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轻阖上门,司徒在她身后轻叹,在他眼里朵儿明显憔悴消瘦不少!
顾不得女儿的矜持,朵儿隐忍着伤痛焦虑的凝视着他:“将军,你快点告诉我,这……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父王是如何驾崩的,还有……还有为何是晏王子做了大王,不是……明明是大王子,不是他啊……”
着急又渴望的想立刻知晓一切,她轻颤的红唇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可司徒却明白了。
深深的的叹了口气,他负手而立,转身不敢看她那急切的目光,呆呆的望着窗外那摇曳的树枝,她的问题,太难回答,也太过于复杂,三言两语根本无法清晰对她说清楚。
“你快说啊!”朵儿着急的轻跺了下脚,牵扯到背后虽已痊愈,却还会隐隐发痛的伤口,使得她轻皱了下峨嵋,连带的语气都焦躁了些许。
听着朵儿明显有些不耐的语气,司徒很是艰难的轻声开口:“大王……是得病不治身亡的!而大王子……也……因叛乱被……晏王子……不!应该说现在的大王,已经被大王发配到边疆永世不得入京!”
冰冷的感觉悄悄的从地面蔓延到朵儿的双腿,然后慢慢的从那里散发到四肢百骸,直至冲到大脑,让她如冰雕般的伫立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看着徐徐道来的司徒。
天!天!
内心一个尖锐的声音在狂啸!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不可能的,这些陌生又可怕的字眼怎么会出现在他们蓝轩果,叛乱,发配……阴谋……不对的,不对的……一定是哪里不对的!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他们蓝轩国,一直以来国泰民安,虽然会发生或多或少的战争,可是,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不堪的事情呢?
看着朵儿急剧变的苍白的脸颊,司徒担忧的跨前一步:‘公主!先坐下吧!“
轻抬手臂,她制止了他,无力的看着冰冷的地面,她再次问道:“将军,朵儿还有一事不明,希望将军能如实回答!”
关于这些,她总一定会好好弄清楚,可现在她必须先知道那救了自己却处处神秘,而他又对这里显得如此的熟悉,那男人到底是谁?
“公主请问,司徒定然据实回答!”他有力的答道,心中已经隐约知道朵儿想问什么。
抬头上下看着注视自己的司徒将军,朵儿轻声问道:“那夜无痕是谁?”
轻柔的语气淡淡的散发着皇家独有的威严,虽然他们之间有情意,但她是公主,他是君臣,永远都不会变!
“他!是大王身边的护卫!”司徒咬咬牙,低头沉声答道。
朵儿曾在心中将夜无痕的身边假设了千万种,却从未想过他的身份会是这个,浑身控制不住的一震,她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忙继续追问道:“他从一开始到救我为止都是大王安排的吗?”
看着似乎显得有些艰难回答的司徒,朵儿瞬间觉得恐惧扼住了自己的心脏,令她渐渐觉得呼吸都开始不顺,大脑也开始混沌一片……
“一开始是,不过后来臣便不知了,不过他是大王派去的不错!”
身形一个不稳,朵儿眩晕的扶住了身边的桌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
浑噩的大脑根本就来不及深想其中的阴谋,她死死的抬头盯住司徒:“那……那……他喂我吃得那颗药丸到底是什么??”
听着朵儿明显轻颤的语气,司徒默默的看着她,本是刚毅的脸孔上浮现一层令朵儿也始料不及的阴霾。
握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放,他最终扬头阖目轻声道:“那是情毒!”
朵儿……你可知道,我曾为这,差点被满门抄斩,却终还是挡不住大王那一意孤行的脚步。
“情毒为何物??”朵儿睁大了双眸逼问道。从他隐忍却痛苦的语气中她知道,那一定是比毒药还可怕的东西。
心,霍霍的乱跳,仿佛只要他说出一句可怕的字眼,它马上就会停止跳动,或者马上惊恐的爆炸!
司徒却没有回答,只是转身静静地再次看向窗外,略显急促的呼吸透露他的心中此刻如惊涛拍岸,凶猛翻涌!
朵儿狠狠的死咬下唇,手指死死的扣住桌子的一角,只觉得全身蚀冷的彻骨。
“自从老大王去世,现在的大王就很心急的想攻打草原部落,不顾众人的劝阻,他一意孤行,用尽手段,只为尽早完成老大王的心愿”他的声音回荡在沉闷的空气中,朵儿只是怔怔的听着,他说的这些,很正常,每一个大王都应该如此做,如此想,可为何她总是觉得不对劲!耐住性子,她不语的看着他依然轩昂的背影,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大王,太过于急功近利,更不该拿你……拿你做牺牲……”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居然有些轻颤。
而看不见他的朵儿怎样都不会知道,他!堂堂蓝轩国镇国将军,出生入死沙场不下百余次,却为了这一句话而红了眼眶……
深深的吸气,司徒不等朵儿追问,继续说道:“如果你食下情毒,只要你不对巴特尔动情,那情毒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而如果,他碰了你,要过你后……”
“那就会怎样???”朵儿再也控制不住的急促问道,轰隆隆的大脑仿佛里面有千万匹战马在奔腾。
“你说啊……到底会怎样??”顾不得这个问题的敏感,顾不得女儿的羞涩,她再次急声问着。
“他也会染毒!”
沉闷的一声惊雷轰炸在朵儿的耳际,她再也支撑不住的一屁股跌坐到了椅子上,喃喃的低问:“他也会染毒??”
他也会染毒!染毒!那他……那他会死吗?会死吗?
怒睁漆黑的水眸,朵儿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唇中挤出:“他……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