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惹上中二女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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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刁蛮之人

这样最好。走在路上的红柳想:省去了很多麻烦事情,道别,辞谢,假惺惺的。至于汤山今后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烂就烂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腐坏的野兽和烂了心的人。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最近的驿站。红柳正要走过去寻找客栈,只感觉袖子一紧,回头一看,只见那个从山上带下来的姑娘正紧张地拽着她的袖子。

红柳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华服的纨绔子弟正直勾勾地盯着小姑娘。

“小娘子,怎么到荒郊野地里来借宿啊。”那个男子轻浮地笑着靠近小姑娘,完全没把红柳看在眼里。

红柳也不言语,伸出食指摁在男子头上。那男子就好像被巨兽摁住一样,动弹不得。

“闪开!”那个男子厌恶地说,“还没有谁敢和本公子作对。”

红柳冷笑一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说:“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红柳笑了笑,说:“你父母应该教导过你,不要招惹魔医,我便是那个魔医,魔医红柳。”

男子脸色大变,狼狈地深深一揖,说:“多有得罪。”

红柳冷哼一声,牵着小姑娘离开了。

距离驿站最近的一家客栈名为平安客栈。平安,这个词很朴实,也很珍贵。红柳凝视着客栈的招幌出神,出门在外,家人不图别的,只希望你能平安归来,能不能赚到钱,有没有考取功名,对他们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锦上添花,只有平安,才是家人最大的期待。小的时候,养父经常外出,出门时,养母便做下饺子,好让父亲一路上有力气;而父亲回来的时候,母亲又会备下面食,缓解父亲旅途的疲惫。多希望,能够回去啊,能够回到那平和安逸的生活中去啊。红柳愣了愣,把头一低,走进了客栈。

“二位客官可要住店?”店小二搭着白毛巾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红柳问道:“这里最便宜的客房多少钱一天?”

店小二听后打量了一下二人,随即冷淡地说:“仓房,20文一天。”

“住两天。”红柳掏出二十文钱,放在店小二手中,说,“在哪边?”

店小二努了努嘴,说:“左转,走到头,第一间,上面标着丁十的。”

“多谢。”红柳说完便领着那姑娘走向仓房。

房间里果然很小,只有一张桌子改成的床,床上的被褥也不知被人轮了多少遍没有洗了,有些酸臭的味道。果然是最差的。红柳摇了摇头,取出一支草放在被褥上,不一会儿,被褥上的异味就消失了。

红柳对小姑娘说:“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小姑娘拼命地摇着头。

红柳笑了笑,说:“我风餐露宿惯了,不习惯睡床。你睡吧。”

小姑娘推辞了一番,还是在床上坐下了。

“想说话吗?”红柳问道。

小姑娘惊呆了,她怔怔地望着红柳,不知如何是好。

红柳说:“我有办法让你的舌头变得正常,只不过会很疼。你愿意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

红柳皱了皱眉头,说:“闭上眼睛张开嘴。”

小姑娘迟疑了片刻,闭上了眼睛,张大了嘴。

红柳张开了嘴,一团白色的烟雾从口腔中弥散出来,逐渐化为了一粒花生米大小的颗粒。红柳用手一指,那白色的小颗粒便“倏!”地一声飞进了小姑娘的嘴里。那白色的颗粒一接触到小姑娘的舌根,便好像活了一般,纠缠着舌根上的血管生长起来。小姑娘吓坏了,剧烈的疼痛让她想要叫出生来。

“别动,一会儿就好!”红柳吼道。

小姑娘吓得不敢说话,任凭那奇怪的物体在口腔中生长。

一刻钟之后,红柳低声说:“你睁开眼睛吧。”

小姑娘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摸着口腔里新生出的舌头,尖叫了一声。

“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小姑娘高兴得又蹦又跳。

红柳默默微笑着看着能重新说话的小姑娘兴高采烈地像个话唠似的说个不停。

“你叫什么名字?”红柳问道。

“梅香。”小姑娘说。

“现在我能问你为什么要我帮你偷玉佩了吗?”红柳看着小姑娘说。

梅香的脸红了,她嗫嚅着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我猜也是。”红柳笑着说,“这一段时间,我可能还没办法帮你找个好人家,所以就辛苦你先跟着我吃些苦头。”

梅香惶恐地说:“红柳先生这说的是什么话,梅香的命都是红柳先生救下来的,我做牛做马都是应该的。”

红柳耸了耸肩,说:“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你是人,不要轻易提起做牛做马这种事情。跟着我的这段时间,不能用你的真名,若是被强盗发现,恐怕又要杀你灭口。这样吧,我以后叫你泽漆吧。”

“谢先生。”梅香鞠了一躬说。

不知不觉,已到了第二天早上。红柳也不想起得太早,就窝在草堆里闭目养神。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该死,不是早就交过房钱了吗,又来催什么催!最讨厌被人吵醒了!红柳不满地爬起来,整了整头发,打开了门闩。

“桃花病了,红柳先生您快去看看吧。”一个男子急促地说。

红柳定睛一看,竟是昨天调戏泽漆的那名男子。

“红柳先生凭什么给你瞧病!”泽漆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她站来红柳身边,气哼哼地瞪着那名男子。

“我的姑奶奶啊,这次不是我病了,是桃花莫名其妙地病了。”那名男子急得头上直冒汗,急切地说,“你就别添乱了,行不?”

“这怎么能叫添乱呢,你这淫贼!”泽漆生气地说,“就不给你看,就不给你看怎么的。”

红柳拉过泽漆,说:“没事的,泽漆,医者要以患者为大。”说完,红柳转向那名男子,说:“带我去看看。”

那名男子感激地点了点头,领着红柳向楼上走去。他住的房间是这间小客栈里最好的一套房——甲套一号房。房间里的布置整洁。只有床帘有些凌乱。

红柳轻轻掀开床帘,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躺在床上,只穿了一件肚兜,口吐白沫,僵卧于床,口鼻四肢俱冷,气息奄奄如绝。

红柳拿出一小卷布,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桃花吗?”

那男子急忙点头,说:“昨天我去附近的妓院找了两个窑姐儿,桃花就是其中之一,昨晚一番云雨之后,今天也不知怎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魔怔。”

红柳拉过凳子坐了下来,将那一卷布垫在桃花手腕处,诊了诊脉,却见气口和平,脉不应症。怪了。红柳皱了皱眉,心想:这女子明明症状明显,却为何脉相却丝毫不相符呢,难道是,被魔物寄生?红柳想了想,又仔细探了探桃花隐藏的脉相,但似乎并没有被魔物寄生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我未曾见过的魔物寄生了?红柳想了想,又仔仔细细诊了一次脉,仍是安然如故。这也太邪门了。红柳思索着,实在想不出有哪种魔物可以无声无息地致人于此地。不是病、不是魔物,难道是——一个念头窜进了红柳的脑海,红柳站起身,严肃地对那名男子说:“这病的确危急的很,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要伤及性命。”

男子慌了,急忙说:“您说该怎么办啊?”

红柳说:“要用一根很粗的艾条在病人的眉心和唇上各灸上一个时辰。”

男子听罢大惊,说道:“那她的容貌可就毁了呀。她可是玉香楼的红人啊,若是把她弄成丑八怪的样子,我可怎么跟玉香楼的老鸨交待啊!”

红柳冷哼一声,说:“现在是救命要紧还是容貌要紧!”

男子嗫嚅着说:“这——这当然是救命要紧。”

红柳说:“既然救命要紧,就顾不了这么许多了。我的住所里还有些艾条,我这就去取,你在这儿好好等着。”

红柳边说边走,刚走到门口,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收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男子说:“看来此病危急,取来艾条再灸恐怕有点迟了。还是这样办好了——我这里随身带了一些急救药品,先让病人吃下去,如果病人能恢复生息,那就不要灸了。如果口不能吞咽,活着吞咽之后醒不了,那就只好再用艾灸了。”说着,就取出一丸药来。那男子急忙倒了一杯水,把病人扶了起来。只见她药到即咽下,过了不一会儿,就哼哼着能活动了。红柳笑了笑,说:“看来已经好转了,那就不用我操心了。泽漆,咱们走。”

第二天一大早,红柳尚未起床,就听见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真是烦死了。大清早的,这又是谁啊!红柳捶着仍旧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拉开了门闩。

还是昨天那个男子。他面带喜色地连声致谢,夸赞红柳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红柳笑着问道:“先别谢我,你知道昨晚我让她服用的是什么药吗?”

他摇了摇头,连说不知道。

红柳说:“是山楂丸。”

“什么,山楂丸?”他惊讶地张大了嘴,说,“山楂丸怎么能救人一命呢,这不可能!”

红柳哈哈一笑,说:“桃花根本就没有病,她是听了我一席话,害怕艾灸后毁容,这才能‘药到病除’的!”

“啊?”他不解地挠了挠头,说,“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装病啊!”

红柳笑着说:“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昨天可是请了两个窑姐儿?”

他不明就里地说:“是啊,可是这和桃花装病有什么关系。”

红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说:“这都想不出来,真是个榆木脑袋,你肯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纳闷地说:“我也没说什么啊,只是和玉香楼的头牌阿椿做完之后再和桃花做的时候点着桃花的鼻子说了句‘你还是比不上你们玉香楼的阿椿啊。’哦——我明白了。”他一拍脑门,说,“桃花这是嫉妒了,所以故意装病吓唬我。”

“终于想明白了。”红柳笑着说。

男子拜谢完之后,留下了药钱,正要离开,却被红柳拦住。

“红柳先生还有何事?”男子不解地问。

红柳瞪了男子一眼,说:“你既然有钱请窑姐儿,就别调戏良家妇女。糟践了别人不说,还给自己找麻烦。**不是你的错,这世界上哪有几个纨绔子弟不**的。但是不分场合的**就是犯罪了。就算没有姐阻止你,这世界上也总会有其他人惩罚你,这些人可能就不会像姐这样好说话了。到时候你若是因此吃了苦头,可别哭爹喊娘的。姐的话就这么多,你要是还想接着在这个世界上混下去,最好记在心上。”

男子点了点头,红着脸说:“一定,一定。”说完便离开了。

“为什么放过他?”泽漆不解地说,“干嘛不杀了这个淫贼。”

红柳耸了耸肩,说:“泽漆,能教化的人干嘛不教化呢。何况他虽然喜欢言语调戏,但毕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我相信经过这次的事件,他就算不能完全改邪归正,也会收敛不少。”

泽漆还是有些不服气,她嘟囔着嘴,不说话。

“好了,小泽泽,别生姐姐的气了。”红柳摸着泽漆的头发,说,“咱们出去吃些早点吧。”

“好呀好呀好呀,我要吃包子。”泽漆露出了高兴的笑脸。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红柳笑着想:只要一说到吃的就什么都忘了。可是钱不多了呢。红柳叹了口气,心想:本来自己一个人,靠着一点钱风餐露宿即可,可是带上了泽漆,就没那么容易了。也许去邻近的镇子里看看,会有些收获。

红柳收拾好医药箱,有梳理了一下头发,牵着泽漆的手,说:“走吧,我们到镇子上去。”

在距离驿站不到两公里处有一个小镇,名为松落镇,镇子不大,但街道上也是熙熙攘攘,一派繁华景象。

道路两边分布着很多店,因为靠近驿站的缘故,这里的马鞍店和绳子店特别多。从小没有出过远门的泽漆看见这些店铺,心生欢喜,一会儿摸一摸马鞍店门口的马鞍幌子,一会儿拽一拽麻绳店门口的绳子。

“大包子嘞,刚出炉的大包子嘞,皮薄馅儿多,吃一口香掉牙嘞!”一声响亮的招呼声传了过来。

泽漆听后大喜,急忙跑了过去

红柳也走了过去,问道:“这包子怎么卖的?”

“青菜馅儿两文钱一只,肉馅儿五文钱一只。”卖包子的老者笑着说。

“一只肉馅一只青菜馅儿,等一下——”红柳翻了翻荷包,无奈地说,“两只青菜馅儿吧。”

“好嘞!”卖包子的老者倒是没有客栈的店小二那么势利,他接过红柳手中的两文铜钱,用油纸包好,分别递给泽漆和红柳。

卖包子的老者看见泽漆想要一大口咬下去,急忙劝阻道:“女娃儿,慢点儿吃,包子烫。”

泽漆愣了一下,红着脸说:“谢谢爷爷。”

包子店旁边还有很多小吃店,面摊上热气腾腾的面条刚从锅里捞出来,撒上一些臊子,就变得喷香扑鼻,吃面条的“吸溜、吸溜!”的声音不绝于耳。馄饨摊子上元宝一样的馄饨飘在浓香的肉汤里,白嫩润滑。饼铺里一张张金黄色的大饼从做饼师傅手中飞起来,落在案板上,一刀刀切开,浓郁的葱香飘了出来。

这个镇子虽然小,但是还是挺热闹的嘛。红柳想: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识货的药铺掌柜收药。若是有大一点的药铺,倒是可以把那只“知耻”虫卖出去,那只虫已到成年,应该可以卖一个好价钱了。

“老人家,你们镇上有没有大一点的药铺啊?”红柳问道。

“药铺?”老人愣了一下,连忙问,“您是医生?”

红柳笑着说:“我是个游医,想卖点儿药材。”

老人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他急忙对着红柳深深一揖,说:“先生一定要救救我们家老爷啊。”

红柳急忙说:“别着急,是怎么回事?”

老人说:“我的老东家是镇子东面的王员外。王员外今年已经七十有四,身体一直不错。可是这半个月却无法进食,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王员外家里已经请了很多郎中来医治,可是都没有效果,眼看着员外这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老朽这心里真是着急啊。可是镇子上的郎中都找遍了,也没人能治好老爷的病。”

“老东家?”红柳愣了一下,问道,“那您怎么在这里卖包子呢?”

老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老朽年龄大了,记性不好,去年一个不小心把少爷的一只布鞋扔进了炉灶,这才被少爷赶了出来。”

“那好。”红柳说,“我去看看。”

“等一下。”老者说,“前面的告示墙上贴了张榜纸,您把它撕下来带过去。要不然看门的家丁可能不让您进去。”

“好的,多谢提醒。”红柳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