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早就看透
戎子风黑森的目光微微偏移,落在凌云的脸上,却见她一脸波澜不惊,神色不便,甚至连眼神,都不曾闪烁一下,似乎潇雨燕的指控,根本就是一派谎言。
“太子妃,我额上是怎么撞伤的,素馨她们都是看见了的,你伤我不算,还使出这样的空城苦肉计陷害我,如今又信口雌黄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还将秋菊害的不省人事,虽然你高高在上,贵为太子妃,但是你这样肆意横行,唯我独尊,你有没有把殿下放在过眼里?”凌云这一句,直接将戎子风搬出来吓唬潇雨燕。
果不其然,潇雨燕跪倒在地上的身体,猛然匍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殿,殿下,你不要听这个贱人胡说,臣妾真的没有不把殿下您放在眼里,臣妾是被她设计冤枉的,殿下,你要相信臣妾啊!”
戎子风冷哼一声,对着身后的两个太监道:“把太子妃送进冷宫,禁闭三日,好好反省!”
“是,太子殿下!”那两个太监恭恭敬敬的应声,上前就要来拉跪在地上的潇雨燕。
听到戎子风下的令,潇雨燕身子猛然一怔,泪如雨下,顷刻将她惨白的小脸,洗刷了一遍。她整个身子,则是筛糠似的抖动个不停,那双素手,求饶的拉着戎子风的衣摆,声泪俱下:“殿下,不要把臣妾送去冷宫禁闭,今日之事,是臣妾的错,臣妾给凌良娣赔罪,殿下,求求你,不要把臣妾送去冷宫,那里有鬼的,殿下,殿下,臣妾不想死啊!”
“放肆,皇宫之内,岂容你散布鬼神之说,惶惑人心,看来,三日不足以惩罚你,来人呢,拖下去,送入冷宫,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太子妃离开冷宫半步!”戎子风语气里,满是摄人的威严,一声令下,那两个太监不敢怠慢,上前对潇雨燕说了句客套话,左右架起她,就把她往外拖动!
潇雨燕凄厉的惨叫着,哭喊着,求绕着,在场的,除了红梅,却并没有一个人,为她这凄楚撕裂的模样所触动。
“噗通!”眼看着潇雨燕被拉了下去,红梅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但是却还是泪落涟涟的跪倒在了凌云脚下,不停的哀求:“凌良娣,请你饶了太子妃吧,奴婢给您磕头了,奴婢给您磕响头。”
红梅平日狗仗人势,跟着潇雨燕也是作威作福,到处欺压婢女,上次还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掌掴秋菊,这一口气,凌云可不会替秋菊咽下,她的恻隐之心,从来不会为这些恶劣的人所动。
看着频频磕头的红梅,她只是冷哼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请你饶了太子妃’,说的好像我是我害了她一样。”
红梅心里怨恨着凌云,确实就是她害了太子妃,可是现在她们在下风,太子都站在凌云这一边,她只能摈弃了所有对凌云的愤恨,重重的抡起左右手,扇打自己的耳光:“是我嘴笨,我掌嘴,掌嘴。凌良娣你菩萨心肠,你是观世音下凡,今日之事,都是我们的错,望你开开恩,不要把太子妃送去冷宫。”
“呵呵,你这就又好笑了,不是我把她送去冷宫的,请你搞清楚!”
红梅似乎明白,自己怎么求凌云都是枉然,无论说什么,都能让她挑出刺耳来,眼看着潇雨燕凄厉的哭喊越来越远了,她倒忠诚,转而跪向戎子风:“殿下,请您将奴婢,一并关进冷宫去。”
“既然你如此要求,本王就成全了你。”戎子风这个决定,倒是让凌云有些捉摸不透,他有心惩罚潇雨燕,却还允许了这丫头过去伺候,这一分,难道是他对潇雨燕的格外开恩?或是,所谓的夫妻之情?
这一场闹剧,算是以潇雨燕的凄凉收场,告一段落,戎子风遣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让苏蓝把秋菊送去太医院,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之时,他径自走到水盆边,拧了湿帕子,替凌云擦拭起脸上的血痕。
他的举动很是温柔,一点都看不出是久经沙场的武夫,凌云有些小小的失措,不知道他怎么会亲自给自己擦伤口,却听他的声音,不再是冰冰冷冷,淡淡然的却带着点点的宠溺:“这样的结果,可合了你的心意?”
言下之意,他做这些,都只是为了合她心意,而并不是为了替她讨回公道,那么说……
“你,看出来了?”她开口,诧异的都忘记了基本的礼仪,不呼殿下,而是直接吐出了一个你字。
“试问那一面墙壁是长了棱吗,能给你磕出这么个长条形的口子。”他的手,移动到她的伤口上,轻轻的擦拭起来,动作轻柔,识破了她的小把戏,却并没有一分怪罪之意。
凌云有些窘迫,却又很是不解:“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还把太子妃打入冷宫?”
“因为本王喜欢你,男人保护自己喜欢的东西和人,本就是天经地义,一开始并不打算把她打入冷宫,但是我知道,你喜欢看她这样的结果,我就顺了你的心意。”戎子风这算是表白吗?
只是细琢磨他的话,他居然把她和东西相提并论,凌云就明白,这不是表白,而是生为王者天生的占有欲和霸道。
虽然是如此,她的脸还是不由的红了一下,低下头,掩盖那一闪即逝的异样感觉,然后再抬头,看着戎子风:“你不觉得我个有心机的女人?”
“有心机才聪明,本王喜欢聪明的人。更喜欢冷静又聪明的人,潇雨燕亮出手臂上的纱布的时候,我原以为你会惊慌失措,却不料你平静如波,甚至眼神里,透着一抹不屑和冷嘲,我欣赏这样处事不惊的女人。”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
“我并不是没有诧异过,我没有想到她会使出这样一计反苦肉计,但是当我看出她的破绽后,我便只觉得好笑。”凌云开口,风轻云淡。
戎子风轻笑了一声,语气里依然是一抹淡宠:“你是如何看出她的破绽的?”
“那块纱布,你还记得我问她,我是怎么伤她的,我这是为了确认伤口形状,我又问她,我伤她多少,这是为了确认伤口的长度,从她的应答中,我便知道,她手臂上纱布下,肯定没有伤口!”
“为何?”戎子风眼里带着一抹兴趣。
“因为如果有伤口,那血丝渗出,在缠裹的纱布上成形的,落下的必然是与伤口大小长度相差无几的渗血印子,而太子妃纱布上的渗血印子,却是错落了手臂一圈,除非我伤了她整一圈手腕,不然,怎么可能落下那样的印子。我又见红梅脸色异样,不时的按自己的手臂,红梅的手臂比太子妃的稍粗,如果纱布是从红梅臂上结下,缠上太子妃的手臂,因为两人手臂的粗细不同,那些血痕自然不可能完美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