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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古代礼器乐器(3)

火不思四弦乐器,似琵琶而瘦,桐柄梨槽,半冒蟒皮。通长二尺七寸。清番部合奏乐有此器。《元史》作和必斯,《长安客话》谓之浑不似,皆音转之异也。

琵琶四弦乐器。刳桐木为之,曲首长颈,平面圆背。腹广而椭,内系细钢条为胆,面设四象十三品,犹琴之徽位。以为声音,清浊之节也。《释名》谓其器本出于胡中马上。所鼓推手前曰琵,引手却曰琶。旧皆用木拨,唐贞观中裴洛儿始废拨用手,所谓掐琵琶者是也。亦有作琵琶者。今多用六弦者。

瑟古五十弦,后改二十五弦。弦各有柱,可上下移动,以定志之清浊高下也。

笙古以瓠为之,共十三管。列管瓠中,施簧管端,吹之以发声也。

腰鼓其制大者瓦,小者木,皆广首纤腹。亦谓之细腰鼓。

蹙篥音必,亦作觱栗。本出龟兹,后传入中国。唐九部夷乐用之。宋以后皆因唐制。芦管三孔,金口下哆,管端有簧吹之。全体长七寸。清瓦尔喀乐有此器。

錞錞即錞于也。圆如碓头,大上小下。乐作鸣之,与鼓相和。《博古图》有周錞十九器,形略相似。

雅状如漆筒,而口大二围,长五尺六寸,以羊韦鞔之,有两纽疏画。

按中国古代之乐器,种类甚多,惟列入今日古玩器物中者,只有上述数事。盖乐器之质料不同,有铜、铁者,有丝、竹者,有石、玉者,有木者,有皮者。种类不同,耐久性即不相同。竹、木、丝、皮转瞬即行消亡,无法保存,故今日绝无数百年以前之竹、木乐器;如有之,定系伪充,无待考究也。且古玩中,金石器物之所以视为贵重者,半由于其上载有文字,而乐器中之镌有文字得,以铜、铁制者为最多。玉、石虽有,为数甚少,极不易见。铜乐器中,以钟上镌有文字为风尚,盖铸造者志在召示后世垂永久,故冶铸之年月、作者姓氏及铸治动机,均镌刻于其上。此风迄今未戢,故钟上有文字者多,且字数亦以钟上者为多。《博古图》载周齐侯缚钟铭文四百九十二字,如此巨制,在他器物上,实不易睹。古钟多有文字,最少者亦必有作者姓氏及钟之名称,完全无字者甚少。钟之为考古家所宝重,为古玩中之要物,此其主要原因也。以铁铸者,只周末时有之,以后则最为普通,惟在三代时,未之所闻。故书籍上铁道之着名者,从未一见,但实际确有之。一九三九年春,北京古玩客商由山西某古寺买来铁钟一口,高三尺七寸,红斑灿烂,内外满镌篆文,经北京考古专家鉴定,确为周代之物。现仍存北京炭儿胡同某古玩商,殊为中国从来不经见之宝物,国人极应保护之也。

(第五节)古琴

一、古琴源流

《琴操》载:“伏羲作琴。”然考之世界各民族进化之历史,凡在野蛮之时代,均能制器作乐。中华民族自不能例外。在伏羲之时,中国社会已进于文明,必早已制有各种乐器。不过定名定制,始自伏羲,故谓作于伏羲。其关必早已有琴矣。又吴仪《琴当序》载:“伏羲之琴,一弦,长七尺二寸。”桓谭《新论》载:“神农之琴,以纯丝为弦,刻桐木为琴。至五帝时,始改为八尺六寸。虞舜改为五弦,武王改为七弦。”直至现在,仍如之。是琴之制,虽始于伏羲,而今日之古琴,实始自虞舜,完成自武王也。古人体高肢长,愈近而愈短,故琴之长度,亦日减短。今日之古琴,长三尺六寸三分。损益之,各为徽识,而饰以金玉之圆点,谓之“徽”。全弦凡十三徽,以指按而弹之,凡十三音也。

二、古琴述要

明屠隆之《论琴》曰:“琴为书室中雅乐,不可一日不对清音。居士谈古,若无古琴,新者亦须璧悬一床,无论能操;纵不善操,亦当有琴。渊明云:‘但得琴中趣,何劳弦上音。’吾辈业琴,不在记博,惟知琴趣,贵得其真。若《亚圣操》、《怀古吟》,志怀贤也;《古交行》、《雪窗夜话》,思尚友也;《猗兰》、《阳春》,鼓之宣畅布和;《风人松》、《御风行》,操致凉解愠;《潇湘水云》、《雁过衡阳》起我兴薄秋穹;《梅花三弄》、《白雪操》,逸我神游玄圃;《樵歌》、《渔歌》,鸣山水之闲心;《谷口引》、《扣角歌》,抱烟霞之雅趣。词赋若《归去来》、《赤壁赋》,亦可咏怀寄兴。清夜月明,操弄一二,养性修身之道,不外是矣。岂徒以丝桐为悦耳计哉!”读此则知古人对于琴之重视为何如也。

《粤考》:“琴之为德,可以导养神气,宣和情志。古之明王君子,故咸亲近焉。其制:材采峄阳之桐,弦取厌桑之丝,徽用丽水之金,轸尚昆山之玉。着于诗书,及于子史,指不胜举。上古伏羲作琴,以修身理性,反其天真。琴为乐统,足以和人意气。”《白虎通》曰:“琴者,禁也。禁止淫邪,以正人心,感发善念。”故君子常御,不离于身焉,无故斯须不撤。桐属阳,为琴面;梓属阴,为琴底。取其阴阳相配,以召和也。面圆,象天;底方,象地。广六寸,象六合也;长三尺六寸,象三百六十日周天度也。徽十有三,以应律吕,象十二月,余中徽之一,以象闰也,弦有三节声:自尾至中徽为浊声,自中徽第四徽为中声,上至第一徽为清声。始黄钟而终应钟也。文上曰“池”。池者,水也,言其平。下曰“滨”。滨者,服也。前广后狭,象尊卑也。“龙池”八寸,象八风。“凤池”四寸,象四气。腰腹四寸,法四时也。舜作五弦以象五行,而应五音也。第一弦为宫,中央土。次弦为商,西方金。次为金,北方水。次为羽,东方木。次为征,南方火,以递相生,合四序也。弦大为君各部命名,亦均有含义。有“龙池”者,以龙潜于此。其出则兴云雨以泽物,而人君之仁如之。有“凤池”,以南方之禽,其浴则归洁其身,而人君之仁如之。有“轸池”者,亦日“轸柸”。以其急于发令,切须以成礼也。池测有“凫掌”二所,有护轸之动而合制也。“凤额”下有“凤嗉”一所,接喉舌而申令者也。琴底有“凤足”,用黄杨木表其足,色本黄也。“临岳”若山岳峻极,用枣木表其赤心也。“人肩”者,顾于臣有俯就随肩之象也。“凤翅”者,左右翼之,有副贰人主之象也。“龙唇”者,声所出也。“龙龈”者,吟所由生也。“龙口”,所以受弦,而其鬓又所以饰之也。“凤额”所以制嗉,而其臆又所以承也。总之皆有深义存焉。

古琴之所以可贵,即在于制造之难,而制造之所以难者,即在于良材之寻得难。按古琴之制造,在原则上必以桐为面,梓为底。桐梓虽多,适于作琴者不多。并非凡桐皆可面,凡梓皆可为底。亦切不可以桐面梓底之琴即为佳器。必均合于所需之条件,方为上选。否则,与非桐非梓等耳。且桐亦不一种:有梧桐、有花桐、有樱桐、有刺桐等四类。梧桐结子如簸箕;花桐春季开花如玉簪而微红,号折桐花;樱桐实可以榨油;刺桐其木遍身比生刺如钉,堪作梁柱。四者虽皆名桐但用以制琴者,只为梧桐,非凡桐皆可用之也。《诗》云:“梧桐梓漆,媛伐琴瑟。”是制琴必须梧桐明矣。盖梧桐理疏而坚,其他均柔而不坚。俚谚曰:“新为桐,旧为铜”盖只梧桐为然也。是制琴必须为梧桐,其他均不适于制琴。世之多有不明此理,不辨桐类者。毋怪乎天下良琴之难得!又梓之种类亦不一,有楸梓、黄心梓之不同。楸梓锯开,色微紫黑。黄心梓其理正,类槠木而极细。用以为琴底者,只系揪梓。若黄心梓,不适于用。即梧桐,亦必伐下在千年以上,木液已尽,复多得风日吹曝之,金石水声感人之。所处在空旷清幽萧散之地,而不闻尘凡喧杂之声。取以制琴,乌得不与造化同妙哉!制底之梓,亦必须在五七百年以上。锯开以指甲掐之,坚不可入方可。试想若斯之桐梓,岂易得哉!故古人之取琴材已尽思考之,可能千奇百怪,无法不施矣。凡纸甑、水槽、木鱼、鼓腔、败棺、古梁柱榱桷等,无不取以制琴。然梁柱为重物压损纹理,败棺少用桐木,纸甑、水槽患其薄而受湿太多。惟木鱼、鼓腔,晨夕近钟鼓,为金声所入,最为良材。然亦非凡木鱼、鼓腔均可,取做佳琴,亦偶然耳。制琴之难为何如也!

琴足宜用枣心,黄杨,或乌木,盖取其坚实也。足之下,须令平如铁,切忌尖与凹。足之柄与琴之凿,必大小相当,毋差毫厘。“岳轸”、“焦尾”,亦以此三等木材为上。切不可以金玉犀象为饰。饰之每足诲盗,殊能害琴。

琴弦以产自蜀中者为上,秦中、洛下为次,山东、江淮为下。此由水土使然。今只用白色柘丝为上,秋蚕次之。弦取冰者,以素质有天然之妙。若朱弦,则微色新滞稍浊而失其本质。

古以金玉为徽,示重器也,然每为琴灾。不若以产珠蚌为徽,清夜弹之,得月光相映,愈觉明朗,光彩射目,取音了然。然表现亦不俗。若老翁清夜不寐,以琴消遣,如用金蚌为徽,则有光色。灯月炫目,不便老视。惟白日照之无光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