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之言,臣弟铭记。”凤辰翃心底千滋百味,九年前唤他皇兄,那是何等的手足亲密,然而一切早已在当年化作了云烟。
“伤势怎样?若有任何不适,切莫不与人言。”凤辰昱仔细打量他受伤的手臂,不幸中的万幸,若是右臂受伤更是不便。
“谢皇兄关心,余毒所剩无多,过几日便可痊愈。”凤辰翃答得尤为认真,即便他深知皇兄早已听过轩辕悠然之言。
“休要诳为兄,你面色如此苍白,几日怎可痊愈!崔忠,这两****主子寝食如何?”凤辰昱在宫内只问起他的伤毒,却有疏忽。
“回皇上,王爷前夜回府后直到三更才歇下,这两日食欲欠佳,奴才虽多有劝言,但王爷——”
“崔忠,皇兄面前休得胡言——”凤辰翃蹙眉断言,轻扫一眼不懂规矩的奴才,此举不似常人盛怒,然而在他身上却不一般。
“崔忠跟你多年,莫要怪他,此事任谁遇着都受惊不小,你虽已封王,到底才十余岁年纪,凡事无需逞强憋闷于心,今日元凶已缉拿归案,不必再胡思乱想,好生养伤即是。”
“皇兄,臣弟听闻此事乃常坤妻所为,倘若果真如此,还望皇兄对常家网开一面。”
“今日太师已请旨告老还乡,常坤欲膝前尽孝一并请辞,为兄已应允此事,他父子虽有过错却远不致死,辞官不失为之上策。”
他精习为君之道,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凤辰翃暗自一声冷笑,却温颜褒颂道:“皇兄仁德宽厚,大凤之福,百姓之福。”
凤辰昱却笑得有些苦涩:“常坤不失为可造之材,可惜娶得如此恶妇,待他尽完孝道,为兄再招其回朝,你意如何?”
“皇兄所言极是,昔日臣弟与其素有三分私交,知其为人品性,断无记恨之理,请皇兄勿虑。”
“好,如此甚好!”凤辰昱虽知他素来温和纯良必无异议,但毕竟出了此事,论情论理都当亲口与他招呼一声。
凤辰昱叙过手足之谊、问过毒伤、也道完了正事,想起了心底那根鱼鲠,疲惫的俊目环顾皇弟这间淡雅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