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童贯自与马植分手,风尘仆仆,直赴东京。当一行人马抵达东京城二十里之外,突然发现一座崭新长亭,只见文武百官黑压压俱跪候于道旁,排香案、动鼓吹,一番迎接隆礼之后,一起喝道而回。童贯看这阵势,心下明白:这新建的二十里长亭,是为迎接他专造的。
他却装作纳闷,望着长亭左顾右盼,众人争先恐后的解释,证实了他的猜测,不由暗喜道:“又要高升了!”
渐至东京城下,只见500多座大炮,乱七八糟地扔在城外。这些本应搬进城内安置好的,因枢密院、兵部、军器监等机构互相推诿,一直无人理会。
此时,童贯一行,及尾随其后的文武百官,自大炮旁边经过,目不斜视,昂然而过。
进入城中,行至州桥,童贯举目向汴河一看,吃了一惊:
“好一个黄花闺女!”
只见汴河上,一艘贴有“百寿”大字的私家游船。一个少女,身着菊黄多层厚绢短衣,下配绿色厚缎长裙,腰间佩带一个大大的寿字玉环绶,船头而立,俨然如一枝菊花,灿然水面。此正值菊花盛开之时,这副打扮又应了季节。船上其他人等,上衣下裳,皆是暗色,极富衬托。
童贯一见,已有几分喜欢。乃令左右打听是谁家在游船上设寿席,从人回禀道:
“是前宰相王珪的儿子王仲山,备筵席于游船之内,为小娘子贺生辰。那船头菊花打扮的少女,就是他的小娘子。”
童贯没想到,使辽归来,就碰到个美妇,且是个小寿星,认为是吉兆,甚是称心。遂下令车马停下,观看汴河上舟来船往的盛景。
见车马放缓步伐,慢慢停下,水氏知道已达目的,喜的合不拢嘴。足足呆了一刻钟,才缓缓离去。水氏喜不自禁,跑进船舱,弯腰拍掌地笑了起来。
水氏如何不生狂喜?今日童贯一行,及文武百官,从那500座炮架旁经过时,皆无视它们的存在,却对她这艘小小的私家游船产生如此大的兴趣!
水氏觉得拜认干爹,已不成问题,估计童贯初回,密见皇上,迎来送往,十分忙碌。水氏决定,等童贯消停些了,再送月娥上童贯府邸拜认干爹。
熬过了三日,母女二人,靓妆丽服,准备傍晚前去童府拜见童贯。
水氏担心月娥年少未谙承奉,前夜,已把月娥叫到僻静房间,母女二人密谈了很久。出门前,水氏又教了月娥些乖巧手段:
“童贯何等威势,谁不想和他沾亲带故?只是攀缠不上。好在去年‘元佑党籍’事消,他不必再与我们划界线。这次你认他干爹,他若肯受,你万事由着他。若他对你楼搂抱抱,那是好事。你定要殷勤凑上去,切忌违拗,不可木呆。你想,人生在世,图些什么?不就是受享些风花雪月。士大夫苦读、宦官阉割,为的不就是满足口腹声色之欲?”
水氏又把月娥带进自己的卧室,指着那张大床说道:
“这张床,是我们家最陈旧简陋的家具,我们要置一张比它豪华百倍的也置得起,我却舍不得换它,因为我在山东和你父亲的故事,就在这张床上开始的。见面酒不过三巡,我把他身体弄将过来,诱他上了床,他亦楼抱我的腰,我脱他的裤。待他精泄,我替他品咂,摸弄,不由他不再举。一夜不少于三遍,多时五遍。我自己落得快活,他也不再有精力去和他人****,我就如此把他锁住了。。。。。。”
月娥听得早已心飞云雨之中,水氏说得更加津津有味:
“女人长相不重要,心计就是成功,武则天当年靠什么取胜?肯定不是长相,她怎么看也算不上漂亮,说得好听点是心计,说得直白一点是阴谋。我遇见你父亲时,我既不是美人又不贞洁,可我肯使心用计。为了讨得你父亲欢心,跟你父亲来东京时,我金银都舍得丢,就没舍得丢弃这张床,花了不少运费,费了不少周折,我也坚持搬来东京。其实我花的是你父亲的钱,他还感动得不得了。”
水氏越说越得意:
“你看你那大娘,每滴血都浸透贞洁道德。她就看不出那些道德都是说来好听的。她守着贞洁,落得个什么?有个妻子名分,活守寡。日日独造贞洁牌坊,也没人为她树起。只得整天沉迷药术。你爹早就想废她升我为妻,怎奈刑律严厉,且王家势运不经,不得已按耐下了。你船上的那身妆扮,就是我偷学她当年踏青时的打扮,我不过是把白色变成黄色。她却落得个受轻贱,就是缺少心计。”
月娥此时与母亲的心更近了,道:
“平常人家的母亲,拘管女儿甚是严紧,若女儿和哪个小官人眉来眼去,母亲定会百般辱骂;若与哪个哥哥有些甚么事情,一发不得了,要得性命!独我娘善解人意愿,顺人心性,难怪我父亲最宠我娘,我娘的眼光就是深刻,遇事总有高妙的办法。”
母女二人如此推心置腹,开怀说了一番,才妖妖娆娆地出得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