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总裁，你是谁？
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测试爱情型号的测试题。
真是感动啊，苏素眼睛一冲动，眼角充盈着泪珠，深情地望着苏子瑜道：“那都是少女玩的把戏。我都老了，还玩那个太装嫩了。”
苏子瑜习惯性地揉了揉苏素的头发，道：“不老，小叔叔眼中，你永远都是最年轻的。”
刚才苏素还以看戏的态度对待别人，现在别人和她颠倒过来了。林天飞和张玉楠看着两人，相互努了努嘴，表示静观这两人之间的猫腻。
瞧了两人腻歪，齐笑笑咳嗽一声道：“你们别上演蓝色生死恋的戏码。真心喜欢了，相互说一声，估计苏老爷子也不过反对。反正都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们两个的关系也很复杂，就像小张和小林一样。不过我们还不同，我们这辈子只能做发小，大小就认识死活不来电。倒是你们能修成正果。”
苏素这话一出又将话题矛头指向了张玉楠和林天飞，顺带又将苏子瑜介绍给两位。苏子瑜这么一来，突然把林天飞说话的细胞激活了。大家边吃边聊一些B大和Q大的旧事儿。
聊着聊着聊到辩论会的事儿了，林天飞和张玉楠争论起来。
林天飞说：“我们B大的苏素师姐才最佳辩手好好不好？她还代表国家参加过亚洲儒家文化辩论赛呢。”
张玉楠却不服气地道：“我们Q大的王坤风师兄也不差啊。再说那次辩论赛两人是并肩作战，肯定是我王师兄让给……”
齐笑笑和苏子瑜一致看向苏素，苏子瑜挑眉问道：“说的是你吧？”
苏素不置可否，专心吃菜。林天飞和张玉楠争着争着竟争到到底是B大的美女厉害还是Q大的才子帅呆。因为那场辩论赛之后，苏素和王坤风有过一段情，不过也是以分手收场。
“爱情这事儿多是女的受伤，我觉得是王师兄不对。”张玉楠竟同情起苏素起来。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什么爱情女子受伤啊，现在我就很受伤。”林天飞开始抱怨了。
“也是……”
苏素贼溜溜地推了推齐笑笑小声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齐笑笑让她自己问，苏素咳嗽一声道：“当事人在场啊，你们讨论也不看看我的脸色。”
两人这才把辩才苏素和现在的苏素对上号。在苏素的逼问下，两人才将事情说完。事情并不复杂，林天飞的女友试用期一结束突然出国留学了，把林天飞抛下了。然后，这戏码就不用说了，张玉楠怀着报恩的心关怀林天飞。现在呢，事情稍微有点逆转，父母逼迫他娶妻生子。这不张玉楠就替他张罗起来了。
苏素以极其同情的眼眸看着林天飞，很想说，小林啊，你别伤心，学姐我抚摸下，帮你搞定小张。
酒饱饭足之后，几人转战到N市的高级会所“豪”。豪会所是赵子豪名下的产业，请德国著名设计师贝尼斯设计的，他钟爱中国文化又侵染于西方文化，故而设计上算是中西合璧。
苏素起初不同意，那里消费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子。她木牛，苏子瑜白她一眼道：“瞧你这点出息。今晚我请，好不容易，难得我一回来就碰到两个晚辈。”
苏素真想拍死苏子瑜，就爱托大，他不过刚到而立之年。既然他请客，那就去了，而且她也有事情要问他。
到了会所，张玉楠惊讶地道：“这里的装潢好气派。”
齐笑笑道：“花大钱的地方自然要气派了。”
“姐，以前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吧？”
“我不爱夜店生活，再说还要照顾蕊蕊。”
五人并没有经过大厅，服务生见苏子瑜来，立马带他们进了一个贵宾包间。进了房间，苏素不足地观察着这里，张玉楠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到什么惊叹什么。林天飞和苏子瑜互换一眼，女人真是爱大惊小怪。
刚坐下，服务生敲门进来，托盘里是两瓶上好的红酒，说是老板和一个客人送的。苏子瑜知道是谁，苏素知道老板是谁，因为她以前被赵子豪抓来过。
林天飞品着红酒和苏子瑜侃侃而谈着红酒的质地和产地。三个女人却测试起爱情型号来。
先是张玉楠，苏素一道一道题的读，张玉楠一个一个的回答。要宣布结果的时候，苏素对林天飞道：“小林，我要媒人费，你给不？”
林天飞挑眉看她，也没了之前的拘谨，很随和地道：“学姐，都开口了，我也不好回绝不是。”
苏素屁颠屁颠地递上那本书道：“你读读美人鱼型号的说辞……”
林天飞大致扫了一眼，张玉楠捂着脸跌倒在软绵绵的沙发里。齐笑笑感慨道：“兜兜转转一圈子，你到底你和他成了，还白让我高兴一场。苏素又要成老姑婆了。”
正在测试苏素爱情型号时，包房的门被打开了，两男一女出现在门口。赵子豪和方宇外貌都很出色，帅得各有特色。两人中间的女子也是极为美艳，看那打扮并不像会所的宝贝。气质很冷艳，笑起来很妩媚，声音甜而不腻：“哇，好热闹哦！”
等到走近，女子瞧见林天飞和张玉楠，伸手给两人道：“好久不见！”
众人都看向林天飞和张玉楠，两人脸色都很多变。刚才张玉楠还在大笑，如今已经红着脸低下头，快速地丢掉林天飞的手，离他稍远点。林天飞一直怔怔地看着那女子。一看就知道两人认识，说不定也曾是情人一对。
包房一下子安静得只有心跳声，气氛尴尬而又压抑。最后还是赵子豪打破沉默的气氛，邪邪地笑道：“怎么站着，坐啊坐啊。红酒还行吧？”
气氛这才缓和下来，苏素紧张的心跳才平稳些，情绪松弛下来，坐在张玉楠和林天飞中间。女子不用请的坐在林天飞旁边，两人对视着，看都看得出两人曾经有过一段。苏素也感觉到张玉楠颤抖，看来这女子应该是林天飞出国留学的女友。齐笑笑也不笨，瞧张玉楠情绪不对，也跟着坐立不安起来。
赵子豪和蓝宇走到苏子瑜身边坐下，苏子瑜往蓝宇身边凑了凑问道：“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蓝宇低声道：“我们一直在。你不是参加宴会去了吗？”
苏子瑜冷笑一声道：“什么宴会，相亲会。早出来了。”
赵子豪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林天飞和女子，问苏子瑜道：“老爷子没骂你？”
“我被骂不是你乐意看到的吗？小人。”
赵子豪没有反驳，而是笑问道：“你真的喜欢上那丫头了？她有什么好的，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也就一般般。啧啧，瞧瞧安娜，真是个尤物。”
苏子瑜瞥了他一眼道：“林天仪也是尤物？”
赵子豪立马变了脸，蓝宇示意他少在赵子豪面前提到林天仪。赵子豪对林天飞笑笑道：“小飞很久不见了。”
林天飞瞧了赵子豪一眼，冷冷地道：“赵总好福气啊。”语气里满是醋酸和不屑。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张玉楠快速起身，对其他人道：“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
齐笑笑和苏素跟了出去。苏子瑜对蓝宇道：“咱们去看看！”
到了外面，苏素看了张玉楠蹲在路边无声的哭泣，看着齐笑笑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他们在爱情世界里也是失败者，也没有及格分。
三人跌跌撞撞到了附近大排档，要了点下酒菜，在张玉楠的要求下要了啤酒。苏素抬头瞧到苏子瑜和蓝宇，有些吃惊。
“啤酒”苏子瑜叫道。
“橙汁。”蓝宇叫道。
苏素看果汁放在蓝宇面前，撇了撇嘴，竟然喝果汁。可忽然想起一个人，他也是不喝酒，只喝和果汁的。因为他心脏不好，苏素猛地又看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又去看苏子瑜。苏子瑜的桃花眼对她眨了眨，苏素忍不住开口道：“小叔叔之前也有一个朋友只喝果汁，不知道蓝总认识不认识？”
蓝宇握了握拳头，心里道，怎么能不认识呢。却转头看着苏子瑜道：“苏医生有这样的朋友？改天见见。”
苏子瑜咳嗽一声道：“好说好说。”
张玉楠的哭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齐笑笑抚摸着她的头，苦笑道：“还真是美人鱼啊。”
苏素也觉得苦闷，一直喝啊喝啊，蓝宇让苏子瑜阻止，可苏子瑜却使劲地灌苏素。眼看苏素喝醉了，蓝宇抓住她的手，道：“别喝了。”
“我要喝，我要喝。玉楠，你比我好，至少你可以知道要不要放弃。而我呢，我却不知道，等待，等待，等待……是一生的苍老……”
林天飞来了把张玉楠带走了，苏子瑜和齐笑笑被赵子豪带走，留下苏素由蓝宇照顾。
看着苏素一直哭，一直哭，蓝宇眉头紧紧地皱着，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嗝……知道吗？我好喜欢方宇……方宇，你是王八蛋……就算不喜欢我，也……嗝……告诉我……我又不是……我有时候觉得好累……一个答案就那么难吗？呜呜……我都知道了，也原谅你们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蓝宇背着苏素，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衣衫。在苏素的印象里，两人认识是大一刚入校门的事情。实际上却不是，苏素是复读一年才考上他所读的B大的。
那是苏素第一年参加高考，考试之前学校放假。大家都问她准备的如何，她说没问题，还不是小菜一碟。那三天，她整日混迹在小孩子堆里，不是踢沙包就是跳皮筋。
那天，天很热，知了声声地叫着。苏素挥汗如雨地在树下踢着沙包。他和苏子瑜从旁走过，苏子瑜叫了她一声。她盯着沙包，甩甩手道：“别理我，踢沙包呢，好吃的给我留点。”
“我侄女，她这个年龄我大学都读了一年了。她还整天跟小孩子似的晃着玩。”
他笑了笑，并没在意。正在吃西瓜的时候，突然有小朋友急冲冲地跑过来，说苏素掉河里了。苏家人一阵慌乱，急忙去看怎么回事。他和苏子瑜一猛子扎进河里，把苏素救上来的时候，她昏迷不醒了很久。
后来才知道，小朋友爬到河边的树上捉迷藏，苏素大叫一声，一个小朋友脚下一滑头朝下跌进了河里。苏素吓得面如灰色，跳下河去救人。可惜水太深，她和小朋友都腿抽筋。不过幸亏救的及时，两人都没事。
苏素打着点滴进了考场，发挥失常，最后落榜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孤傲的苏素那里接受得了。最后一场考试连考都没考。
那天下午他和苏子瑜正在陪苏老爷子下棋。苏素妈妈抹着泪跌跌撞撞地跑来道：“刚才苏素老师打电话，说苏素从考场走了。”
苏老爷子忙站起来，厉声道：“不准哭，报案！”
动了动嘴，他什么话都没说。他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从苏子瑜讲的点点滴滴中，可以看出苏素在整个家中备受关爱，但也压力很大。她的快活和不在意有多部分是装出来的，外表坚强的人内心不一定坚强。
在火车站，他和苏子瑜找到了苏素，苏素抱着自己蹲在角落里。样子十分沮丧，两人正要走上去，苏素却起身走了。苏子瑜要去抓她的时候，他拉住了苏子瑜对他道：“让她好好冷静一下吧。心病还需心要医。”
苏素最后还是回家了，什么都没说，吃了一大碗面，就匆匆睡觉了。第二天他家中有事就先回去了。
后来苏子瑜说，苏素从此变得很拘谨，平时玩的那些东西也不玩了，整日除了看书就是看书。你不主动逗她玩，她也不说话，家里人很担心。第二次逼着她报考了B大，好让苏子瑜照顾苏素。
“阿宇，给你个活体实验。”
“哦……你借个我解剖？”
“你认识，我小侄女，我觉得她有潜在的心理疾病。”
本科，他和苏子瑜学的不同，苏子瑜和蓝斌学的心脏内科，他学的是精神科同时辅修了心理学。他对《黄帝内经》的说的经络很感兴趣，常常想通过解剖得到验证。
新生开学去接苏素的时候，苏素看上去比以前瘦了很多。苏子瑜说，她有厌食和自厌的倾向，不过是潜在的。
后来不断接触之后，他多少明白苏素喜欢他的心理。可是那个时候，他真的只是把苏素当成苏子瑜的侄女和一个观察对象来看待。只是碍于苏子瑜的拜托才愿意和苏素走得近一些的。
“嗝……”苏素胃里实在难过，吐了蓝宇一身，醉眼朦胧地瞧着蓝宇，道：“你是谁啊？”
“苏素……”
“哦……方宇……你肯出现了……你混蛋了……”说着伸手摸蓝宇的脸颊，蓝宇苦笑一下，是我是方宇，可现在叫蓝宇。
“方宇，你告诉我，你同意了没？”
“……”
“滴滴”赵子豪的跑车的喇叭声在两人身旁响了起来。赵子豪伸出头瞧他一身的狼狈，笑道：“蓝总，美人不领情哦。”
蓝宇扶了扶苏素，看着他道：“不劳你费心。什么事情？”
“佳丰和蓝田合作，你放弃收购天飞的计划。”丢下这话，赵子豪驱车扬长而去。
蓝宇看两人一身的狼狈，只好打车送苏素回家。从苏素的包里找到钥匙打开门，将醉醺醺的苏素扶进屋内。
醉酒的苏素虚弱倒在蓝宇身上，一直喃喃自语，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扶她在沙发上坐好，去倒水，苏素忽然拉住他的手说道：“别走，方宇，你告诉我……”
看着苏素似乎很难受，担心她又要吐了，立马拉起她要去洗漱间。最后还是没来得及，苏素又吐了蓝宇一身。耐着性子抱苏素进了浴室，想让她清醒点，可她整个人就像软面条一般贴在他的怀里。满身的污秽，难闻的气味，这样的暧昧，真是让蓝宇觉得滑稽。蓝宇又不能推开苏素，只好打开淋浴的冷水蓬头。
“哗哗”冷水朝两人奔涌而来，苏素被冷水浇醒几分。意识到自己在蓝宇怀里，忙推开他道：“你想怎么样？”
蓝宇扶她站好，皱了皱眉头道：“是你怎样才对。送你回来被你吐得满身都是。”
确实两人的境况确实万分的尴尬，苏素对他道：“那……不好意思……嗝……你可以出去了。”
蓝宇刚到门口，苏素又叫住他道：“客房也有浴室，你可以洗洗……”
“不用了，洗洗休息吧。对了，明天你放假了。”
“方宇！”苏素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蓝宇停下来，顿了顿道：“我叫蓝宇，苏小姐恐怕弄错了。”
“那你为什么认识我小叔叔……”
“苏小姐……你这样推论很滑稽……我不知道你和那个人发生过什么，当然我也不想知道……希望你幸福。”
门被关上那一刻，苏素蹲下来，任由冷水冲刷着自己。
方宇，方宇，方宇，方宇……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爱你……恨……
呜呜……
靠着苏素的门口，蓝宇摸了一把脸，小声道：“苏素，对不起，你要幸福！”
苏素第二天确实没上班，她的发烧连续请了两天假。这天销假的时候，李秘书笑问道：“苏助理，好久不见啊。”
“李姐，你这么想我啊，不过两天嘛。这是表格。”
“是吗？我怎么觉得好久了呢。”
“李姐，你变了哦。”
“有嘛。最近公司有什么八卦没？”
“嗯，我去工作。”
苏素无奈，李姐就是这样，一问到八卦什么话都不说了，真是个老狐狸。
“李秘书，叫苏助理进来。”蓝宇吩咐道。
李秘书对苏素使了使眼色，苏素把包放到办公室，才去总经理办公室。
“蓝总早！”
“你来，坐吧。把东西整理一下……”蓝宇略有所思地瞧了苏素一眼道，“以后你和李秘书都是我的特别秘书。”
特别秘书。不会又是那个客户要求的吧？
苏素找李秘书报到之后，才知道所谓的特别秘书，依旧是打杂。她堂堂B大的会计专业的高才生一直当小妹，真是不务正业。
这天苏素刚到家，齐笑笑打来电话，让她帮忙去学校接蕊蕊并照顾蕊蕊一晚。
梁蕊蕊看到苏素，小鸟似的飞奔过来投到她怀里，快活地道：“小姨。”
跟老师道了别，先带蕊蕊先去吃饭，又去公园散步。做游戏的时候，见到一个小男生，神情高傲而落寞地坐在上椅上，不知道为何那般忧郁。苏素觉得这神情，看着有些眼熟，嘿嘿，帅哥不管大小，苏素都觉得眼熟。
蕊蕊好心地走上去，细声细气地问道：“你怎么了？你迷路了吗？我和阿姨是好人。”
小男生瞪了蕊蕊一眼，瞥了苏素一眼，冷酷地道：“啰嗦。坏人脸上会写坏人两个字吗？笨蛋。”男生脸上有着不合年龄的成熟冷漠，为何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啊？家长呢。
苏素蹲下来，越看越觉得熟悉，问道：“你爸妈呢？”
小男孩抱臂膀，傲气地道：“走开，你们都走开。”
蕊蕊有些不放心地道：“我们走开了，你不怕吗？”
苏素瞧他一脸的倨傲，心中叹气，嘴上道：“遇到坏人打110。”
小男生无视两人，站起来走了。蕊蕊很受伤地咬指甲看着苏素。
苏素瞥了小男生一眼，对蕊蕊道：“咱们去散步吧。”
两人就那么跟着小男生。小男生走走停停，察觉到两人在跟踪自己，便往人多的地方去了。一个不慎，差点没被旁边的车子撞倒。吓得苏素赶紧跑去过拉过他检查有没有受伤。
小男生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却将脸扭到一边去了，一副不爱理睬的模样。苏素知道他并非真的厌恶，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苏素检查完，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是有小擦伤，现在是夏天很容易感染。摸了摸小孩子的头：“小朋友，要看医生哦。”
小男生甩开苏素的手，生气地道：“不要叫我小朋友。”
苏素不跟他一般见识，笑道：“好，好，大朋友咱们去医院吧。”
小男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抬高下巴道：“不去。”
苏素要去拉他，小男生忽然大叫起来：“拐卖小孩啦，拐卖小孩啦。”
人很快围了过来，小男生紧紧地拉着苏素的衣服，吓得蕊蕊大哭。苏素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打骂太失身份，讲理又讲不清楚。
“喂，公安局吗？你好，我在这里发现一走失孩童，而且神志异常。冯海南路，红木家具城门口，好的。”
苏素只好打电话给公安局，让公安局的人出面解决了。小男孩一听到苏素打电话撒腿要跑，这次苏素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衣服，挂上电话刮着他的鼻梁道：“小鬼，你还跑？”
小男孩还要挣扎，蕊蕊抹着眼泪安慰他道：“你别怕，我小姨是好人。”
小男孩狠狠地瞪了蕊蕊一眼，苏素捏了捏他的脸颊，有些生气地道：“你这小鬼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小男孩张口咬苏素的手臂，苏素立马放开她道：“属狗的吗？还会咬人呢。”
看到警察来，小男孩挣扎得更厉害了，眼泪都快掉出来。蕊蕊担心地看着苏素，想求苏素放开他。苏素扭头看向一边，才不要放开他呢。竟然敢耍她，好心不得好报，还害得蕊蕊哭鼻子。
蓝宇如同往常一样，下班先去看蓝晶。程安娜也在，护士护理蓝晶的时候，两人出去交谈。
“为什么要拒绝我的提议呢？我家给你不是很好吗？”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拿这些事情烦她。”说完又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还有程勋。”
“何必这么冷酷呢？”
程安娜确实笑得很好看，可是，对于蓝宇来说，这笑真是让人厌恶。他的事情外人不必操心，面无表情地进了蓝晶的病房。程安娜瞧他离去，她转身离开了医院。
今天蓝晶的精神很好。她说起以前的种种，又说起现在的事情，最后才入主题道：“安娜，提议和你结婚共同抚养小勋。我没替你答应。我知道只要我一答应就算你不愿意也会愿意的。”
“蓝董。”
“叫我姐姐吧，叫一声姐姐吧。这么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蓝宇握了握拳头，犹豫很久，看蓝晶着：“姐……姐……”
“我是决心要去了。唯有小勋我放心不下，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趁我还清醒，召开一次股东大会，我把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一下，免得给你带来麻烦。”
蓝晶不愿意化疗，她就那样等着死亡，一天比一天萎靡。蓝宇对此无能为力，他没办法勉强蓝晶，蓝晶真的太苦了。
一个人走着，想着，思索着，也疲惫着。他一个人要承担两个人的责任，真的有些累。他曾经想当一名医生，现在却坐在有千人的集团公司当总经理。8年来，风雨无阻地照看蓝晶，辛辛苦苦地抚养程勋，他都不觉得苦。可是看到蓝晶这样子，他真的觉得苦，好苦。他答应了，却没做到。
小宇，真想看着你结婚生子，幸幸福福的。小宇，不要为了勉强而结婚。安娜说了，想和你一起照顾小勋，不过我没同意。你以前不是喜欢一个叫苏素吗？找到了，带来我看看吧？
蓝宇想着蓝晶的话，心中泛着苦涩。他抬头之际，天空下起了小雨。蓝宇不想结婚，他这一生都注定没办法为自己活，又该如何承载另一个人的生命重量呢。
蓝晶说，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小勋。一直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很遗憾。请你帮我完成这个愿望，帮他生一个弟弟妹妹。就像我们一样，他以后没了你，还有亲人陪伴着。
可是为了蓝晶，为了程勋，为了他的承诺，他还是要结婚的。
结婚……
“方宇，你以后要找一个怎样的人啊？”
“你管我，反正不找你就是了。”
“你要找了他，那还了得。”
“我想找一个可以陪我天涯行医的，像古代的侠士一般，到处走。”
正在思考之际，蓝宇接到保姆的电话，说去学校没有接到程勋。蓝宇立马慌了起来，如今安娜回来。若是她把程勋带走了，那就麻烦了。
“李昕，程勋丢了。你帮我注意安娜的动静，我报警。”
公安局。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哼。”
负责记录的警察摇摇头。
“蕊蕊咱们回家了？”
“小姨”蕊蕊扯住苏素的衣服，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苏素翻翻白眼，这么大就变色女。
“我来报案。”
“蓝总。”
苏素听到蓝宇的声音，抬起头看到蓝宇，惊讶地叫出声。
蓝宇扫了她一眼，又转脸看程勋，黑着脸怒道：“程勋？”
苏素见他脾气不好，忙道：“蓝总，这是你们家的小孩啊。怪不得天生异象。呵呵，咳咳就算你工作再忙也不能孩子丢了都不知道吧？”
“你少管闲事。”程勋和蓝宇一起开口道。
苏素撇撇嘴，抱起蕊蕊道：“还真是父子两个，说话一模一样的。”
蕊蕊对蓝宇笑笑道：“叔叔你不要凶他。”
“对了，他刚才差点撞倒车，带他去医院死活都不去。你带他去看看医生，以防万一。”
等到苏素走了，蓝宇才忙去检查程勋身上的擦伤。见蓝宇皱眉头，程勋轻轻地抚着他的眉头，别扭地道：“舅舅。”
蓝宇抱起他，对警察道了谢，要走。警察却道：“要谢，就谢刚才那位小姐吧。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蓝宇没接，程勋却接住了。蓝宇对警察道了谢，抱着程勋去了医院，幸亏是小擦伤。
“舅舅。”
吃饭的时候，程勋小心地叫了一声。
蓝宇放下碗筷，盯着他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妈妈是不是要死了？”
蓝宇摸了摸程勋的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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