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这日春阡春陌自外边回来,却带给黛玉一个重大的消息,说是发现这几天京城竟涌入了大批的难民,上去一打听才知道今年山西等地旱灾严重,而江淮等地又是水灾为患,因而这两地的百姓很多都涌入了京城。
黛玉听了皱眉道:“这朝庭上就没人管吗?”
春陌回道:“皇上只怕是还不知道呢?”
黛玉不解道:“这怎么可能,大批难民涌入,难道还没有人去禀报当今?那那些灾民如今怎样了?”
春陌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京城治安一直是由定国公府在管,这次灾民大量涌入,定国公非但不想法安置,反倒调集守城官兵在四个驱赶难民,如今好些难民只得栖身在城外土地庙中。”
黛玉听后想也知道那想难民必定是缺说少穿的,于是对春阡说:“你去把王嬷嬷找来,顺道告诉雪雁一声,让她想法把外面的人赶到别外去。”
春阡答应一声就出去了。待春阡走后黛玉又吩咐春陌道:“你去把雪鸽给我悄悄地叫过来,紫娟才被打发去给二姐姐送书了,若你回来碰见她,就告诉她说,前儿琏二奶奶那差人来跟我说,给我配好了药,让我过去拿,我忘了,如今少不得让她再跑一趟了。”
春陌笑着出去了,黛玉心道:还真够烦的,少不得还得快快得把那紫娟处理掉,至于外面这点人,倒是好对付的。正想着呢,王嬷嬷随春阡进来了。
“听春阡说姑娘找我?”王嬷嬷有点奇怪这黛玉身边竟没人在伺候。
“嬷嬷不用奇怪,想来雪鸽已对嬷嬷说过我这里的情况,想要说个体己话也只好这样了。”黛玉哪有看不出王嬷嬷想法的。
正说着,雪鸽和春陌也来了。
黛玉见人都到齐了,便说道:“如今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也就长话短说了。”就把春阡春陌才带了的消息说了,又道:“我现如今有个想法,就是想救助那些难民,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几人互看了一眼,由王嬷嬷开口道:“我们自是无意见的,这也是好事,难为姑娘小小年纪有如此计较,只是需得朋一个周全的法子才好。”
黛玉点点头道:“这我也经想过了,只是我在这府里不怎么好出去,就只好有劳各位了。”
“姑娘如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就尽管说,这是做善事,再累我们也没怨言的。”几人纷纷表态。
“那好,闲话也不多说了,王嬷嬷您老不是有个儿子,如今也在京城做买卖吗?”黛玉转向王嬷嬷。
“正是呢,那还是老爷给的本钱,又说这买卖是归我儿子的,不算是林家的,我那小子一直心里感激着老爷的大恩呢。”王嬷嬷说到着泪水不禁溢了出来。
“这不算什么的,王嬷嬷让我那奶哥哥很是不用放在心上,虽说本钱是父亲的,也要他自个儿细心经营才有今天的产业。我的意思是让我那奶哥哥把林家在城郊空着的那农庄先收拾出来,让难民先住进去。”黛玉道。
“那不是问题,我明儿就出去跟我小子说去。”王嬷嬷保证道。
“那只是解决了住的问题,我料想那些难民此时定是缺说少穿的,还得劳烦奶哥哥到我们在京城的粮店里先运此米过去。难民数量众多,这京城的米怕是不够的,这两天就先熬些粥吧。如住处不够,不拘是买还是盖,也让他准备好一些。”
王嬷嬷一一答应了。
黛玉转脸对雪鸽道:“雪鸽这几天你受苦了。”
“姑娘说哪里话,做那些粗活也是做给有心人看的,雪鸽哪有那么娇气。姑娘还是快说要雪鸽干什么吧!”
黛玉点点头道:“都怪我当初太轻信人了,也罢,如今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今我是担心这天寒地冻地,那些难民有病也无处医。于是就想着让你去那一趟,这难民聚集最怕的就是流出传染病,有你在,我也可以放心,而且你现在是个三等丫鬟,出去几天也不会有人怀疑;何况你出去还有五个任务,就是到林平主事那里同他一起商量到各地多收购些米粮及棉被等必需品,总要保证这些灾民安全过了这个残冬。”
“知道了。”雪鸽脆生生地领命道。
“那我们姐妹呢?”春阡春陌见黛玉并没有分给她们任务不由急道:“难道姑娘还是信不过我们姐妹?”
黛玉笑道:“两位姐姐说的哪里话,黛玉如不相信两位姐姐,又怎会让两位姐姐在此呢。只是姐姐也知道黛玉的处境,如今这府里时时在算计监视黛玉的一举一动,若两位姐姐不在黛玉身边了,那起了多嘴的人不又要起疑了,何况两位姐姐出府容易些,也可将外面的信息带给黛玉。”
“姑娘考虑得正是呢,两位姑娘还是留在大姑娘身边方便些。”王嬷嬷也说,转脸又对黛玉说:“今后姑娘如有什么话要说,又无借口打发紫娟时,可让她来嬷嬷这里做些针线,让嬷嬷来拖住那小蹄子。”
“如此,黛玉先谢谢嬷嬷了,也谢谢各位了。”说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王嬷嬷几张道:“这是三十万两,劳嬷嬷先给了奶哥哥,若不够,以后竟问我来要好了。”其余地都给了雪鸽:“你让林平叔不要用钱庄的银子,还是那句话,不够再向我要。”
黛玉此举让春阡春陌暗自佩服,这哪像一个闺阁千金做派,这胸襟和气度只怕是好些个男子也是不及的。
王嬷嬷待要再说什么,春阡立即向她使了个眼色,就听院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王嬷嬷和雪鸽立即收好银票,王嬷嬷立即迎了出去道:“紫娟姑娘,可让我好找,听说你针线功夫好,这不我想给大姑娘做身衣裳,虽说姑娘还在孝中,总也不能太素了不是,偏我这老眼昏花的,眼神有些不济,姑娘好心随我去我那屋给大姑娘去挑个花色。”说完也不待紫娟答应,拉了她就走。
屋内几人相视一笑,趁了这会子功夫纷纷出来。
这边的紫娟却不乐意了,用力挣开王嬷嬷道:“嬷嬷,我还有事呢,这不刚才姑娘让我到琏二奶奶那帮她取了药,我还得赶紧给姑娘送过去呢!”说完像是怕王嬷嬷不信,还举起手中的锦盒证明。
“这样啊,那倒是不好耽误姑娘的正事了。”王嬷嬷估计这时黛玉那里的人也该走了,便爽快地放行了。
紫娟虽有些疑心,倒也没多想,只以为那王嬷嬷是人老糊途了,径自拿了药丸去见黛玉。
“姑娘,我回来了!”紫娟见黛玉正歪在榻上看书,春阡春陌在正给窗台上的花浇着水,雪雁却不见。
“有劳紫娟姐姐了,二嫂子那边可好?”黛玉看着书道。
“姑娘说什么呢,哪那么多‘有劳’,给姑娘做事是我们这些下人应当应份的。”紫娟笑道:“二奶奶那边都好,二奶奶还叫门姑娘好呢。”
“那倒真有劳二嫂子挂心了,这回配的是什么药?拿来我瞧瞧。”黛玉放下手中的书对紫娟道。
“还是养荣丸,只是二奶奶说这药是宫中太医为老太太新开的方,太太知道先前姑娘给的药不大好,这次也让人给姑娘配了一些。”紫娟将锦盒递给黛玉。
“二舅母还真是心疼我!”黛玉淡淡地说。
“姑娘要不要再看看这些药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紫娟可没忘了,以前那些药是被黛玉如何处置的。
“不用了,想来这专给老太太配的药总不会有错的。”黛玉笑笑递给才进来的雪雁道:“收好了,以后别忘的提醒我吃。许这多养养,身子就好了也说不定。”
“姑娘说的正是呢,自家舅妈哪有个不疼外甥女的。”紫娟忙笑道。心中却自道:也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防心。
日子就这么悄悄地过去了,那贾宝玉每日里放学后,总要到黛玉这在打个招呼。而黛玉也直说身子好多了,又恢复了每日里给贾母请安。
而外面救济灾民的事也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春阡春陌每隔两三天就将外面的消息带给黛玉;而雪鸽也已也府为灾民送医送药。一时间,京城纷纷传说,城外一户善心人家不但将自家的农庄给灾民住,更是在附近连夜修缮破庙安置难民。不但如此,还送吃送喝,送医送药,难民们无不称赞。
春阡春陌当然也把这此消息传给了南北两王,当然也不会忘记告诉他们定国公驱遂难民之事。水溶听了当即就进宫见了皇帝水昊,把事情始末对他说了。
水昊听说这次救助难民的竟是自己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姑娘时,不禁汗颜。于是忙令水溶等陪着亲自去现场,一探虚实。
水溶陪水昊到农庄时,正赶上雪鸽在为几个患病的难民医治,一些年轻力壮的难民也自动地在帮忙修房,而另有一些妇女也围着雪鸽给她打下手,或是在一旁缝着棉被。
水溶悄悄地走至雪鸽身边道:“雪鸽,原来你还会医术。”
雪鸽见是水溶一行人,施礼道:“见过几位公子。”声音不软不硬。
“怎么溶弟认识这位姑娘?”一旁的水昊悄声道。
“回皇上,这是我那黛玉妹妹的贴身丫鬟。”水溶也轻声道。
“那个雪鸽是吧,这难民这么多,我看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如我找些人来一起帮你吧。”水昊轻声对雪鸽说。水溶则惊异于他这位皇帝哥哥竟没有用皇帝的专用称呼,而且那话气中似乎还有一丝讨好。
“不用了,那边还有几个人也是医者,再说这许多灾民中也有不少会医术的,他们都极愿意出一份力的。”水昊没想到雪鸽竟回绝得如此干脆。台眼向雪鸽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确也有不少大夫模样的人在走动。
水澈则是担心得看着水昊,怕雪鸽的这些话会触怒了水昊,倒底眼前的这个人可是皇帝。
水昊碰了个钉子却并没有在意,只随意地跟旁边的一个老人聊了起来:“老人家是哪里人?”
那老人见水昊几个都是一身贵气,竟的些不情原地答道:“老汉本是山西人氏。”
水溶见老汉似不愿多说,奇道:“老人家似乎对我等没有好感?”
“岂敢!只是老汉本是一穷苦之人,不配与公子这样的贵人交谈。”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你这老汉怎地如此讲话?”水澈倒有点怒了。
听得喧哗声过来的雪鸽见状,忙上前道:“公子还是不要问这位老爷爷了。”遂引了水澈等人至一旁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位老爷爷初来京城时身边还有儿子媳妇。只因定国公之子见他媳妇有几分姿色,便强抢了去,把他儿子也关进了大牢,自此,老人就对贵公子恨之入骨了,刚才他出言顶撞,还望几位公子勿怪。”
“岂有此理!”水昊听完大怒道:“天子脚下,竟有如此之人,若不严办,皇威何在。姑娘劳烦转告老人家,他的儿子和媳妇不日定会回到他身边。”
雪鸽心知与南北王在一起的,也必是个有来历的,因道:“如此,雪鸽代老爷爷谢谢公子了。”说罢向水昊福了一福。
“姑娘不必多礼。”水昊虚扶了一下道:“我是真心想帮忙,姑娘请不要拒人于千里。”
“如此就请两位王爷上达天听,请皇上下旨,不要让那些商人哄抬物价了。我家姑娘虽不在乎那点钱,可作为商人,也不能如此得发黑心财吧。”雪鸽对水溶水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