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我的三个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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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海滩

这块小戈壁有一股浓烈的海腥味儿,到了夏天应当有渔民来这里晒鱼干儿。那些灯光还是显得很远,在内地。

我们终于到了岸上。

他把我拉上去。

我能看到他嘴里呼出的热气,他游得很累,还要推动我,我虽然会游泳,但是速度太慢了,简直是个累赘。

他四下张望着。

身上的衣服简直是冰坨,我抱着肩,瑟瑟发抖。我看不到自己的脸,透着明亮的月光,我看到他苍白的脸,感觉他的唇已经冻成了紫色。

“很冷,对不对。”他用力攥了攥我的头发,想拧干了。

我点点头,看到晶莹透亮的水珠儿从他的指缝里滚落,我已经冷的浑身颤抖,牙齿打架,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了。

“从冷水里出来,穿着湿透了的衣服会冻死人的,快把衣服脱掉,没关系,来。”他拉开我背上晚装的拉链,轻轻蜕下它来,然后用温暖的大手快速揉搓着我的胳膊,“那,像这样,你自己把全身搓一搓,很快就不冷了。”

我自己搓自己的脸,发现手和脸都是冰凉的,搓一搓还好一点,刚刚他的大手好温暖……我看看自己只穿着内衣,内心大骇,刚刚只知道冷,居然没有注意这些,天,我偷偷看他一眼,他背对着我,也脱了外衣,露出壮硕的脊背,朦胧的,看不太清,但是我心跳加速了,原先和况子宁游泳那次看了那么多人的半裸体也没有心惊肉跳,现在居然变得这么敏感了。我鼻子一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暴露了吗?我看到他扭头,自己做了坏事,再也不敢偷看,当下转过身子,连忙自己给自己取暖,掩饰自己的心虚,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一定也很冷,我虽然看不到他,却能听到他的厚重的喘气声,甚至还有皮肤摩擦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我居然连这样的常识都没有,如果还穿着湿透的衣服,一定冻坏了。

“你是不是奇怪我身上为什么没有纹身啊?”

“不是。”我本来就没脑子,哪里会想那么多,“是啊,为什么没有?”

“本来就没有文,怎么会有呢?我又不是帮派小混混儿。”他当然不是帮派小混混儿,他是大头头儿。

“还冷吗?”我听到他的声音都是温暖的。

“好,好多了。”我此刻抱着肩,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已经能说话了。

他捡起我们脱下来的衣服,找了个小坑,扔进去,然后拿石头填满,我知道如果衣服扔在这里就等于留下了线索,万一有人来搜找,我们逃不远就很容易被逮着,当下帮他填坑,反正运动运动身上还暖和些。

“你的胸针呢?”他突然问,“我在你的衣服上没有看到。

我记得在游轮上的时候我明明还戴着,现在衣服上没有,一定是掉到大海里了,“真可惜。”

“你很喜欢那枚胸针吗?”他拍拍手,好了,填成这样这样就行了。

“算了,掉了就掉了。”说实话,我确实有点喜欢那个小东西,不过这都什么时候了,冻都冻死了,还没有到达安全地带,谈什么胸针。我也不管手上的泥土,自顾自的又抱起了肩,海浪愤怒的拍打着海岸,我能听到阵阵大海的咆哮。

大海是凶悍的大海,变幻不定的大海,可以湮没和吞噬生命,今夜也救了两条性命,我如果跟着阿龙的时间再长一点是不是会变得聪敏起来呢?“是啊,可以跳水逃生。”我自言自语。

“什么跳水?你可不能随意模仿啊,跳到船尾不合适的地方会被螺旋桨的漩涡卷进去,卷成肉泥的。”他吓唬我。

“那样啊。”我对那艘油轮的构造一点都不了解,“你,对那艘油轮的构造好像十分的了解啊。”

“对啊,我是个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我将要去的地方,事先会充分了解它的地形,否则怎么办?什么都不知道就乱闯吗?后边有人追还往死胡同里跑,那不等于自己找死么?”他理所当然的说,似乎就是这样的啊,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啊,我早该想到,他是精明能干的,办事严谨周密的,甚至可以说是老奸巨猾的。坐到文兰的老板这个位子是不可能不这样的。

“你没事吧,我那会儿,听到你打喷嚏,可别感冒了。”他又摸摸我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

“我没事。”我触电一般,颤抖传遍了全身,额头是我最敏感的地方。

他看到我的异常,“很冷吗?”

他居然以为我是因为冷才剧烈的颤抖。

“我,我没事。”我又重复了一遍,脑子里浮现出况子宁亲我额头的情景,内心里一阵剧烈的恶心。

“虽然现在不太合时宜,但是我想跟你说,我在花都米兰买了一座小农场,里边有几块花田,还有一个玻璃花房,有机会就让你去那里生活。”

这次关于花房的问题,我不但没有回绝,反而问:“你不去吗?”

“再说吧。我出去找点衣服,你到那边背风的短墙下等我好吗,走。”他过来扶我,和他的胳膊接触的地方都是温暖的,我无法忽视这份暖意,可是,我不敢看他。

脚下是乱石,走起来又硬又凉,我的高跟鞋早就脱了,此刻正光着脚,一深一浅的,我又不知道看路,一个踉跄,我站不稳,急忙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就锁在我的胳膊上,只是锁的更紧了。

看到我们的月光下影子,互相依偎着,他是那么的高大,而我是那么瘦小。

“你在这里等,不要离开哦,等我。”他又拍了拍我的头,让我一定要听他的。

“嗯。”我看着他三步两步就走远了。剩下我一个人,刚刚才有的一点点温暖也消失殆尽了,关键是自己还只穿了内衣,被他看过还好,假如现在有别人来,我岂不羞死了。

我很警惕,注意着周围的宁静,冬季,连虫鸣飞鸟都没有,死一般的,静。

大半夜的,倒也没有人来。

等待他的这段时间是漫长的,内衣是湿的,我见四下无人,就把最后的内衣脱下来,自行拧出点水来,至少干一点我就冷的少一点,不能点火,我也不会点火,衣服拧了拧却也是干不了的,我又担心他会回来,很快又把小衣服穿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实在很冷就动动胳膊动动腿,不能蜷缩着不动。

身上早就干了,咸湿的海风更显得阴冷,幸好有短墙遮挡,否则我还真是受不了了呢。

我看到天上的月亮已经挪动了地方,应该有两个小时了吧。至少也有一个小时啊,我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也不能确定。

如果有他在,我一定不会感觉时间如此漫长,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这样的、强烈的想他,想他在我身边。

实在难熬,我干脆就数天上的星星。

总不能一直缩着脖子吧,抬起头,脖子还有点凉,这里的视野很开阔,原先在市里没有好好看过星星,现在居然有了机会。

数着数着,已经忘了数到多少,三百多了呢,可是我眼睛一花,数错了,再找,已经找不到原先数到了哪一颗。

从头又数了一遍,数了一百多就感觉没劲,低下头,继续缩着脖子。

后来,他终于回来了,他已经穿好了衣服,也给我带了衣裤。

他递给我,就回避到短墙那边去了。

我趁着月光,抖了抖卷成一团的衣服,不由的脸又是一热,里边竟还裹着内衣裤,他想得还真周到,我身上很凉,当下想不了太多,暖和就好,换好衣服,再把湿透的内衣埋了,身上感觉无比的舒适和温暖。

有衣服穿真好。

“我,我好了。”我绕过短墙,他就带我向内地走去,涛声渐远。

窄小的公路上还停着一辆车,这都是他弄的吗?这里没有居民,弄来这些东西挺不容易的吧,我不知道他走了多远才弄来这些的,心下感觉自己在短墙下等待已经是饱受优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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