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婚礼气死任志初妈妈;邢副市长蹦进监狱。
多彩单调的舞台,
复杂直白的人生,
你方唱罢,
他来粉墨登场,
有悲剧,
有喜剧,
悲喜交加白酒喊断肠!
第一节,眼镜盒里的感情。
任志初妈妈眼看着,就要不行,嘴里只叨咕着黄妃的名字!
任志初爸爸,看看人要不行,只问她,最想要什么?他一定,满足她的心愿!
任志初妈妈,看着任志初爸爸,说:“老头子,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啦!只有两个,我放不下呀!”
任志初妈妈,说着,又哭起来。
任志初爸爸,伤心不已,说道:“老伴呀,我知道,你一定不放心我!可是,我不想死,我只想看看,咱们辛辛苦苦,养活大的儿子,他到底,能出息成什么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了。你告诉我,第二个,不放心的,是什么?”
任志初妈妈,抹把眼泪,看着任志初爸爸,点下头,说道:“是的,我是担心你。我嫁给你那天起,你就那么胆小怕事,那么窝囊!我还以为,你会早我先走,现在看,我,要先走一步啦!没人照顾你,我只怕,你受气呀!”
任志初爸爸拉住老伴的手,哭道:“没事,我受气,都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事了。你只告诉我,第二个,放不下的,是什么?我好满足你的愿望!”
任志初妈妈,扭脸,看着棚顶,双眼呆滞,叹口气,说:“嗨!说了,好像,也没用啦!”
任志初爸爸,拉着老伴的手,焦急地问道:“你说呀,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没用呢,告诉我。”
任志初妈妈,又扭脸,看着任志初爸爸,问:“老头子,你说,这个消息,黄妃,会不会知道?”
任志初爸爸皱着眉,说:“她那么关心志初,怎么会,不知道呢。”
“嗨!完了,完了,这回,是彻底,完了!”任志初妈妈,绝望地闭上眼睛!
“你,是不是,要见黄妃呀?”任志初爸爸,从炕边欠起屁股,望着任志初妈妈。
任志初妈妈无力地点着头,说:“想,有什么用啊!黄妃知道这个消息,还不恨死志初,怎么会,来呀?!”
任志初爸爸,慢慢低下头去,叹息着:“是呀,换了我们,也不会再,嗨!”
任志初妈妈没有说话,眼角,有泪水,慢慢流下来!
任志初爸爸看了,忙说道:“那,我去试试,兴许,那孩子,好心,没准,就来了呢。”
任志初妈妈,想了一会,叹口气,说道:“那就试试,要不,我死了,也不甘心那!去,把我的花镜盒拿来。”
“拿那个做什么?”任志初爸爸愣愣地看着任志初妈妈。
“哎呀,让你拿,就拿去。”任志初妈妈,不耐烦地说。
“好好,我就去拿来。”任志初爸爸答应着,跑到一个老式箱子前,掀开盖,再掀开一摞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从中间,拿出了老花镜盒,又跑回炕边,递给老伴:“给你,拿来了。”
任志初妈妈,颤抖着,抬起手,就看要拿到花镜盒,又无力地垂下去了:“嗨,你帮我,打开。”
“好。我打开。”任志初爸爸,颤抖着手,很快地打开眼镜盒。
任志初妈妈看着眼镜盒,说:“把花镜下面,那张纸条拿出来。”
任志初爸爸先把花镜拿出来,放在炕上,再伸手,把那张纸条拿出来,看上面是一排阿拉伯数字:“这是什么?是电话号码吗?”
任志初妈妈点点头,说:“你就照着,这个电话号码,给黄妃打电话,我,只想见见她,啊!”
“好,我马上去。”任志初爸爸,拿着纸条,往外就跑……
“回来!”任志初妈妈,无力地,焦急地喊一声!
任志初爸爸,很快又折了回来,问:“还有什么事吗?”
“别打电话啦!打电话,她不会来的。”
“那怎么办?还是打一个吧,试试,总还有个希望吧!”
“你亲自去一趟,人怕见面,树怕扒皮,见了面,她也不好推辞不是!”
“嗯,对,还是你想的周全,那,那,留下你,我不放心那!”
“你去叫,张纯家的过来,不就行了。”
“哎,我真是糊涂!我马上去叫。”任志初爸爸,又跑了出去。
任志初爸爸进城,找到了黄妃,第一句话,就说:“志初妈妈,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当黄妃听清,任志初爸爸说,任志初妈妈快不行了,差点摔倒!慌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呀?”
任志初爸爸,就大致说了一下情况。说任志初妈妈找任志初,让他离开墨菲,来娶黄妃。任志初没有答应,任志初妈妈回去,就一病不起!
黄妃又听他说,任志初妈妈,现在只想见她一面,苦笑一下,说:“爸爸,我还怎么,有脸去呀?志初,马上就结婚了!”
任志初爸爸求着黄妃,甚至都哭了,黄妃仍然没有答应,直到任志初爸爸,说起,任志初妈妈把她的电话号码,藏在了花镜盒里时,黄妃哭了!起身,跟着任志初爸爸,火速赶到了靠山村。
柳晨风半个月,没有找到黄妃,电话拨通了,却没有人接。开始,柳晨风还以为,黄妃见过了任志初,就不敢再见他。后来感觉有些不对劲,就算如此,他总应该能见到黄妃的面呀。他不止一次地去过梨园饭店,前台经理总说,黄妃在办公室,不见任何人。
这一天,他不顾前台经理的阻拦,闯进了黄妃办公室。他惊呆了,办公室里,根本就没有黄妃。他问前台经理,前台经理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黄妃具体在哪里?柳晨风没办法,只好找到了黄妃家里。他问黄妃妈妈,黄妃妈妈说,不在饭店里吗?柳晨风急了,忙说了这段时间的情况。
黄妃妈妈一听,也急了,忙给黄妃打电话。电话通了,黄妃听了她妈妈说的话,知道无法隐瞒,只好说在任志初家,照顾任志初妈妈。
黄妃妈妈听了,火冒三丈,大骂黄妃,让她立刻回城。
黄妃没有答应,而是坚决地拒绝了!
黄妃妈妈气疯了,带着柳晨风风风火火,赶到了靠山村。
黄妃妈妈又哭又闹,磨平了嘴皮子,仍然没能说动黄妃。
黄妃妈妈气得不行,临走时,撂下话,如果黄妃不跟她回去,就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黄妃仍然没有动摇,留在了任志初妈妈身边。
在黄妃精心的照料下,任志初妈妈竟渐渐地好转起来……
……
第二节,鹅毛大雪下的白喜事!
十二月初一这一天,天上下着鹅毛大雪。
黄妃坐在炕上,坐在任志初妈妈身边,伤心地望着窗外!
她怎么能忘了,今天,正是任志初和墨菲大婚之日!她没有哭,也没有眼泪了!认识任志初以来,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流过多少泪!再说,哭有什么用,还不如忘了,忘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可是,怎么忘,电脑可以格式化,人,可以吗?她叹息着,轻轻的,很怕任志初妈妈听见!
电话响了。
黄妃掏出手机,看是柳晨风,又叹口气,缓缓把手机放在耳边,无力地说:“柳晨风啊,什么事?”
“任志初今天结婚,你不知道吗?”柳晨风大喊着。
黄妃一哆嗦,忙捂住手机,低声说:“你小点声!等一会,啊。”扭头,看向任志初妈妈。
她见任志初妈妈,紧紧闭着眼睛,长出一口气,轻轻站起来,悄悄地下了地,向外走去……
“黄妃呀,来,扶我起来。”任志初妈妈,抬起头,看着黄妃。
黄妃一哆嗦,忙转过身,看向任志初妈妈。
她惊讶地发现,任志初妈妈脸上阴沉着,眼里,有隐隐的泪光!
黄妃心一紧,难道,她听见了?!她忙来到任志初妈妈面前,伸手,轻轻地托着任志初妈妈后背:“妈妈,躺着呗,坐起来,会累的。”
“不躺了,都躺了一个多月啦,够累的了!”任志初妈妈挣扎着,坐起来,一只手,握住黄妃的手,一只手拍着黄妃的手,开心地笑着:“闺女呀,妈妈真有福,真有福气呀!”
黄妃想着刚才的事,怕她知道任志初和墨菲结婚的事,尴尬地笑道:“妈妈,这话,您都说了多少遍了!”
任志初妈妈叹口气,说:“好,不说了。来,给我穿衣服。”
黄妃一皱眉:“您穿衣服,干什么呀?”
任志初妈妈看着黄妃,抿嘴笑着:“我呀,要进城,给你买件衣服。”
“妈,我不要,我有穿的,您就歇着吧。”黄妃听说要进城,慌忙阻拦。
“行了,别说了,快,给我穿衣服吧。”任志初妈妈说着,把两条腿,抽出被窝,挪下炕来。
黄妃忙扯着被,给任志初妈妈盖着,说:“妈,您看,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呢,太冷,要去,明天成吗?”
“不行,就今天,快点吧。”任志初有些生气了。
黄妃感觉,任志初妈妈,好像听到了,柳晨风那一声大吼。可是,她不敢问任志初妈妈,不敢来证实,是怕真的成为真的了!
看任志初妈妈坚决的态度,黄妃感觉拉不住了,只好给她穿上衣服……
他们坐车来到城里,任志初妈妈突然说:“带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啊?!”黄妃一下惊呆了!
任志初妈妈,伤心地看着黄妃,叹口气说:“妈呀,今天,最后去一趟,最后争取一次,帮帮妈,好么!”
“妈,不用啦!”黄妃喉咙哽住了,眼泪,就涌了出来!
任志初妈妈扭身,为黄妃擦着眼泪,亲切地说:“好闺女,不哭!如果,他不知道珍惜,那是他傻,更不值得你为他哭!走吧。”
黄妃还能阻止得了吗?不能,任志初妈妈早就,下定了决心。
黄妃没办法,只好让车开到龙凤祥大酒楼。
黄妃为难地看着任志初妈妈,说:“妈,我,就不去了。”
任志初妈妈点头,脸,渐渐阴沉下去,开门,下车。
黄妃忙说道:“妈,小心点,雪滑,别摔倒了!”
任志初妈妈没有回头,说:“没事,摔死更好!”
黄妃听出任志初妈妈声音的颤抖,心就颤着,低下头去,泪水,就忍不住流下来……
任志初妈妈,病,还没痊愈,又加上生气,浑身颤抖,走起路来,不免有些摇晃!
她走进热气腾腾,喜气洋洋的龙凤祥大酒楼,满眼鲜艳的颜色,花团锦簇!扑面而来的,是一张张笑脸,震耳欲聋的是,快节奏的音乐,和各种各样的笑声!
向里看,对面墙壁上,贴着一个,高宽一米左右的大字‘囍’。那鲜艳的红色,那么刺眼,那么醒目。
任志初妈妈,眯着眼睛,寻找着任志初和墨菲。很容易就可看到,两位穿着不同的新人。
任志初和墨菲,正高兴地笑着,给客人们敬酒!
任志初妈妈一想到,孟娥,就是那个妖精害死的,就恨得咬碎牙齿!
“任志初!”任志初妈妈,身子一耸,大喊一声。
所有笑声,都嘎然停止,所有目光,都聚到这位,穿着朴素的老太太身上,一片惊讶之色,一片唏嘘议论之声!
墨菲一眼看见了任志初妈妈,心就提起多高,忙搂住任志初胳膊,胆怯地看着任志初。
任志初看见妈妈,心一沉,咧着嘴,慢慢走过去,亲热地喊道:“妈,您来了!”
“我是你妈吗?”任志初妈妈,歪着头,瞪着任志初,咬着牙,问道:“为什么,我儿子结婚,我却不知道?”
任志初吞口口水,说:“妈,这不是太忙,太仓促,没来得及嘛!”
“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任志初妈妈,看看四周,又瞪着任志初:“那么,这些人,都是怎么知道的?”
任志初吸口气,有些尴尬,有些生气地说:“妈,您这是干啥?”
任志初妈妈喘的厉害,不想多说了,咬着牙:“任志初,如果你是我儿子,马上跟我回家,听明白了?”她始终都没看,站在任志初身边的墨菲。
任志初呆呆地看着妈妈,咧着嘴!
墨菲担心地,小声说:“志初,今天。”
“住口,我在和我儿子说话,你算什么?”任志初妈妈怒视着墨菲。
墨菲慌忙低下头去,十分窘迫!
“妈,您别闹了,回去吧。等婚礼结束了,我和墨菲,回家看您去。”
“志初,你表姐,是谁害死的?”任志初妈妈,脸色煞白,愤怒地吼道。
“妈,您怎么扯到那去了?”
“啪!”任志初狠狠地给了任志初一嘴巴,咬着牙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任志初的脸,立刻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立在那里。
任志初妈妈,用手指着任志初,颤抖着,大骂道:“你娶谁,我管不了。可是,你怎么能,和一个害你,害死你表姐的人结婚?你还是人吗?还有良心吗?”
“咳咳……”任志初妈妈骂完,咳嗽着,弯下腰去,感觉头晕的很!
“妈,您没事吧!”任志初忙俯身,来扶妈妈。
“滚开!”任志初妈妈,哭叫一声,抬起脸,已经泪流满面!
任志初妈妈,伤心地哭着,看看四周的人,又看着任志初,哭道:“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走不走?”
任志初忙说:“妈,您消消气,等婚礼结束了,我们马上回去看您!”
“不用了,我受不起!”任志初说完,转身就走,却一个趔趄,跑出一两米远……
任志初忙跑过去,去扶妈妈:“妈,小心点。”
“滚,滚开!”任志初妈妈奋力甩开任志初的手,踉踉跄跄,向外走去……
“妈!我送你。”任志初忙跑过去,却被墨菲一把拉住,低声说:“志初,别去。你放心,等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二老,好么!”
任志初看着墨菲,咧着嘴,想了一下,再看他妈妈,任志初妈妈,已经抢出了酒楼。
任志初妈妈,踉踉跄跄,走出酒楼,下台阶时,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黄妃在车里看见,尖叫一声,推开车门,跳下车,扑过去:“妈妈!”
任志初听见那一声喊,心就一阵颤抖,迈步向外就跑……
墨菲吓坏了!她听出来了,那正是黄妃的声音。
她疯了一样,扑去,一把抓住任志初,眼泪一下流出来,哭道:“志初,不要去,那是黄妃设下的圈套,她就是想破坏我和你的婚礼!”
黄妃抱起任志初妈妈时,任志初妈妈已经人事不省!黄妃抱起任志初妈妈,哭着跑到车前,钻进车里,喊道:“师傅,快,去医院。”
半路,任志初妈妈渐渐醒来,喊着:“闺女呀,闺女呀!”
黄妃哭道:“妈,我在这,您别急,马上就到医院了。”
“闺女呀,妈妈,这一辈子,没做什么,坏事,就是,对不起蛾子,和你呀!……”任志初妈妈断断续续地说着,后来,就含糊不清了,黄妃只能听见,她一直喊着:“闺女,闺女呀,对不起了……”
黄妃哭着,喊着,只是听不见回音!
黄妃把任志初妈妈送进医院,医生检查一下,人已经死了!
黄妃听完,一阵眩晕,知道已经不行了,忙打电话,把柳晨风和王泉叫来,送任志初妈妈回家。
王泉气愤不过,不顾黄妃的阻拦,拨通了任志初的电话,大吼道:“任志初,你这个人面禽兽,你妈妈死了!你还不来看看最后一面?”
任志初听完,怒道:“王泉,你不要乱说话,想骗我,没门。”
墨菲一把抢过,任志初手里的手机,大喊道:“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我和任志初,已经是夫妻了!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的生活!”
大雪越下越大了,竟像成片成片地压下来,看山里那些低矮的房子,就要被压塌了,被大雪埋没了。
他们把任志初妈妈送到家,大家忙着办理丧事,请来了吹鼓手,奏起了哀乐!
黄妃披麻戴孝,跪在任志初妈妈灵堂前,哭的死去活来。一个小时以前,她在龙凤祥大酒楼前,那喜庆的乐曲,犹在耳边回想,而面前,却是催人泪下的哀乐!这种极速转换的场景,让黄妃怎么适应,怎么接受?
第三节,邢副市长和任志初之争。
任志初妈妈入土为安了,黄妃守孝期满,回到了城里,却没有回到梨园饭店,那个能勾起伤心回忆的地方,而是回了家,陪伴她父母去了。黄妃父母虽然气黄妃固执,可一看到女儿,憔悴的样子,如何不心疼,早把一肚子的气,抛到九霄云外,里里外外地忙着给女儿补身体!
任志初知道妈妈死讯,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是任志初爸爸恨他,就打电话,把他大骂一顿,他才知道了妈妈确实,是他结婚那天去世的。
任志初没有回去,因为,那里没有人欢迎他,也许还会揍他!他也没有埋怨墨菲,因为,都没有用了。
任志初不再管那么多,只是一心扑到公司上,要做到最大最强。而且,他让墨菲,又在四处活动,他要跻身市委。因为,他发现,权力,在商界的用处,真的是无法想象的。当然,这不是任志初纯粹的目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接近邢副市长,利用方便,来对付邢副市长。
墨菲带着厚礼,去了邢副市长家,说出来,要给任志初卖官的事。邢副市长恨任志初要死,怎么会帮他进市委。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让他进了市委,做个小官,可就在他管辖之内了。那么,要想对付他,岂不是探囊取物!
任志初跻身市委,做了多种经营办公室主任。这个官职,正合任志初之意,对他的经商,十分有利。
一个月后,邢副市长找到任志初,说市委新盖的自来水公司大楼,上面已经批了,资金却没有到位。如果等资金到位,又怕秋天无法完工,如果任志初可以先垫付资金,这个工程,就给任志初做。
任志初也考察过这个工程,知道,那不仅仅是自来水公司,还有电业,水利,民政等很多部门,都要进驻里面。这是个很大的工程,如果能够包到手,最少,也可以赚到一二百万!
任志初当时也想承包,只是后来知道,这项工程,是邢副市长掌管,就放弃了。此时听邢副市长一说,立刻就答应了。
邢副市长走出任志初办公室,冷笑着:“任志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快倒霉了。”
前年秋天,收储山货,加工成成品,资金大量积压,只等开春往出批发。所以,公司活动资金也不算多。任志初全部提出来,以便快速启动工程。他以为,现在正是批发旺季,资金回笼应该没问题!
一个月后,铁路,公路,水路货运,都发来告急,说货物被检查机关阻截,发不出去了。
任志初和墨菲可急了,货物发不出去,资金怎么周转?资金供应不上,大楼工程怎么办?大楼工程,已经上马,如果停工,那上千工人的工资不说,如果到秋天不能按时交工,他怎么赔偿得起?
任志初忙让墨菲到各处关卡疏通,一面找银行贷款。他弄不明白,原来很容易贷款的建行,突然不给他贷款了!
任志初十分郁闷,回到了公司办公室,刚进门,外面就吵吵嚷嚷起来。他的秘书,飞跑进来,惊慌地说:“总经理,不好了,工地上的工人,不知道为什么,都跑这来了。说要工资,不干了。”
任志初渐渐眯起眼睛,他们怎么知道,我资金周转不灵?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电话响了,是墨菲。墨菲说:“不知道为什么?原来,我们都很交好的老朋友,突然变脸,就说要检查,到限期才能放行,一点面子不给。”
任志初收了电话,走出办公室,看着那些愤怒的工人们,双手举起,冷笑道:“各位兄弟,听我说完,如果你们还要走,我保证,一分钱不差!”
工人们一时停了下来,都看着任志初。
任志初说:“我也是农民出身,知道你们的处境。你们出来干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你们不要听他人挑拨,反害了自己。我们是有合同的,我违约,我要赔偿,你们违约,也要赔偿,对吧!”
工人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开始骚乱起来。
一个满脸胡子的人,冲着任志初吼道:“还有两天,你能保证开支吗?”
任志初仰着脸,看着那个人,冷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两天后,我就开不出支来?谁告诉你的?”
那个人,脸上有些惊慌,忙支吾道:“我是怕,没有人告诉我。”
“你怕?”任志初盯着那个人,慢慢走过去,问道:“你当初来时,就不怕吗?”
那个人一时无言以对,脸涨得通红,向后退着……
任志初抬眼,看着那些工人说:“各位兄弟们,不要听他挑唆,快回去工作。如果两天后,我不能给你们开支。”
任志初扭身,用手指着那一排排的仓库,说道:“里面那么多的货物,还怕我赔不起你们吗?”
工人们一听,如潮退去。
任志初看着秘书,低声说:“你马上把那个吵得最凶的那个人,监视起来,尽量收买,然后,查出背后主使。”
秘书听罢,忙跑去……
这时,墨菲坐车,火烧火燎地跑回来。
她跑到任志初面前,焦急地说:“志初,怎么办那?如果货发不出去,资金无法回笼,我们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任志初转身,走进办公室。
墨菲跟进办公室,又追着说道:“志初,快想办法呀!晚了,就来不及了。”
任志初回身,看着墨菲,问道:“为什么,他们都一齐,向我们发难?”
墨菲皱着眉,想了一下,说:“是呀,是有点奇怪,那是怎么回事呢?”
任志初冷笑一声:“哼哼,邢副市长,这可是你逼我的。”
任志初说着,手伸进西服里兜,掏出证件夹,从里翻出一把小巧的钥匙,走到办公桌后面,打开中间的抽屉,抽出一个文件包来,看着墨菲说:“你去保险柜里,把你弄到的录音,都拿来。”
任志初一举,手里的文件包,笑道:“这些,足以让他尿裤子了。哼哼……”
墨菲一听,忙跑向保险柜,笑道:“好在你早有准备,否则,我们让他整死了!”
任志初接着说:“你把我们那一百万拿给我,他不是喜欢钱么,我就用钱,砸死他。”
墨菲撇着嘴说:“他不光喜欢钱,还是个老色狼呢。”
任志初冷笑道:“好,我答应他,明天开始,我们一天给他送去一个妓女,看他怎么死?”
任志初带上那些炸弹,来到了邢副市长家。
邢副市长知道,任志初是来求他,也是来害他的,也不在意,热情地把任志初请进客厅。
任志初直截了当,求邢副市长放他一马,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邢副市长,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邢副市长靠在沙发里,右嘴角一挑,笑道:“我听不明白你的话,什么意思呀?”
任志初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之间,也用不着演戏,把话挑明了吧,你想怎么样?”
邢副市长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任志初,如果你没有正事,我很忙,请吧。”
“王八蛋,你还真能装!”任志初心里骂着,把手里提着的皮箱,放在茶几上,‘啪!’打开盖,指着箱子里,满满的红色钞票,说:“这是一百万,外加一天一位美女,怎么样?”
“任志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明目张胆贿赂国家干部,你知道这个后果吗?”
任志初坐着,先前探探身,笑着,挑起大指:“你真能装!来,看看这个,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任志初说着,把那个文件包,放在茶几上。
邢副市长看一眼,那个文件包,愤怒地盯着任志初:“那是什么?是炸弹吗?”
“差不多吧!哼哼……”任志初向后一仰身,靠在沙发里,两条腿一抬,交叉着,放在茶几上,看着邢副市长,冷笑着……
“把你的臭脚拿下去!”邢副市长怒吼道。
“等你看完了,就会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邢副市长知道,那里面,一定装着某些,可以威胁他的证据。他心里冷笑着,任志初,我早就知道,你会来对付我,早就有所防范,你会得到什么证据?
他撇着嘴,打开文件包,看着……
渐渐地,他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录音的笔录。上面写着,他**年三月四号,强奸秘书的全部过程。
渐渐地,他大汗淋漓,因为,他看见了,一本,他贪污受贿,所有的清单!
“你从哪弄来的?简直血口喷人!”邢副市长恼羞成怒,涨红着脸,指着任志初吼道:“你敢诬陷国家干部,就不怕我告你吗?”
任志初一笑,挺起身子,伸手,拉过电话,拿起话筒,看着邢副市长,笑道:“不用你报案,我来,行吗?”
邢副市长飞快地按住任志初的手,脸涨成了猪肝颜色,咬着牙,恨道:“任志初,你到底想干什么?”
任志初抽出手来,看着他笑道:“我只想好好的挣钱,不要打扰我,好么!”
邢副市长喘了一会,看着任志初,说:“你说,什么条件?”
任志初说:“好说,给我一千万贷款,让我的货物畅通无阻!”
任志初把装着一百万的箱子,推了一下,笑道:“这个,就是你的了,我还每天给你送来一位美女,不亏待你吧。”
邢副市长不相信地看着任志初,问道:“你,不想,为孟娥报仇?”
“你看我,有那么傻吗?”任志初笑道:“少说废话,怎么样?”
邢副市长长出一口气,说:“好,我全部答应你。”
任志初起身就走。
“慢走,出门,别让车撞死。”邢副市长发狠地说道。
任志初突然转身,扑过去,一拳把邢副市长打倒在地。
“混蛋,你敢打我?”邢副市长咬着牙,跳起来:“我现在就报警,看看,警察会相信谁?”
“王八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任志初骂着,一拳,又把邢副市长打倒,一脚踩住他胸脯,咬着牙说道:“把录音拿出来,否则,我打死你。”
邢副市长一听,任志初看透了他的阴谋,不由惊慌起来,大叫道:“我有你那么卑鄙吗?”
“啪啪啪……”一连十个,响亮的耳光!任志初打完,哼了一声:“拿不拿出来?”
“没有!”邢副市长摇摇,发晕的头,怒吼道。
“好,我让你嘴硬!听着,我打到你拿出来为止。”任志初两只手,抡起来,只听见劈啪作响!
一分钟,
两分钟,
邢副市长怒骂着……
三分钟,
四分钟,
邢副市长仍然怒骂着……
“啊!”邢副市长一声惨叫,疼的脸都扭曲了,豆大的汗珠子,从脸上滚下去。
任志初一刀,扎进邢副市长的胳膊里,手握着刀把,转动着,咬着牙,瞪着他……
不到两分钟,邢副市长开始求饶……
任志初仍然踩着他,用力地,在他胳膊里,用刀剜着……
“我交出来,在电话下面,有一个窃听器。”邢副市长哭喊道。
任志初仍然没有停手,仍然用力剜着,可以清晰地听见,刀尖划破肌肉的声音……
“还有,在……”邢副市长挺不住了,彻底招供,一共交出六个窃听器。
任志初满意地,把那些窃听器,装进文件包里,又拎起那个,装着一百万的皮箱,看着瑟缩在地上的邢副市长,笑道:“你不需要钱,只要女人,对吧,哼哼……”任志初冷笑着,扬长而去……
时间如梭,很快就到了秋天。工程完成了,任志初把邢副市长所有的犯罪证据,都送到了检察院。邢副市长被送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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