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在迷恋女色上丝毫不比历史上的任何昏君逊色。广政元年(943年),他下令在全国挑选13岁以上、20岁以下的未婚美女入宫,引起了一场大骚动,有不少人家怕自己的女儿被选中,就急忙托人说媒,出嫁闺女,时人称为“惊婚”。
孟昶的生活十分奢侈,连便器都用七宝制成,他的宠妃花蕊夫人使用的痰盂则是用水晶做的。连宋太祖见了都说:“享受到如此地步,岂有不亡国的。”
孟昶所信用的大臣自然也和他一样奢侈腐朽。主管军政大权的知枢密使事王昭远任意挥霍国库的金银绢帛;位兼将相的李昊任意搜刮民财,还放高利贷盘剥人民,家中的妓妾达数百人之多;翰林学士范禹俘贪赃枉法,在掌管科学考试时竟以送他钱财的多少来决定官职高低;盐铁判官李匡远代理宰相处理盐铁使的政务,竟一日不判刑断狱就闷闷不乐,听到犯人受刑发出的惨叫声后反而认为是优雅动听的肉鼓吹;宰相欧阳炯不善理政,只会填词吹笛。这样的一批人当政,后蜀怎么能不灭亡呢?
北宋出兵攻蜀,仅用了66天就攻下都城,孟昶投降。这正是这个昏君不得人心的最后结局。
点评:
一心为民,勤恳治国才会成为一代明君;骄傲自满、奢侈淫逸终将成为亡国之君。可见,骄傲和奢侈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4.自满者败,自矜者愚
暂时的成功之后,不能高枕无忧,更不能奢侈腐化,沾沾自喜。躺在成就上面睡觉好比躺在雪地里睡觉一样危险,当你昏昏沉沉的时候,你会在睡梦中悄然死去,尽管你的脸上还常着微笑。
李自成起义军奋战十六七年,几起几落,经过激烈的战斗,最后于1644年三天工夫便攻下了北京,明朝皇帝崇祯自缢于煤山。这是十足的大胜仗。在过短的时期之内获得了过大的成功,这却使李自成以及牛金星、刘宗敏之流,似乎都沉沦进了过分的陶醉里去了。进了北京以后,李自成便进了皇宫。丞相牛金星所忙的是筹备登基大典,招揽门生,开科选举。将军刘宗敏所忙的是拶挟降官,搜刮赃款,严刑杀人。纷纷然,昏昏然,大家都以为天下就已经太平了的一样。对近在肘腑的关外大敌,他们似乎全不在意。山海关仅仅派了几千兵去镇守,而几十万的士兵却屯积在京城里面享乐。尽管平时的军令是怎样严,在大家都陶醉了的时候,竟弄得刘将军“杀人无虚日,大抵兵丁抢掠民财者也”了,而且把吴三桂的父亲吴襄绑了起来,追求吴三桂的爱姬陈圆圆,“不得,拷掠酷甚”;虽然得到了陈圆圆,而终于把吴三桂逼反了,也是这位刘将军,这关系实在是并非浅显。
“就这样在京城忙了足足一个月,到吴三桂已经降清,并诱引清兵入关之后,四月十九日才由自成亲自出征,仓惶而去,仓惶而败,仓惶而返。”“自成以四月十九日亲征,二十六日败归,二十九日离开北京,首途向西安进发。后面却被吴三桂紧紧的追着,一败于定州,再败于真定,损兵折将,连自成自己也带了箭伤。”最终死于败退之中。
点评:
不要被小胜利冲昏了头脑,要认清自己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小胜则喜,终将使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功亏一篑。切记:自满者败,自矜者愚。
5.知财致害,何不早散之?
追求钱财本不是什么坏事,但如果为了钱财而做不义之事,那就成了坏事,所以强调追求钱财要有度,而且要赚取正义之财,不要想一些歪门斜道的偏财。
石崇,字季伦,西晋渤海南皮(今河北南皮东北)人。西晋开国功臣石苞之子。石苞临死,将其财产分于诸子,唯独不予石崇。其妻为石崇求情,石苞说,“此儿虽小,后自能得。”
西晋王朝自统一全国以后,以武帝司马炎为代表的统治集团即迅速转向腐败,君臣上下,奢侈相尚,不恤国事。当时,除了石崇之外,景献皇后之弟羊瑞、文明皇后之弟王恺也极为富有。他们三人互相攀比,争豪斗富,以显示自己的财富为荣耀。王恺以粕澳釜,石崇即以蜡代薪;王恺作紫丝布步障四十里,石崇即作锦步障五十里以敌之;王恺用赤石腊涂屋,石崇则用花椒粉涂屋。王恺是武帝司马炎舅父,司马炎有意助他取胜,赐给一株高三尺许,枝柯扶疏的珊瑚树。王恺十分得意,将珊瑚树拿到石崇面前炫耀,不料石崇竟用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王恺既惋惜又以为石崇嫉忌,因而声色俱厉。石崇却漫不经心地劝慰说:你不值得如此气愤,我现在就还给你。随即令手搬出家藏的珊瑚树,其中高三四尺,条干绝俗、光彩曜目者有六七株,类似王恺珊瑚树者则更多。王恺见后,惘然失意,不知所措。
石崇为了显示自己的富有,连厕所也布置得十分奢华。其内除用甲煎粉、沉香汁等香料喷洒外,还有10个衣着华美的婢女侍列于旁,宾客进出都要更换衣服。右光禄大夫刘实曾去石崇家,当他去厕所时,见里面有一顶绛纹帐,床上摆着华美的被褥,并有两个婢女手持香囊,于是慌忙退了出来,向石崇道歉说:我不留心到你内室去了,真对不起。石崇回答说:那是厕所。
石崇后来官至太仆,他在金谷涧(今河南洛阳西站附近)修建一座别墅,称之为金谷园,经常与惠帝皇后贾南风之侄贾谧和散骑侍郎潘岳等人聚会作乐,号称“二十四友”。金谷园中歌妓众多,其中有一妓名绿珠,美艳无比,又善吹笛,备受石崇宠爱。晋惠帝永康元年(300年),赵王司马伦专擅朝政,威福自用,其部将孙秀派人索取绿珠。石崇令出园中数十名婢妾,任其挑选,惟独不愿献出绿珠。
孙秀索求绿珠未遂,于是矫诏捕杀石崇。当石崇被押解至东市处斩时,他叹息说:“奴辈利吾家财。”负责行刑的官吏说:“知财致害,何不早散之?”石崇无语可答。遂与全家老少共15人一同被处死。
点评:
“贫困时不羡慕富贵,富贵得志时不骄傲。”这才是对待财富的正确观念。财富并不是衡量人生价值的惟一尺度,财富并不代表着幸福。
6.天下“第一负恩人”
年羹尧在雍正帝即位前就是为他“多年效力”的“藩邸旧人”。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雍正晋封为雍亲王,并充任镶黄旗旗主。就在这时,年羹尧的妹妹被选为雍亲王的侧室福晋,年家因此从下五旗之一的镶白旗,升入上三旗之一的镶黄旗。这样,雍正与年羹尧既是郎舅,又有从属关系。
雍正在与诸皇子夺取帝位继承权的激烈争斗中,实力派人物年羹尧的支持起了重要作用。
雍正初年,年羹尧成为新政权的核心人物,被视作社稷重臣。年羹尧虽远在边陲,雍正却让他参与朝政。在政务活动中,雍正常常征求采纳年羹尧的意见。甚至连律例馆修订律列,雍正阅后都要发给年羹尧看,要他提出修改意见。
在用人和吏治方面,雍正给与年羹尧极大的权力。在川陕,“文官自督抚以至州县,武官自提镇以至千把”,其升迁降革均由年羹尧一人决定。对其它地方官员的使用,雍正也常听取年羹尧的建议。京口将军何天培的操守为人,朝中内外论说不一,雍正让年羹尧就其所知“据实奏来,朕以定去留。”年羹尧密参署直隶巡抚赵之垣庸劣纨绔,雍正遂将赵革职。江西南赣总兵缺出,朝廷拟用宋可进,年羹尧奏称他不能胜任,请以黄起宪补授,雍正便依从了年羹尧的谏言。
在生活上,年羹尧的手腕、臂膀有疾及妻子得病,雍正都再三垂询,赐送药品。对年羹尧的父亲年遐龄在京情况,年贵妃以及她所生的皇子福惠的身体状况,雍正也时常以手谕告知。赏赐美食珍宝玩物更是常事,一次赐给年羹尧荔枝,为保存鲜美,雍正令驿站6天内从京师送到西安,这可与唐朝向杨贵妃进献荔枝相比了。雍正对年羹尧宠信有加,希望“彼此做个千古君臣知遇榜样”。
年羹尧的失宠和继而被整肃是以雍正二年(1724)年十月第二次进京陛见为导火线的。在这次赴京途中,他令总督李维钧、巡抚范时捷等跪道迎送。到京时,黄缰紫骝,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员跪接,年羹尧安然坐在马上行过,看都不看一眼。王公大臣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点点头而已。在京期间,年羹尧“传达旨意,书写上谕”,俨然成为总理事务大臣。更有甚者,他在雍正面前,态度竟也十分骄横,“无人臣礼”。结束陛见回任后,年羹尧接到雍正的朱谕:“凡人臣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若倚功造过,必致反恩为仇。”这件朱谕一反过去嘉奖赞赏的词语,向年羹尧敲响了警钟,此后他的处境便急转直下。
探究年羹尧失宠获罪的原因,大致有这样几点:第一,擅作威作福。他位尊权重而不能自谨,过多地干预朝中政务,攘夺同僚权力,滥用朝廷名器。他对待内外官员狂傲无礼,给各省督抚发送咨文直呼其名,不仅蒙古王公,就是皇帝的女婿阿宝入见,也要行跪拜礼。第二,结成朋党。他排斥异己,任用私人,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以陕甘四川官员为基干,包括其它地区官员在内的小集团。第三,贪赃受贿。他侵蚀钱粮,累计达数百万两之巨。客观地讲,由于雍正宠信过分,赞誉过高,征询过多,致使年羹尧权力膨胀。而年羹尧骄横傲慢,忘乎所以,不守臣节,则渐渐引起了雍正的警觉和不满,终于下决心惩治这个天下“第一负恩人”。
雍正对年羹尧的惩处是分步进行的。第一步是在雍正二年(1724年)十一月年羹尧陛见离京前后,第二步是给有关官员打招呼,雍正或叫他们警惕、疏远和摆脱年羹尧,或叫他们揭发年羹尧的劣迹,为处罚年羹尧做准备。第三步将年羹尧调离西安老巢。雍正先将年羹尧的亲信甘肃巡抚胡期恒革职,将四川提督纳泰调回京,使其不能任所作乱。雍正三年(1725年)四月,解除年羹尧川陕总督职,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印,调任杭州将军。最后一步是勒令年羹尧自裁。
年羹尧调职后,内外官员更加看清形势,纷纷揭发其罪状。雍正以俯从群臣所请为名,尽削年羹尧官职,于当年九月下令捕拿年羹尧押送北京会审。十二月,朝廷议政大臣向雍正提交审判结果,给年羹尧开列92款大罪,请求立正典刑。其罪状分别是:大逆罪5条,欺罔罪9条,僭越罪16条,狂悖罪13条,专擅罪6条,贪婪罪18条,侵蚀罪15条,残忍罪4条,忌刻罪4条。
雍正说,这92款中应服极刑及立斩的就有30多条,但念年羹尧战功显赫,格外开恩,赐他狱中自裁。年羹尧父兄族中任官者俱革职,嫡亲子孙发遣边地充军,家产抄没入官。叱咤一世的年大将军以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告终。
点评:
好炫耀的人是明哲之士所轻视的,愚蠢之人所羡慕的,谄佞之徒所奉承的,同时他们也成为了自己所夸耀的言语的奴隶。当他快意于虚骄的时候,也就失去了人们以前对他的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