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脑袋瓜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我教了你半天,你就作对了这么点题?”叶西对于卫无衣的“孺子不可教”生气至极,发现自己的好脾气都要消失殆尽。
也只有小雪那种冷血动物才会对这样的情况免疫了。
两人皆叹了一口气,都开始无比怀念起戈如雪。
“要是戈老师,她就不会像你这样。”卫无衣嘟囔道。
“那你倒是说说她会怎么样!”叶西瞪着他。
他倒是不怕叶西的怒视,有点怀念地说:“她一定会说,语法三题,单词五体。我在某年某月某日某道题给你讲过某个语法。现在请你立刻回忆起来我当时的说法!”
卫无衣有声有色地模仿着,特别是他此刻冷峻的表情倒真有那么几分像小雪,惹得叶西不禁一笑。
“你要是做题时能记那么清楚,就不会做成这样了!”叶西叹了口气,有点后悔答应小雪接这个差使。
“那你把她换回来吧!”他满脸期待。
意识到卫无衣的坏主意,叶西眉头一皱,叫了一声:“那不可能!”
小雪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再说她可不想在小雪面前示弱。那该显得自己多没用啊。
卫无衣笔一丢,背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郁郁寡欢。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不想上课也不能这么对我吧。懂不懂尊重人呐!”叶西生气地一个劲地数落他,倒叫他越发怀念起小雪的好来。
“你说我怎么就联系不到她呢?发短信不回,打电话关机。搞得像是人间蒸发似的。我又没留你电话,不好问你。”他遗憾地说。
叶西一怔,这么说来,她也有好几天没有联系小雪了。不过关机,是什么情况。
“她可能最近忙吧。”想起她走之前是说到老爸公司帮忙,依照她的性格,才不会让自己无所事事。
“可能?你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东西?你们不是朝夕相处的吗?”卫无衣立刻凑到她跟前,有些紧张。
叶西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把小雪回家的事情告诉他,于是低声说道:“她回她爸公司帮忙,还有两三天就要回来了吧。她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她没有告诉你?”
自己明明叮嘱她千万不要疏远的啊。难道她想清楚了,不想和卫无衣继续?她也不是那种人。
叶西微微摇摇头,自己也理不清思绪,还被卫无衣这小子钻了空子浪费课堂时间。
“她不是学英语的吗?去她爸公司当翻译?”卫无衣很是疑惑。
“她空闲时间也看些商务的书,那些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叶西解释道。而且小雪还经常和苏师哥讨论这方面的知识,她经常都插不上嘴。
想想就还蛮生气的。为什么人家小雪想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而自己却没有那个天赋。
“好吧……”卫无衣抬头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赶快回去吧。这么晚,小心走上保研之路!”
“保研之路”这个词汇还是戈如雪教他的。她当时冷冷地说:“放心,我不会走上保研之路。”
那场景还真是好笑。
叶西又瞪了他一眼。能偷懒自然是好的,急忙收拾东西滚蛋。
卫无衣却待在书房想心思。想了一会儿,试着拨戈如雪的电话——竟然通了。
“喂!”他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你都到哪里去了,急死我了!”
明明刚才叶西已经告诉了他她的下落,他却还是想亲口问出来。
“在我爸公司。你要好好学习。”她就是这样,不问他有没有好好学习,却命令他好好学习。
“放心吧,我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只不过,你那个什么同学,真的没有你靠谱……”他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叶西的坏话,“脾气臭就算了,我还能忍受。讲的都是什么东西呀。好像没有了你,我根本就学不会英语了呢……”
说完后面那句,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等待戈如雪的反应。他说了一句情话,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
“学习是自己的事。”她冷冰冰的口气真的叫他太过郁闷,真是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不是说要谈恋爱吗,这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呢。
“哦,知道了。你最近……怎么样?”他有种要窥探她生活的喜悦。
“谈成了一单case……”
“你好棒!”
“不是我的功劳。”
几乎他随便的一句话都能被她振振有词地反驳。倒让他有些不太敢继续开口。似乎怎么着都撞到枪口上。难道因为case不是她谈成的她就耿耿于怀?
卫无衣又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又不是商务专业的,没有人要求你会英语以外的东西吧。”
这句话倒是真正为他开脱。
戈如雪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一种窃喜的感觉。从他刚刚说“好像没有了你,我根本就不会英语了呢”开始,她的小心脏都在普通不停地跳。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有力的跳动。仿佛每次都是为了他的声音在跳动。
但是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是要异常欣喜?还是冷静对待?缺乏经验的她也知道自己以往的那些态度都是不对的,但少了叶西在身边,她好像对这些感情不能应用地收放自如。
但是表达这种感情的通常方式大约是说……
“谢谢。”她低低回了一声,语气变得轻柔。
意识到了戈如雪的变化,卫无衣唇角都快笑裂了,抑制不住的笑意浮了上来。
他亲爱的表达爱意的方式还真是特别,竟然是说“谢谢”?
他胆子大了起来,又说了一句:“你快点回来吧,我很想你。”
“嗯。”她又轻轻地回应。心里却像是吃了蜂蜜那般甘甜。
戈如雪收拾了一下手头的东西,整齐地规制到专门的文件框中。又用马克笔在各种资料上作了标记——方便他人传阅。
低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不早了,休息吧。”
卫无衣被突然中断的信号伤到,还没有来得及说更多的想念呢!
手机“叮”地一声响了一下。
他打开一看:“METOO。”
整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