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兰谷遇险 (1)
三人向玉隆宫走,走在中间的杜姑娘低声问:“林大哥,人能猜出沙千里到玉隆宫有何用意么?”
“白崖山的小贼,只知是他们的山主有一位亲妹,在逍遥山做道姑,并未说出在何处,而玉隆宫是玄门弟子在逍遥山最大的宫观。在此地打听是顺理成章的事。”林华轻声解释。
“我是说,他为何走这一条路到南昌,走水路到九江不是安逸得多么?”
“恶贼志在网罗人手,清溪庄的人,不是说多臂猿已被迫发收忠神花帮么?沙千里如果真是的建立神花帮,网罗党翼在所必行,他已用威迫利诱的手段,网罗多臂猿与白崖山主,目下再利用白崖山主招致绿林亡命,用心不问可知。依我看,他可能打江西名宿的主意,可惜咱们无法追上他,不然或可探听他的阴谋,以便及早地通知本地的名宿留神,他既然有组创神花帮的野心,必定羽翼遍布,四出罗致江湖群豪,咱们决不可等地坐大,羽翼己成便难以收拾了。”
“但愿他在此地多留一天……”
“他不会久留的,按他的行程看来,他急于要完成此行,咱们目下,只希望打听出他的行踪来。”
玉隆宫高大宏丽。三进大殿,两侧的偏殿也颇为壮观,宫前建了五六家卖香烛祭品的小店,和三家卖酒食的小吃棚,没有客栈,远道而来的进香人,皆投宿在宫客室,开客栈无利可图。
江西是道教圣地,信鬼神的人比信佛的多,进香的愚夫愚老妇终年不老,老道们日进万钱并非奇事,进入宫前的广场,便可嗅到阵阵信番的气息,里面的法器声震耳。
林华示意兄妹俩要进入小食店。一面低声说:“可惜千里追风康老伯不能眼来,有他在,必可获得金花门的协助。何以致如许困难?且向店中伙计打听,你们在外面稍候。”
进得店来,由于天色尚早。店中空无一人,一名店伙正在打扫,他走近笑道:“小兄弟,你早。”
小店伙计停下活计,欠身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要请问小兄一些事。”
“这……”
“前天上午,在下有廿位朋友到贵地……”他将沙千里、独脚妖,九指老道的像貌说了,最后说:“在下与敝友不同路,不知他们是否已在前天赶到了,小兄弟可曾见到他们么?”
店伙瞪了他一眼,摇摇头咧嘴一笑。
他加了另一吊钱,问怎么样,他们来过没有?
店伙满意了,急急地将钱塞入怀中。低声说:“来了,再给我一吊钱,我告诉你,他们在此发生的事,你是不是也来找法师们的麻烦?”
他又塞一吊钱。笑道:“不是,在下没有找老道们麻烦的理由。”
“他们向法师们要人,要一个叫什么玉罗……罗沙……不,叫罗沙玉的道姑,几乎翻了天呢!”
“后来呢?”
“法师们不肯说,后来他们带走了一个叫鹤真的法师。”
“到何处去了?”
“往山里走的。”
“鹤真法师呢?”
“昨天没看见他回来。”
“谢谢你,小兄弟。”他道谢,出店而去。
他到另一家店中,借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书信,与杜淑华兄妹俩略行计议,便大踏步入了玉殿宫。
他找了一名被挂齐全的一名道士,上前陪笑道:“请问道爷,小可要找一位道长,请问他……”
老道一怔,抢着问:“咦!你们找他们干什么?”
“他家里有人请小可稍来一些家书,要面交给他,这件事很重要,道爷……”
“这里没有叫鹤真的道友。”
老道一口拒绝。
“什么?你说……”
“本宫没有这个人。”
林华一把揪住老道的衣领,撒起野来,大叫道:“好啊!我已经问过不少人了,都说鹤真道长前天还在,你却说宫中没人.你是什么意思?走,去找你们的主持,今天不将鹤真道长的下落说出来,我们打官司,打官司……”
老道挣脱他的手,大声叫道:“漫着慢着,放手,你这人……”
“你们这些老道必定是见鹤真有钱,所以谋财害命……”
“法师们不肯说,后来他们带走了一个叫鹤真的法师。”
“到何处去了?”
“往山里走的。”
“鹤真法师呢?”
“昨天没看见他回来。”
“谢谢你,小兄弟。”他道谢,出店而去。
他到另一家店中,借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书信,与杜淑华兄妹俩略行计议,便大踏步入了玉殿宫。
他找了一名被挂齐全的一名道士,上前陪笑道:“请问道爷,小可要找一位道长,请问他……”
老道一怔,抢着问:“咦!你们找他们干什么?”
“他家里有人请小可稍来一些家书,要面交给他,这件事很重要,道爷……”
“这里没有叫鹤真的道友。”
老道一口拒绝。
“什么?你说……”
“本宫没有这个人。”
林华一把揪住老道的衣领,撒起野来,大叫道:“好啊!我已经问过不少人了,都说鹤真道长前天还在,你却说宫中没人.你是什么意思?走,去找你们的主持,今天不将鹤真道长的下落说出来,我们打官司,打官司……”
老道挣脱他的手,大声叫道:“漫着慢着,放手,你这人……”
“你们这些老道必定是见鹤真有钱,所以谋财害命……”
两人一吵,立即惊动了不少香客,殿廊下就有一名村夫闪在合抱大的殿往后,向这儿窥伺。这位村夫,正是从九宫山一路跟踪来的人。
出来了四名老道,大声道:“别吵别吵,到院子里去说是明白,有话好说。”
杜安兄妹两面一分,挡住叫:“不行,不将人交出、人命官司打定了。”
一名在做法事的老道放下法器,抢到问:“怎么回事?放手。”一面叫,一面伸手抓拨 林华的手。
杜安揪住了老道的胸领,叫道:“你大概是主持法师,咱们打官司。”
老道急拨架,怎拨得开,急得脸色泛青,惶然问道:“有活好说,怎可动手脚?你们……”
林华将书信掏出亮了亮,说“我们受人之托,要找鹤真道长面交书信,你们却说此处没有这个人,而我们已经到处问过附近的人……”
“别急别急,跟我来,贫道引你们去找他。”老道不好回避香客,赶忙答应。
不久,一名老道领他们向山中走,整整走了五里路,到了一处山谷的谷中,老道不走了,脸呈惊容的说:“贫迫不能再走了,人就在里面。”
“为何不走?”林华恶狠狠地问。
“这里叫做兰谷,北面的山脊附近,经常发现老虎……”
“我说谷里住着道姑……”
“是的,有四五个。”
“四个就四个五个就五个,怎么是五个?”
“施主不知祥,难怪有说一问,附近的人,谁也不敢进入谷中,谁知道里面住了多少人?””
“为何不敢进去?”
“有老虎。”
“我们不怕老虎。”
“那些道姑在前面松树下挂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字:擅入者死。”
“但鹤真为何在里面?”
“是那些人押他进去的。”
“为什么?”
“他曾经见过里面的一位道姑,所以那些人要他带路,前天一早进去,至今尚未返宫,恐怕凶多吉少。”
“咱们进去找他。”
“老天爷,贫道告辞……”老道一面说,一面扭头便跑。
跑了百十步,扭头一看,林华三人已经入谷而去,叹口气自语道:“这三个笨虫,进后便凶多吉少……哎呀……”
老道感到背后被东西抓住了,吓得惊叫出声,缩着脑袋发抖,腿软了不敢转身。
背领一松,有人用怪嗓子在后面叫:“转身,你怕什么?”
他依言转身,看到一个脸色焦黄的小村夫,不由得心中大定。
小村夫挟了一个长布卷,塞给他一个锭银子,沉脸说道:“道爷,老实说,那二十二人到底在不在谷里?”
“这个……不知道。”
“不知道?”
“小道确是……”
小村夫飓一声从长布卷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剑,冷笑道:“你不知道,我就宰了你。”
老道吓得魂不附体,惶然后退说道:“宰不得,我……我……”
“说!到底在不在里面?”
“我……”
“说实话,如有一字虚言,剁了你。”
“听人说,他……他们已南昌去了。”
“到南昌?见鬼!你……”
“他们怎会到瑞州府?你撤谎……”
“天老爷,小道只是听人说,怎知他们为何要到瑞州府?同行的有两名道姑,不信你可以去问,东山冷水溪村的吕施主.那些人在他家中讨茶水喝,亲耳听到他们说的。”
“好,饶了你一命。不许多说,知道么?”
“知道,知道……”
“快滚。”
老道像是多长了一条腿,撤脚狂奔。
小村夫扫了一眼,自语道:“不易查出他们的身份,我得先走一步了。”
林华三人进入谷中,这是一座草木葱笼的古林。人行其中.不见天日。猛虎性喜在松林活动,这一带不时的有浓密的松林,确有可能有虎存在。
果然不错,前面林木深处一声虎吼,似乎腥风刮到。
林华冷笑一声,低声道:“安华弟,你两人转身逃走。”
“什么?”
“是假虎,我擒人,走!”
杜安华方会意。两人回头便跑,故意碰撞树枝发出响声。
林华潜伏草中,寂然不动。
半刻,两个披着虎皮的人,疾走而来。
林华等人奔过潜伏处,方悄然跟上,猛地伸手抓住后面那人手上的虎背皮,右手一钩便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前面的那人正好扭头向同伴说话,正好看到同伴被制,吃了一惊,纸老虎已经戳穿,不用再装了,仓卒间无法脱下虎皮,奋身飞扑而上。
林华一声笑,将被劫得晕头转向的装虎人向前一推,“蓬”一声大震,两头假虎撞成一回,砰然倒地。他扑上先擒住一个,扳下了虎头。
杜安华兄妹好快,快如电闪般飞掠而回。
“是个道姑。”林华叫。
另一名假虎滚出八尺,伸手拨剑。
杜安华到了,一脚将人踢翻,抓小鸡似的将人抓起喝道:
“不许反抗,不然你将后悔。”
两人剥下道姑的虎皮,眼前一亮。
“咦,好美。”杜姑娘喝了一声彩。
两个道姑被缴了械,在擒拿术的控制下,动弹不得,只用一双妙目乞怜地盯视着擒拿她们的人,两道姑皆是年约双十的年轻人。五官秀美,粉腮桃红。皆有七分姿色,只是妖媚之气外露,从她们的脂气中,便可嗅出她们的为人,真正的女道姑,是不会施用脂粉的。
“是风流的女冠,沙千里吃到道姑身来了。”杜安大声笑道。
杜安华将道士推坐在地,沉下脸说:“请记住,咱们不过问你们是何来路,不盘根究底,如果你们不合作,咱们不是善男信女,保证你吃不消兜着走。”
“你……你们……”女道姑惊骇地叫。
“你答应合作么?”
“我……答应。”
“玉隆宫的鹤真老道在何处?”
“这……”
“说!”
“已……经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