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9节苍鹰变成猎鹰的过程
意志力丧失的过程也就是自由丧失的过程。
这是一只成年的苍鹰,嘴尖锐而弯曲,披一袭铁灰色羽毛,锋利的鹰爪苍劲有力,它的腿却被一条粗重的铁链拴住。
苍鹰不慎撞入猎人布下的机关,从被束缚的那一刻起,就表现出暴烈狂野的性格,两只苍劲的鹰爪不停地抓挠,将铁链哗哗抖响,发出一阵阵悲愤的呼啸,让人听来倍觉苍凉。
猎人在绳网外与它对峙着。鹰愤怒地一次次向他扑去,一次次都被铁链拉回,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在徒劳的扑击中,鹰的体力被一点点耗去了。
夜幕降临,深秋的风中带着刺骨的寒意。猎人在场地边生起一堆火,在火光下,苍鹰的两只眼血红,怒视着猎人。
猎人的眼睛也是血红的,和鹰对峙着。
第二天慢慢地来临了,当第一缕晨光染上苍鹰的羽毛时,它更加愤怒和急躁,隐隐感觉到腹中的饥饿。
猎人将羊羔肉捧到苍鹰的眼前,它凶猛地打开门扇般的翅膀,向猎人扑去。
猎人急忙躲闪,还是被鹰翅鼓起的劲风扫了一下,鹰对鲜嫩的羊肉置之不理,只用嘴啄击铁链,啪啪啪,发出爆响,鹰嘴已经鲜血淋淋。鹰仿佛不知疼痛,一如既往地啄击着。鲜血一点点滴下来,落在地上,像一朵刺目的花。
又是一夜的对峙。
两天两夜过去了,在这一过程中,苍鹰饥饿难耐,坚强的意志渐渐被磨灭了,它开始对人产生了敬畏心理。
夜深后,在无边黑夜的包围下,猎人看到苍鹰的戾气一点点消散。他不敢松懈,怕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
到第三天时,鹰嘴已结满黑硬的血痂,淤血甚至堵塞了鼻孔,眼中集结的怒气消散殆尽,疲弱的身躯仿佛再也拖不动沉重的铁链,蓄满金黄色光泽的眼睛不时半眯,似乎随时都会睡去。
但是,猎人是不会让它睡着的,他手拿棍子,不停地撩拨它,它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安眠了。无法忍耐之下,苍鹰的怒气又一下子凝聚,只是没有了锐气。
它喑哑的叫声,缺乏底气,少了威慑,多了悲伤与无奈。秋风袭来,鹰的羽毛显得苍老杂乱,毫无光泽,再也找不出昔日天之骄子的神情——它的体力与意志已经濒临崩溃。
又一个白天过去了,寒夜降临。在猎人精心安排的场地上响起阵阵野兽的叫声。苍鹰拢紧身上的羽毛,将身体畏畏缩缩地移向火堆,它感到孤独无助。野兽的叫声逼近了,鹰开始有了明显的战栗。
猎人清楚地看到,鹰眼里闪过一丝乞怜。
于是猎人走进网围,将鹰抱入怀中,抚摸鹰的头部。它不再挣扎啄击,任凭猎人的手指从头顶滑下,顺着修长的脖颈,直到宽阔的背脊。鹰驯服地展开身体,眼睛里透出了温和与顺从。
这时,猎人再将鲜嫩的羊肉托上手掌,鹰迅速地将其一块块叼入口中——一只猎鹰就这样熬成了。
猎人的体能也快熬尽,他得睡上三天三夜才能恢复元气。当这只鹰再次出现时,不是蹲在猎人的肘上、肩上,就是在猎人的头上低飞盘旋,待到远方猎物出现,它便会迅猛出击……
猎人得到猎物,就会大度地将肠子、肝肺等扔给它。
这就是熬鹰的过程!
这就是一个不羁的灵魂消失的过程!
心灵漫步
每次讲到这个故事时,剑桥大学的一位心理教授的心里都不是很舒服。所以他每次在讲完后,都会对学生们说:任何时候,千万不要像鹰那样动摇你的意志力。
意志具有坚韧性,这是意志的一种品质。与坚韧相反的是,意志也具有动摇性,有动摇性的人,缺乏恒心和毅力,在困难和挫折面前极易退却,以致放弃对目标的追求和对自身价值与自由的坚守。意志动摇的人就像猎鹰那样,最终会变成生活中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