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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1)

第 十 章 (1)

人分三方急掠而至,总数共十四各,每个人都摘掉皮风帽以免影响耳目的灵活,露出面目易于分辨,的确没有阴雷使者在内。

李平平在刺杀三绝秀才之前,对铁血门曾有深入研究,认识好些主要人物,但这十四个人中,他一个也不认识。

劲敌阴雷使者不在,他将三只小酒杯塞入怀中,双手徐伸活动数下,吸口气行功百脉,阵阵阴禁诡秘的气氛蓬勃涌发。

他那双焕发着奇异幽光的大眼,会产生令对方寒颤恐怖的感觉。

似乎,他不是属于这人世间的活人,而来自不可知世界的异类鬼物,虽则仍然身有人的形态,但给予人的感觉却是可怖和阴橘的异物。

十四个人先后涌到,人多气势壮,虽然感觉出他缓慢移动的身影有妖异不测形态,但已无暇思索细察了。

要活的!从正面冲来,挥舞着狭锋刀的人大叫:“老三,你带人进去捉妖女……”

叫声中,狂野地冲剑,刀光疾落。

这一刀迅若闪电,颈雄刀猛,根本就没有活口的打算,叫声意在让对方斗志松懈而已。

刀光骤发一半,李平平的身形象流光般,从刀下流泻而入,贴身了。

一记顶心肝可怕极了,肘到人倒。

身形斜闪,神乎其神地到了第二人的右后侧,顺势扭身一掌反劈,击中第二人的后脑,如击瓜实,掌及人向前栽伏。

第三个挺剑前冲的人,连人影也没看到,背心便挨了沉重的一击,呃了一声冲倒在八尺外。

一冲错,便倒了三个人,仰一扑二,倒下去略一挣扎便失去知觉。

打击快如迅雷疾风,但劲道皆不足以致命,反正挨了一下就失去抵抗力,人数上的优势很快便消失了。

第四个人位置偏左,失去攻击的目标惊骇中倏然转身,刀随身转搜寻李平平的踪影,眼角瞥见有异物出现移动刀还来不及升起,耳门便挨了一劈掌,立即摔跌出丈外失去知觉。

另一组五个人,刚冲至门阶便碰上愤怒冲出的三妖神,夺去剑交叉飞舞,八支剑幻化满天雷电,飞旋狂舞缠斗十分激烈,剑相交所发的震鸣入耳惊心。

四个人似乎在刹那间行后倒地,可批发另一组涌来的五个刚折法冲来的人,惊得心腿俱寒,不约而同骇然止步,三剑两刀差错落前举,却不敢冲上。

李平平脸色铁青,在眼中的异光更为幽遂惊人,双脚微挫缓慢地挪动,双手也怪异地开合升沉,身躯缩小,移动缓慢慢地挪动,双手也怪异地开合升沉,身躯缩小,移支缓慢,目光在五个人对手徐徐游移,真象一上窥伺人间隐秘的世外精灵。

五个高手,竟然失去扑上的勇气,三两刀,不敢攻击一个手无寸的对手。

李平平徐徐游移着逼近,身形突然一晃,一声惊叫,第一个人被这一晃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扑上,狂叫声中转身狂奔。

五个人有四个反应最快,逃得也最快,第五个人刚来得及转身,后脑便挨了一掌,向前一扑,起不来了。

摆平了六个人,赤手空拳予取予求。

一声惊叫,一个挨了花神一剑伤肋的中年人,震飞了出四尺丈外,摇摇欲倒,好不容易稳下马步,百忙中利用机会向四周察看。

不着倒好,看了只惊得心胆俱寒。

六个被摆平的同伴象是死了,其他的同伴无影无踪。

身左丈余,伸着手用幻现幽光的怪眼,狠盯着他的李平平,象一头作势扑上的猛兽,状极可怖。

他魂不附体,快要精神崩溃了。

一点不错,真具有虎或豹扑向猎物的形态。

“黑……豹……”他狂叫,以为自己的叫声,大得足以让全京城的人可以听到。

事实并非如此,咽喉的肌肉,因惊恐过度而发僵,所发的叫声恐怕连他自己也听不到。只是感觉出自己已经发出警告的叫声而已。

刚要举剑,眼前人影压倒,印堂挨了一臂掌,立即仰面便倒。

从此,这位仁兄便成了白痴。

因为李平平已感觉出他叫出黑豹两个字,他便注定了这辈不能再说出任何事了。

三比四,从五比二平手转变,二妖神占了上风,把四位高手逼得八方游窜。

李平一不再加入,背着手在外围旁观,目光不在游斗的七个人身上,虎目不注搜索附近可以藏人的地方,极有耐心地留意一切动静。

他不信阴雷使者怕死,只派党羽前来而置身事外。

终于,他的目光落在敝开的阁门内。

透过阁门,隐约可以看到园桌的一侧,看到炭火的暗红色光芒。

从怀中掏出那三只小酒杯藏在巨掌内,顺手拾起一把对方遗落的剑,他绕斗场,用耳、用目、用心灵、用感觉,留意有的声息和异动。

罡风掠过凋零的花木,发出阵阵动人心弦的风涛声。

七个激斗中的人,刀剑气破风撕裂的声浪了也十分惊人。

事实上,他锐利的听觉已被扰乱的。

“哎……”又一名使剑的中年人,被石神柏翠玉一剑砍断了右臂。

他终于登上门廊,距门一丈二尺左右。

身后,已听不见激斗声。

三妖神拦不住武功差不了多少的三个人,被他们见机逃掉了。

断了右臂的人也在踉跄飞奔,背影仍在不远处的月门洞附近。

三妖神娇喘吁吁,在不远处柱剑向他的背影瞧,不胜惊讶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觉得这种缓慢轻柔的移动十分可疑,忘了胜利后向他招呼。

“二姐,他……他在干什么?"石神拉了拉木神的衣袖,不胜诧异地低声问。

“不知道,只是……的确古怪。”木神说不出所以然来:“象……象是……”

“他为何不直接进去?”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木神摇头苦笑。

“笨!他发现屋内有警。”花神不愧是三妖神之首,已看出端倪。

三女左右一分,悄然掩近门廊的两侧。

阁门是六扇同一型式的雕花屏状门,其实只有中间两扇可以开合,上半雕花部分,内壁已用半透明的桐油纸所糊实,完全隔绝寒风吹入。

三女已上了廓,隐在屏门外侧。

临时脚手的人,能达到心意相通合作协同地步,是十分难得的事,绝大多数人都无法配合一致,反应的快慢很难恰到好处。

三妖神这时的表现,居然达到心意相通境界。

隆然大震,两女伏地一脚扫出,踢毁了外侧两扇屏门,门板崩裂。

同一刹那,李平平身形向前一扑。形影俱消,象流光般贴地射入门内,经过近两尺高的门垠,他的身躯柔软得象无壳蜗牛,更象一条蛇,贴门垠上端略一起伏便消失在门内了。

头滑入的刹那间,手中剑向右后侧化虹南飞。

若有若无的形影,继续滑进。

更神奇的是,半途折了向。

“呃……’门后传出的闷叫声,剑贯入蹲伏在门后的一名中年人胸口,人被震倒,右手剑抛落,左手撤出三枚五虎断魂钉。

同一刹那,贴地的淡影穿过圆桌下,圆桌外翻顷倒,火焰一闪,桌上的火锅和酒菜杯盘一团糟。

同一瞬间,三只小酒杯破空疾射。

同一刹那,三枚奔雷钻从门的左侧飞出。

“笃笃笃!”三枚奔雷钻贯穿寸丰厚的圆桌面,力道消失了。

“呃……呃……呃”冲出的两个人影,脚下大乱,在原地跟跄打旋。

变化太快,所有的变化似在同一瞬间发生。

三妖神急抢而入,看到两个打旋的人,哀叫一声砰然摔倒,作临死的挣扎。

两人之一是阴雷使者花重光,印堂嵌入一只小酒杯,另一只在咽喉碎成状片嵌入。

另一人的胸口心室要害,也嵌入一只小酒杯。

门后右侧,被剑贯胸的人仍在扭动。

李平平站在后侧的有桌后,右手仍扶住桌面。

地上,炭火散了一地,酒菜也碎杯盘也散了一地,嵌火被食物浇的怪味仍在。

三枚力道已失的奔雷钻,在李平平的腰间反震,跌下在他脚下,桌上的三个经寸破洞清晰可见。

“老……天爷……”花神惊骇地叫:“你……你居……居然在……在同一刹那间,把……这三宇内顶尖的高手一起毙了,这……怎么可能?”

“姐,死尸可不是假的吧?”木神倒抽了一口凉气:“李……李兄,你到底是……是人是鬼?我……根本不知道你是怎样进……进来的。”

“青天白日,我……我决不可能眼花,你……你练成了地行仙,是吗?”

“少废话,赶快拾夺,务必在他们大援赶到之前离开,愈快愈好。”

李平平无解释,急急催促。

“我去收拾。”石神急急奔入室内。

“好……好可怕的暗器。”花神拾起一枚奔雷钻掂了掂重量:“四丈内势如奔雷,禅功罡气一声即破,无坚不摧……”

“假使他不是对我有戒心,加入党羽中向咱们围攻,咱们四个人,最少也有两个去见阎王。”

这家伙一生中,所发射的雷钻从没落空。

李平平也有点毛骨惊然:“面对面拼搏,我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李兄,你怎么知道他在屋内埋伏。”

“凭常识和经验。”他简要地说:“斗心机,他差了那一分半分。”

“我慢慢地移动,等于是增加他的心理压力,压力与时具增,我已经胜了一步。再加上你们的合作,淬然反击,我又胜了第二步,十分侥幸,下不为例。”

“还有下次!”

“我的意思是,没有冒险的必要。”他笑笑说:“只要咱们退走,他就会出来追逐的,犯得着冒险闯他的埋伏吗?这种笨事找不会再做了,象我这种人,决不许犯任何丝毫错误,今天我却明知故犯,能幸胜也是天意吧!"

“是为了我们而宁愿冒险吗?”花神情不自禁疾迷地偎入他怀中。

假使他领三女退走,阴雷使者必定出而追逐,那么,他也许不会受伤,三女如何?死两个或三个都死?花神说中了他的心意。

“快走吧?不然就为不及了。”他不作答复,温情地轻拍怀中的花神肩背:“你们必须尽快逃离京都,远走高飞愈快愈好。”

“你呢?"

“先一起走。”

出朝阳门越朝日坛,进入东郊,就算有人追来,也追之不及了。

石神在前面领路,除了走路的姿态和身材之外,四人的外观已难辨男女了。

三女不再穿引人注目的白狐裘,四人都穿了羊皮大祆,风帽掩住面目,冒着罡风急走。

穿走小径,到达一座小农庄,绕至庄侧,拉开一座粮仓的大门,四人钻入闭上的仓门。

“你们怎么来这里?”李平平讶然问:“是谁安排你们在这里藏身的?”

“宫夫人。”花神说。

粮仓不在,没有余粮存积,却必成可以住宿的房舍。

铺厚厚的麦秸作垫,盖几条厚毛毯为床祷,居然有棉被和暖枕,显然三女曾经在这里逗留过。

“天龙地虎都在积极暗中招搅人才。”

木神进一步解释:“但深怕遭到路家门家的嫉妒,实力太过庞大难免遭忌,所以在城外安排了不少住外,安顿来投的各种英雄。”

“如果合乎他们的条件,再安顿在城内。我姐妹在这里,曾经住了五天,三度会晤宫夫人,才改在城内安顿。”

“哦!原来你们是有意投奔他们的。”

“也不尽然。”花神放下行囊,拉他在褥上排排座:“我们不想留在京都,答应替他们罗致泰山、艾山的山东豪霸,替他们建山东地面的工作站,正在谈论有关礼聘的金额……”

“且慢!”李平平脸色一变。

“平平,怎么啦?”

“你所说的山东豪霸,不是指那些山里的强盗吧?”

“这……”

“是不是?”

“是的,还有城同的豪杰。”

“曹家父子是内官,无权在外地建工作站,也无此必要,是吗?"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