翃王府内,凤辰翃昨日经轩辕悠然所配解药现已除八分毒,余毒需待这两日逐步驱除,通报声传来时,少年正靠在榻上静养。
凤辰翃闻讯立即掀起锦被,急声道:“快扶本王起身迎驾——”
“王爷小心伤口——王爷余毒未清,轩辕姑娘昨日吩咐不可不顾,老奴请王爷爱惜身子,贤妃娘娘在天有灵——”
“崔忠——”凤辰翃厉声断言,面色倏然极为阴冷。
“老奴之言俱是肺腑。”崔忠并不惧怕主子发怒,倘若有一日主子听到贤妃二字举止如常倒要叫其心痛难当。
崔忠原侍明粹宫贤妃,后入皇子院侍贤妃之子,去年春三皇子分封亲王随行离宫到了翃王府中当差,其掌管王府内宅,因两鬓已是霜白,看似年及花甲,近年便索性以“老奴”自称,若非共事多年者几乎无人知其仅年逾四旬。
凤辰翃的怒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不仅仅是深知崔忠之忠,也因为他的皇兄已进了他的院子,门外已传来了下人们的恭迎声。
凤辰昱恐皇弟带伤出迎,一入王府便疾步入内,以免探伤之举反而令其伤重。
凤辰翃在崔忠搀扶下只到了房门内侧,凤辰昱便已跨步入室上前扶他,蹙眉斥道:“躺着就是,你我兄弟,何必如此见外!”
“谢皇兄。”凤辰翃一如昔日温顺平和地浅笑,除了无法遮掩的苍白面色与两日少食而虚脱外,全不似经历生死之人。
凤辰昱扶他回到榻上,抛去君臣之礼,只道手足之谊在榻旁坐下。
“皇兄,轩辕姑娘医术高明,臣弟之伤已无碍,此事令皇兄担忧御驾亲临,臣弟委实不安。”凤辰翃流露出几分歉意。
凤辰昱一怔,叹道:“昔日你我兄弟如影随形,自父皇驾鹤,你我相聚无多,却不知已如此生疏,你我是君臣却也是兄弟啊!”
凤辰翃面色大变,急声辩解:“皇兄,臣弟并无他意,只是以为所谓‘臣弟’,自当先为‘臣’,再为‘弟’——”
凤辰昱本想令他释怀,却不料适得其反,叹声道:“罢了罢了,你只需记得无论多少日月春秋,你我终是血脉相连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