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贫僧日后定会慢慢查个明白,你就宽心吧。眼下是旖雯和菀舞两个丫头你打算怎么办?这两丫头年纪都不小了,也该放她们出去独自闯闯了吧?”
“是啊,我想待六日之后八月十五中秋一过,便令她二人出谷去游历一番,”老头轻叹一声,“这两丫头虽然武功不弱,但毕竟涉世未深。雯儿倒还好,做事懂得分寸,但舞儿...”
和尚打断老头的话,问道:“你打算让舞儿知道她的身世吗?”
老头摇了摇头,“迟早是要让她知道的,但绝不会是现在。”
语气中带着沉沉的无奈,“她还只是个天真快乐的孩子啊,我又怎么忍心那么早就让她去背负这一切呢。”
“唉,穆黎老儿,你好自为之,贫僧先去了,告辞。”
一拱手,和尚便在夜色之中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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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和尚离去,穆黎心中暗暗思索着,思绪又回到了十一年前那一日。
那天,他带着六岁大的旖雯出谷去。
三天前的夜,有人血洗江府,骇人听闻。
是谁胆子如此之大,敢灭县令一家。
路过江府门前时,他停了下来,看着。
昔日这里的热闹与威严已荡然无存,名贵的红木匾额斜挂大门之上,金色的“江府”大字上沾染着风干了的黑色血迹,四周冷冷清清。
一旁走来一个路人,低着头急急忙忙地跑过,仿佛多停留一刻便会见了鬼一般。
一夜之间,曾经门庭若市的江府成了一座让人毛骨悚然的废宅,旦夕祸福啊......
正当他神游时,小旖雯捏了捏师父正牵着她小手的大手。
“师傅走叭,这儿怪吓人的。”
穆黎恍然之间猛地回过神来,收起了感慨,“好,走吧。”
他看了看前方,是西面,那里有常宁县最著名的酒家——靖鸿楼,再过去,便是一片烟花之地。
又转了身,牵着小旖雯的手向南面看去。
那里只稀稀落落立着几户人家,与西面的热闹繁华截然两个世界。
启步,师徒两人向南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