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革命先烈的故事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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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王溥的故事

作家李英儒撰写的《野火春风斗古城》曾是一部在我国家喻户晓的长篇小说。其中,关敬陶从伪军营垒中起义的故事情节,就是以王溥的事绩写成的。

王溥原名王彦东,又名王英亚,1908年2月出生在辽宁省兴城县曹庄乡的一个地主家庭。一岁多时,母亲去世,父亲续弦,他便生活在祖父祖母身边。祖父年轻时曾卖过豆腐,经历生活苦难,待人宽厚。后来家境好转,盖房买田,但祖父为人没变,还常常接济饥民。父亲却是一个吝啬而又凶狠的地主,待人苛刻。祖父与父亲为人的鲜明对比,使王溥从小锻炼了识别美丑善恶的能力。

1917年,王溥毕业于四城子小学,父亲让他做买卖。王溥渴望继续读书,父亲百般阻挠,最后甚至断了他的学费。但王溥决心继续求学,后来祖父承诺供养,他才于1923年初入兴城中学。

1924年,王溥在中学二年级时考入东北军郭松龄部的军官教导班,因成绩优异,未毕业就被分配到郭部任少尉排长。1925年10月,郭军反奉,王溥所在部队在锦西被打散。后来张学良召集郭军残部,王溥被找回送入东北讲武堂学习,毕业后任东北讲武堂少校教官。伪满洲国成立后,日军收留一些东北军残部加以利用。王溥在沈阳当了伪陆军训练班教官。1936年,他随日军入关,先在河北省滦县任中校督察长,改名王英亚, 1937年调保定后,任伪警防队三纵队第六区队上校区队长。

王溥虽然是旧军官,但作风正派,不嗜烟酒,不纳姬妾,对待士兵从不疾言厉色,和上下级关系十分融洽。

“七·七”抗日战争的爆发,对王溥的震动很大,当时他已看清了日本帝国主义鲸吞全中国的野心。1938年初,王溥率一部伪军首次和八路军接触。王溥完全赞成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主张,命令部队不许开枪。此后,中国共产党地下组织派人和王溥秘密接触。晋察冀军区敌工部部长历男多次和他会面。在党的帮助教育下,王溥的思想发生了很大变化。他获得了一些马列主义理论知识,懂得了抗日救国的革命道理,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本质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对日军专横暴戾和人民生活困苦的现状十分愤慨。从此,他决心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准备举行武装起义。

1938年8月23日,日军顾问去北平开会。晚上,第六区队司令部周围岗哨林立,作战室内气氛十分紧张,区队长王溥正在按照党的指示布置起义计划。参加会议的是第六区队副大队长以上的军官。他们多半来自东北军或西北军,对日本侵略者早已义愤填膺。午夜时分,王溥命令全队集合,带上所有的武器弹药,冒着蒙蒙细雨向唐县北店头进发。伪警防队三纵队第六区队二千余官兵,在王溥率领下投入了伟大的抗日战争。

王溥率领所部举行武装起义,正是在日寇最为猖獗的时候。此举震动了华北,震惊了日伪政权,对日本侵略军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在政治上和军事上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1938年8月31日,起义军正式编为晋察冀抗日游击军。1939年初,游击军按照军区命令进行了整训。随后,军区三分区游击一支队队长赵国太率领的六个连八百余人补充到游击军中,由王溥任司令员,赵国太任政委。在党的领导下,这支部队健康地成长起来,成为党的一支坚强的武装力量。王溥在1939年由历男介绍,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日本侵略者把这支起义部队视为眼中钉,对王溥更是恨之入骨。日军多次派飞机撒传单,妄图瓦解这支部队,但指战员们毫不动摇。敌人政治攻势失败后,便想用军事进攻来消灭这支抗日武装。1938年9月的一个拂晓,驻在保定的日寇纠集了一个加强联队约一千多人,分两路进攻游击军。王溥率领部队与敌人展开激战。从拂晓战到黄昏,打退敌人多次进攻,毙伤敌人二百余人,这是游击军成立后打的第一个大仗。

在1940年8月20日至12月5日八路军于华北发动的百团大战中,游击军根据军区指示,在第一、二阶段主要承担了破平汉线新乐站至望都方顺桥一段的铁路和桥梁的任务。王溥时而将部队化整为零,时而集中出击。整个部队活动在五十公里的铁路沿线,掩护民兵、群众破坏敌人的通讯联络,收电线数千斤。王溥还亲自带领部队袭击唐县和司各庄之敌。北杨村炮楼是敌人的中心据点,由日伪军联合把守,地势险要。游击军决定拔掉这颗钉子。一天黄昏,游击军秘密接近敌人,王溥司令员令二、三支队向望都方向佯攻,一支队夜间向北杨村据实施强攻。战斗打响后,突击队迅速登上敌人炮楼。一大队乘机正面突入,全歼守敌。北杨村战斗歼灭日军一个分队、伪军一个小队,缴获不少武器弹药。8月下旬的一天拂晓,细雨绵绵。日军认为这是偷袭游击军的好时机,便纠集了五百名日军和伪军,携带九二步兵炮,悄悄地朝游击军一支队驻地摸来。一支队警戒哨发现敌情立即报告。王溥司令员和赵国太政委决定歼灭这股来犯之敌,命令一支队诱敌深入,退至田庄以后立即占领高房工事。敌人不知是计,疯狂地向村内扑来。一支队长一声令下,各种武器一齐开火,打得敌人晕头转向。同时王溥命令二、三支队出击,在迫击炮的掩护下从两翼向敌人猛冲过去。敌人三面挨打,丢下一百多具尸体,仓皇逃回据点。

百团大战给日军以重大打击,日军惊呼“对华北应有再认识”,决定对华北解放区进行大规模的报复战。1940年11月9日,日军调集三万余人,开始向华北解放区的北岳根据地进行大规模“扫荡”,并实行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11月16日,游击军在曲阳县张家峪遭敌合击。敌人在飞机掩护下以数倍于我的兵力和游击军展开激战,游击军损失很大。

王溥指挥部队迅速突围。政委率领一部冲出合击圈后,王溥命令司令部胡参谋另带一部分人突围,自己则率一部阻击敌人,战斗异常激烈残酷。后来他和十二名战士被敌人的火力压在一座小山上。警卫班长要求司令员撤走,王溥不同意,命令战士们各自突围。警卫员崔福申含着眼泪表示:我们决不离开首长,就是死也和司令员死在一起。敌人的第四次冲锋又被打退了,王溥已中弹负伤,身边仅剩的三名战士也都带了伤。发了疯的敌人集中各种武器向小山上射击。随后,大批日军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王溥和几名战士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