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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159.特殊医疗诊断证明

“包子张”、“大老聂”等人此时头脑里一阵空白,他们心里都清楚地知道,此夜是他们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夜,明天一早,木村和岩井只要把他们往宪兵队里一送,他们这条老命肯定是玩完了,皮鞭打、狼狗吞、灌辣椒水、红烙铁烫,那儿的种种刑法是没边的多,哪一样用上,都得扒一层皮,就象下了十八层地狱,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生还的可能.几人想到这儿,个个都在深深懊悔自己不该莽撞行事.有的在长嘘短叹,还有的想起家中的老婆孩子,竟失声痛哭起来.

但懊悔归懊悔,现实归现实,他们的时间眼瞅着不多了,离天亮还剩七八个小时,马上就要大难临头,难道就这样任凭鬼子随意宰割吗?颜文福、谷书琴是火性子脾气,他们也曾想过与鬼子拼了,可外面的鬼子是荷枪实弹,而自己是两手空空啊!如要与鬼子相拼,那无异于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再说,就是能出得了这库房,也出不去这个院子呀!这新仓库四周全是厚厚的城墙,城墙四角上面共有五个碉楼,里面还有五挺机枪组成交插火力网,哪个能逃得出去?

正在此时,就听门外鬼子岗哨的枪栓“喀啦”一响,紧跟着一声喝问:

“南尼(谁)?”

“瓦大苦西(我)的斯!”

“喔!师空空的,阿拿大......”

就听两声“咕咚”的声响过后,又是拿钥匙开这仓库门锁的声音.须臾,门开处,一条黑影顺门缝挤了进来.“包子张”、“大老聂”等众人马上跳了起来,口中喊道:

“皇头!”“皇头!”

“嘘!不要吱声,我是来救你们的,要安静!”

师空青锋一面抱住“包子张”的后腰,给他解绳索,一面向大家说道:

“一会儿,你们都轻轻地跟着我走,千万不要说话,不要发出响动,等你们都出了这城圈儿,各人就趁黑夜各奔各的前程,如再要叫日本人逮着,那就是你的命,活该如此了!”

师空青锋解开了“包子张”的绳索后,又与“包子张”给其他人解绳扣,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所有人的绳索全都解开了.紧接着,他把大家拢在一起轻声说道:

“我们出了此门后,都快步向右跑向大盐垛的后面,然后顺城墙根奔北头炮楼底下那个出水孔.那出水孔大小本是能钻过一个人去的,可鬼子前些日子却叫我们苦力用砖填埋了一大半,那时,我曾留了个心眼儿,在砌砖时,我都是单摆浮搁的,那新砌的砖墙里面,全是空瓤的,咱们只要用力一扒就能扒开.钻过城墙的出水孔,就是护城河了,那里水有两丈来深,所以大家要跟着我顺城墙往南跑,只要找到一个方型石墩子,就跟着我趟水过河,那里的水下埋有一溜洋灰管子,是鬼子用来通地下电缆的,管子上面水深只有二尺来深,大家不用害怕,过了护城河,咱就各自跑各人的吧!反正是一个礼拜之内,谁也不准回家,听明白了吗?”

师空青锋说完,就出门向右拐了下去,“大老聂”却见那站岗的两个鬼子兵,离了歪斜地躺在那里,看样子是早已没有了气息.

大家跑到了北头炮楼底下那个出水孔前时,果然见那里有一个通往墙外护城河的出水孔,颜文福、谷书琴便上前用手扒那孔道里的砖,在孔道既将扒开时,忽然,一条大狼狗跑来,“唰”地一下就扑向了众人,正巧蹿在师空青锋面前,师空青锋容不得多想,“呼”地一口气吹向狼狗头部,那狗连哼都没哼上一声,“噗”地倒地身亡.“大老聂”等人本来见了那条大狼狗跑来,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只半个回合不到,若大的一条大狼狗,便被师空青锋一口气吹死,嚯!他怎得有如此神力?众人俱都惊异万分.

师空青锋知道这狼狗的主人就在后面不远处,如不把这个鬼子宪兵解决了,后患无穷.于是便叫众人先抓紧钻过墙去,约定在城墙南头方型石墩处等他,他随即向后寻去.果然不出所料,那宪兵岩井正跟定狼狗的踪迹,朝这里寻来,突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便稀里糊涂的命归阴曹去了.

师空青锋解决了岩井以后,也迅速顺着出水孔钻过城墙,紧跑两步赶上大家,只见方型石墩就在眼前,便轻轻盯瞩大家,一个挨一个的排成一路纵队跟他趟水过河,倾刻间,十来人都安全地渡到了河对岸.

大家临别前,都纷纷跪在地上给师空青锋叩头,千恩万谢而去.

“大老聂”和“包子张”一口气跑出张家口外,流浪到科左中旗玛拉沁古庙时,正遇上由桑昆领导的草原骑兵游击队,便毫不犹豫地参加了革命.“包子张”在一次战斗中,头部中弹英勇牺牲.“大老聂”却屡建奇功,待到全国解放后,他因臂上有伤,奉命留在科尔沁右翼前旗地方工作时,才得以回津门镇一趟,除接来家眷回内蒙外,还曾千方百计地打听师空青锋的下落,但因他假期时间短促,最后,还是没有打听到师空青锋的下落.可是,这些年来,他始终没有忘记这个让他十分敬佩的侠肝义胆的救命恩人.

大家听了老支书的一番回忆,都对师空青锋的侠义行为大加赞赏,遂在席面上俱给师空劲松多敬了几杯酒.

马林龙、马林虎哥俩,听老支书说那师空青锋一口气就把那条大狼狗给吹死了,觉得太过神奇,便不约而同的向老支书问道:

“姥爷,您刚才说日本鬼子那条大狼狗,叫师空大爷只一口气就把它给吹死了,是真的吗?”

“当然,如不是我亲眼所见,你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世上有这种神功!何况,在那个时候,是千钧一发万分危机的时刻,根本容不得有打斗的时间,非得一招定乾坤不可,不然,那狗只要‘汪汪’一叫,我们早就被岗楼上的日本鬼子用机枪给突突了,所以,我对此总是记忆犹新,这还错的了?”

“啊!厉害,厉害!那,那,这功夫叫啥名子啊?”马林虎刨根问底的道.

“这叫‘小鬼吹灯’!”师空劲松告诉他道.

“小鬼吹灯?有意思!”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师空劲松知自己已不胜酒量,便早早要了两碗喜面吃了起来.王桐泉即陪众人慢慢地饮酒,到晚尽欢而散.

饭后,马支书知他俩路上辛苦了两三天,便安排他们在自家院的东屋歇了,谁知他俩脑袋刚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过去,这一觉竟直睡到第二天拂晓.

师空劲松与王桐泉醒后起身,觉得全身疲劳尽去,脚底轻松,精神倍增.遂取出毛巾牙膏洗漱毕,正待要找个什么由头去翟学英那里取证,就听院内有人问话,却正是翟学英声音:

“我俩哥醒来了么?”

“我见他们刚刚洗漱来着,现正在东屋里,待我来叫他!”马林虎应道.

师空劲松开了门探出半个身子说道:

“噢,学英来了!我俩早已起身,正想上你住处去看你来来,你俩快进屋吧!”

马林虎正要与翟学英一同迈步进屋,就听马支书喊道:

“林虎,别忘了套车去大洼,把菜窖里的红芋拉三麻袋来,顺便捎点菜来,听见了吗?”

“我这就去!”林虎高声应着.随后就对翟学英轻声说道:

“我还有活,你先与他俩聊着.”

说完,扭身就奔后头院套车去了.

翟学英一进屋,就靠门边坐在了炕沿边上.王桐泉用暖水壶给她倒了碗热水,递了给她.她接了水,用两手捧起捂着,象是手冻疽了,然后,用眼瞪着王桐泉开口问道:

“王哥,你俩真是看我来的吗?”

“你看呐?”

“我看,你俩象是来这儿搞外调的吧!对吗?”

“嗯,你猜对啦!我俩是专为找你来的,但为了保全你的名节,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采取了这么个万全之策,打了个马虎眼,装作你哥的朋友,请你原谅!”王桐泉一般正经地说.

“谢谢你们!”翟学英随即沉稳地说道:

“其实,在这里我现在已用不着保全什么名节了!”

“为什么?”师空劲松诧异地问道.

“去年我刚一到此处时,我就将自己以往的遭遇,跟组织上都讲了,这里的知青组织和党组织对我的事都十分关心,专门帮助我找到了能证实自己是清白的证据.”

说着,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两张材料纸来,递给王桐泉.

王桐泉将材料纸展开,见第一张纸是个XX公社卫生院的医疗诊断证明,上面除有姓名性别年令工作单位等之外,在下面的诊断结果一栏内还写道:“印象,处女外阴部******完整无损,无异常.”的字句.他看后大舒了一口气,便又仔细地看了看材料上盖着的公社卫生院的大红印章.他掀开第二页材料,见是公社接待站的证明文件,上写公社接待站的批语为:“此材料乃我公社卫生院XXX的医疗诊断证明材料,情况属实,仅供参考”等字样,下面盖有XXX公社接待站证明材料专用的大红印章.看完,他迅即将这两页材料递给了师空劲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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