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摸约一盏茶的功夫,四周连人家都无了,前方只有一阡,两旁杂草丛生,远远可见那片茂密的竹林。
师徒二人边走边交谈着。
突然,穆黎听到一阵怪声。
“嘘,雯儿,先别出声,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小旖雯歪头仔细去听,是一女声,模糊不清,仿佛呜咽着,有点像...小孩子的哭声!
“师父,像是小儿在哭呢。”
“是啊,走,我们去寻寻,看是怎么一回事。”
师徒二人寻声而去,走近一团茂密的草丛,穆黎伸手拨开面前的树枝,凑上前去。
“啊!”
小旖雯吓得叫出了声,直往穆黎身后躲去。
只见眼前一浑身是血的女子横躺在地,仿佛死了一般,头发蓬乱。
旁边一小女孩正靠在树下哭着,不停用脏兮兮的小手往脸上抹着泪,使得小脸上尽是一道道垢痕,嘴里呢喃着:
“翠儿姐姐...呜...她...她不要我了...呜呜...翠儿姐姐...”
穆黎小心地走到地上的女子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
“师父,她...?”
“未死,尚有一息之存,但撑不了多久了。”
穆黎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抬起手抵在那女子后背,为她输入了些许真气。
“咳...咳...”那女子仿佛得到了能睁开眼睛的力气一般,慢慢醒了过来。
“这位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发生了什么事?”穆黎问道。
但女子并未回答,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断断续续地吃力哀求他:
“这..这位大侠...求你...咳...照顾好我家小姐...这...这是我逃...逃出来前...夫人...夫人交给我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已沾染了血迹的折好的纸,抖着手小心地交到他的掌中。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穆黎见那女子正直直地望着自己,心有不忍,收好了纸片,说道:
“姑娘放心,在下定不负姑娘之托,好生照顾着孩子。”
那女子眼神一松,脸上满是释然,“谢...”
“姑娘!姑娘!”
抓着他衣袖的手渐渐滑下,终于无力地垂落。穆黎摇晃着她的身体,却没有的到任何回应。
“翠儿姐姐!”
这时,一旁的小女孩突然站起身向着女子跑来,趴在她身侧大哭着:
“翠儿姐姐...快醒醒啊..你说还要带莹莹去放风筝呢...怎么不理莹莹了...翠儿姐姐...快起来啊...翠儿姐姐...”
稚嫩的小脸上满是阑珊的泪痕,泪珠挂在她小小的下巴上,继而震落。
就在那一日,这个女孩成了他的小徒弟。
回到竹楼后,他并没有向那个女孩问起关于她的曾经,只是看着楼外那片婆娑起舞的竹,淡淡地对那女孩道:
“从今以后,你就叫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