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体检风波
周六，这天要体检。苏素穿一身休闲进了办公室。
“李秘书，等下你和苏秘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蓝宇一进办公室就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李秘书说了一声“是”，心里纳闷地想，这蓝总和苏素到底怎么回事。自那日后，苏素一看到蓝宇就扭脸冷哼，突然就跟仇人似的。以前还会向她打听蓝总的事儿，现在听到蓝总的事儿冷着脸走了。蓝总应该是察觉到了，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蓝总找我何事？”
蓝宇手指反扣了几下桌子，斜睨了她几眼才道：“整理下，半小时后，一起去医院。”
去医院，体检？
苏素很想说，我自己有车。但是，看到蓝宇的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便笑眯眯地道：“不怕蓝夫人生气？”
蓝宇瞧着她戏谑的笑颜，听着探询的问语，他挑眉道：“对我的私人生活这么感兴趣啊？”
“不敢。”
蓝宇盯着她瞧了良久，才道：“那日谢谢你。”
“那日，那日是哪日？”苏素装糊涂地问道。
蓝宇也不介意，笑笑道：“半小时后我在停车场等你们。”
苏素踩着高跟鞋离开蓝宇的办公室，瞧到李秘书，忙上前去打招呼，八卦心又起。
“李姐，为什么咱们公司是这个时候体检啊？”
“下半年是公司的忙季。”
“提前给员工做体检，就是为了这个？”
李秘书对他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走吧，总裁该等了。”
苏素觉得自己好傻，明知道谢秘书不是个八卦的人，却还向她打听。每次都这样无疾而终，本来不迷糊，经她一说，反而更迷糊了。
瞧见李昕带着程勋进了公司，苏素想起那日的事儿来，不免多看了程勋两眼。与程勋对视的时候，朝他作了个鬼脸。程勋仿若没看到一般，冷脸进了蓝宇的办公室。
苏素整理好东西和李秘书一起到了停车场时，蓝宇、李昕还有程勋已经在等她们了。苏素瞧了程勋一眼，呵，这小家伙还够傲的，居然敢高抬下巴鼻孔朝天对待她。若不是蓝宇和李昕在，苏素非揍他不可，那神气劲儿气得人磨牙。
哇，好气派的车子。房车唉！蓝宇充当司机，他们四人一人一位置也有空余。
李秘书和李昕坐最后，当了特别秘书之后，她知道李昕和李秘书是兄妹，不过并没有血缘关系。两人都是蓝晶的父亲收养的孩子，以自己的夫人姓氏为姓。
苏素本想探究一番，偏偏冰山小酷男居然给她面子坐在她身边。本不想领情的，但是真换了位置，伤了小酷男的心。性情更古怪，以后长大了伤害无数妙龄少女的芳心，她就罪过了。为了蕊蕊那样的小丫头片子，忍吧。想着使劲抹了一下鼻子，对小酷男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抱臂膀也鼻孔朝天去了。
坐在后排的双李看着苏素的表现，对视一笑，摇了摇头。程勋走失的事情，两人都知道。蓝宇让程勋给苏素道谢，没想到两人竟然这样子。
程勋见苏素不跟他说话，好久了，脸红红的，声音低低地道：“舅舅，让我跟苏阿姨道谢。”
“舅舅，哦，对了……谢我，谢我什么？谢我被当成拐卖小孩的吗？”苏素侧着的脸露出得意的笑，不过瞬间转为严肃。
转头瞧见程勋头低得更低了，苏素也不再捉弄他，而是假装严肃地捣了捣他的小胳膊道：“好啦好啦。玩笑玩笑啦。既然要谢嘛，那总得有点诚意是吧？咳咳，让你请我吧，不免让别人觉得我以大欺小。这样吧，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不生你那天说我是拐卖儿童的气了。”
偷偷瞥了一眼程勋，他似乎不愿意，正要征求蓝宇的意见。苏素吹着指甲，闲闲地道：“你是小孩子嘛，当然不能决定喽，你先问问你家大人……”
苏素的话还没说完，蓝宇的车子忽然停了下来。虽然人没事儿，但是苏素还是吓了一大跳，忙问道：“怎么了？”
一只流浪狗在过马路，苏素撇撇嘴道：“不就是一只狗嘛，还要停车。”
蓝宇听了这话，眼眸转深，8年了，真是物是人非吗？苏子瑜说的对，苏素变了。是变了，头发不在世毛茸茸的七分燕子头，白皙的脸颊也会擦上粉，画上妆。连爱护动物的心都变淡了，呵呵……
大学的时候，苏素特别喜欢小动物。校园里偶尔有一只流浪猫流浪狗的，她会跟着看好几天，实在没人要了，她就偷偷抱到宿舍去。学校是明令禁止宿舍喂养小动物，她偷偷喂过几只被管理员阿姨发现后，她就转移阵地，，将那群东西搬家家到苏子瑜他们住的公寓去了。
他们公寓三人，除了苏子瑜对这些猫狗无动于衷之外，他和蓝斌实在受不了。蓝斌一闻到猫的味道就一直打喷嚏，而他一想到苏子瑜口中的跳蚤，他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任由苏素说再多的好话，他们也是不会让那群毛茸茸的动物进公寓门的。无奈的苏素只好送人了，后来还去看了几次，最后那些流浪动物再次流浪去了。苏素难过了很久，竟然提议成立一个流浪动物的社团。
蓝宇再次发动车子，冷面问苏素道：“苏小姐，有什么要求就说，何必和小孩子闹着玩呢？”
苏素看不到蓝宇的表情，但语气实在不好，本想顶上一句。再去看程勋的时候，程勋已经面孔朝向另一边的。弄得苏素很尴尬，也觉得自己有些贸然，忙笑着圆场：“嗨，我就是逗他玩的。我家宝贝儿，蕊蕊啊，好几次都提起这小酷男，实在担心蓝总回去收拾他。我就想替我们家宝贝儿，约个时间和小酷男一起去游乐园玩呢。就怕蓝总不同意啊。”
“我不是他爸爸。”蓝宇将车子开进飞机场附近的停车场，停下车子对着惊讶的苏素又道，“我是他舅舅。”
李昕很好心地补上一句：“咱们蓝总单身，未婚。”
苏素只觉得眼皮子跳得飞快，这，这，这……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公司里的八卦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不然他们干什么那么在意她那句“家长”，她又没说是“爸爸”。果真是私生子，想着又去打量两人，想从外貌上寻到证据。
对了，还回话，接受不接受邀请呢？
进了医院，蓝宇和苏素面对面，直视着她道：“请记住，程勋才是蓝田商贸集团的最大股东，他完全有权力和能力决定是否接受苏小姐的邀请。”
苏素被蓝宇直视得晕头转向，又听到他这番告诫，更不知道如何作答。还好程勋答应了她的邀请，帮她解了围。不过蓝宇说这周末不行，因为程勋要陪他去应酬。
走在最后的苏素忍不住翻翻白眼撇撇嘴，还时不时地挥挥握紧的拳头。什么程勋决定，最后还不是你拍板。行人瞧她就像是个怪物，人长得一般，陪着这么帅的三个哥，还搞怪，真是又够另类的。
苏素等了下李秘书，两人同行，她问李秘书道：“体检的医院不是第一院吗？我们怎么到中山来了？”
李秘书笑道：“一般员工是在第一院。咱们不是特别员工嘛。总经理，大股东，副总，特别秘书。”
什么啊？又是这套说辞，当我三岁小孩子。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嗯，静观其变吧。
蓝宇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冰冰地道：“苏秘书，你可记得这句话，好奇害死猫。”
“受教了。”苏素长出一口气，不好奇一样会死猫。
程安娜来看蓝晶，碰到几人，走上来叫住程勋：“小勋。”
程勋并不回话，蓝宇让他们先走，自己留下来了。
想起张玉楠离开的事情，苏素问李秘书，安娜是谁。
“据说是我姑姑。”程勋如此回答，那语气满是不屑。
苏素挑眉，看来蓝家还真是复杂啊。是啊，富人家的事儿都是复杂，除了吃饭还有娱乐呢。
“程小姐，我不想话说两遍。”蓝宇黑面盯着程安娜。
程安娜冷笑，挑眉瞥了蓝宇一眼，道：“蓝总，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回眸又看了蓝宇一眼，眼中闪烁着得意，继续道，“蓝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这么冷酷呢？咱们喜结连理，一同照顾程勋，打理公司不是很好吗？”
蓝宇大拇指搓着食指，冷哼一声：“程小姐说笑了，我们怎么敢劳你大驾照顾程勋呢？当年的事情，程小姐难道忘记了？”
程安娜又捂嘴娇笑道：“哎呦，蓝总这么记仇啊，我那时候也是年纪小，经历不足嘛，你何必……”
蓝宇低着的眉头瞬间而起，直视着程安娜，没有任何情绪。这个样子让程安娜极为担心，但想到自己手中的秘密，嘴角微挑冷笑道：“蓝总，我有事要忙，先走。对了赵董在医院等候多时了，希望蓝总不要去的太迟，不然那可就太失礼了。”
瞧程安娜离去，蓝宇皱了皱眉头。苏子瑜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袅娜而去的程安娜，若有所思地道：“她似乎知道了什么，这个要弄清楚才好。如今蓝晶身体不好，多事之秋凡事都要小心。”
蓝宇瞧了一身白衣大褂的苏子瑜，道：“打算定下来了？”
“暂时，暂时的……老头子也住院了，你自己去见吧。不过去之前，我得帮你检查检查身体。”
两人边走边说，苏子瑜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那人急忙说了句“对不起”就走了，似乎很急切的样子，苏子瑜瞧她的侧面觉得好熟悉，不免多看一眼。
蓝宇嘲笑他道：“你是不是在非洲待的太久了，这么饥不择食。”
“不是，我觉得好熟悉一个人。对了，蒋笑书你还记得不？”
蓝宇想了想：“哦，你说她，那个医药天才啊。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不是，你上次不是给赵子豪你混蛋一份医药材料吗？回来之前我见过她一面，说要来N市，我就想她要是来了，或许能对我们有帮助。”
蓝宇知道苏子瑜在担心蓝田和佳丰合作的事情，拍了拍苏子瑜的肩膀道：“你还是不适合经商，哪有那么简单。光有专家，没利益，商人不为也。你就放心吧，案子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双方就差签约的事儿了。”
“赵子豪可没这么好心。”
“天飞集团的并购案子只得暂时缓上一缓了。”
“他还是对林天仪有感情的嘛。”
蓝宇得多感谢赵子豪对林天仪有感情，不然他如何能让赵子豪帮自己查当年车祸的事情呢。当年那场车祸，被程颢撞倒的另外一辆车的主人正是林天仪。那天是林天仪24岁生日，赵子豪本来是要向她求婚的。一切太突然，太突然了……
蓝晶病房。
苏素和李秘书带着程勋去做体检去了，只有李昕在。
李昕看着蓝晶憔悴苍白的脸，心疼地道：“为什么不化疗呢？”
蓝晶摇了摇头，笑道：“总是要死的，早晚而已。你和琴姐怎样了？还没结婚？”
“我的心，你是知道的。李琴是个好女人，可是……”
“……呵呵，别说这话了，她听了又该伤心了……好女人啊，总是得不到好归宿呢？我这么坏一个人，却享受这么多人的爱，实在太不对了。”
“小晶，目前公司的形式不容乐观。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该打扰你的，但是……”
蓝晶瞧李昕一脸的犹豫，示意他尽管说。李昕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你打算如何立遗嘱，小勋继承权的事情你得替小宇打算一下。程安娜回来，我总觉得她这人出现得太蹊跷。她到底是不是程颢的妹妹，这件事情值得怀疑。我建议小勋的监护权……”
蓝晶瞧了李昕一眼，没说话，只是笑笑。她明白李昕的想法，想照顾程勋，只是蓝晶自有打算。
两人还在说话，苏素三人已经进来。蓝晶对李昕道：“你先带程勋出去，我有话要和苏小姐说。”
等到其他人三人都走了，苏素坐立不安地瞧着蓝晶。虽然她生病了，脸色苍白，而且憔悴不已，可是真的很漂亮唉。很有气质的一个女人，心中感叹，天妒红颜啊。
蓝晶对她笑了笑，问苏素道：“你是苏子瑜的小侄女？”
苏素点了点头，不住地打量蓝晶，笑道：“蓝董认识我小叔叔？”
蓝晶靠在靠垫上，盯着苏素微微笑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呢。认识十多年了，他和阿宇都是小斌的朋友。小斌从小就不爱说话，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忙，我身体一直不好。虽然家境富裕，但朋友不多。”
苏素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那么蓝斌一定是蓝晶的弟弟了。可为什么一直都没见到懒病，苏素试探地问道：“蓝斌学长，我也认识的。他人很好的，不过好多年没见了。我算算，哦，有八年了。”
蓝晶瞧苏素一脸无辜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苏子瑜和蓝宇一定瞒着她什么都没说。想到这里，便不打算继续下面的话题。咳嗽几声，拉着苏素的手道：“是啊，八年了。在蓝田上班还适应吧？”
“挺好的。”苏素总觉得蓝晶话中有隐瞒，瞧她看自己的神情有些怪怪的，可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你和小勋挺合得来的？”
“帅哥谁不爱，这都要感谢帅哥的妈，把他生得那么好，还教的那么好。”
“这张嘴跟抹了蜜一样甜。小勋也是受了不少苦，虽然我生了他，但都是阿宇照顾他长大。他是早产，身体不好，在保温箱里住了半年呢，小得跟罗卜头似的……”
两人正说话，齐笑笑提着花篮进来，瞧见苏素，不解地问道：“苏素，你怎么来了？”
蓝晶忙让齐笑笑坐下来，问两人认识啊。齐笑笑放下水果篮道：“苏素，是我姑妈家的女儿。”
“这世界真小，转了一圈大家都是认识的人。笑笑，听说你离婚了？”
齐笑笑低头，削着苹果道：“都过去了，咱不说这些。”
苏素起身要走，蓝晶拦她道：“坐吧，都是熟人。我和笑笑一起结婚，一起生孩子，这也算是缘分。”
两个女人说的不过是些闲话，婚姻家庭事业亲人，苏素也不太懂就是偶尔附和一下。瞧见蓝晶有些累了，两人便出去了。
到了外面，寻个坐的地方，齐笑笑看着苏素道：“可惜这么美一个人，要受那么多苦。”
女人天生就是八卦的命，苏素好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齐笑笑翻眼看看她，感慨地道：“她先天体弱，初开始的时候，说是难以受孕，等到有了孩子。身体也是不好，后来又弄得家破人亡的。”
苏素仔细听着，忍不住插嘴道：“蓝宇是谁？”
“看上人家了？”
齐笑笑最近老是想做媒婆，苏素表示很无奈，推开笑笑的脸，唾弃道：“去，少来八卦，你先说说你知道多少？”
齐笑笑想了想道：“听说蓝宇是蓝家的私生子，是蓝斌和蓝晶的丈夫出车祸去世后才到蓝家的。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蓝宇这人也挺不错的，蓝晶一直患有忧郁症。程勋，也就是蓝晶的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听说订过婚，后来无疾而终，未婚妻子是谁，没听说过。”
“姐，你说什么？”
苏素听齐笑笑这么说，实在太震惊了。只觉得五雷轰顶不可思议，什么蓝斌和蓝晶丈夫车祸。
蓝斌竟然去世了，刚才蓝晶说了句“八年了”。
上帝，苏素捂住嘴。齐笑笑瞧她神色不对，忙问：“有问题吗？”
苏素稳定了好一会儿情绪，才道：“蓝斌跟我小叔叔是好友。他去世，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实在让我太惊讶了。”
齐笑笑又想起什么似地补充道：“对了，我听说当时的主治医师还是你小叔呢？”
“什么主治医师？”
齐笑笑又想想才道：“我怀着蕊蕊的时候，蓝晶刚好怀着程勋，都住在这个医院。程颢去送人出了车祸，他当场死亡，蓝斌还有一口气，主治医生是你小叔，我以为你进蓝田是你小叔的人情呢。”
听齐笑笑这么说，当年的事情一定牵扯很多，而且事情闹得很大。苏子瑜忽然离开，想必和这件事情有关系。蓝、方、苏三个人是过硬的铁哥们，蓝斌突然出了车祸，其他两人定然不会不有所表示的。以上次苏子瑜给她名片来看，那一定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那，方宇呢？
齐笑笑推了推一脸怔忡的苏素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姐，你能不能把当时的详细情况说一遍？”苏素有些焦躁。
齐笑笑看了看时间道：“下次吧，我下午还要见个客户。”
工作重要，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若是能从当事人口中问到最好。蒋小书送走齐笑笑，准备进蓝晶的病房瞧上一瞧，碰巧看见苏子瑜和蓝宇。快步几乎是小跑到两人面前，略微喘息地道：“小叔叔，蓝董。”
苏子瑜瞧她这模样，调侃她道：“苏素你投胎，还是奔宇帅来的？”
“宇帅”一词，让苏素怔忡半晌，这个词苏子瑜也曾用在方宇身上。抬首看蓝宇，有些背光，阳光射来刺激着苏素的大脑皮层快速运转。
苏子瑜是个怪才，20岁就读了医学硕士，大家都知道医学院的课程要读5年，也就是说苏子瑜大学比苏素早了3年。他和方宇、蓝斌三人在外面租了一套公寓，三人活得可是无比逍遥自在。刚进大学校门的时候，苏子瑜说他们公寓还有一个杂物室，问苏素，要不要与他们三个帅哥一起住。
苏素想了想，说还是住宿舍吧，这样和同学相处时间多。再说同龄人相处起来更有话题，这里同龄人指的不仅仅是年纪，还有年级。
苏家长得最平凡的孩子就是苏素，一群男的都是外貌协会的，她一个女生竟然被摒弃在外，自卑总在对比下形成的。离开家，她就活泼，毕竟天下之大，各色人马都有，她虽不是最好，但绝对不是最差。
再说，苏子瑜的优秀，更让她的自卑加剧。本来不想跟苏子瑜报一个学校的。但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反正家中所有人都逼迫她报考了这所大学。大学注定是要在小叔叔的阴影下行走，但是她也想给自己多争取一点自我的空间，不然她真的会被自己的自卑闷死。
苏子瑜读的是心脏内科，平时实验和实习很忙，蓝斌与他同科两人经常一起搭档，也是不经常见到。倒是方宇总是受苏子瑜所托，起初偶有时间就带苏素认识校园，熟悉周边生活环境。苏素每次和他同行，都差不多要相距一米那么远，才看悄悄地低头跟随。此间多是方宇说她听，偶尔问方宇问到，也是低着头，声如细蚊。几次下来，弄得方宇对苏子瑜下通牒，说苏素抗拒他，这个活体实验者不是个好相与的对象。
苏子瑜得了一个周末请她吃饭，眨着眼睛好奇地问苏素道：“苏素你是不是讨厌方大帅哥？”
苏素忙睁大眼睛，以极其不可思议的语调问道：“哪有？怎么可能？我讨厌他，我不想活了。你知道人家怎么称呼他，宇帅，宇宙最酷最帅。”
“那你干什么总是冷冰冰的？人家带你去了很多地方玩，你也不回请人家，也不专心听人家说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那时，苏子瑜的语气要多哀怨有多哀怨，而且最后还怪声怪气地道：“宇帅，宇宙最酷最帅。连你个小丫头都摆不平，哇靠，我吐！”
当时，苏素紧张得都快哭了，皱着眉头带着哭腔道：“小叔，我真的没有。你不知道我跟他一起走，压力有多大。他的回头率是百分之百，我这样子跟他走在一起，人家会说闲话的啦。”
苏子瑜停止一切动作，勾起苏素的下巴，咋着舌道：“苏素，家里人都担心你在这方面不开窍。18岁到了大学了，还没有动恋爱的心思。我看现在不用担心了。”
苏素本就是个一根筋儿的脑袋，而且又没有苏子瑜那么聪明。听苏子瑜这话，又被他这么戏弄，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瞧她哭得比窦娥还冤，苏子瑜吓得要死，忙付了钱拉着苏素出了餐馆。到了外面，做拜托恳求状，道：“小公主唉，我是你小叔叔。不是你的王子，要哭也不能对着我哭，是吧？”
两人分别之际，苏子瑜对她说，下次约方宇吃个饭，或者请吃冰。只要回请一下，随便怎么着都行。苏素犹豫了很久很久，一直没勇气，别说吃饭吃冰，连联系都不敢。
大概过了十多天，苏素去图书馆借书，出来下起来了小雨。只顾着抬头看天，倒忘记了脚下。走路不长眼的人，撞到人已经并不是什么大事情。撞倒一个帅哥，她这样的恐龙蛋，应该窃喜了。她低头直视对方，说对不起的时候，发现撞到的是方宇，方宇旁边站着一脸笑意的蓝斌。与蓝斌的春日融融，方予那就冬日冰霜，想要挤出一个笑来，那简直比哭还难。周围来往的人都在关注两位帅哥和她这平凡女的互动。
苏素忙捡起掉在地上的书，鞠了一躬，撒腿就跑。那速度，被后来走过的苏子瑜看到，笑着对两人道，他从来不知道苏素有百米跑的潜能，方宇你鼓动苏素参加运动会。
之后，苏素那个担心害怕啊，真是太糗太失礼。鸵鸟了差不多一个礼拜，苏子瑜也没搭理她，她开始担心起来。是不是方宇把这事儿给苏子瑜说了，苏子瑜生气了？若是苏子瑜给家里人说了，她怕是又要被唠叨了。去操场跑了好几圈，一冲动就往苏子瑜住的地方打了一通电话。她问都没问谁接的，就劈头盖脸地解释道：“小叔叔，他们跟你说那天的事儿了没有？”
对方没有答话，苏素扭捏了很久。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又鼓足勇气继续开口，道：“一个礼拜前，我在路上碰到方宇和蓝斌学长了。我真不是故意撞的，更不是故意逃跑的。”
对方依旧沉默不语，苏素赌上性命，又继续道：“小叔叔，你一定要帮我解释，我实在不敢看方宇。看到他，我都不知道该用鼻子呼吸还是该用口呼吸了。”
说到这里，对方才开口，声音很平稳地道：“口吸气，鼻子出气。”
不是苏子瑜的声音，苏素电话都没挂。扔了电话，捂着脸跑回了宿舍，整整哭了一个晚上。宿舍的人都觉得怪异，这苏素为何哭，哭得那么惨。小夏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儿。苏素爬起来，更是莫名其妙地哽咽道：“我死了！”糗死了，居然就这么阴错阳差地变相表白了。
瞧苏素望着蓝宇出神，苏子瑜咳嗽一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道：“回魂了，回魂了。你体检完了没？”
苏素这才回神，低头又翻眼看了蓝宇一眼，才低声道：“体检结束了。”
苏子瑜拍拍她的肩膀道：“我要带你们的蓝董进行一项秘密体检，你先去101病房，看望一下一个讨人嫌的病人。”
苏素警觉地瞧了一眼蓝宇一眼，握拳粗气地问道：“是不是心脏？”
苏子瑜低头后又甩了甩头发，轻松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秘密体检，当然不能告诉你，这是医生职业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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