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红楼止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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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几个《红楼梦》研究心法和研究方向

虽然这一路喊来都是“红楼止梦”般的停打罢杀之声,但其实通过《红楼止梦》正文的陈述,想必大家自会明白,我之“红楼止梦”仅仅是对那些不合逻辑、没有意义的过分考证和探秘,表达了些许劝止的意思。而对于《红楼梦》的研究,则毫无臧否之意,况且我们手边就有这么一部前人留下的瑰丽文学遗产大作,为什么不去进行正常的欣赏、研究和探讨呢?

前文也说过,《红楼梦》研究在诸多学术大腕儿的多年努力下,早已有了深厚的阶段性成果,足以令我们消化领略一阵子了。但是,作为普通读者的你我,有时又不免有点牛鼻子的脾气,偏要自己从中悟出一二心得和感念,不愿意被现成的所谓“权威”意见和观点所支配。固此,根据我自己读红楼之所得,不敢言及我的所感所悟,岂敢强加自己的微薄所获于众人之心,只是有几个觉得尚可一用的研究心法,拿出来供批评采纳。

老僧参禅

据传,佛界参悟玄机的最高境界是不出一语,打坐静修,比如达摩祖师在少林寺面壁数十年,整个人的影像都嵌进了所面对的岩石里面,从而悟出了高妙的禅机。佛学的始祖释迦牟尼在创立这一门学问时,相传也是在菩提树下独自静坐了七七四十九天,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从而世间有了佛教这一神圣的宗教信仰。

虽然看起来这些传说都有一些演绎的成分在里头,但其实是有这么一点人生道理在里面的,人有时候需要自己不受任何干扰地思考、领悟一个问题,也许不用什么高深理论的指点,靠自己的悟性就能破解难以厘清的难题。

我们看到和尚做学问的方式也更多的是表现为念经,一遍一遍地念,至于讲经说法,必得是一些弘扬佛法的特殊日子,才能听到大师高僧们口如莲花地说解一番,而作为一般入门级的沙弥们,最多的日常工作就是在佛像前,心无旁骛地静心读经书。我们往往也会听说诸如弟子问法之类的段子,一般的回应都是师傅们命弟子再去研读,自己就会参悟其中的禅机的。

面对《红楼梦》,我们也大可采用这一种心法去阅读理解,常言尚道:“书读百遍,其意自见”,因此,不要妄自菲薄,学问一事从来就不是什么“高级人士”才可以做得的,况且《红楼梦》作为小说的功能,本就是供人们消遣精神之用的,别把它想得太高尚了,只要抛开杂念,排除干扰,很多的所谓“微言大义”是慢慢地会自己归纳总结出来的。

玉女素面

有个句法在女孩子中间很是受用,“素面朝天”,说白了就是不顾及太多,浑不吝,个性的张扬比什么都重要。另外也可解释为,再没有什么比自然和本真的天性更为可贵的。

对《红楼梦》的研读,也大可采用这一种心法,对于自己所得出的结论和研究方向,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大可使得。我一向认为,所谓“红学”一事,没有什么必然的法门和规则,鲁迅先生那段经典的论断早已对读红楼大开了宽容之门,很多时候是需要一点特立独行的勇气的,因为只要凡事抱定拿来为我所用的原则,又不伤及他人的利益,持一个什么样的态势就全看自己的喜好了。

自斟自饮

人生最快意之乐事,是不介入任何纷争,亦不强求自己非要得出什么结论或收获,一茶一案,酒食相伴,自是一种怡然自得的境界。不妨拿红楼作为下酒佐茶之读物,非为不敬,正是不拘于礼,刻意待之,在字里行间寻求与作者的同心契合之乐也。

与时俱进

《红楼梦》已经被参读了二百多年,在它成书之时代的人情世态和以后一朝一代的演变都不尽相同,每个时代的阅读者自然都凭藉着其自身所处时代的物质滋养去理解和抽象这部小说的精神含义,所以,不必非要拘泥于一种研读论调之下才可。

科学发展

《红楼梦》的研究不管有多少条路和多少个方向,也不管什么在朝和在野的纷争,随时代而行的事物发展规律是避不过去的。但要谨记的一条是,务必科学发展,不可混作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都是聪明人,不用细讲,自然明白。

度17章 关于“《红楼梦》研究”走火入魔的断想

据说“走火入魔”原本是写作“走魔入火”的,总之不管是走火入魔也好,走魔入火也罢,都是描述一个人在一件事情上陷入其中以至于不能自拔,反而生出了意想不到的毛病,通俗地讲叫做什么“魔怔”,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而如今的“《红楼梦》研究”,我看要是就一直这个态势下去的话,早晚也得出几个走火入魔的“魔怔”,连书中的香菱学诗都能学成诗呆子,听到有人说到“闲”字,马上反应到什么“闲字是十五删的韵脚”,可见一个人在一件事情上专注久了,有点神叨叨的“魔怔”感觉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按照现在“《红楼梦》研究”的状况,非要在那几个“死节点”上钻下去,非要挖出曹雪芹和《红楼梦》成书的直接关系,非要研磨出曹雪芹的祖宗八代,非要钻进书中,掘出所谓“背后的故事”来,我看这几个节点自然是没有可能破解,而倒在这些节点上的好汉恐怕难逃走火入魔之虞。

“《红楼梦》研究”走火入魔之可能表现:

沉迷拆字、猜谜而被字面所迷惑不能走出:

看到“曹雪芹”想到“抄写勤”,看到“八千里路云和月”推想到“史湘云和麝月”,最后连“黛玉”都会牵扯上“带鱼”,能气死过去,还会闹得没法再看《红楼梦》了,恐怕这三个字也会联想成“轰隆懵”,脑子一阵“轰隆隆地发懵”,直接走魔入火,不能看字了。

自己入了梦中,幻想成了作者或宝玉、黛玉:

整日价陶醉在“大观园”的莺莺燕燕们簇拥环绕的美妙境界里,不能和正常的社会人际打交道了,犯了抑郁症的早期症状,最后干脆躲进了一个自设的“一统小楼”,疯魔了。

痴迷考证《红楼梦》的作者是否曹雪芹:

遍寻曹姓之祖,狂问曹氏根源,没找到雪芹先生的多少东西,倒有可能替老曹家找出了不少祖上的先人们,曹姓协会大摆筵宴答谢之至。没什么后遗症,只是不能听人说曹字,只要提到与曹音相关的,马上坐不住,要买票上铁岭。

续书成痴,狂续不止:

立志以在有生之年续出《红楼梦》为目的,而且还要博得专家、读者都说好,耽误了应聘工作和美好姻缘,矢志为续红楼,误了青春年华。

………….

当然,这些只是极端的笑谈和虚想,但是,如果不赶紧正确地认识和评价对《红楼梦》的研究,可能不会有这么激烈的表现,有很多人深陷其中是完全有可能的。那就有违了作者的原意和社会和谐的良好氛围了。

其实,很多操持红楼研究的名流大腕儿们都是很通达的,在研究红楼的功底水平和认识程度上,大都报以了宽容豁然的态度,比如一代红学泰斗俞平伯老先生在论及红楼研究时,就曾极为大度地引用一首打油诗般的小诗以作解嘲“鲍老当筵笑郭郎,笑他舞袖太郎当,若叫鲍老当筵舞,能更郎当舞袖长”。固此,有了俞老前辈这首小诗垫底,我之对于红楼武林的喊止便觉胆壮了许多,更不免在援引旁证、作论铺陈的闲暇之时,也聊以一首不雅之作自勉,有俞老戏谈之作在前,这首小诗拿出,想必不会感到浅薄吧。