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整个魔门都送给你!”叶少秋握着云狂的手,自信满满地说道,随韩亚莲回到魔门之中,他打的就是咸鱼翻身的主意,叶少秋的手段云狂虽然没有见识过,却明白,他的智慧并不在她之下,当下笑吟吟道。
“我等着,相信不会太久。”
“狂儿……”清眸慢慢中漾着水般的温柔,空气中飘起了一层暧昧的气息,叶少秋温和地抱紧云狂,不能自已地俯身轻轻吻住她柔软香甜的唇,一发而不可收拾,那气息立刻变得灼热起来,温柔的浅吻略带了一点霸道,却又透着深深的爱惜,让人迷醉其中。
深夜小屋,柔情四溢,只是某人还没享受多久,就突地身体一僵,意犹未尽地抬起脸,嘴角隐隐有抽搐之势,愤愤出口的语声里酸意漫天:“你的‘好朋友’来找你了!”
“是他!”云狂惊异地瞧见天边红芒一闪,立刻知道了来人是谁。
叶少秋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气哼哼地蒙上脸,盯着窗外,眼光很是凶恶,明摆了一副雷劈不走的架势。
踩着月光,踏着夜风,全身火红衣衫的雷箫翻过几座墙头,一矮身子,便身手矫健地迅速跃入了云狂的屋中。
月光下的白衣少女未蒙面纱,带着盈盈浅笑的绝色容颜晃在眼前,熟悉的面庞,美丽的洁白色彩,雷箫心头一跳,喉头竟然有些哽咽。
“狂儿……”
“箫哥哥,果然是你。”云狂嘻嘻一笑,甚是开心,雷箫果然认出了她,今天在堂上,他的最后冲出实在令人大吃一惊,也证明了,他还是那个雷箫,没有变。
云狂笑容明媚,看得人目眩神迷,雷箫“嗯”了一声,带着些野性的唇角上扬:“是我,狂儿,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简直比天上仙女还要美呢。”
话刚落音,旁边便突然冒出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凉飕飕地道:“上三宗一向是武林翘楚,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三更半夜闯入一个未出阁少女的房间,不知阁下打的是什么主意。”
雷箫胸口一突,英挺的眉一皱,转眼望去,这才瞧见,云狂身后的不远处,正站着一名全身白衫身材修长的男子。他一双清澈犀利的眼睛正盯在自己身上,好似恨不得扑过来咬他一口,不由得暗自郁闷,兄弟,我没得罪你啊,怎么好像咱俩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似的?
他郁闷,叶少秋比他还要郁闷,好不容易抽出点空子可以和云狂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这才多久啊,就来了个大大的闪闪亮亮的电灯泡,还是在他“亲得正香”的时候,他简直憋屈得想吐血。
看着雷箫很是无辜的眼神,叶少秋心中呼天抢地,你还无辜?我才无辜那!该死的贼老天,多给我和狂儿一点时间都吝啬!我招谁惹谁了?
叶少秋继续穷凶极恶地瞪着雷箫,雷箫察觉到他看着云狂时的眼神,当即回忆起来,今早堂上,他就是和他争毒药的人之一,当下挺直了胸膛,也恶狠狠反瞪回去。
“这位兄台如何称呼?”雷箫硬邦邦地问。
“魔门,叶天尊。”叶少秋硬邦邦地回答。
“原来是魔门高人,果然干的都是些妖邪之事,我三更半夜前来此处自然有事和狂儿商量,你一直逗留在狂儿身旁,又对狂儿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雷箫也不拐弯抹角,哼了一声,愤怒地瞪着他,冷冷说道。
雷箫一句话提到了某人的“伤心事”,叶少秋不禁更加郁闷了,我倒是想啊,可是我能吗,我一天不到白竹,这该死的血龙纹就一天弄不出体外,现在我连亲她一下都不敢深入,生怕一个不小心克制不住自己,还能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叶少秋黑着脸,长袖一拂,也不脸红:“本尊自问没有逾越的行为,无愧于心。”反正我和狂儿你情我愿,从小就亲密无间了,算不得“逾越”。
“在下也的确是有事而来,无愧于天地!”雷箫挺直了腰杆,健硕的身子像一柄标枪。
“箫哥哥,究竟是什么事情啊,让你这样急切。”云狂适时地出声问道,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在她清脆的语声下顿时暂停,各自偃旗息鼓,再怎么不满,二人都不希望云狂感到为难,当下颇为友好地各自坐下来。
“狂儿,你离家四月,可能还不太清楚,这些日子以来,天下出大事儿了。”雷箫喘了口气,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说道。
“什么大事儿?与我天柳国有关么?”云狂目光一动,随即问道。
点点头,雷箫肃容叹道:“武林中人少问天下事,也只有我们上三宗才注意着大局动荡。也许是感觉到了天柳国的压力,原本身为天下第一大国的燕国,在一个月前将天下三大国家之一的大湘给灭国了!如今燕国已经侵占了大湘的国土,发展壮大,整个天下人人自危,震惊了半个龙洲大陆。”
“湘国被灭?这怎么可能!”云狂和叶少秋同时动容,惊讶地互望了一眼,心中惧是不敢相信。
“开什么玩笑?你们上三宗不管这档子事情么?狂儿先前所为虽然也在明面上,可是却并未违背九宗制约,上三宗才没有理由干涉,但是如今燕国灭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成了,不可能没有武林中人插手,灭国这等大事,难道你们要坐视不理?”叶少秋俊眉一挑,寒声问道,暗中紧张起柳家的亲人来,他知道云狂很重视他们,而他也同样很喜欢柳家的几个长辈。
“不是我们不管,而是我们也吃了一个大亏。”雷箫苦笑道:“那湘国皇室满门一夜之间全部被杀,比当初的大楚还要可怕。整个皇城一片血腥,连一个活人也没有留下,这狠辣的手段让我们也为之惊骇,雷门当即派出了绿竹堂十几位高手青竹堂五名高手前去燕国问罪,谁知包括一位蓝竹长老在内,竟然没有任何一人传回一点儿消息……”
云狂“啊!”地惊呼了一声,神色间已多出了几分凝重。
雷门派遣的高手在部署上已不亚于此时她留在楚京的势力,对方有这样的实力覆灭了雷门大批高手,那么对于她在楚京的亲人便有了一定威胁,没准那燕国会故技重施针对天柳国,云狂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急如焚。
“狂儿,先别急,听雷兄说下去。”叶少秋温和说道,安慰似的握紧云狂的手,传递过去几缕温暖。
雷箫也安慰云狂道:“狂儿不用担心,自从我们雷门派遣出去的一批人马再无音讯,燕国就收敛了许多,又变得老实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我们的人马对他们造成了一定伤害,又或许是他们觉得暂时还不是天柳国的对手,总之他们暂时没了动向。不过燕国身后的势力很神秘,连我们也摸不清楚,经这一闹,天下已彻底大乱,各大宗门悄悄参与到各国争霸之中,大陆上四面边声已经有许多国家各自开战,我们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上三宗闭门自守了?”叶少秋惊道。
“不闭门自守又能怎样?”雷箫无奈地摇头道:“自从狂儿发迹以来,九宗制约实际已是名存实亡,加上魔门现世,宗祠堂的几位长老精力都放在了北方,一直注意着魔门动向,燕国身后的神秘势力他们根本不想去管。”
云狂中掠过精明的色彩,眼珠子转动,突然咯咯笑道:“他们不管,是想要燕国和我天柳国争个你死我活,好做那个不费力气的渔翁,而燕国和他们背后的势力,正是识破了这一点,这才与天柳分庭抗礼,休养生息,除非他们有一口吞下上三宗和天柳两方的实力,否则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这是一个互相牵制的架势,这样的僵持暂时不会打破,但是周边小国只怕会被一个一个慢慢吞并,真正形成两雄对立的局面。
家中近期应不会有危险,云狂略略放下了心,暗暗感叹世事无常,说到底,龙洲大陆****的导火索还是自己的异军突起,搅乱了这一池清水,眼下虽说无恙,却并不代表能够天长地久,等九仙谷事情了结,她一定要重新回去部署一番才行。
“箫哥哥,你和梦影哥哥这半年可都还好么?”
雷箫身子一颤,笑容竟有些疲惫:“我倒是还好,不过梦影他……”
“梦影哥哥怎么了?”云狂心口一跳,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或许并不希望你知道,狂儿,不过箫哥哥希望,你若是有那个时间,在今年冬季的年前,去上三宗看看他吧,到了年后,他就只能背负起家族的命运,永远做一个无心无情的人,这些日子来,他过得……很痛苦,连我也看不下去了,我不希望他也被那些老东西逼着牺牲了自己。”雷箫有些失神地说道,英挺的双眉紧紧皱着,抿着坚毅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