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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宝钗见公主虽说提到了自己,却也不过是一语带过,甚至从她到这里开始就没正眼瞧过她一会,倒是对那狐媚的林黛玉青眼有加。

这薛宝钗可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对于自己的模样,她可是很有自信的,她就不认为自己会比不过那林黛玉,凭什么她可以占尽风头,不行,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引起公主的注意。

正自出神呢,却见公主带着一行人起身往外走。原来公主是邀请大家去赏梅了。

前面公主自拉着黛玉的手往外走,宝钗见了,忙过来扶着贾母道:“老太太小心了,这台阶上似是仍有冰,才太太仔细脚下!”

“这位薛姑娘倒是个孝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老太君的孙女呢!”

这薛宝钗打的什么主意又岂能瞒得过自小在宫中长大的自己,只因只是笑着说。

岂不知,宝钗的这一举动也引起了迎春诸姐妹的不满。自己好歹才是正经的贾家姑娘,那公主这一说,反倒是贾家姑娘不知礼了。

正这时,忽听得黛玉一阵咳嗽。

紫娟忙跑过来关心得问:“姑娘这是怎么啦?”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像是吃到了口风。”边说边还是在咳嗽。

宝钗也走上前,却是对公主说:“我这妹妹自小身子就弱,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公主却是越来越看不惯这宝钗的行径,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宝钗,对贾母道:“即是林姑娘不舒服,就先让丫头照顾在此休息一下也是好的,想来老太君也不在乎这一点子时间的。”

这贾母原以为公主如此看重黛玉,许就是看中黛玉了,岂料此时黛玉身子却忽突然不好起来。虽然自己也隐约间有点心疼,却还是在暗怪黛玉的身子怎得如此不济。如今却是听公主如此说,心中一动,想来这公主真的是对黛玉很有些看重了,忙点头答应。

哪知黛玉却仍有些喘地对公主说:“都是黛玉的不是,倒扫了公主的兴。莫若请公主仍带老太太她们却赏梅,容黛玉在此休息片刻就好。”

“如此也好。”公主笑道:“只是这屋子也不太暖和,来人,带了林姑娘去我的‘清心阁’休息片刻!”

一旁丫鬟得了暗示,忙答应一声引了紫娟扶着黛玉朝外走。

“我们走吧!”公主见黛玉一行人出去,遂也带着贾家一行人往梅林而去。

公主的这一举动,更加证实了贾母心中所想。起先自己虽是想让宝玉娶了黛玉,但如今看来,黛玉若能攀上公主府岂不是更对贾府有利,只怕日后也更能帮衬宝玉,因此如今不要说只让黛玉去休息,就是要让黛玉立刻信下来怕是也会应充的。

小丫鬟带了紫娟与黛玉进到花园另一头的一座小院的屋里,对着紫娟道:“姐姐请随我到前面再拿些碳来加上,也好让屋子更暖一些。”

紫娟原是不愿去的,怎奈那小丫鬟也不等紫娟答应接了她就走。

这边黛玉见紫娟出去,也一改刚才的虚弱,立即站了起来,倒把旁边的雪雁吓了一跳。

“姑娘没事了,才不是还嗽得厉害吗?”

“哪来的那么多事!”黛玉笑道:“这此年你姑娘我可是身子一直很好的,怎么会弱到吃一口风就嗽得走不动的地步!”

“那公主怎会让我们陪着姑娘来休息,难不成是有心给姑娘脸子瞧?”雪雁不解道。

“这哪是要给我看脸子,摆明了是让贾府的那些人离我远点,有话说。”黛玉在屋里转了一圈道:“没见紫娟都被人调走了吗?”

“姑娘真是好心思!”外面传来了一个男子的赞叹之声。

就见门帘一挑,进来三个男子。

雪雁一见,倒是有两个认识,南北两王竟都来了,赶忙上前见礼道:“奴婢见过两位王爷!”

黛玉也上前福了一福笑道:“黛玉见过两位王爷!”

水溶扶起黛玉笑道:“这才几个月不见,怎么反倒多起礼来了。”

“礼多人不怪嘛!”黛玉调皮地一笑:“何况这里还有外人不是?”

“姑娘这话可是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外人,只是比这两人少见了姑娘几次罢了。”水昊知道这黛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却没想到这几年不见,竟出落得如此标志。

“是吗?”黛玉歪头打量着水昊,其实她心中早猜出来水昊的身份,别的不说,能与南北王共同自由出入这公主府的,除了驸马恐怕也只有当今皇上了,适才公主也说了,驸马并不在府里,那只有皇上了,只是她聪明地不点破,只是笑着。

“看来姑娘已猜出我的身份了。”水昊笑着说。

“民女林氏黛玉见过皇上!”黛玉笑着向水昊行礼道。

雪雁听了唬得一跳,忙向水昊施礼道:“奴才不知是皇上,请皇上恕罪!”

“算了,你也是个好的,帮了你们姑娘不少,朕还得好好赏你呢!”水昊虚扶了一下道。

“不知皇上和两位王爷找黛玉有何事?”黛玉笑道。

“还是你那一声哥哥听得舒服,可如今却为何不叫了呢!”水澈很不满意几个人的冷落。

“是啊,黛玉妹妹不可再多礼了,还是叫哥哥吧。”水溶也附和道。

“罢了,咱们就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还是说正事吧。”水昊虽然一直对黛玉从没叫他过一声哥哥耿耿于怀,却也倒底是个皇上,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正说着呢,只见门帘一挑又进来一人,黛玉以为是紫娟回来了,吓了一跳,忙噤声又想装起病来。

“怎么才来!”水溶却是语带责怪地对雪鸽说道。

雪鸽有点不满地看了水溶一眼道:“不是王爷才吩咐雪鸽去炖冰糖燕窝,这又不是现成拿来就成的。”说罢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黛玉道:“姑娘快趁热吃了吧,才咳嗽完,嗓子定是不舒服的。”

“雪鸽,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该在城外的吗?”黛玉接过燕窝不解道,一时竟没注意时才雪鸽对水溶说话似乎不是很恭敬。

“姑娘不解自可问问王爷他们,雪鸽就不打扰几位主子说话了。”说完拉了雪雁向水昊他们一福,也不管黛玉竟自下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才还以为是紫娟呢?”黛玉仍有点回不过神来。

“你先不要去管那些事了,先把这燕窝吃了润润嗓子才是正经,才看见你嗽得上气不接下气得,虽是做给别人看,却也用不着那么卖力,仔细伤了嗓子。”水溶柔声对黛玉说。

一旁的水昊与水澈看了却暗怪自己的粗心,竟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竟是被水溶抢先了,心中暗恼。

黛玉只觉防里涌起了一股暖流,虽是大冷天,却觉得暖暖的,竟也没有反驳水溶,只是慢慢吃着。

众人见黛玉放下碗,水昊才对着黛玉深施一礼道:“水昊在此代江淮及山西的难民谢过林姑娘了。”

见皇上竟向自己施礼,唬得黛玉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侧身还礼道:“民女怎敢受皇上之礼,这不是折黛玉的寿吗?”

水溶则扶住黛玉笑道:“这礼你竟是受得起的,若不是你,这两地的灾民不知要有多少死伤了。”

“你们知道了?”黛玉虽是问句,却很肯定,她可没忘这春阡春陌原是王府的人。

“都知道了。”水澈为黛玉续上茶道:“这又是你一个出人意料之处,想不到你一个女了竟有如此胸襟和见识,真真叫一些男儿也自叹不如啊!”

“黛玉只是看不过有人受苦罢了,何来什么见识。”黛玉笑道:“还是那话,只要不说我干政就行。”

“谁会说你干政,何况像你这样的女子就算干政,只怕也是朝廷之福。”水溶也笑道。

“就是,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要是男儿,朕一定请你出山为朝廷出力。”水昊也有点可惜道。

“妹妹怎么能是男儿身呢?”不待水昊说完,水溶一脸不赞同地打断道。一旁水澈则是附和地点着头。

“停!不要在这个话题上绕了。”黛玉有点头大地看着三人,聪明如她,怎会看不出三人所想呢,只是现在不是点破的时候。

“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说正经的吧。”水昊也聪明的转移了话题:“朕是想告诉你,那些难民如今由朝廷派了定国公去接手了。”

“皇上确定那定国公会善待那些难民,据说一开始驱赶难民的可也是他。”黛玉有点不放心道。

“叫四哥哥!”水昊有点命令地说:“你尽可放心,那定国公现在有把柄在朕手里,做不得怪了。”

“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想来皇上自有分寸。”黛玉直接忽视了水昊前一句话。

“让你叫声哥哥就这么不情愿吗?”水昊有点不甘心道:“那你怎么就叫他们哥哥?”

水溶听了水昊赌气的话,不禁笑着对黛玉说道:“不要理会他,还是先说正事吧,如今皇上从户部调拔了三十万两银子,说是要还你。”

“如此,钱呢?”黛玉向水溶伸出手道。

“什么?”水溶明显愣了。

“不是要还我钱吗?钱呢?”

一旁地水澈看到水溶一脸不可置信的样了,不禁笑出声来,对黛玉道:“你怎会要的呢,看把溶哥哥吓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钱可是好东西,何况那原就是我的哪有不要之理。”黛玉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你要那钱做什么?”水昊脱口而出,问道。

“哪那么多为什么,你给我就要了,很正常的事。”黛玉淡淡看了水昊一眼道。

“你真要啊?”这时的水溶却发现黛玉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当然,要不那些人回乡路费从哪来?”黛玉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

“好哇,你连朕都敢耍,就不怕得罪皇上,治你的罪?”水昊看着一脸笑意的黛玉恐吓道。

“我可才听人说,这里只有哥哥的,难不成我听差了?”黛玉一脸怕怕地问水溶。

“行了,说不过你,你也不用那么可怜兮兮的了。”水昊听黛玉已将自己当成哥哥,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那即都是哥哥了,有一件事还要请你们帮忙。”

“什么事?”水昊问道。

“是不是那个紫娟?”水溶却很肯定地说。

“可不就是她,你们都是皇上王爷的,就想个法子把她弄走,我也轻快些。”

“我打量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那还不好办,一会儿就请皇姐当着贾家老太太的面,向你要了她不就好了。至于在这儿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你不用你担心了。”水澈只笑着说。

只把一个水昊听得半清不楚的,不由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就不用管了。”水溶水澈竟异日同声地对水昊说。

“妹妹,你看他们欺负我!”水昊竟一脸委屈地对黛玉说道。

黛玉见了水昊这副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但也不好当着水昊笑,只好暗自忍着。

水昊见黛玉这样,无奈道:“想笑就笑吧,不用那么忍着。”

哪知道这话刚一落,水溶和水澈竟先笑出了声,水昊想想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一时间整间屋子里充满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