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起风
夜幕了,空落的身旁,开始想念起他的气息。他是她可以安放的幸福吗?除却富贵,最特别的存在,还是他只是那路过的风景,一直在前行,却不曾为她停步。
深了,深了,原来寂寞一直都在低吟。
期盼被落空,辜负一夜长泪,彻底明白,这也是一种运气。所以不再再怀有任何的期许。因为就算流干了泪,她也不会有更好的明天。
争取,用自己的双手去搏命。剥下善良的羽翼,于是她成为万恶。想念曾经,那是怯弱的沉沦。丢弃在风中的殇,偶尔的记忆,却已干涸了的心湖。
在血色残阳下,遍野哀鸿,踏开她生命的奇迹。她也曾是迷途的小兔,在“森林”中逆来顺受,直到那天被丢弃,被瓢泼大雨洗刷了一遍又一遍,冷冷地,彷徨着等待死亡。闭上双眼,脑海中竟是一幅又一图痛苦的场景。如果有生的希望,她不要再天真,以为一瓦一砾就是天地,一粥一饭便是幸福;不要再希望,以为跌倒了会有人扶,委屈了会有人安慰;不要再等待,以为磨破了双手,会得到偶尔的关心。
“二奶奶!到了!”
落轿之初,慕月寒掀开轿帘,借着他人的搀扶优雅落地。抬望着天空微露淡蓝的晴,一如重生的美丽。不自觉地拉开唇角,轻轻上扬,这一慎小举动,却也让随伺在侧的丫鬟傻了眼。
“好了,你们可以回府了!”
“可是二奶奶……”
“可是什么?”
仅是冷眼淡淡而扫,便已让在场的所有人如惊弓鸟,惶恐极了。却依然有不怕死的:
“大少吩咐过要保护二奶奶的安全!”
美其名保护,实则是监视。
“你们二奶奶交给我就行了!”
一脸嬉皮的男人,在谁也没看清面目时,已从背后伸手搂上慕月寒的小腰,轻轻一紧,使得慕月寒整个人落入他的怀中。男人的轻薄举动惊落了藤府的一干人等,而作为当事人的慕月寒似乎是当怪不怪,没有丝毫的反抗,安静地倚依在男人的怀中。
“不行啊,二奶奶……”
藤府的管事只能瞅着渐去的背影叫喊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看来你这藤二奶奶已渐入佳境,你的富贵梦指日可待了!”
“是吗?”
慕月寒闭上双眼,幽幽地呼吸着。男人,正是现在所依倚的这个始终嬉笑的男人,在她等待死亡降临的那个大雨之夜,拉起了她生的希望。之后的生活,他让她以为她看到了希望,她以为她拥有了快乐,她以为她得到了自由。谁知她还是天真,谁知她还是愚蠢。因为出身的低贱,因为长相的平淡,他无情地把她推出了幸福的世界,再一次,再一次地心殇。
于是她逃了,即使留恋,却是从这个谎言与冷情的男人怀中逃开了,从此陌路。
“寒儿!你还是在恨我当初对你太绝情吗?”
男子不再嬉笑,只是紧紧地抱住着慕月寒,紧紧的
“二哥,你是否太高估了自己!”
既然尊称他一声“二哥”,那么所有的前尘往事,便如烟灰。也许曾爱过,也曾恨过,但这一切已无关系。他们让她清楚这个所谓的世道,也让她彻底绝望这个世道,所以一夜泪尽,她成长了。现在的她,什么情与爱都只是空虚,唯有那富贵与一生荣耀才是她的执着。
“寒儿!”
慕月寒冷冷地看着面对着这个男人,已然无话。他曾经重要,现如东逝。就像那个给予她生命的女人一样,在她的心中抹去了身影。她恨着,却非有爱,然是若非这些曾在她生命中最重之人,她慕月寒哪是现在的她。
“下个月是翃儿的满月酒,也是你归宁的日子。大哥希望你和藤玠翊回梵府住些日子!”
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庶子的命运让他叛逆也反抗着,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拒情也拒爱,最终幡然悔悟,却已是人去楼空。因而,现在的他始终以嬉笑示人,是对过去的追恨,亦是对未来的放纵。
“那就烦请二哥只会大哥一声,就说到时我和相公会带着翔儿一起回梵府住上些时日的。”
这张脸,恨是他,爱是他。一次次地渴望得到他的爱,却最终绝望。深邃的海,忧郁的蓝,纵身一跃,她便再也不需要任何的挣扎,也不用每日每夜期盼着他偶尔的温柔,就想当初期盼娘亲偶尔的关心般。
等待着,等待着,为何等待死亡过程是如此漫长?兀然惊醒,她看到自己无恙地躺在另一个男人怀中时,那种哀莫,谁又知。这又是另一个“梵筑泠”吗?又是一场重蹈覆辙吗?她苦笑着,冷冷地在内心自嘲着。
或许是上天垂怜,也或者是她天生命贱,注定要痛苦得活着。所以又在“劫后余生”下,她跟着男人开始别样的生活。后来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却是梵筑泠同父异母的亲兄长梵筑煊。孽缘,只是孽缘吗?
多年后的某天,接任梵府当家之位的梵筑煊回了梵府,而她也别无他路,只是跟着他一起回到了那个噩梦的世界。往事要曝光了吗?坐在西苑的长春藤上,看着夕阳渐落,她却异样平静。她已经习惯了,也满足和梵筑煊一起流荡的生活,虽然他们之间寡言,至少她能感受到梵筑煊的真实。
没想到,或许这也是她一生中最值得缅怀的日子。梵筑煊继任大位,却也是她再次拥有家人之时,她慕月寒从此便是梵筑煊的义妹,只是他梵筑煊的妹妹。
之所以尊称梵筑泠为“二哥”,是她感恩他曾给予她的一饭之恩,也是对过去和他之间那段纠缠的再见。至于今儿个再次遇见他,只是纯属意外。只是这个意外,却是让对街的藤玠翊一伙人看个正着。
“藤兄!那不是大嫂吗?”
藤玠翊顺着他人视线方面望去,正好目睹慕月寒被一男子紧紧拥抱在怀,顿时脸色微青,但又很快回到谈笑风生中去。反正他和慕月寒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婚姻,附带的肉体关系,仅此。
“内子此刻正和老夫人在寺庙上香!”
“咦!你们看,那个男人不正是梵王府的浪荡二少吗?”
“是啊是啊!”
“听说这梵府二少是临安出了名的花心,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而且他向来是来者不拒。”
他人一言一语往来,硬是搅乱了藤玠翊的兴致。哪管他人的诧异,放下酒杯子,头也不回就出了酒家。他倒是低看了慕月寒,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贪慕虚荣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有了藤府二奶奶这个宝座,还嫌不够。现下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人拉拉扯扯,搂搂抱抱。若非大家的焦点全放在那个梵府二少身上,他藤府的颜面此刻硬是让她丢尽。
“大少!你回来了啊!”
“二奶奶呢?”
“刚回房去了!”
回来得但是挺快。他这就去寻她话白,看她可有何理由开脱。
“碰……”
巨大的力道,推得两房声响惊人。慕月寒赶快把褪去一半的衣服穿上,省得春光外泄。
“想销毁证据?”
不理他,看来是被他言中了。奸夫****。
“做贼心虚了?”
“无理取闹!”
慕月寒轻轻瞟了藤玠翊一眼,继续整理衣服。
“慕月寒,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
一个上前,藤玠翊紧抓着慕月寒的手腕不放。他就是看不惯她的这副淡漠态度,****还装圣洁,也不想想看这副身体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还在他面前装是不,好啊!看呆会她还能在他的身下装多久。
“放手!”
疯子!慕月寒冷不防在内心暗暗咒骂。
“这会倒是要让我放手了,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没叫那个男人放手呢?”
“藤玠翊,你瞎说什么?”
“我瞎说?那个男人叫梵筑泠是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藤玠翊,别忘了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一场交易罢了!”
她和他原原本本就只是一场自取所需的交易,何时起她有授权给他过问她的行动?荒妙,简直是荒妙。
“对!只是交易,只是……”
“藤玠翊,你想干吗?”
藤玠翊一个用力,她硬生生地跌落在床,尚还不急爬起,却已是被他狠狠地压下身下,无法动弹,只是那双眼眸,火红得可怕。
“你说我除了这个,还能干吗?”
解下裤腰,绑缚住她的双手在床头两侧,慢慢折磨。
“藤玠翊,你这算什么?是强暴吗?”
慕月寒试图扭动着身躯,摆脱藤玠翊的挟制。
“强暴?夫妻之间的恩爱怎么会是强暴呢?这叫做欢好,看来还是为夫的不是,没有好好教导娘子这方面的知识,不过没关系,我们马上就开始学习什么是‘强暴’。”
藤玠翊粗暴地扯下外衣,亵衣,肚兜直至那一副胴体在他面前展露无疑。他哪管这身下的躯体是否经受得起他的粗暴,狠狠地,饥渴地如野兽般,一遍又一遍,一回又一回,一次又一次无情地发泄着他的怨恨。
风静了,他也静了。藤玠翊似个无事人,惬意地穿上自己衣服,又捡起已成破碎的衣服,羞辱地丢在床上,盖住慕月寒满布红紫的胴体,走了。
她没有哭,因为他不值得,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值得她掉下点滴眼泪。她慕月寒的一副躯体算得了什么?他要,她给便是。
是吗?真是如此吗?可为何她的内心有空落的失望呢?她在祈盼着他的怜惜?别傻了,一次的天真,二次的犯傻还不值得她教训吗?她努力走到这一步,不就是要告诉他人,她慕月寒不是他们可以随随便便丢弃的人?她要报复的,她要坐享富贵,狠狠地把那些个曾经践踏她自尊的人,踩在脚下,睥睨天下:
所以不就是一副身躯,不就是一场男欢女爱吗?如果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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