如来。如果有人说,我得了无上正等正觉。须菩提!实际上并没有一种法,叫做佛得到无上正等正觉,只是为了令众生明了修行的趣向,方便设有无上正等正觉的假名。

“须菩提!我所得无上正等正觉,是虚实不一,不能执为实有所得,也不能执为空无,因为一切诸法万象,无一不是从此空寂性体所显现的,所以,如来说一切诸法都是佛法。

“须菩提!所说一切法,只是就随顺世谛事相而言,就空寂性体的立场,一切万事万物,都不是真实的,以此显发的事相,而立种种假名。

“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

须菩提回答道:“佛陀!您说过:‘这高大健壮的人身,毕竟是个无常虚假的形相,缘聚则成,缘尽则灭,所以不是大身,只是假名大身而已。’法身无相,又哪里有大小形状呢?”

“须菩提!菩萨也应当明白这些道理,如果作是说:‘我当灭度无量的众生。’他就不是菩萨。为什么呢?须菩提!实际上没有一个法名为菩萨,如果有当度众生的想法时,就有人我的妄执,能度所度的对待,所以我说一切诸法,都没有我、没有人、没有众生、没有寿者等四法的分别。

“须菩提!如果菩萨作是说:‘我当庄严佛土。’就不能名为菩萨,因为落入凡夫的我见法执。为什么呢?佛陀说的,庄严佛土,并不是有一真实的佛土可庄严,只是为了引度众生,修福积慧,涤除内心的情念妄执,而假名庄严佛土。

“须菩提!如果菩萨通达无我的真理,那么,如来说他是真正的菩萨。”

【注释】

①至第十六分为止,须菩提对于“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的道理,已然了悟于心,但唯恐诸弟子们粗尘已遣,细惑难去。因此,此分以下,再次启请佛陀终究“住”、“降”之意,以去微细无明。所以,佛陀亦以己身上事示之,使知人空法空,究竟无我之妙理。

佛陀说法,有所谓的“三周说法”:第一法说周,就是把经文的真理说出来,是为上根利智的人说;第二譬喻周,是顺应根性比较钝的众生,用种种譬喻再次推衍真理;第三因缘周,用因缘故事将义理做更进一步的叙述,使听经的众生了彻明白。这三周的说法方式,有时连用,如《法华经》即是;有时是两番嘱累,像《金刚经》。嘉祥大师曾指出,本经的初番问答是般若道,次番问答为方便道。般若道是体,方便道是因,两者相辅相成,体用不二。

②此处可从两个层次来说:(一)自菩萨而言,如果菩萨存着我灭度一切众生的心念,那么就是落于人、我分别的陷阱里,有了我、人、众生、寿者四相的差别心,这一念生起,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时时都起分别念、处处都见分别相,有念有相,灭度时,哪里还能不分别卯生、胎生、有色、无色的一切众生呢?既然不能平等灭度一切众生,当初所发的菩提心也等于是空谈了,怎么还能称得上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呢?所以,佛陀说:“即非菩萨。”(二)自众生而言,度众生乃是在度自性众生。在后面第二十一分里,佛陀开示众生者,“彼非众生”的观念。为什么彼非众生呢?溥畹大师说:“真如界内,绝生佛之假名,平等性中,无自他之形相。”在真如之内,众生与佛是平等不二的,所差别的地方,是在“佛乃已度之众生,众生即在迷之诸佛”。所以,虽然灭度一切众生,事实上无众生可度,因为众生本自具足真如法性的缘故。菩萨只不过是示现众生自己本有的,令他悟解本知本觉而已。

③授记:诸佛预知弟子某世证果,及其国土、名号,而予以记别。

④释迦牟尼:为娑婆世界教主之佛名号。释迦,为其种族姓;牟尼,是能寂、能仁之义。

⑤如来:如,是不变的、静默的法身;来,是随缘的、变化的应身。应身纵有干百个,法身仍然是原来的那一个。

⑥无我法:即是“人无我”、“法无我”的二无我,亦名二空。“我”是妄情所执的实体,而此实体,人法都无,毕竟空寂。人无我:人为五蕴假合,因业流转,没有一生不变的实体。法无我:不论佛法、世法,皆为依缘假立,对待而有,没有独立存在的实体。

【讲话】

从一到八分,佛陀要吾人从理解经文,生起般若无相无住的信心,建立对大乘最上乘佛法的信心以后,第九分直到十六分,更进一层说明“深解义趣”的旨要,对于住心降心的重要性。由第十七分开始,佛陀以吾人深解义趣之理,依此理来修行,即为“晤后起修”。佛陀由十七分到二十三分,把悟解以后的修行脉络及次第,讲述得明明白白,对有心修持《金刚经》的人,也可以“依教奉行”。从中领悟一些金刚法味。

一、无有众生实灭度。

二、实无有法得菩提。

三、一切法皆是佛法。

四、菩萨通达无我法。

第二分须菩提已问过两个问题,一是云何降伏其心?二是云何安住其心?在第十七分尊者为什么又再重问一次呢?须菩提尊者前后提出的问题,蕴含的义理又有什么不同呢?

一、无有众生实灭度

尊者重问云何降伏其心?云何安住其心?与第二分比较,这其中有五种不同:

(一)对象根器不同:前者是个薄地凡夫,初发心的善男子善女人;后者已是深解义趣的善男子善女人。

(二)发心深浅不同:前者为初学发心,发上求佛道,下化众生的愿心;后者是发“修行证果”的大心。虽然,“理”已悟解,但仍未证得佛果。因此发无上正等正觉的深心,求证悟学修行。

(三)妄心粗细不同:尊者所问的“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文字与第二分相同,但是义理深浅有别。前者的妄想是粗糙的,指薄地凡夫的妄想忆念;后者是已悟解般若义趣,于事相上修行时微细的妄心。

(四)降伏内外不同:第十七分所问的问题和佛陀所答复的文字与第二分相同,表层的文字虽是一样,但是义理是不同的。前者是先除去“心外的境界相”,后者则是要去除“心内的执著相”。从心外到心内的境界和所执取的诸相,都应一并降伏剔净。

我们从文字当中,应悟解其深浅不同,从惊叹金刚般若外观的万德庄严,一步步进阶入内,方知如来室中,珍宝一一具足!

《金刚经》在第三分时,说明应发“灭度一切众生”的广大心,但并没有一个众生为你所灭度。笫三分的“实无众生得灭度者”,是空掉所度的“众生相”。十七分的“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即空掉“内心之相”,不可执著众生为我所灭度。第二分要吾人放下“众生相”,十七分则跃进一步,荡除内心更细做的执著。

内外没有“众生相”,了解一切为缘起性空,即可尊重一切众生如佛。《大庄严经》卷五:

依止因缘,无有坚实;

如风中灯,如水聚沫。

众生诸佛之名,不过权设方便,示教利喜而已。如《金刚经注解》说:

一切不善心,即是一切众生。以无我心,将忍辱以降伏,令邪恶不生,即是灭度一切众生。一切不善心,本自不有,因贪财色恩爱情重,方有此心,今既知觉,以正智而灭之,亦不见实有灭者。本自不生,今亦不灭故,故云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

什么是众生,一切不善心也,什么是诸佛,令邪恶不生也。不善心,仗缘方生,无有坚实,一念觉知,能见不生不灭处。

丹霞天然禅师有一天横卧在天津桥上,正好当地的太守经过,侍卫们大声呵斥他,他如聋如哑,不作声回答。太守亲自问他为什么不起来,他才慢慢仰起头来说:“无事僧。”太守被禅师眉宇问的无畏摄伏,于是派人送给他不少衣服和吃的东西。

一天,他忽然向大众宣布说:“我想念山林终老之地。”于是便结束了漫游生活,去南阳丹霞山结庵而居。三年之内,参学的入纷纷前往,他的门下有三百多人,于是茅庵便扩建成院。

他常对门人说:“你们那个东西要好好保护,那不是能谈论之物。难道禅可以解释吗?又哪有什么佛可成?‘佛’这个字,我一辈子都不爱听。现在学佛的人纷纷扰扰都忙着参禅问道,却不知自家宝藏。我这里无道可修,无法可证。了却自心,别无疑虑。不了自心,迷却本来面目,就像一个瞎子引着一群瞎子一起跳火坑!”

丹霞禅师心中无畏,即能无事无求。发广大心的菩萨行者,要眼里没有众生桐,心里也没有众生桐,那么即可成为无畏上人,对诸佛不佞,对众生不欺。日用生活,以金刚禅定为弓,以般若空无为箭,决除诸相网结,能射破吾人内心的烦恼怨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