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丑妻很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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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此时的秋意已经很深。北辰清定下三日之后便去南国议和。速度之快并非是召儿不想要反抗,用召儿的话来说,就是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召儿第几百次叹气的时候,远处送行的人已经盈盈可见了。

轩辕站在召儿的身边,宽大的袖袍下的手紧紧握着召儿,召儿感到他的手心布出了细细的汗珠,抬起头来,正好撞见他那双丹凤眼漫无目的地凝视着远处,宛若刀锋削成的侧脸轮廓清晰,一片光晕透过他的身躯,他仿佛置身于万丈光芒之间,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夺目。

这样的男子,当真是绝色的,即使是当花侧帽,只怕也能引来全城百姓的瞩目吧?这样的男子,注定不是池中之物,注定了一生的不平凡,想着彼此之间浪迹天涯的梦遥遥无期,想着接下来的这一刻,自己就要离开他,心里仿佛空出了一大片。

手握的更紧了,很想,那遥遥在外的队伍可以不要那么快。

“召儿。”

他将召儿埋在他的白衣之下,侧脸触及召儿的耳边,召儿感到他一身的寒意,墨发落在召儿的胸前,召儿用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何尝不想留在他的身边……尤其是,知道了自己有了身孕。

“澈。”

“召儿。”

“澈。你每天要想我很多遍,即使遇到比我好看的女孩子,你也不可以多看一眼,不管我要离开你多久,你的心里只可以有我一个人。每天都要在心里说我爱召儿,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的手抱着更紧。

“我爱召儿,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说的很轻,但是,一边来的北辰璟却听到了。他轻声咳着,示意他们,北辰清和北辰瑜也已经来了。轩辕慢慢松开手,召儿呵呵一笑,道:“轩辕澈,等我回来,你要娶我!”

“恩。等你回来……”我们就一起浪迹天涯。

她潇洒地挥挥手,北辰清对着百官为召儿送行。她没有一丝留恋,对着开阔的天空粲然一笑,果然是秋高气爽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满腹的芬芳。将心底的那一抹白衣深深铭记着。随行的人并不多,召儿是坐在马车之内的。

白色的车帘在自己的面前不断地晃悠着,自己刚刚憋了半天,不要回头,不要看到澈仔,现在,终于可以放开自己的心事了,颓然地靠着车身,她感到一阵的无力。

一个好男人往往会惯坏了女人。男人对女人的无微不至,让女人处处依赖这个男人。召儿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因为轩辕的温润如玉,事事都为了她着想,以至于现在的她,不能离开他。有人宠着,爱着,真是一件好事。她想着想着,便在马车之内睡去了。

在路上走了半个月的时间,召儿才即将抵达临安。

当时,北辰清送去的议和的信函早早到了问天的手中。马车停在临安边上的一个小镇。召儿不让手下的人去惊动了问天,只说到了临安再和问天联系也是一样的。是夜,召儿无眠。一身淡粉色的衣裙在如豆烛火之前,摇摇曳曳。

窗外飘起了一阵阵的绵绵细雨。秋意甚凉。

原本,今夜是可以抵达南国的皇宫的,可是……

召儿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一想到即将要见到问天,她的心里就一阵阵的激动着。原本以为再见之时,真的可以陌路,可是,自己似乎做不到了,每一回都无法对问天狠下心了,不论问天的地位,问天的身份。

她将小手托着自己的腮帮,修长的眼睑在灯光之下明明灭灭。

玉指轻轻敲着茶壶,注定了一夜无眠。

此夜,南国的皇宫之内,萧条的几片秋叶落下,整个皇宫多了一份肃杀之气。宫娥,太监忙碌着自己的事情,那一边的侍卫鱼贯而行,没有一丝的杂声。

惹了铜绿的门环经过秋风的肆意,敲击在大红的朱门上,发出了一阵阵的声音。皇宫御书房的屋顶上,一个男子,一袭的黑衣,侧脸竟然是矛盾的不羁狂狷和一份老练成熟。秋月无光,淡烟朦胧,是夜色醉了秋月,还是秋月醉了夜色……

那一日,战败的巴蜀送来了议和书,他知道了,议和的使者正是……她。

那么,她来了,自己还要放手吗?可是,自己还配拥有吗?可,如果她愿意,自己可以抛下江山,只为她袖手天下!

他的唇角上浮现了一丝笑意,他摸着自己的脸,好久没有笑过了。好久了,自从登基以来,他现在终于最明白,作为一个帝王,不会开心,只有自己知道,在所有人不敢仰望的巅峰上,何其的茕茕独立,何其的孤单。屋顶上,注定了布满哀愁,一步错,步步错,现在的自己陷在了一潭深渊里。

南宫绍,他的大哥居然会因为忍不住羞辱,而自杀!他真的不明白,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承认了他的罪,因为世人可以说畏罪自杀!而自己的父亲,南宫宏道,一病不起。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了!

秋风……刺骨地袭击着。

翌日,迎接使者的队伍一直延伸到了临安城外,按照以往的惯例,是不会这样的。北辰国是投降的国家,南国才是战胜国,北辰国的使者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坐在马车内的召儿,又一次感受到了受万人瞩目的感觉,幸好自己是坐在马车内的,没有那么拘束。自从一进入临安城,她便感到了一阵阵的异动在自己的全身遍布着,因为这里有她曾经一切是记忆,关于这个世界,召儿最最原始和最最清晰的记忆,便是在这里,在江东,在南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倏地,百姓齐声呐喊着。是问天吗?阔别好久……他可好?她悄悄地掀开车帘,男子骑着一匹白马,一袭衮龙龙袍,白色的披风在外,在天地之间,似乎是独有的存在,她兀自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已然不是召儿熟悉的微笑了,多了一份沧桑,多了一份决绝,只见他长袖微微一起,跟着边上百姓的谢恩声。

从青涩的少年,不羁的江湖倦客,到了如今的九五之尊,亲临天下,骨子内的鲜血已经属于帝王了,已经熬成了帝王!这个自己很熟悉的男人真的开心吗?他的成熟,他的稳重,到底牺牲了他多少的欢声笑语,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还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吗?召儿的心在此刻深深被自己的思绪抓着。

恍惚之间,那张俊脸放大了好几倍,淡淡的龙涎香在召儿的前方袭来,她猛地回神,微微掀开的车帘之外,是他轩昂的身姿,颀长的身影。她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眼眸,深若潭水。一圈一圈地荡漾开他的迷人的神采。

他的眼睛深邃了很多。但,依旧清澈。

她懵懂地看着他,很显然的,他下了白马,很显然的,众人都对他行礼了,自己没有,很显然,全城的安静,因为他的举动,很显然,百姓看到了召儿,使者,居然是一个女人。

此刻相见,应该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自己是否要向他行礼?是否要……

“召儿,真的是你?”

太多的疑惑了,太多的不解了……这真的是召儿吗?她的眼神,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的一切一切,自己不会忘记,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相貌如此,和召儿不是有着天大之别?他不敢肯定,不敢相信。

看到他眼底的惊讶,召儿用小手抚上自己的脸,一个女人的相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从前,因为燕无双,他无情地对待无盐的自己,现在呢?看到自己真正的相貌,他会怎么想?原来,自己心里真的有这么在乎,原来,自己还是没有放下啊!但是,她还是回以一笑,轻盈地走出了马车,对着问天行礼。现在,他是君,她是臣。而后,她抬起头,笑靥如花,眼底看不出一丝的神情。

他感到了召儿的陌生,不只只是她的相貌,还有她的举止,现在的她和他真的有这么生疏了吗?还是说她这么做只是针对自己,那么她和轩辕澈呢?

“召儿,你还好吗?”他不介意她的相貌,一点也不介意,只要她是召儿就足够了。召儿兀自点头。自己真是太卑劣了,怎么可以那样想问天呢?问天对燕无双是有爱的,爱情会蒙蔽了人的双眼,所以他对自己的误会都是很正常的。他不会在乎自己的相貌,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她含笑着,好……很好。那么,你呢?可惜召儿没有问出口,现在的南宫宏道是太上皇,那么燕无双呢?是太妃?还是,他的后宫三千之一?

“召儿,随我入宫吧。”他淡淡说着,他已经不祈求她的原谅了,只要她好好的,就好了。

召儿看了一眼马车,对着问天微微颔首,心,却似乎有些变化了。召儿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这样的问天会让召儿感到陌生,但是,陌生之中却还有丝丝的心痛……

一路上,又是一阵的鼎沸,只有马车之内的召儿和骑马在前的问天各自沉默着。

不过多时,他们便到了皇宫之内,南国的皇宫相较于巴蜀的多了一份优柔之美。召儿也没有忘记自己此刻的身份,她脸上虽有笑意,但是却很浅,她的目光流连在四周,这里的一切都好生熟悉。这里……不就是南宫府改造成的嘛!这个发现让召儿大吃一惊!

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黄衣男子,颀长的背影看不出任何神情。召儿微微合了一会儿眼。停下了步子,却突然撞上了一堵肉墙!

“丫的,你干什么突然停下来啊?!”她含羞带恼,居然忘记了自己此刻的身份,面前的问天更是无奈地一笑,北辰清怎么会让召儿来做使者呢?召儿忽然发现了自己的失礼,可是眼前明黄身影的他,在她的眼底,就是师兄啊!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做。

边上的官员见到两人忽然停下来的步子,皆是一愣,看的清晰的都诧异于这个北辰国的使者的无礼。多多少少,带了一些鄙夷。

“召儿,连日的奔波,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今夜,我再为你设宴。”此刻,他不是帝王,只是一个关心着她的人。召儿木讷地点头,问天这样的温柔应该是属于罕见的。毕竟,即使是从前,他也不会露出这样的温柔,就这么自然而然的。

“谢谢。”顿了一会,召儿轻声问道:“那么,我要称你为陛下,还是问天?”

“我还是我。召儿,叫我问天。”问天含笑着,低声道。两人此刻的话语很轻,形成了耳语之势,因为问天在场,所以众人都没有做声。随后,召儿对着问天微微一福,道:“那么我先去休息了。”

召儿一离开,百官之中便有人对问天道:“陛下,北辰国的使者也太不懂礼数了。”

话还没能说完,问天便投来了一个凌厉的目光,大臣连忙咽下了话语,问天没有说话,如同往常,沉默着。这是他们的皇帝陛下做事的风格。

他不喜欢别人的打扰,不喜欢别人的唠叨,只要他想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好,有很多时候,会让他们都觉得百官的存在可有可无,因为,他们的皇帝陛下一个人就足以撑起南国的一片天。

所以,群臣敬畏这个皇帝陛下,但也深深地害怕着。他的少年果敢,老辣成熟,无不摄人心魄。这样的皇帝,手段强硬,没有人可以猜到他的内心的想法,没有人可以左右他所确定的事情。

一阵的沉默之后,他已经迈开了步子离开,留下群臣的恭送之声。

召儿在一个宫娥的带领之下,去的是一座别院。皇宫内的别院,南宫府从前的二少爷的寝室。召儿一踏进这里,便感到很熟悉,这个地方自己曾经来过,问天还把自己赶了出去。没有想到故地重游的时候,会是这样的一番情景。

人,变了。物,也变了。轻轻挑起秀眉。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想要休息了。”

“是,奴婢们告退。”

召儿微颔首。等到宫娥和自己带来的那个丫头离开之后,她慢慢地踱步到了窗前,南国的秋天,总是这么秋高气爽,南国的秋天,总是让人觉得很惬意。南国的秋天,一直是召儿最最喜欢的季节。

正思索着,一片枯叶,摇摇晃晃,直至落入了召儿的手心,召儿的小手微微合着。

丫的,自己不是在这里议和的吗?感伤什么啊?!看到问天那小子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己不就好了吗?召儿握着小手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脑门,想着这几日来的赶路,确实是有些疲惫了,就着贵妃椅便躺了下去。

问天直接来到了现在的竹心居,便是找现在在酣眠的地方,他从前的寝室。

“奴婢们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宫娥在竹心居外,对问天行礼。他大手一抬,问道:“召儿,在竹心居内?”

“回陛下,是的。”

问天暗讽,自己怎么会多次一问?刚刚人多,好多话,他没有说出口,可是,现在就要说出口了,他却感到有口难开……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问天淡淡地道,眼底却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好久了,他是多么渴望见到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感到痛,可以彻透心扉,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的心纠葛如此之久,可以让他沉眠的心又一次有了一丝拨动!他要见她,一定要见她!他回身的时候,宫娥早就离开了,那一句“奴婢告退”自然是没有听到。

秋天的南国,在竹心居外,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在秋意之中萧条。

半晌,他才迈开步子,竹心居内的贵妃椅上,一个女子正在酣眠着,他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只是现在的她很安静,没有灵动,没有温柔,没有狡黠,只有安静。她的鼻息很稳,谁的很深,很安静。他站在一边,没有任何打扰,甚至,连步子都没有移动,生怕自己的一点点声响,就会吵醒她。

他坐在一边,看着这张自己陌生却又熟悉的小脸蛋。确实,她美丽了很多。修长的蝶翼,玲珑的鼻子,樱桃的小嘴。傅召儿……召儿……

他的大手放在她的额上,慢慢滑下,饶是在背后看,就像是一个丈夫在抚摸着沉睡中的妻子,因为,这画面,不只只是召儿或者是问天一个人的,他们是在同样的一张画面之中。和谐,是唯一的形容。

他眼底露出了登基以来,最最难得的温柔,像是要把这个女子刻入自己的脑海之中,久久不散。一生,隽永。

“澈仔……抱抱……”女子梦呓也似的叫着。

男子的手却是一僵,澈仔,抱抱……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轩辕澈呢?现在的他们……他的眼中露出了决绝的神色,他希望她可以幸福,可以开心,但是,他等了她好久,那是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一开始的他以为时间会让他忘记她的,可是,时间越久,对她的记忆就越清晰,到了最后,思念像是带血的藤蔓一样,不可遏制地延伸着!如果可以,他不能放手,要把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身边。

爱情,有时候很自私……

现在的他,只想要她好好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可以看到她,他可以让她怨恨……一想到,她有可能,不,一定会怨恨自己,他的心里的痛,不打一处来。囚禁她,因为自己的爱。所以她不能离开。

睡梦中的女子微微侧了一个身,姣好的容颜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莫非,她能知道自己心中此刻的想法吗?问天踉跄地退开。自己的心……怎么可以露出这么丑陋的一面……

他大步地离开竹心居。

这边贵妃椅上,有些后知后觉的召儿轻轻用小手抚上了自己的脸蛋,有人来过吗?她走下贵妃椅,此刻,是再也不能入眠的了。索性,走出了竹心居。

“呀!”

一抹白衣闪入了她的眼底,那张俊逸的容颜,温柔的笑意,不是……无涯大师兄吗?他来这里,是看自己,还是因为偶然?这个情景,有些熟悉,召儿的脑海之中立即闪过当初在傅家,她“大病初愈”,见到的第一个美男,便是无涯。

还是同样的人,还是同样的情形,只是不一样的环境。

也是在很多年之后,召儿才发现,自己对无涯大师兄的记忆很深,虽然他给她的记忆远远不如问天和轩辕多,但是,他就像是一块宝玉,时时被召儿铭记着。他对她的那种感觉,像是大哥给妹妹的感觉,这是召儿在这个世界,只有无涯给的起的一种情愫。

“是……召儿……”见到召儿的容貌之后,问天有瞬间的呆愣,真的是从前那个无盐的召儿吗?召儿摸着自己的小脸蛋,对啊,无涯师兄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庐山真面目。何不趁机调戏美男?

想着,召儿便到了无涯的面前,含笑着道:“大师兄,我好看吗?”

“好看……”实则,他已经是满额的黑线……

“师兄……”召儿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顺势窜到了他的怀里,吃尽美男的豆腐!无涯似乎习惯了这个丫头常常有的吃豆腐行为,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其实,只要是召儿就可以了,无论她怎么变,都是召儿,都是她。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记住这个丫头,在自己的内心最最深处。有时候,记住一个人是因为他的一个行动,有时候,或许是一句话。有些人,可以记住的,也许是他的音容笑貌,有些人可以记住的,也许是他的行为举止。但是,还有一些人,你会记一辈子,记住她,一切的一切,包括她说过的话。

如果你觉得我很好,那你就要好好记住我。

这是召儿对他说过的话,他不仅仅记住了她,而且,还很想她。反手一抱,换成了他抱住她,召儿一愣,大师兄……原来对于自己的疼爱和怜惜,一直都没有变……

“大师兄。谢谢你。”

“召儿……我想要你,好好的。”

“呵呵,我是傅召儿耶!大师兄,你可要记得我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呢!”召儿扬起小脸。这样的召儿依旧光芒万丈。

“召儿,你准备好了吗?”无涯看着依旧稚气的召儿,真的想不通为何北辰清会让她来做议和使者。不过,也好,至少可以见到她了。

“好了!无涯师兄,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丢脸的!”召儿笑岑岑地说着。

原来,召儿一睡,就占据了半天的时间。现在,就要赶赴晚宴。其实,召儿对于晚宴的兴趣一点也不大,无非就是官场上的做作之类的。

“无涯大师兄,那你等等我,我现在和你一起去!”

“召儿,你不打扮吗?”

“哈哈!不用,麻烦!”姑娘我就算不打扮也是倾国倾城的!然而,害怕吓坏了无涯,召儿愣是没有说出口。

“好,那我们走吧。”

晚宴按照原先的预计,在皇宫之中举行,召儿和无涯一同抵达晚宴,问天的目光一直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直至召儿代表北辰国就坐在问天的边上。

召儿一进入晚宴,目光就一直在搜索一个人,那就是燕无双。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看到燕无双。她现在呢?心里的疑窦丛生。那一日自己离开之后,问天也坐上了帝王的宝座,没有理由不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夺回来的。

因为,她很清楚地记着,问天就是为了燕无双才努力的,成为众人仰视的那个王者。现在他已经成为了帝王,那么他最最原始的目的呢?再看向问天,他一脸的沉默如斯,坚毅的面容流不出任何的神色。

他变了,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帝王。可是,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的眼底尽是清澈。这样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连年的征战,百姓苦不堪言,如今,三国之势已经确定,为了黎民百姓不再受到战争的杀戮,朕同意和北辰国签订议和条约,从此之后,和北辰国井水不犯河水。”

“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叩首,这样的场景居然会这么的壮观,召儿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微笑。召儿看向问天,此刻的他居然也在看着自己,他的眼底,闪过的那一丝精光,明显是笑意。

他在笑?她不由会心,也对他露出了微笑,因为这个微笑,她可以确定,问天还是一样的,他一定是因为某一种原因,所以不得已,所以,他也厌恶战争,也不喜欢战争。议和之后,就不会有战争了!

“众爱卿平身!”问天说道。

晚宴此刻才算是真正的开始。因为身份的限制,现在的召儿只能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宴会结束之时,召儿已经很不耐烦了,可是面上却还是要带着微笑。

秋风浸入了肌肤。晚宴散去之后,召儿托着步子,毫无睡意。

步着月辉,她的裙摆在风中飘飘然。

她的身后,同样跟着一个男子,一个同样无眠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