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啵的电子眼疯狂的闪烁着,就在刚才,通过超远距离量子监控仪,啵啵亲眼目睹了母星被毁灭的画面。
视频只有短短数秒钟,母星在一瞬间四分五裂,灰飞烟灭,强横无比的爆炸令信号出现了扭曲,断续。
啵啵更知道,母星所在的恒星系,那颗恒星很快就会变成一颗爆炸的超新星,三千光年范围内,一切将化为虚无,连一个最基本的宇宙粒子都不会存在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啵啵永远不会忘记,那该死的宇宙巅峰文明——席卡文明,就是他们,摧毁了自己所在的顶级人工智能文明,令身为文明三大主神的它也无法幸免。
啵啵抚摸着手中瓶盖大小的立方体,立方体呈银色,散发着柔和的金属光泽。
时空魔方,这是啵啵给立方体起的名字,就因为这个神奇的时空魔方,席卡文明将啵啵所在的人工智能文明,彻底从宇宙中抹去了。
不必借助监控设备,啵啵的电子眼已经看到遥远星际传来的亮光。
那是母星所在的恒星爆炸,成为了一颗巨大的超新星,那是河系级别的爆炸,肆虐的能量很快就会把它吞噬。
面对死亡,任何拥有智慧的造物都不会坦然,啵啵痴痴的看着时空魔方,喃喃自语道:“你究竟来自何方?是另一个宇宙文明的造物吗?因为你,已经有超过上百个宇宙文明被毁灭了,那么,一切就在我的手里终结吧!”
啵啵双手将时空魔方捧起,全身的能量毫无保留的注入到时空魔方里面,破坏着时空魔方的内部结构。
与此同时,超新星爆炸的光芒瞬间将啵啵淹没,光芒过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茫茫宇宙,星河璀璨,一颗如蓝宝石般的星球,在漆黑的宇宙中,显得那么诱人。
然而让人惋惜的是,这颗蓝宝石一样的星球,上面的绿色在急剧减少,宝蓝色的外表,充满了灰色的瑕疵。
画面在这一刻突兀的定格,而后产生了一阵水波荡漾的涟漪,一个小小的银色金属块凭空出现。
金属块表面坑坑洼洼如同蜂窝,似乎饱受蹂躏摧残,接着仿佛一颗不起眼的流星,坠向了宝蓝色的星球……
雨滴纷飞,敲打着窗户上的玻璃,发出密集的啪啪声,沈跃睁开睡眼,感觉风雨声更大了,头顶的天花板映着白炽灯发出的黯淡光辉,眼前一片昏黄。
旁边有人在交谈,还伴随着低低的抽泣声,叹息声,沈跃揉揉眼睛,认出正说话的是邻居赵大伯,抽泣的是母亲,叹息的是父亲。
赵大伯砸了砸自己的手,道:“得禄啊!咱们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这笔钱你欠我两年了,我可没有按照银行那么给你算利息,如果按照银行的利息算法,你现在可得还我一万五呢!”
沈德禄神情羞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他现在确实拿不出这一万块钱。
白桂芬抹了抹眼泪,道:“赵大哥,您不要利息,是可怜我们,我们感激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沈跃他爸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沈跃职中也没毕业,处处都需要钱……”
沈跃不知道赵大伯是什么时候走的,房间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外面的风雨声更急了。
沈德禄长出一口气,道:“桂芬,把房子卖了吧!赵大哥遇到了难处,否则明知道咱们的情况,哪里还会赶着雨夜来要钱呢!沈跃就算是职中毕业了,也找不到好工作,帮不上什么忙。”
白桂芬又哭了,有这间房子,还算有个家,如果把房子卖掉,那他们一家可就真的成了无根的浮萍呀!
沈跃没有听到父母商量的结果,他们把声音压的很低,但沈跃知道,家里只会更困难。
想到父亲刚才说的他的情况,沈跃的心里更是堵得慌,因为父亲说的没错,他职中毕业,恐怕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根本无力帮助家里解决难题。
沈跃在这一个晚上充分体会了什么是忧愁,窘迫的家境,父母的艰难,未卜的前途,宛若一座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沈跃是被母亲叫醒的,起床后父母已经离开了家,桌子上放着白米粥和一盘炒鸡蛋,一碟小咸菜。
沈跃看着没有动过的电饭锅,知道父母又没有吃早饭,他们要忙着把凌晨进来的新鲜蔬菜摆到摊位上。
这两年父母就是靠菜市场内的摊位营生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非常辛苦。
今天是星期天,沈跃看看外面的天气,虽然不下雨了,但是天还阴着,他想把母亲泡的衣服洗出来,刚要动手,外面传来招呼声。
召唤沈跃的是滕达,虽然两人是职中同学,但是沈跃平时和滕达并不是很亲近,尤其是前几天被滕达看到窘迫之事,更是不想和滕达见面。
滕达没听到沈跃应声,自己推门走了进来,和沈跃的身材相反,滕达很胖。
虽然和沈跃都是将近一米七的个头,但是滕达的体重却有一百七十斤,踩在沈跃家里活动的地板砖上,似乎踩的房子都跟着晃悠了几下。
滕达一脸笑嘻嘻的打了沈跃的胳膊一下,道:“今天放假,哥带你去个好地方玩玩,保证比上次还刺激。”
滕达整日里跟街上的无业游民待业青年混在一起,俨然以社会人自居,在沈跃面前常常是高姿态。
这也是沈跃有点反感他的原因,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母亲白桂芬不让他和滕达混在一起,怕他学坏了。
滕达见沈跃无动于衷,一把拉起沈跃的胳膊,道:“走吧!这次保证比你上回看片撸管还爽呢!”
沈跃听了这话,脸皮跟火烧似的滚烫,少年对那种事总是有着朦胧的好奇和渴望。
沈跃上次被滕达拉去他家看某国的爱情动作片,偷偷学会了打飞机,被滕达笑称闷骚男,让沈跃羞怒了好几天。
滕达身大力不亏,再加上沈跃的立场也不是十分坚定,锁上门就跟滕达走了。
沈跃的家是平房,就是学名棚户区的地方,昨夜的一场雨使道路泥泞不堪,滕达好几次都险些滑倒,那双洁白的运动鞋也变成了白加黑,让他郁闷的很。
如果不是想要利用沈跃,他真的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踏上这条路,纯粹是找罪受啊!
走出沈跃家所在的胡同,滕达在马路边把鞋上的污迹擦了擦,直到自我感觉良好,才把手里变的乌黑的纸巾扔了。
沈跃跺跺脚,把鞋边的淤泥弄掉,走贯了这条“水泥路”,他已经练就了尽量不把鞋弄脏的本事。
对于滕达所说的好事,沈跃心里还是有点惦记的,自从上次在滕达的电脑里经受了所谓爱情动作片的洗礼后,弄的他好几天没有睡好,甚至还梦遗了一次。
幻想的冲动和挑逗,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滕达和人打招呼的声音打断了沈跃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