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兰谷遇险 (2)
“你们的主子是谁?”
“叫……叫玄机师姑。”
“喝!居然把风流女冠子玄机的名号也用上了,玉罗剑是谁?”
“是……是家师。她叫玄真。”
“前天沙千里与白崖山主一行廿人到了贵处,目下到何处去?”
“到大泻山去了。”
“大泻山?在何处?”
“在义宁州西南的二百五十里。”
杜安华点了点头,向林华说:“这地方我知道,山在两省交界处,方圆四十里,位于万 山丛中历来是绿林巨定的巢穴,东通到南昌,新昌到瑞州府,南通素州府的萍乡,西通湖!”的长沙例阳,那地方很讨厌,山高林密,鬼打死人。”
“沙千里到大泻山有何事?”林华向道姑追问。
“我……我不……不知……”
蓦地,负责警戒的姑娘叫道:“有人接近,北面……小心了!”
北面的树林中,出现一个道姑的身影,手执拂尘,眉目如画,体态丰盈,看不出年纪,看脸色必定很年轻,只是胸部发育良好,高耸的****令人神摇。不像是少女,浑身喷火委实动人。
美道姑轻灵的掠过。在三丈外缓下身形,一面徐徐接近,一面媚笑如花亮声道:“难道你们如此不解风情,忍心辣手摧花么?”
话说得太大胆,林华脸上发烧,杜安华似乎摒住了呼吸,有点发呆,杜姑娘人生得美,也是个曲线玲珑颇为自负的姑娘,但也被这位美道姑的艳丽打动,直了眼,情不自禁地吐出三句话:
“这么美的尤物遁入玄门,真是暴珍天物,罪过!
林华哼了一声,沉声道:“你是玉罗剑么?”
“你问她有何干,认识她么?”女道姑问。
“在下问你。”
“别凶,丑八怪,你听清了,玉罗刹是本仙姑的师妹,她目下不在,我叫玄机,就在谷中隐修,说完了,你还要问些什么?”
“问沙千里的下落。”
“你是他的朋友?”
“就算是吧。”
玄机仙姑佛尘轻摇,笑道:“你们听了,跟我走,我有话问你们。”
说完,扭头便走。
林华冷哼一声,冲上叫道:“你还不能走,在下有事请教……唔!迷……香……”
话未完,只感到头重脚轻,手脚不听指挥,向前一载。突然倒地便失去了知觉。
杜安华刚发觉不对,正待探手取药,却向后便倒,也神智迷失了。
杜安姑娘向下挫倒,一头栽倒在草丛中。
玄机仙姑格格地笑,走近说:“你们真是不知死活、看我好好整治你们这三个丑八怪。”
两名女道姑先后爬起。一个说:“师伯,何不带回去先问问口供?”
“问什么?就在此地……”
“他们盘问沙公子的消息,看样子就不像是沙公子的朋友……”
“好,带走。”
“遵命……咦!小个子是女的……”女道姑惊叫,原来她的手摸到了杜姑娘的****上,摸到了硬硬的束胸,大热天.男人只穿一件衣衫,女道姑大概曾经有过女扮男装的经验,行家一摸就知道了。
“真的?先带走再说。”玄机仙姑叫,扭头便走。
不知过了多久,林华突然醒来,只觉得眼前一亮,异香沁鼻。
“咦!”他讶然叫,挺身而起。
他躺在床主栏罗帐,绣褥锦装,两面有窗,窗外花木扶疏,阳光普照。这是一间属于女性的房间,梳妆台上全是精美的饰物与女人用品,一案一几,皆出自名匠之手,银灯锈具无 不精巧秀美。
他看看自己,全变了!不但恢复了本来面目,而且更显得潇洒出群,原来他穿的是玉色道袍,大袖飘飘,腰中摇摇,大有温文庄重仙风道貌的气概,这种玉色道袍,并非玄门弟子的所穿的八卦袍,而是汉唐时代的那些傲世名士清流隐逸的博服,穿起来中看,但却不能干活,只能由那些不愁衣食,吃饱饭无所事事的人穿着。
他火速下床,糟了!他那双藏了救命工具的快靴不见了,换了一双云鞋,上面叠放着一双洁净的袜。
不用说,他已被人净过身,而且上上下下全换了新品。皮护腰自然也被搜走了。
他向窗外纵去,糟!怎么脚用不上劲?一纵之下,只能纵出八尺左右,他心中一栗,定下神试运气。
气机难程,气门却不像被制。
“我已被药物制住了。”他脱口叫,只感到心向下沉,向下沉。
房门倏开,一个的轻貌美的道姑出现在房口,媚笑如花。向他欠身笑道:“院主有请公子爷出堂相见。”
“那一位院主?”他问。
“此地叫兰谷,这里是家师的隐修处,称为瑶芳院,家师便是院主。”
“将公子带回的仙姑,就是家师。”
“我那们同伴呢?”
“在堂上等候。”
“好,请领路。”
这是一座名符其实的花庭,每一盆每一种花皆布置颇具匠心,但见一片花海中,亲设了六只淡难的蒲团,异香扑鼻,满室生香。
主位上盘坐着三位巧笑倩兮,风情万种的年轻美女道姑,人比花娇,花将人亲托得更美,更娇生动,中间那位道姑,正是乘他们说话分神毫无戒备而暗泄迷香的人。
客位上,杜姑娘了是一身道装打扮,但未施脂粉,坐在那儿宝相庄严,相较之下,她反而显得超群拔俗,另有一股华贵的风韵流露,显得格外秀气,格外脱俗,格外清丽。
杜安华坐在乃妹的左首,打扮得也与林华相同。坐在那儿显得心神不同,坐立不安。显然心中的负担沉重。
“林公子到。”领路的小道姑娇叫。
玄机道姑拂尘虚引,笑盈盈地略欠身说:“林公子请坐,休怪贫道慢客。”
他把心一横,换上了笑容,分别用目光与颔首向众人招呼,笑道:“打扰了院主的清净,十分抱歉。”
他从容除靴、行礼、告坐,从容在留下的蒲团坐下,他左首是杜淑华姑娘,相距约有五尺。
杜安华兄妹见他如此沉静,而且笑容可掬,似乎深感奇怪,不住用困惑的目光向他注视。
落坐毕,他定下心神,笑道:“院主似已将在下的底细摸清了,佩服佩服,但在下并不感到意外。”
“好说好说,胡猜而已,沙公子曾莅临敝院,曾提及公子的消息,贫道是从诸位的追踪举动中,以及公子佩带的藏刀皮护腰,猜出公子所说的人而已。”
“仙姑冰雪聪明,佩服佩服。”
“这两位是小徒追云,索月。”
“倒是不俗。”
“公子的两位朋友,可否替贫道引见?”
“仙姑不曾请教过他们么?”
“问过,但他们不说,顽强得很,不肯合作。”
“那么,在下也无可奉告。他们不说,在下也必须替他们守秘。”
杜安华哼了一声,大叫道:“林兄,何必与这些妖妇斗口舌?”
“和她们说话,辱没了你的身份,大哥不必理会她们。”杜姑娘也说。
他呵呵笑,说:“愚兄不说话,她们怎会甘心?”
“那岂不是不让她们遂意么?”杜安华愤愤地说。
他又是一阵大笑,说:“即使我不说她们也会设法迫我们说的。”
“大丈夫宁死不屈……”
“呵呵!兄弟,你以为咱们是什么人?既不是忠臣烈士,也不是圣贤,只不过是一位略具侠骨的人而已……”
“你说这种话……”
“兄弟,请勿激动,愚兄闯荡江湖,厉尽艰辛,我会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你简直是毫无骨气的武林败类。你使武林的英雄豪杰蒙羞,遗臭武林。”杜安华恨恨地咒骂。
他不在乎地笑笑,说:“骂得好,能遗臭武林,也是一大快事。东晋的大奸雄桓温说得好,男子不能流芳千古便当遗臭万年,呵呵!这正是大丈夫的豪语。”
“太无耻了!”杜安华恨声大叫。
林华不在乎杜安华的误解。向颇烧兴趣地袖手旁观的玄机道始说:“我这人很好对付。院主把他们擒来,当然早有打算,在可能的范围内,在下会坦诚地与你们合作的。”
“嘻嘻!你这人倒是看得开。”玄机道姑笑道。
“哈哈!看不开,在下的尸体恐怕早就喂了蛆虫,骨头可以让人用来做鼓槌了。”
“贫道却持相反的看法,认为你是贫道的劲敌。”
“好说好说,过奖了。”
“你所说的合作,含有极大的阴谋。”
“没有阴谋,上了船,只好跟着船走,你们主宰了在下的生死,在下自然与你们合作,这是比青天白日还明白的事,怎说是阴谋?”
“你并不跟沙千里走,沙千里也主宰了你的生死。”
“正相反,沙千里唯一畏忌的人,正是区区在下。”
“这……倒像是实情。”
“你不信?”
“但贫道不相信你胜得了他的三大绝技。”
“院主胜得了他么?”
“他无奈我何,半斤八两棋逢敌手。你呢?”
“他没说过?”
“不曾,他只说你误了他的事。遇上你他必杀你。”
“那么,院主何不证实他的话?”
“如何证实?”
“你我公平印证。兵刃拳脚悉从尊便。”
“你……”
“在下有击败你的自信。一个女人先天上就不如男人!”
“住口!你这说大话的家伙……”玄机道姑变色叫。
“师父,何必和他一般见识?”玄机道姑含笑叫。
杜安华姑娘心中一动。向愤怒的乃兄送过去一道安抚的服波。
玄机道姑大概受不了撩拨,听不下门人的劝阻。怒声道:“你这太太狂。贫道会给你一次机会。”
“在下记住了。”
玄机道姑却又神色一懈,笑问:“你知道你们的处境么?”
“呵呵!自然知道。”
“你似乎并不在乎。”
“在乎又能怎样?我这人随遇而安。一无牵挂,看得开,经过大风大浪,除死无大难。怕什么?何况你并不想我死。”
“怎见得?”
“如果你存心要我死。便用不着以药物禁制在下的气门,对不对,砍下脑袋寄给沙千里。岂不省事?”
“活的送给沙千里,岂不更好?”
“不会的,沙千里必定早已离开了,到何处去你并不知道再说,沙千里长得极俊,见过他的女人,很难抗拒他的诱惑,而你却不随他走,可知你并不是一个凡俗女子,也许恋上难移,不屈离开兰谷仙境,因而.你决不可能将在下押送给沙千里的,而且沿途不便,也许另有顾忌。”
“还有别的原因么?”玄机道姑媚笑着问。
“在下不想多猜,这就足够了。”
“沙千里前往大伪沟山,前往只需三日程,押你前往并无困难。”
“如果你有意押我去,早就言闻该走了,瞧我这一打扮。便知你对咱们另眼相看,在下心领盛情。”
玄机道姑脸上露喜色,媚目中流光四转,笑道:“不错,本仙姑确对你另眼相看。”
“谢谢仙姑抬爱。”
“首先,我得问你三人的身份世生来历。”
“小事一件,可是会令你失望的。区区姓名林华,孤家寡人在江湖闯荡混混日子,老家在河南洛阳,身无一技之长。所以在江湖鬼混,那两位么,是在下的好朋友。也是好同道。”
“他们的身世……”
“那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